“现在好好的嘛,我躺了几天,人都快躺废了。”对上袁西峰,姜焃不用再像面对父母那样装淡定,他不自觉地撒娇,“老袁,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袁西峰无奈道:听医生的吧。” “我妈说我头发都剃光了,也没个镜子给我照照,估计丑得不得了。” 袁西峰:“你以前不是说,光头是检验帅哥的唯一标准吗?帅的帅的。” 姜焃左看右看,护士都在忙,他悄悄说:“那你把口罩摘下来让我看一眼,就一秒。” 袁西峰依言给他看,姜焃:“你不行,胡子拉碴,黑眼圈也重,还长痘痘了,回去好好收拾收拾,不然配不上我那么帅的脸了昂。” 袁西峰言简意赅地回答:“好。” 姜焃:“你今天话好少。” 袁西峰低头,紧紧抓着姜焃的手:“就是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姜焃感觉得到,袁西峰这回是真的吓着了,父母还没有见过他入院前的样子,而袁西峰是全程陪着他的。 姜焃还记得,意识逐渐模糊那段时间,他听到袁西峰不断地叫他名字,叫了很久很久。 姜焃自己也后怕,醒了以后不住地想,他要是没了,爸妈怎么办?袁西峰怎么办? “老天爷保佑我呢。”姜焃晃晃袁西峰的手,“对了,你回去给我翻翻云盘,手机丢了,不知道有多少图片上传云端了,里面全是咱俩照片。” 袁西峰吸吸鼻子:“搜山的捡到你手机,你偶像托人带给我了。” 姜焃惊奇道:“那么小个手机都捡到了,那我相机呢?” “相机没有。”能捡到手机,其实是因为手机掉的地方还有一点微弱的信号,袁西峰在山下一直打姜焃的电话,手机屏幕亮起时恰好被救援队看到了。 “好吧,这几天你过来了,平安呢?”姜焃还有好多话想跟袁西峰说,他心里惦记的事也多。袁西峰:“那天晚上走得急,第二天让阿姨送到我爸妈那儿了。你不用担心外面的事,我在呢,嗯?” “嗯。” 两人又牵着手说话,袁西峰总算是话越来越多,等护士提醒探视时间到了,姜焃躺在床上眼巴巴地望着袁西峰:“你能不能亲我一下。” 袁西峰左右张望,床位之间都互相拉着帘子,医生护士也在各忙各的,他站起身弯腰,拉下口罩,轻轻在姜焃唇上点了个吻:“我等你出来。” 又过了三天,姜焃正式转入普通病房,这下他病床前可热闹了,先是季浔来探望,姜焃:“你怎么也在住院?” 季浔:“肋骨断了。” 等他走后,阿沐才偷偷告诉姜焃:“医生说季总可以出院了,我觉得他赖着不走,是在等我们棋哥呢。” 姜焃:“???” 阿沐:“他要来棋哥的通告单,好几次了都问我,说‘这个时候他下戏了吧,在干什么’?我说我不知道啊,我一直在医院,他还不高兴呢,马上变脸说我这个助理不合格,我冤死了,是棋哥让我留在这边的!” 阿沐总结:“我看他就是死鸭子嘴硬。” 听到季浔的八卦,姜焃乐得不行,晚上饭都多吃了几口。他现在可以自行进食了,姜超越和胡清婷居然叫人帮忙杀了几只老母鸡寄过来,找地方给姜焃炖鸡汤。 袁西峰成天留在这儿照顾,胡清婷过意不去,想让他回去上班,袁西峰说没事,他没工作了。 把袁程拉黑以后,袁程等了几天没等到袁西峰,去袁宏非那里告状,袁宏非知道姜焃出了意外,替袁西峰糊弄了几句,叮嘱他有时间跟袁程好好说。 跟袁程没什么好好说的,成年后袁西峰头一回跟袁程吵了架,袁程在电话里就要免他的职,袁西峰也火大:“本来我这个所谓袁总就是个花架子,你爱免就免,以后也别找我了。”说完他就撂了袁程的电话,跟姜焃说以后就好好搞自己的小店,搞不起来什么大品牌也没关系,养得活自己就行。 姜焃自然开心袁西峰不用再受那鸟气,说这是因祸得福,又把袁西峰气跑了。姜焃不明就里,胡清婷:“要不是看你脑壳上有疤,我都想戳你。你不晓得自己这回多凶险啊?我跟你爸担心得要死,小袁更是,为了你跑前跑后,一晚上一晚上的都没睡好,就只想到你平安,你倒好,还觉得这个是好事了?” 姜焃:“……我也没觉得是好事,就那么随口一说。”等袁西峰板着脸提保温桶回来,姜焃好声好气地哄了他半天,这才作罢。 没多久,张彧也来了,这小子不知道从哪儿弄了副拐杖,在父母陪同下来病房跟姜焃道歉,说着说着又要哭,他父母更是对姜焃和袁西峰千恩万谢,把胡清婷和姜超越都搞得有点不知所措。 最后还是袁西峰劝他:“意外就只是意外,谁也不想发生,不要让它成为你的负担。”后来镇上也派人去看过,他们摔下去那块地面,不知道被哪个孙子掏空了,估计是想做陷阱抓野兔松鼠,但又没做好,只在上面草草放了张网埋了层土,谁走过去踩到都容易出事儿。 张彧没呆多久,就被护士当场逮住,姜焃这才知道,他还没有被允许下床,右脚成天吊着,是听说自己出了ICU,硬要来的。姜焃关心了一下张彧的工作:“导演没骂你吧?” “骂了。”张彧老实说,“不过季总帮我说了好话,也没有辞退我。” 姜焃:“他敢,你本来就没什么错。” 张彧一听,眼泪又要出来了,护士推着轮椅在门口阴恻恻地看他:“你再不走,就让你在床上多躺十天。” 张彧忙翘着脚坐上轮椅溜了,溜之前他真诚地对姜焃说:“姜哥,祝你以后都平平安安,我们全家都会保佑你的。” 姜焃笑道:“你也是,平安就好。”
第34章 三十四、我们 ===== 令姜焃没想到的是,连张郸都来了,还带着燕尔,张郸跟姜超越两口子热情地打了招呼:“叔叔阿姨好久不见!” 姜超越和张郸他爸相互看不顺眼好多年,但知道张郸跟姜焃这么多年关系一直很好,笑呵呵地应答了,拉着胡清婷出门:“我们出去散步,你们聊啊!” 长辈一走,张郸就变了脸色,伸出手指狠戳姜焃的胳膊:“你丫真不把我当兄弟,出这么大事儿不跟我说,还得等我联系不上你,问你家老袁才知道。” 姜焃扭头就告状:“老袁,他打我。” 张郸不甘示弱,转头就贴着燕尔:“老婆你看他。” 袁西峰:“……” 燕尔:“……” 姜焃猛地转头:“你叫她什么??”他看看张郸,又看看燕尔,“不是,你俩进展那么快呢?” 燕尔:“这个年纪了,本来谈也是冲着结婚去的。” 姜焃:“噢哟,浪子回头噢。” 张郸:“屁!我什么时候当过浪子!” “行了,焃儿,领证前我俩就讲清楚了,以前怎么样都不说,以后他要是敢出轨。”燕尔转头,轻轻拍张郸的脸,“我弄死他。” 张郸:“这这这,这儿有外人呢老婆,给点儿面子。” “哪儿有外人?”姜焃不服,“老袁是我内人。” 张郸:“你就吹吧你!你是他内人还差不多。” 袁西峰在一旁默默地削水果,笑而不语。张郸的到来的确让姜焃开心许多,俩人已经开始谈论起婚礼,张郸:“你丫现在这身体也不知道多久能站起来。” “滚犊子,老子又没瘸。” “哎呀,总之我可是为了你推迟婚期了啊,等你好了,尤其那头发长出来了,再来给我当伴郎。” “怎么?我光头不好看吗?” 张郸扁嘴:“emmmm……” “你就没审美,老袁!” 袁西峰哄他:“你什么样都好看。” 张郸立刻看燕尔:“你能不能也对我说这句话?” 燕尔温柔地抚上张郸的脸,含情脉脉地看了他几秒:“我说不出口。” 姜焃哈哈大笑,连袁西峰都没忍住笑出声来,抚着姜焃的胸口:“别那么大幅度笑,容易头晕。” 张郸指着自己的鼻子:“得,我当丑角,博你们仨笑。” 下午在病房陪姜焃吃了晚饭,两人才离开赶高铁,张郸说来都来了,不能白来,干脆顺道旅游。姜焃念着自己和袁西峰被搁置的旅游计划,馋得不行。 姜焃转到普通三人间病房两天袁西峰就动用“钞能力”给他换了单间,因为他发现姜焃夜里睡得很不安稳。晚上姜超越和胡清婷回酒店住,袁西峰就在病房陪床。 老两口对此很是过意不去,拿出银行卡要给袁西峰:“小焃的手术费也是你垫的,再加上住ICU、单人病房,各种开销,这是笔大钱,怎么能让你出。” 袁西峰一开始不要:“叔叔阿姨,我是小焃的爱人,我们是一家人,哪儿有分得这么清的道理。” 胡清婷握着他的手:“是一家人,才更不能只让你出钱,哪怕你家里有这个条件。我们是他爸妈,这也是我们该给他花的钱。再不然,你就把这钱当成叔叔阿姨提前给你们这个小家的,等以后你们结婚改口,我们少拿点就是。” 袁西峰这才收下卡,转头跟姜焃说了,要把卡给姜焃,姜焃:“你就收着吧,我爸妈愿意给的,你不收下他们也不安心,就像我妈说的,嗯……就当是彩礼?” 袁西峰:“叔叔阿姨可没说这是彩礼,万一是嫁妆呢?” 姜焃伸手摇他:“哈,在那方面我都让你了,这上面你就让让我吧。” 袁西峰低头看见姜焃手上的留置针:“行,都依你。” 天黑以后就几乎没有人来探病了,单人病房这层楼很安静,门被敲响时两人都很诧异,袁西峰去开门,竟然是阿沐领着戴着帽子口罩的陆知棋。 陆知棋进病房以后摘掉口罩和帽子,露出光秃秃的脑袋:“你看,我也成光头了。” 姜焃给逗乐了:“棋哥光头果然也是大帅哥。已经开始拍还俗之前的戏份了呀。” 陆知棋坐在病床前:“是啊,还有两个月就杀青了,刚拍的时候觉得时间过得好漫长,如今一看,竟然过得那么快。” 姜焃:“可惜还有一组单人海报没画完呢。” “这都是小事,人最重要。”陆知棋说,“秦导也快吓死了,把置景负责人叫过去大骂一通,又请了村民在取景地那块儿站岗拉警戒线,前几天还在剧组搞了安全知识培训讲座。” 姜焃:“听说季浔把秦导也骂了一顿,这算是剧组食物链吗?” 说起季浔,姜焃那颗八卦的心真是闲不下来,他用随意的语气问陆知棋:“对了,季浔这几天还在医院住着呢,棋哥去看他了吗?” 陆知棋表情不变,眉眼仍是一派温和笑意:“没有。”他转头对袁西峰说,“袁总,我有些话想跟焃儿单独谈,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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