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场节目录制分上下期,沈郁录完之后,接着就是另一位男明星,这位沈郁也认识,并且俩人之间长年不对付,后台相遇,必是一场刀光剑影。 话说,对方叫谢之珩,是高中时邢延的同班同学,对邢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感情,反正对沈郁是深恶痛绝,从来都是见沈郁比见情敌还分外眼红。 “哟,这不是沈学弟吗,好久不见了,怪想你的呢。” 这人是个歌手,长的不错,颜值身高体态,样样挑不出毛病,就是嘴太欠,尤其碰上沈郁,开口必然带着点阴阳怪气。 沈郁大多数时候都懒的搭理他,一般都是装没听见,然后掉头尽快离开。 不过正当他转身要走,对方忽然来了句“听说邢延出来了啊” ,他的脚步就下意识的停住了。 “我还听说,你现在又开始死皮赖脸的缠着他了。” 谢之珩说着,轻蔑的哼笑了一声。“ 沈郁,我有时候真的很搞不明白,你这个人就没有哪怕一点点的自尊心吗?” “比起某些得不到只能嫉妒的到我面前来叫嚣的人还是有点的。”沈郁说。“邢延是我男朋友,我缠着他天经地义。” “男朋友?呵呵。” 谢之珩更是笑的一脸鄙夷。“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喜欢自欺欺人啊。” 沈郁没说话。 “来,给你看个好玩儿的东西。” 谢之珩说着,掏出手机摁半天,找出了一段视频递到了沈郁眼前。 视频里是邢延,他正在看手机里播放着的视频,里面是沈郁正在和同学说话,话题与邢延有关,沈郁表情明显不爽。 期间不知同学说了句什么,沈郁听后突然猛拍着桌子吼了起来:“你们不用激我,不就是追邢延吗,有什么难的,我要是追上了你们跪下来叫我爷爷吗?” 同学们听后纷纷大笑,并戏谑着回应:“行啊,你去追呗,你要是能只追上,哥几个就是你孙子!” “行!你们给我等着!” 少年愤怒的指着那帮人的鼻子说完就直接跑出了教室。 视频里的视频至此停止,视频里的邢延皱起了眉,画外有个声音对他说:“邢延,你看到了吧,这小子就是赌气耍你呢,你可千万别当真。” 邢延听后沉默了片刻,没什么反应,只是把那手机拨拉开,打开了自己的物理试卷。 视频停止。 谢之珩问沈郁。“你当初追邢延的初衷是和同学打赌,这事儿邢延其实早就知道了,不过我猜他应该没问过你。” 沈郁拧着眉头没说话。 “知道他为什么不问吗?” 谢之珩收回手机,笑了笑。“因为无所谓,他并不在乎。” 沈郁脸色开始有点挂不住。 “为什么不在乎呢?” 谢之珩说着,朝沈郁跟前走了两步,挑眉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因为他根本不喜欢你,他只是觉得你很可怜。” 沈郁的脸当时就彻底撑不住,阴沉了下去。 “觉得你可怜,所以不在乎你是什么动机,会对你百般忍耐和迁就,但不会答应跟你在一起。” 谢之珩说着,又冷笑一声。“沈郁啊,你说你怎么就是想不明白呢?” “闭嘴!” 沈郁眼眸沉了沉,拳头直接攥了起来。“别说了!” 但谢之珩并没有在意,自顾继续。“而且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他,可能已经不仅仅是在可怜你了,他或许还会有内疚,毕竟当初不管什么原因,也不管是不是失手误伤,死的人毕竟是你的…” 砰! 不等他说完,沈郁冲过去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抓着衣领拖过来,恶狠狠的盯着他:“我让你闭嘴!” “我为什么要闭嘴!” 谢之珩冷笑着凝眸对上他的目光,眼神里全是对他的痛恨:“沈郁,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真的很可恶!自己投胎没投好,认命就完了,为什么要拉上邢延!” 砰! 沈郁又打了他一拳,怒火眼看着的就是要压不住了。 谢之珩却回过头来继续痛斥他。“ 你现在是怎么还有脸继续缠着他的,你难道忘了你们一家人是怎么害的邢延坐了十年牢,怎么害的邢延父母倾家荡产流离失所的吗!你就半点儿都不觉得羞愧吗!” 只见听了这话,沈郁整个人猛的一怔。 这时,谢之珩反手抓着他的手腕一把扯开,扬起拳头回击在了他的脸上。 沈郁被打的后退了两步,嘴角破了皮,迅速渗出了血,但他的情绪似乎被谢之珩刚才那番话给裹挟住了,怔怔愣在那里,没能立刻反击。 谢之珩则迎上来,双手扯起他的衣领,狠的就像是想立刻勒死他。“沈郁,邢延人生最好的十年已经被你,被你们一家人给毁了!现在出来之后却还要被你以爱的名义继续进行精神绑架!他明明是好心帮了你,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你能不能放过他啊!” “我…” 沈郁已经陷进了某些情绪里,一时间无法抽离,被指着鼻子痛骂,反驳不了,也只是下意识的说了句。“ 我没有,没有精神绑架他,邢延是喜欢我的,他喜欢我!” “你醒醒吧!别做梦了!” 谢之珩突然抓着他的衣领用力摇晃了几下,盯着他的眼睛吼道:“ 你自己难道真的想不清楚吗,但凡他对你有一丁点的喜欢,他就不可能十年的时间一次都不愿意见你!” 这句话,就如同当头一棒砸下来,把沈郁最后仅剩的那点零星气焰也给扑灭了,他怔在原地发了会儿愣,随后眼眸垂下去,彻底失去了反击的力气。 ———— 早上出门的时候天气就阴沉沉的,下午又一轮降温之后,傍晚直接飘起了雪花。 没有开小太阳的屋子里冰冰冷冷的,仿佛前些天的温暖全都是假象。 沈郁在门槛上坐下来,背靠着门框,仰头望着漫天扬扬洒洒的雪花,目光里的温度也跟着慢慢凉了下来。 他追了邢延两年,自认赤诚真挚,热烈纯粹,年少时自尊心强,追人也追的蛮横强势,从来都是故意表现的骄傲自大,趾高气昂,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刻意装可怜,博取同情。 可平心而论,邢延当年最后终于接受他的表白,却又恰好是在他受了很大的委屈之后。 那天他受了很严重的伤,全身都是血,被送往医院的路上,他以为自己要死了,又难过又绝望,他紧紧抓着邢延的手,流着眼泪最后一次问邢延能不能答应他。 大概那样的情况下,谁都不会拒绝,邢延当时同意了,答应和他在一起,并承诺无论如何都不会反悔。 可是,那之后的第二天,邢延就出了事。 所以其实,沈郁一直也没能再次确认一下邢延当时答应是真心的接受,还是只为安抚他的情绪。 后来这十年的时间里,邢延不见他,他想了很多办法,尝试了很多途径。 可那是监狱,不是什么别的地方,没有得到合法允许,他无论如何都进不去。 后来逢年过节,特殊假日,他拒绝参加直播节目,要么去郊区的山上看日落和日出,要么就去隔壁的水库钓鱼,从来不是因为他精神不正常,只是因为那里都是距离邢延最近的地方。 见不到人,思念就像是洪水猛兽般,抓心挠肝的折磨着他,他找不到寄托的出口,就只能去距离邢延最近的地方待着,然后催眠自己他们从未分开。 所以他其实很清楚,极度思念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心情,是尽其所能,宁愿付出一切代价也想见到。 可是,十年零三个月,一百二十三次申请,次次都是被驳回,不同意。 邢延一次也没见他。 第 26 章 晚间气温一降再降, 雪越下越大,不多时候地上便铺了厚厚的一层。 沈郁坐在门槛上连续几个小时没动,身上也已经落满了白白的一层, 脸冻的铁青, 几乎成了个雪人。 邢延下班回来之后看到他直接被吓一跳, 电瓶车没骑稳差点儿撞了墙,扔下车子跑过去查看, 发现他没什么事,这才松了口气,蹙眉问他:“坐这儿干嘛呢?” 沈郁没回答, 只是继续仰着脑袋望着天空发呆。 邢延察觉到了到他状态的不对劲, 也没追着问,顿那儿蹙了会儿眉,就把他弄进了屋里。 在冰天雪地的室外冻了太久, 沈郁浑身都凉透了,邢延把他弄进屋后立刻打开小太阳,把他的外套脱掉再把自己的扒下来裹在他身上,紧接着又去拿电水壶烧热水。 沈郁一开始只是安静的坐着,目光追着眼前这个忙来忙去的身影看,看了很久之后, 闭上眼睛吐了口气,才开口说话。 “邢延,我今天去工作了,去完成了一个访谈节目的录制。” 邢延闻言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表情颇显疑惑, 像是疑惑他为什么突然开启这么一个冷不丁的话题,又像是疑惑工作和他精神状态不太好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过了会儿, 沈郁又说。“接下来还安排了几个综艺客串,杂志拍摄,春节档卫视晚会的录制,新电影首映的宣传……总之有很多工作,都是我自己接下的,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我心情好不好,我都不会撂挑子不干,我会好好完成。” 邢延又看了他一眼,脸上表情更显疑惑,但也并没有问他什么,给水壶插上电之后,就去外面的电瓶车上拿自己带回来的饭菜。 刚打开车子上的配送保温箱,沈郁继续说话的声音从屋里跟了出来。 “我名下现在有七处房产,大多都在市中心繁华地段,五辆车子,有几辆全球限量有市无价,证券股票等投资除外,银行卡余额九位数。” 只见听了这话,邢延拿东西的手忽然一顿。 “我朋友不多,但关系不错的也有那么几个,他们都对我很好,我的经纪人带了我十年,待我和亲姐姐没什么区别,再不济,我身后还有几千万粉丝和影迷。” 邢延低头看了看手里刚拿起来的明显不是饭菜的纸袋,站那儿愣了愣,片刻后,又默默放了回去。 许是今天气温降的太厉害,小太阳不太给力,高档位开了很久,屋子里也没有变暖。 邢延回到屋里,把拿回来的饭菜放在桌上,然后在旁边坐下来,沉默的等沈郁继续说完未尽的话。 此刻他上身只穿着一件毛衣,坐在那里微微缩着肩膀,人看起来格外的瘦弱单薄。 沈郁就那么看了他片刻,低头揉了揉太阳穴,随后把裹着自己的外套扯下来披回他身上,又拿过自己的外套重新穿上,才又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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