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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南未可料

时间:2024-01-01 21:00:22  状态:完结  作者:猫十六斤

  丧门坚转向肖海的方向,问:“记者吗?我可不与这个职业打交道。”

  “我和坚叔的事,你有什么高见要发表吗?”简行严不想放过一线希望。

  肖海坐着没动,先是很潇洒地给自己倒了杯酒,才缓缓开口:“事情很简单,我看过事发现场,那个小混……家俊是背后中枪,前胸喷血,倒下的时候面对着简行严,而当时——”肖海停下来,用手比划了一下继续说:“简行严已经昏倒在地了。”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不是假话?证据呢?”丧门坚冷冷地看了肖海一眼。

  肖海学着简行严的样子把手一摊,回答:“证据不在我手上。”

  “那你说个屁!”简行严等了半天的希望眼看落空,于是还给肖海一个“屁”字。

  “要看简少爷当天所穿的裤子臀部位置有无血点,再对比现场地上的半块喷溅血迹,两处痕迹对得上就能说明血喷出的时候这位少爷已经倒在地上了。”肖海说完独自饮下杯中酒,假装自己是一位孤独而冷峻的侦探。

  丧门坚把他的话默默消化了一会儿,将信将疑地说:“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他今天本来就没打算找简行严麻烦,主要是对方自己撞上来,当着一帮弟兄的面,丧门坚又不能不为死去的手下要个交代,虽说性子上来逞一把威风,可威风也不便逞得太过,简行严的背后可是站着一位身为槟榔屿大富商的爹,刚巧肖海给了他一个台阶,他就顺着台阶下来了。

  “那我们家俊是谁杀的?”一个体格粗壮的小混混追问。

  “拿手枪的人躲在暗处射击,那人在家俊死后,将简行严的指纹印在枪身上,应该是要陷害于他。”肖海指着简行严,“你可好好想想自己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吧。”

  “说了半天,等于还是不知道家俊是被什么人害死的。”小混混总结。

  这个时候丧门坚觉得自己需要站出来把控一下全局了,他从吧台前腾一下站起来,对肖海说:“就当你说的都是真的,肖记者,你把这位简少爷的嫌疑洗清了,却还是没给我们一个答案,是谁杀了家俊。既然这样,我就委托你帮忙查出真正的凶手。”

  肖海也站起来,“我不——”

  “诶,别搞错了,我没有给你选择的权利,你让我失去了一个复仇目标,就得给我带个目标来,也叫你好好记住,槟榔屿上可没有普通人随随便便插手帮会事情的规矩。”

  刚才发过言的小混混补了一句:“《槟榔晨报》的记者,肖海是吧,记住你了。”

  这下轮到肖海脸色难看了,他莫名其妙地盯着丧门坚被手下们簇拥着离开,挠了挠自己扁平的后脑勺。

  “英雄啊,英雄!”李宿柳过去来了一句。

  “你谁啊?”

  简行严也跟过去说:“肖记者,多谢你了!不如换个地方我们一起喝酒去吧!”


第47章 论人的多面性(二)

  面对简行严的邀请,肖海没有拒绝,他今日休假,本就无所事事,在住处待不住跑出来喝喝酒管管闲事,结果把自己搭了进去,被人布置了一个找出真凶的任务。福尔摩斯·肖两眼一黑,心中流泪,索性换地方继续喝酒,一醉解千愁。

  简行严拉上肖海,还有存在感相当低的张眠花、李宿柳,一共四个大男人,挤上同一辆汽车奔向另外的酒吧。

  一路上四个人没怎么说话,肖海暗暗想着,简行严这么号人物,平时听周围人的谈论像是个二百五,走近一看吧,且不说脑子是假不好还是真不好,起码风度是绝对不俗的,面对丧门坚的那股淡定也十分可取,也难怪都被人说成二百五了,异性缘还那么好。哎,这世道,又要看钱包又要看皮囊,自己两样都不灵光,肖海为自己不平。

  “就这里吧,你们看行吗?”简行严指了指窗外。

  张眠花看了一眼,吃惊地抬了抬眉毛,李宿柳则直接说:“哟,今天要跟着我们简大贵人开一回洋荤咯!”

  肖海也看了一样窗外,外头的酒吧只有个英文招牌写着“Lose Cat”,灯箱彩灯一概皆无,圆栱门上挂着一块用英文写着营业时间的小木牌。他不解地问:“这家酒吧怎么了?”

  “这家酒吧,平时都是一些做官的英国人去,里头连个吧女都没有,还得自己带。”李宿柳解释。

  简行严让司机停了车,付了车费,打开副驾的车门,把折叠了许久的长腿往外一伸,回头说:“我今天就喜欢这种的,你们到底下不下车?”

  后座上的三位连忙从车上下来,一行人鱼贯而入走进这家“Lose Cat”。

  “Lose Cat”比别家酒吧稍亮,少了点意乱情迷的味道,多了点繁复的装潢。一群英国人围在沙发上,除了他们之外再无其他客人。酒吧老板是个英国人,看到简行严,主动过来招呼。简行严当仁不让,坐下来替同伴把酒水安排好。

  “看,清清淡淡,多没意思。”李宿柳还在唠叨个没完。

  张眠花接过话:“行严喜欢就行了,清淡也好,免得带一身香粉味回家,家里那个又要哭哭啼啼个没完。”四人之中唯独他已经成家,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他的母亲张太太一生所爱两件事——包打听和说媒,所以肥水不流外人田,资源优先供应给自己人,张眠花早早娶了老婆,几年下来无所出,听说张太太现在开始张罗给他纳妾的事。

  简行严说:“要是我,绝不学你那样。”

  “是了是了,简少爷人在花丛过,片叶不沾身。”

  “肖记者是新近来槟榔屿的吧?可有家室?”

  肖海见话锋转到自己身上,坐直身子,摇了摇头。

  “现在的有为青年是不是都是肖记者这样,古道热肠,一心匡扶正义,什么儿女情长的,不要也罢。”李宿柳有点多话,不过并无恶意。

  肖海半开玩笑道:“不是我不要儿女情长,是儿女情长不要我。”

  “今天真的多谢肖记者仗义相助,要不是有你,我还不知道怎么跟丧门坚证明自己的清白。”

  简行严这话说得十分真诚,眼神清澈坦荡,弄得肖海一百个不好意思起来,他想自谦一下,没想到词,便挤出一个尴尬的笑,然后又说:“你那天穿的裤子还在吗?”

  “这……其实已经被我妈扔掉了,她嫌晦气。”

  “……那好吧。”

  “你别担心,丧门坚也不会真的把我碎尸万段,他在酒吧里头只是为难我一下,毕竟我跟他算是一对一的碰上了,他还能装瞎混过去吗?”

  肖海赞赏地笑道:“你真是想得开,佩服!”

  “有我们家老简在,我这个做儿子的遇到的人还少得了?”

  李宿柳插嘴到:“有你这个做儿子的,简老板也被添了不少麻烦吧。”

  张眠花配合地鼓掌。

  简行严不理他俩,关切地问肖海:“寻找杀人凶手的事有我能出力的地方吗?”

  “这方面我一点头绪都没有,还是那句话,你有得罪什么人吗?”

  从英国回来才两三个月,能得罪什么人呢?简行严在脑中翻江倒海的找,无非是和几位漂亮的女性发于情止于礼地交往了一阵,和其中任何一位都远不到“定终生”的地步,难道是来自情场的陷害?他用手揉了揉眼睛,那想陷害他的人可多了。

  肖海见他想不出所以然,便启发他:“往远了想呢?很久很久以前。或者,往你家族上想呢?你父亲就没有个来争产的私生子?”

  张眠花倒是想到一个:“说到私生子,你爹身边那个林秘书才来没多久就挺受器重的,你爹还经常跟人说,巴不得那秘书是他儿子,会不会他们真的……”

  “没错没错,那个秘书,从前没在槟榔屿见过他,去年突然冒出来,也不知道你父亲在哪儿找的这么个人,模样长得还挺好,若不是私生子,会不会是那种关系?”李宿柳暧昧地伸出一根小指头。

  简行严本来跟林秘书莫名的气场不合,被他俩一说,心中有些不快,不过嘴上还是犟得很:“来争产的人害我也没用,要害去害上海那房人,我二哥简行懿是我爹的心头好,他俩长都长得一个模子,真正的继承人。”

  肖海眼看着他们越扯越远,后面更是谈到正房平妻嫡出庶出这种封建糟粕,说到底还是一帮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夏虫不可语冰。肖海不屑加入公子哥儿之间的对话,转移了视线,注意到另一头沙发上那帮英国人当中有几位华人女伴,女伴们多数穿着袒胸露背的洋装,唯独有一位女子,身着流苏旗袍,梳着手推波纹盘发,举手投足风情万种。再看这位女子的面容,肖海认出她是自己在宪警队门口遇到的美人。

  见肖海朝着远处看呆了,简行严也好奇地投去目光——

  那不是甘小栗的小蔡姐?

  只见蔡咏诗眼波流转朱唇微启,虽不至于投怀送抱,但身子斜靠在“大胡子”的肩头,隔着衣服传递玲珑的曲线。大胡子脸上的表情正经八百,唯有一只搁在蔡咏诗大腿上的手出卖了他的内心。

  有那么一瞬间,肖海的心中诞生了一种“明月照沟渠”的遗憾。

  简行严对这样的女性见得多了,心想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轮不到自己评价。

  一时酒吧里再无其他客人,简行严这桌,几个人天南海北的聊开去,几杯威士忌下肚,肖海渐渐的也和他们熟悉了一些,哪怕好感并没有增加,至少谈话的气氛放松了许多。喝了点酒,他便把丧门坚的任务暂放一旁,向在座几位打听起槟榔屿的富商八卦来。

  张眠花毕竟是槟榔屿头号喇叭的儿子,血浓于水,也是嚼舌根的能人,他心中存着一本家传的八卦百科,不管是关于槟榔屿上哪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有问有答、信手拈来。

  “话说去年圣诞节死的那个周老板,你们知道是怎么死的?”

  肖海当时去周家做过采访,听到这里立刻就把耳朵竖了起来。

  “他老婆养了个小白脸被周老板发现了,一对狗男女一不做二不休,就把周老板给干掉了,他老婆卖了工厂和房子,和小白脸回福建了。后来有人还在福建看到他们,盘了个绸缎庄做点生意,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果真如此吗?”

  张眠花一脸严肃,“千真万确的道听途说!那个小白脸,还是章亭会馆某个人的外侄孙。”

  李宿柳阴阳怪气地问:“某个人?”

  “昂,章亭会馆里上了年纪、能拥有外侄孙的人,你自己想嘛,就那么一两个。”

  “简行严,你父亲不是买下了周家的酒厂?”肖海想知道关于周家更多的事,抛了个问题给简行严。

  哪知道简行严只依稀记得有这么回事,细节一概不知,不能给肖海提供任何有用的信息。简公子摇摇头,眼神发痴,跟他聊这个不如聊美人谱。说到美人,他又想起甘小栗来,情不自禁地喃喃道:“论美貌他也没多美,就是看着清新可爱,还有一点梨涡迷人……”再回想起今天远远看到甘小栗和张靖苏的雨中漫步,一份苦楚涌上心头,真是少年维特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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