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强看着这么大个领导跟自己有说有笑的,随和的一点没架子,心里那些警惕慢慢就放下了:“不能,他就稀罕我一个。再说,放眼整个东安镇,也找不着比我更好的。” 这回季首长给逗得哈哈笑出了声,给他竖个大拇指:“说得好,老爷们儿就该这么有自信哈哈哈……” 结果连雕像勤务兵都被惊动了,微微侧脸看了眼魏武强,眼底带着好奇,浮着憋不住的笑意。 小魏队长给闹个大红脸,这才觉得自己说大话有点太得意忘形了。 正琢磨着说点什么转移话题,冷不防季首长笑意未歇轻描淡写的加了句:“鸿渊也谈对象了吧?” “嗯谈了。”话秃噜出口,魏武强只觉得后背吓出一身白毛汗,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连忙否认:“没,没有,没有的事儿。我听人瞎说的,那小子净扯淡。” “哦?刚才你不是说没听到过鸿渊的什么闲话吗?”季首长右手搁在自己膝盖上,不紧不慢的轻叩着:“还是听到过一些啊。” 魏武强后悔不迭,讷讷的:“有时候下班打牌,他们会张家长李家短的,都没影的事儿……”哎妈呀,季鸿渊他老子太厉害了,这叫什么来着?什么谈笑间什么什么于无形。 季首长倒不至于咄咄逼人,可是他问话相当有技巧,一环扣住一环,不给打腹稿的机会:“都闲扯说过什么?跟鸿渊传瞎话的是长安农场的姑娘?小魏你见过?” “首长我真不知道。”魏武强苦着脸,哎了一声,特夸张的指着外面的路:“又飘雪花了!领导你坐好,我可得专心开车了,这段路险,下雪更麻烦。” “别紧张。”季首长难得开了个玩笑:“就随便聊聊,咱们不会刑讯逼供。” 后半段路小魏队长彻底老实了,嘴巴闭的像个蚌壳,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宁可困了偷偷掐大腿也不跟季鸿渊老子闲聊了。 这随便聊聊太惊悚了,随随便便就能把什么话都套出来。季鸿渊他老子是干特工的吧? 下山回到镇上已经天色擦黑了。 得知季首长第二天下午四点钟的火车回新市开会,魏武强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 晚上回了家,跟覃梓学边吃饭边说了白天的事儿。 魏武强心有余悸:“季鸿渊他老子太厉害了,神不知鬼不觉给我下套。可算明天要走了,不然老这么提心吊胆的,得折寿。” 覃梓学笑话他:“瞧你那点出息。” “真的,不是我瞎说。”魏武强给自己辩解:“前一句还好好说着闲聊的话,无关紧要的,然后趁我不备猛的问一句,鸿渊也谈对象了?我哪儿防着这个啊,直接交代了。” “这可是最厉害的录口供方式。”覃梓学憋笑,一本正经的样子:“我邻居家张叔是警察,他说刑讯录口供时,打骂威逼利诱都不比这种闲聊,趁你心神放松那会儿,突然加一句他们真正想问的问题,再狡猾的犯人下意识就会把真话说出来,等到后悔也来不及了。” 魏武强给他唬住了,喃喃的:“我说呢……不对!”看着覃梓学眼底泄露出来的笑意,小魏队长丢下筷子就扑过去咯吱他:“你也给我下套,你说我是狡猾的犯人!” “没有没有。”覃梓学怕痒,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摆着手连连求饶:“我开玩笑的,别闹了,没劲儿了……” 看着被自己压在炕上的恋人红扑扑的脸,魏武强恨恨的凑上去作势咬一口:“这次就放过你,再有下次,哼哼……” 覃梓学浑身发软的爬坐起来,没敢再挑衅他问再有下次怎么办:“赶紧吃饭吧,吃完饭早点睡觉,今天累死了。”
第24章 等到洗漱完了上了炕躺下,魏武强腆着脸凑过去,期期艾艾的问:“那个,媳妇儿你好点儿没?” “什么?”覃梓学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身子一挨着暖和的炕褥,简直骨架都散了一般。 他今天是真累。昨晚小魏队长龙精虎猛的一番折腾,自己这一天从早到晚强撑着,没一个地方舒坦的。尤其是后面肿的地方,总觉得还塞着东西,异物感十足,走起路来特别扭。害他提心吊胆的,总怕被人发现。 “就那个。”大个子青年贴上来,滚烫的掌心烙铁样的虚放在他胯骨上:“要不,我帮你看看,消肿没?” 反射弧终于到位。覃老师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想什么呢!睡觉!” 魏武强也豁出去不要脸了,直接求欢:“不是我妈明天就回来了嘛,就不方便了。你要是好了,咱俩再弄一回呗……” 青年是真不懂,他不明白那地方脆弱易伤,承受一次得好好休息恢复。 覃梓学也是似懂非懂,可是他起码知道自己身体不舒服,偏生他对着那双乞求的眼睛硬不起心肠直接拒绝,干脆顾左右而言他:“肿着呢……对了,你刚才说季鸿渊有对象了?谁啊?我总觉得他眼高于顶,不太可能在这儿找……” “这个以后再跟你说。”大个子青年一看就知道恋人心软了,自己有机可乘,打蛇上棍的贴过去:“行不行梓学,就弄一回,我保证小心点儿,不使太大劲,慢慢来……” 魏小二进去的时候,覃梓学趴在枕头上疼的浑身直抖,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他怕被魏武强发现,又觉得是自己太娇气。干脆闷不吭声张嘴咬住枕巾,把脸埋在枕头上。 一会儿就不疼了,跟昨天一样。他告诉自己。 得了趣的青年简直发了癫,哪儿还记得刚刚信誓旦旦的慢慢来劲儿小点儿?他抱着自己心爱恋人的腰,真是恨不能把自个儿都塞进去,又快又猛,双唇胡乱的亲吻着男人单薄的肩胛。 “舒服吗梓学,我这么弄你舒服吗?你怎么抖的这么厉害?是不是太舒服了……” 小狼崽子般的男人意犹未尽的弄了两回,蒸腾的雄性荷尔蒙气息浓烈的几乎实质化,房间里充斥着化不开的春意。 …………………………………………………… “覃老师,你生病了?脸色咋这么难看呢?”刘颖下了第一节课回办公室,一眼看着坐在桌子旁边的覃梓学趴在那里,拧着眉毛捂着肚子,脸色发白。 “没事。”覃梓学看到有人回办公室,赶紧坐直身体,勉强笑笑:“可能昨晚睡觉着凉了。” 后面跟着进来的谢老师也是个热心肠:“我这儿有去痛片,要不覃老师你吃两片?” 课间时分,办公室里慢慢热闹起来,教数学的王老师是个大络腮胡子,可是心细。他走过去伸手摸了下覃梓学的额头。 “哎呀这有点烧啊,覃老师你还是去趟卫生所让大夫给瞧瞧,别瞎吃药。” “咋就瞎吃药了。”谢老师不乐意了:“我儿子发烧感冒就吃去痛片的,第二天活蹦乱跳啥事儿没有,好了。” 覃梓学:“……” “嗐,我可没针对你啊谢美丽。”王老师赶紧声明:“我就是觉得,让大夫瞧瞧也放心。”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吵得覃梓学头昏,结果这档口肚子再次凑热闹的咕噜起来,熟悉的绞痛袭来。覃梓学顾不上说什么,抓了几张草纸就急匆匆往外跑,顾不上颜面不颜面了:“没事,我可能就是受凉坏肚子了……” 谢老师很肯定的点头:“对,肯定是的。跟我儿子前两天症状一模一样!就吃去痛片没毛病。” …………………………………………………… 车子在镇上转了一圈,直到能看见车队大门口,魏武强提着的那颗心才落回肚子。 谢天谢地,马上把季首长他们带去王书记办公室,再坐一会儿就该去火车站了。 唉呀妈呀这任务可真累心。好在顺利没出什么幺蛾子—— 一脚急刹车,车轮带起大片飞扬的碎雪,几乎挡住整个前挡风玻璃。 魏武强气的破口大骂:“妈了个巴子!找死呢这是!” “首长,您没事儿吧?”勤务兵紧张的回头,看着后座的季将军。 “没事。”季首长身体往前冲了一下,好在这么多年当兵的底子反应快,一伸手牢牢按住了前座的靠椅,稳住了身形。 “对不起对不起领导。”魏武强这才想起来自己车上还坐着重要人物。青年懊恼的拍了下脑袋转过身,一叠声的:“季首长真对不住,有人突然从小道冲出来……” “我没事。”季首长还真是没生气,居然还开了个玩笑:“下去看看,别是有什么百姓效仿古人拦车反映情况。” 谁知道居然让他给说着了。 吉普车前头不到一米的距离,一个穿的花花绿绿的人刚刚惊魂未定的从地上爬起来。 等到双方面对面正式对上,差点把魏武强笑喷了—— 唱戏呐?!这绿裤子红夹袄的,头上还系了块脏兮兮的头巾,露出来那张脸描眉画眼的,嘴唇猩红脸蛋也抹了一坨胭脂,眼眶跟被人揍了一拳似的,乌青。看过去没有半点美感,简直不伦不类。 “这位大姐,”还是勤务兵机灵,不动声色往前迈了一步,挡在领导身前:“没撞着你吧。” 这位化了浓妆的大姐卡巴卡巴眼睛,重重的哼了一声,尖利的嗓子跟被捏住脖子的公鸡:“多大干部啊?多大干部也不能欺负老百姓啊!” 魏武强觉得不对味儿。这人上来不骂自己开车差点撞到她,反倒这么不着四六的来了一句……真是奔着季首长来的? 凛冽的寒风吹得那女人的头巾穗子直晃,额头耷拉着的刘海往后飘去,露出饱满白皙的额头。魏武强眯了眼,总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操! 小魏队长生生吓出一身冷汗。 “你,”不知道自己被看穿的女人叉着腰,伸手指着季首长,气场十足毫不发憷:“你姓季对不对?季鸿渊是你儿子!” 季首长沉声点头:“是。你是?” 花里胡哨的女人扬起眉毛,咯咯的怪笑:“你儿子干的好事,他没告诉你?” 魏武强急的整个人都不好了,抢过话呵斥:“哪里跑出来的疯子!快回家去!” 倒是季首长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面前明显要掩饰什么的女人,完全没有要赶人走的架势:“我们父子已经很久没碰面了。不如你亲口告诉我,你们什么关系?” “首长!”魏武强满脸通红拧着眉头:“这人就是脑子不好,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哦,小魏你认识她?”季首长一下子把火烧到小魏队长身上。 “我,我知道,不是,我听、听说过……”魏武强支支吾吾的,眼神躲闪,恨不能把那个闯祸精剁成八块。特意跑去交代他躲着走,结果倒好! “我跟你儿子关系,你问一个外人干什么?!”女人不耐烦了,抬着下巴咄咄逼人的样子,出其不意伸手往自己并不合身的臃肿棉袄衣襟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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