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立马抓住话头,“什么叫简单理解啊?那不简单是什么?” 晏怀瑾却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他武断拍板:“好,这事就到这里,你就当我单身主意就好。” 江望还想再说什么,晏怀瑾却突然看向屏幕外。 “稍等我一会儿,有人在敲门。” 江望顿时支起耳朵,这个点,谁会敲门。 视频里只能听见模糊的交流声,江望凝神辨认出两人用的英语。 而且,总觉得对面那个男人的声音很熟悉。 等着他哥坐到屏幕前,江望立马开口,“谁啊?这么晚来,干什么啊?万一你休息了他多打扰你。或者万一你在洗澡他多打扰你啊——” 看着屏幕里江望喋喋不休的模样,晏怀瑾眼尾弯出弧度,本就上挑的眉尾更加上扬。 说江望像小狗,江望还真是像极。 这明显一副小狗汪汪叫的模样。 和他在巴黎大屏广告上见到的人截然不同,明明是同一张脸。 怎么能一会儿看着像杀伐果断、一枪一个的大佬,一会儿又成了自己面前这样呢? 晏怀瑾等着江望歇口气,趁机扬起手里的东西,是个白色的软膏,“他来给我送药的。” 江望顿时像被套上缰绳,也不去纠结门外的人了,着急看着晏怀瑾,“送药?怎么了?受伤了?” “不是很大的伤口,”晏怀瑾抬出自己一直放在镜头外的左手,“今天拿器材的时候被挤了一下,看着吓人,但其实还好,也不疼了。” 看清伤处的江望瞳孔一缩,脱口而出反问道:“这叫还好?!” 原先凝脂般光滑的手背上,完全变了样,青痕像大片虎皮膏药一样糊在晏怀瑾的手背,还有几处严重的隐隐透成紫黑色。 江望心疼地看着大片的伤口,心说他才放他哥出去一天,怎么就成了这样。 “当时有人东西没拿稳,我帮忙接了一下,结果没接住。”或许是屏幕里江望天塌了的表情太显眼,晏怀瑾解释了两句。 “你快点涂药吧,就当着我的面,一点点认真涂。” “好,好。” 晏怀瑾拆开手里的包装,挤出软膏到右手,慢慢抹在伤处。 江望本来是真的只在担心来着,眼睛眨也不眨看着晏怀瑾涂药。 但慢慢,慢慢,或许是晏怀瑾的手太漂亮,又或许是顶灯打得那伤处太凄惨。 纤长细直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指肚上抹着纯白的药膏,抹上青紫遍被的肌肤上。江望握过那双手,他知道屏幕里这双手虽然有着职业摄影师的茧子,但摸上去还是很软很滑。 那原本刺眼的青紫也在这样的氛围里变了感觉,好像谁凌虐留下的伤口,青紫与瓷白的对比,厚实乳白的药膏,圆润莹亮的指甲,在指间穿梭的手指。 江望身上忽地就升起了虫爬之感,皮肤之下的血液沸腾,昨夜才疏解过的热意再次出现。 江望猛然惊醒似的,转头避开屏幕,看向自己右侧的墙壁。 大口大口喘着气,江望不敢相信他刚刚联想到了什么。 难道是自己真的憋太久了?才会把简单抹药的事联想到那档子事上。 还是对着自己哥哥。 江望低头咬牙反思自己。 “好了,差不多了。” 屏幕里的晏怀瑾忽然出声,还把手背举起来晾给江望看看。 果真每一处青紫都盖上了药膏。 刚刚还布满想象的手忽然这么展示出来,大大方方。 江望针扎一样别开眼不敢去看,哑着嗓子:“……嗯,涂上就好。” “那我去洗个手,你等我一下。”晏怀瑾看着自己右手抹药留下的药膏,黏腻的感觉让他实在不适。 身子瘦长的男人忽然从沙发上站起,典型的倒三角身材,宽肩阔胸细腰,笔直的双腿骤然拉开。 细窄的腰被拉到镜头前,江望握过、抱过,知道那腰一臂可握。 鼻尖上的汗珠在白炽灯下折出棱角,他隐忍地闭了闭眼。 “哥!” 江望突然出声。 “啊,怎么了?”晏怀瑾回身,还没把自己的身子放进镜头,就听见江望急急忙忙地告别和晚安。 视频挂断了。 晏怀瑾原地想了想,举着手去盥洗室洗手了。 怎么小望忽然奇奇怪怪的,这么匆忙。 另一边,在海城的江望。 脸深深埋在掌心之中,胯间的异样很灼人,烧得江望内里皮外都不舒适。 这是第一次,江望拒绝疏解自己的异样。 太狼狈了,他怎么能对着哥哥的手,起了那样的心思。 漆黑的深夜里,万籁俱寂之下,只有床头不常使用的电灯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江望的一颗心好像被架在火上,翻来覆去地烤。 或许妈妈说得对,自己该找个女朋友了。 感受着身上波涛汹涌的热浪退去了些,江望长腿一迈,跨下床铺,直奔洗浴间。 江望看着镜子里自己眼睛被憋红的模样,明显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拧眉将水流泼在自己脸上。 在洗浴间彻底冷静下来后,江望湿着前额回到了床上。 或许是自己突然成了手控。江望入了娱乐圈,对小众的癖好不主动也了解不少。 江望觉得自己今晚这番异常的原因就在这里,不然,怎么解释自己忽然对着哥哥的手就生出了不该有的念想。 江望摸出了身侧的私人手机,发消息联系小吴,让他帮自己找几张美手照片。 水珠从江望鬓角流下,直直落入枕芯,江望闭上眼睛,试图驱赶还停留在脑海里的残影。 “啪” 江望按灭了床头那盏会响的灯,被黑暗笼罩的室内只剩下了他重于平常的呼吸声。 夜半, 江望陷入睡眠的五个小时后。 平静的室内猛然坐起一道人影,像是投进水面的石子,扰了一潭清净。 夜间独有的寂静被驱逐出这个房间,江望曲起腿,面色惊异,仿佛看见了什么恐怖之物。 几分钟后—— 他如梦初醒奔向浴室,手腕一转把水温调到最低。 “哗啦啦啦!” 不带一丝犹豫,泼盆冷水从头浇下。 江望抬头,正面水流的冲击。 没有一丝温度的冷水砸在他被人盛赞的鼻弓上、打在他凸起的眉骨上,又眨眼间从他颈侧往下,很快打湿了他身上的睡衣。 江望一动不动,任由冷水冲刷着,迸溅的水珠落进他的耳朵、紧抿的唇缝。 只因为刚刚在梦中,他低头去看时,那双替他活动的手上,带着青青紫紫的砸伤痕迹。 与睡前镜头里出现的,分毫不差。 只是这次,上面盖着的,不再是药膏。 作者有话要说: 爱里有情又有欲,小望要开始觉醒啦!
第9章 江望第二天和舅舅一家告别后,被初齐载着和初代芙一起,送到了机场。 初代芙拿下墨镜,对初齐招手,“那我们先进去了,小齐,你快些回去吧,麻烦你送一趟。” 江望在一旁没出声,但也假模假样和初齐挥了挥手。 临近新年的机场人流量很大,初齐没多留,很快又驱车离开。 就剩下江望和初代芙,一人提着一个小型手提行李箱。 两人复制粘贴似的帽子口罩墨镜,搞得周围空出一圈。 初代芙瞥了眼今早起来格外沉默的儿子,问:“你怎么了吗?今天心情不好?” “没事。”江望收回自己后半夜几乎没再睡的复杂心情,看了眼初代芙手里拎着的滑雪板,“这就去滑雪吗?” 初代芙把滑雪板送进工作人员手里,“对,趁着年前。” “就你自己?”江望皱皱眉,对于他妈一个人滑雪多了些担忧。 初代芙一笑,眼角冒出了几道细纹,却莫名冒出些少年人的朝气,“怎么?看不起你妈我?别看我现在四十好几,你还不一定能在雪道上滑过我呢。” 江望又松下眉头,看着初代芙走到不同的分流口。 两人坐的不是同一班飞机,江望去东北,初代芙去西北更北。初代芙这班比江望的早些。 临进闸口,初代芙回身招手:“乖儿子,下次见!” 江望咧唇笑出声,跟初代芙挥了挥手。 下飞机时,时间不算太晚,江望接到江文林的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吃饭,然后又不可避免地提到了接手公司的问题。 江望和对方确定了吃饭的时间,又和往常一样拒绝了接手公司的提议。 “小望,你总有玩够的一天,才能明白现在看似繁华的都不过是虚物。” 想到江文林最后一句话,江望不可避免叹口气。 江文林的口吻没有任何贬低,但他身居高位惯了,那点不自觉流露的轻视还是被江望轻易捕捉到。 江文林是典型的商人,只看重真金白银和权柄势力,他在娱乐圈里所有的成就落到江文林口中不过是“繁华的虚物”。 江望的大学毕业证上是金融和工商管理双学位,这是江文林同意他进入演艺圈的条件。 江文林倒是不阻止他进入演艺圈,但那不是基于尊重和理解,而是一种高高在上的俯视。他自信,江望会在最后选择回到公司。 虽然江文林和初代芙离婚后,自己被留在了江文林身边,但江望和江文林的关系算不上很好,只能说一般。 江望手打方向盘驶离机场。 缴费时忍不住肉痛一阵。 若不是因为自己是公众人物,江望一定坐出租来机场。 这停车费实在太贵了。 银灰色的大G很快停到自家停车位上。 晏怀瑾还没从巴黎回来,江望路上给他发了两条消息对方也没回上,家里走之前什么样,回来还是什么样。 江望叹口气,自己解决了打包回来的食物,又把手里提着的盒子放进冰箱。 想着晏怀瑾估计今晚才能回,婆文海棠废文都在衣无贰尔七五贰八一江望架起小吴留在自己家里的直播设备。 江望出道两年,虽然是个需要曝光度的唱跳歌手,却因为行程原因,没怎么上过综艺。 工作室一商量,就决定让江望时不时开个直播,也是为了他那些等待的粉丝,所以,江望直播的次数还不算少。 年前最后一次了,江望心里想着,先登上大眼仔预告了自己直播的消息,就拿过直播用机把直播间打开,等待粉丝进入直播间。 直播用机显示电量还剩30%,江望估计一下时间觉得电量够了,就没再管。 冬季的日光亮得刺眼,家里的窗帘几乎都合上大半,只留一条细缝给外面的阳光。 江望就是坐在这样不甚明晰的光线下,双手撑在身后的沙发上,肩膀耸起,肩背线条拉直,肌肉在衣服下呼之欲出。锋利的面部微微沉着,漆黑的瞳孔里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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