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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赌的就是，易乐会心软。 而且他直觉，易乐介意的关键点，是出在“女朋友”上，哪个男生被人当成女生亲了，都觉得是侮辱吧，何况易乐这种贼要面子的。 一阵安静过后，易乐轮椅动了。 叶向杨眼眯了条缝，他感觉到易乐在端详他。 胳膊被推了推，“哥？你昨晚没睡好？” 这是要翻篇的意思？ 叶向杨抓住机会，唉声叹气，“别提了，家里闹一周了，我爸妈要离婚。”这份愁，并不作假，他摆手，将好碰到易乐落在他胳膊旁的手，怕他介意，刚要挪，反而被易乐握住了。 “那怎么办，还能挽回吗？” 不得不说，这份担心，叶向杨很受用。 他睁开眼，看着天花板，很久，才下了决心，说：“他们的事，我操心不了。” “只要我妈别受欺负就行。” 长久压抑的胸口，这一刻，随着某些放过，舒坦了很多。 “看开点，哥。”易乐劝慰。 也是，和易乐的遭遇相比，他有什么看不开的。 不过是一个不爱自己的父亲和出轨的丈夫而已，一个烂人。 叶向杨和易乐对视着，忽然一撇嘴，抽出自己的手，翻身背对着人，深沉地叹了一声。 “哥？” 叶向杨：“算了，跟你也说不着，反正没人心疼我。” “刚还要解雇我呢。” 易乐有点儿急，驱着轮椅刚到叶向杨头边，谁知叶向杨故意的，又翻身回去，置气呢。 “哥......”易乐讨好地摸了摸叶向杨头发，“我在乎的。” “我给你涨工资吧，哥。” “或者签个协议。” 不愧是易老板，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叶向杨没忍住“噗嗤”乐了。 他翻身坐了起来，熟练地把易乐的轮椅拉到腿边，惯性作用，易乐差点倾身碰着他鼻尖，叶向杨稳稳控制着距离，却控制不了鼻息间游走的热度。 他掐了自己手心，防止又犯糊涂，自然地笑说：“金钱虽好，但俘获不了我的心。” “除非.......” 易乐咽了咽口水。 叶向杨眼神不自觉地落在易乐唇上，发觉不太好的苗头，也不兜圈子了，起身去拿了PS，回头露出一脸灿烂的笑，“除非你陪我打游戏。” 游戏机是叶向杨某次带过来的，为了符合身份，谎称借朋友的。 易乐建议他控制消费和欲望，他笑了半天。 “好，我陪你。”易乐这么说。 游戏这种东西，是最容易消磨时间的，尤其是因为种种原因，两人都格外投入。 轮椅和沙发上相对来说都没那么舒服。 两人跟之前一样，铺了毯子，坐地上，玩着玩着，肩膀挨到了一起。 这会儿都上头了，倒没人在意距离。 叶向杨“靠”了一声，侧过脸抱怨，“易乐，你是不是趁我不在，偷偷练了呀。” 易乐操作着界面，再开一局，可能是被叶向杨长期耍嘴皮子带的，居然也开起玩笑，“别泄气，哥，这局我让让你。” 然后脑袋就被人揉了。 揉完人叶向杨还评价：“嗯，手感也挺好的。” 他没问易乐为什么突然剪了头发，大概能知道，就是有点遗憾，说好陪他一起的。 “哥，开了。”易乐提醒，没躲他的动作。 “你眼睛好红，咱休息会儿。”他记得易乐家里有眼药水，他去拿，顺便还捎回来个一次性发热眼罩。易乐为了陪他玩，今天都没午休。 他撑起易乐，给人托到沙发上，弯下腰。 “仰头。” 易乐太信任叶向杨了，好好睁着眼睛，半点没抗拒。 害得叶向杨滴了，看着药水落进去，心里颤了一下。 怕他疼到…… 怎么会疼呢…… “闭眼。” 叶向杨拆了眼罩，套在易乐耳朵上，“靠着眯会儿，刚看你打哈欠了。” 易乐撇了撇嘴，像是在无声吐槽，他都那么不明显了，还能被发现。 仗着人看不见，叶向杨也不压着嘴角了， 落在易乐耳后的手顺其自然地下移、抚了抚脸颊，捏住。 “你好难养……”吃得挺勤快，但每次就吃那么点儿。 还是他在的时候。 也就这里，摸着还有点肉了。 易乐弯弯嘴角，似在闭目养神，不搭话。 眼罩热热的，很舒服，真有点昏昏欲睡的意思。 困顿间，眼罩外的光亮被隔绝了一瞬，围过来一阵热气，脸颊上擦过了一点很轻的触感，痒。 易乐轻轻皱眉，“哥？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啊，有根头发。” “没了。” 那种隐隐被人覆着的感觉消失，易乐像是判断了一会儿，展眉说了声谢。 叶向杨别开头，轻轻呼了口气。 屁的头发，打死他都想不到有一天他能用这么烂的借口。 刚才因为眼药水，易乐闭眼，逼出了点生理性泪水。 叶向杨就想给人擦擦。 他刚俯下身。 易乐可能是被空调吹的唇有点干，没啥自知地冲着他舔了两下，平常两人不能挨这么近，叶向杨被那一抹灵活的舌尖软嫩勾地脑子一懵，当时就想奔着那两片唇寻进去。 将将醒过神，歪在人脸颊上。 心差点跳出来。 这会儿起开身，他又有点后悔。 大不了白道歉，他叶向杨没这么怂过。 “哥？去哪儿？” “给你倒水！” 要不是就戴个十五分钟，易乐都想摘开看看了，叶向杨咋好像被人气着了…… 彼时的叶向杨，还不明白，有些事，越躲，越躲不过。 尤其是双方都在越界和放任的时候。 晚饭后，鉴于易乐陪玩游戏，叶向杨也陪看电影。 他正收拾着，余光看见，易乐戳进了【我的历史】里。 花花绿绿的封面闪过，他眼皮一跳。 易乐移动选框到最顶上那个，简介字幕滚动，观看进度在百分之六十五。 他疑惑地看向叶向杨，“这个.......我们看过吗？我怎么没印象。” 是上次自动推荐播放的兄妹恋电影。 既然保留了进度，自然就能续播。 回忆起自己上次停的地方，叶向杨赶忙要拦，“等一下、” 晚了！ 雨夜，浴室，一对忘我纠缠的男女。 如果说冲击性画面因为艺术迷惑手法，还需要反应的话，立体环绕的雨声、水声、喘息的回音，还有黏糊发烫的亲吻水渍声，统统放肆地砸向两人。 易乐毫无防备地怔住了，没了下文。 叶向杨很想扶额。 最尴尬的是，电影里那两人，明显已经进入了冲刺阶段，肉体的撞击越来也激烈，女人的呻吟一声比一声高亢。 硬要当着两人的面攀上高峰。 尖叫、啃噬、破碎。 热汗淋漓。
第17章 帮你弄弄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其实叶向杨手已经碰到了遥控器，关掉很容易。 不过，大家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这火急火燎真关了，就.......挺大惊小怪的。 况且，他有点好奇易乐的反应。 “呃，应该是上次咱睡着了，它自己播的吧。”他装傻。 电影里剧情已转入日常，刚做完爱、亲密更胜从前的两人，浑然不知即将到来的风雨，每一分每一秒的空气都渗透着欲和甜。 “别的不说，这导演我好像看过他其他片子，画面都挺别致的。”他靠着易乐坐下，摸着鼻子找补一句。 “嗯，评价不错，那，我们重头看？” 没等叶向杨回答，易乐已经切回了片头。 模样认真，跟之前看其他片没什么两样，一视同仁地鉴赏，除了耳廓红红的。 这反应，倒是意料之外了。 “哥，你没意见吧 。” 哟嚯，还挑衅。 十七八的少年不可能在这方面认输。 叶向杨嚼着果干，揽住易乐的肩，在他耳边回怼，“易老板，别怪我没提醒，这片标签不简单，你当心起什么反应，虽然我不介意。” 易乐缩了缩脖子，接过叶向杨投喂的零食，很开放地说。 “有也很正常。” “性本来就是一种美好的东西，是人类表达和释放欲望的方式。” “这证明演员和导演的付出是成功的。” 这话没毛病，就是他果干别咬得那么急就更有说服力了。 叶向杨懒散散地靠着，心思哪还在电影上，余光时不时描摹着易乐，心道，你最好别被我抓住。 易乐是真的在看，主人公的童年时光贫穷但很充实，父母用省下的钱带他们去游乐场，一家人欢声笑语，这种画面，会让他微微牵起嘴角。 渐渐地，叶向杨都忘了自己要盯什么了。 易乐稍微笑一下，他就觉得挺好。 心里踏实。 前头剧情叶向杨大部分都有印象，但偶尔瞥那么几眼，依然被片的尺度惊到，他当时怎么没注意，还有这么个桥段。 主角里的哥哥对这段禁忌的关系不是没犹豫过，高中为此住校了半年。 有故意疏远妹妹的成分。 起初只是因为他撞见了室友在宿舍的淋浴间里手淫。 很常见，大部分男生都有在淋浴的时候，顺便解决下生理问题的经验。 后来，他因为太想妹妹，卫生间里，也做了同样的事。 开门，那位室友就等在门口，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最后的画面很隐晦，也很短暂，因为放假无人的男生宿舍，卫生间里传来微弱的喘息。狭小的淋浴间，热气缭绕，镜头自上而下，时而清晰，时而因为水汽模糊。 仔细分辨，站在淋浴头下的，应该两个赤裸的男生，面对面肩颈相交，贴的很紧。 虽然关键部位都看不着，但互相的手部动作很容易明白他们在干什么。 而后，一切正常。 叶向杨挑了个眉，咬碎了嘴里的薯片。 互帮互助这是。 男生和男生。 没有无用的镜头，这一幕，这场刺激，八成在铺垫后续的什么，给主角种下了一颗隐秘的种子，等待催生、发芽。 同样被种子扎了根的，还有叶向杨。 他有些不太妙的感觉，支起了腿，拿了个抱枕盖腰上。 未免反常，在易乐看过来前，也给他塞了个，“空调有点儿冷，抱着舒服点。” 易乐“嗯”了声，始终淡定的样儿，却同样压了压枕头。 后续照旧来到百分之六十五的场景，两人有心理准备，甚至交换了个眼神，喝了口水。 抛却那些露骨场面不谈，这电影狗血之外的人性拉扯还是挺入木三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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