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抻了抻西装,又是一个人模狗样的帅哥。下一秒,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玻璃渣,往酒窖上走去。 而去而复返的梁茶恰好再次看到了这一幕,和刚刚拉开门的商轻离,一上一下地四目相对。 商轻离顿时整张俊脸黑成猪肝色,冷冷地问:“你又看到了?” 强行憋笑的梁茶赶紧撇下嘴角,抿紧了嘴点点头,两只眼睛扑闪着光。 商轻离:“……” 他额角青筋微凸,磨着牙问:“又回来做什么?” 梁茶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张卡,问得谨慎:“那个……密码多少啊?” 哪怕极力掩饰,那双眼还是透露出中彩票一样的兴奋。 “里面有……几个0啊?” 商轻离:“……”突然就觉得心里不是那么畅快了。
第2章 商轻离冷冷吐出几个字:“初始密码六个0。” 他阴沉着脸说,“还有,不管几个0,把里面那批酒赔了。” 梁茶闻言瞬间跨起个批脸,见他眼神扫过来,还是呐呐地应了声:“是是,老板您放心。” 商轻离再也不看他一眼,迈步就离开,还是风度翩翩地回到了宴会厅。 梁茶这边刚刚已经匆忙让同事先把酒送过去,现在才想起额头上的伤,这才去酒店工作间,找了应急的医药箱,给自己消毒,幸好没多少玻璃渣扎入肉里,至少一点皮外伤。 他龇牙咧嘴地对着镜子给自己处理好伤口,在额头贴了俩滑稽的创口贴,用刘海挡住,顺便换下被红酒染脏了的衣服,重新换了件,这才匆匆拿着那张卡去找管事的经理。 “经理,那个……刚刚酒窖里有客人发生了一点矛盾,这个……砸坏了一批酒,让我来处理赔偿。”梁茶觑着经理脸上抽搐的横肉,有些局促地不敢看他。 经理原本想发火,但一想今天的贵客是谁也惹不起,既然能赔钱,那就大事化了万事大吉。 于是摆摆手,叫来一个人,让他跟着梁茶去酒窖统计损失账单。 梁茶跟着忙和了好半天,看到账单上的五百多万,眼前一黑。再看单价,有些酒,就光一瓶就三十三万! 他瞬间慌了,伸手攥紧了口袋里的卡。 要是里面的钱不够怎么办? 要是……要是那个死基佬故意整他的怎么办? 他突然后悔,早知道拿着钱跑了。 经理让人拿着刷卡机,走上前来,脸色温和地笑着:“小梁,来,刷卡吧?” 说着眼神示意旁边的人,大有梁茶要是赔不起,当场就把他拿下的气势。 梁茶暗自咽了咽口水,慢吞吞地将还没焐热的银行卡拿出来,万分不舍地递过去,经理伸手去接,却发现拿不动,两方僵持着拽了好一会。 经理发狠一使劲,终于扯了过来。 刷卡,扣款。 剩下卡里的钱竟然比梁茶的脸还干净。 偏偏经理突然说:“等等,让你拿酒,结果折腾半天,算误工费,说着,示意旁边的人,又刷干净了里面剩下的那丁点钱。 这下是半点不剩了。 梁茶:“……” 就像是一场梦,醒来还是很感动。 他面色如灰,神情呆滞。 心里把那个死基佬骂了几百遍,还他们让他辞职,滚出北京,去他大爷的! 他连忙伸手拉住经理,赔笑道:“那经理,这事儿也了了,我这工作……都快转正了,您看。” 经理想着,这小子也就是点背被迁怒的,贵客竟然还愿意出钱没找事,那就没事,于是摆摆手,说:“嗯,小梁,今天这事儿你也辛苦了,不怪你。这……头上的伤没事吧,要不要请半天假去医院看看?” 梁茶心里骂娘,心想这可是工伤! 却又不得不低眉顺眼,忙摆手:“不不不,没事没事,小伤而已。” 经理点点头:“那没事儿,就继续回前厅忙去吧,今晚毕竟忙,辛苦你了,也就这两天有钱人办宴会忙点累点,过两天就好了。去吧。” 梁茶应了声,想想又欲言又止:“那那个误工费……” 经理大手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干得好,月末再返回给你。” 梁茶讪笑,被推着赶紧去了宴会厅,有些狼狈地伸手用刘海再次遮掩了下额头,一眼看到了在人群中光彩照人的那个死有钱人,害怕被认出来,连忙端着盘子挡住脸,有些不适地混在人群里,老老实实地继续干活。 他端着酒盘在宴会厅里四处走动,心里却憋着一口气,眼神总偷偷往那群二世祖有钱人身上瞟。 订婚宴正式开始,商家大公子和联姻的另一位千金共同出席在众人面前,华光溢彩,众人庆贺。 梁茶下意识就去找那商轻离,看到他一双眼睛阴沉沉地盯着上方,果然气得够呛。 想到这儿,梁茶就在心里幸灾乐祸起来。 哪知道,远处正郁闷喝酒的商轻离竟然突然回头,恰好穿过人群和他四目相对。 商轻离蹙眉,觉得那人眼熟,接着定睛再看,对方却做贼心虚地快速拿着手里的盘子挡住脸。 这下商轻离哪里还认不出来。 不是给钱让他滚了吗? 他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宴会厅是要做什么?! 商轻离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阴沉,气得胸腔起伏,当即霍然从卡座上站起来,大步流星地穿过人群直往那男人躲避的方向走去! 梁茶原以为能蒙混过关,悄悄探头,却看到对方几乎跟吃了炸药一样往自己这冲,吓得连忙转身就跑。 四周的客人被这一小小的骚动吸引了注意。 尤其是商轻离,商家二公子脸色不善地往一个方向走去,其他人纷纷自觉避让出一条路来。 在上方接受祝福的商大公子商怀若听到动静微微蹙眉,有些担忧地看过去,一旁正在与亲家公聊天的商父商如山察觉到动静,也眉头紧皱,脸色阴沉下来,回头问旁边的助理:“去看看那孽畜又在干什么?” 商怀若闻言,连忙上前,温润一笑,阻拦了助理,对商如山还有未婚妻秦宛及其亲家微笑:“没事儿,轻离他都这么大的人了,有分寸的。” 商如山闻言,脸色稍霁,对助理摆了摆手,再回头对商怀若满意地点点头:“还是你这个大哥懂事些。对了,我这有一对刚拍下的玉如意,送给你和小宛。” 联姻的秦家,以及在场的其他商场老狐狸见状,也各自在心里掂量着。 虽说这商怀若不是商如山的亲生子,却是现在商夫人唯一的儿子。 外界都传闻商二是个不成器的混世魔王,这商家现在也几乎交到了商怀若手上。 要说这京城商家,当年还有一些满城风雨的传闻。说这商如山的第一任妻子,也就是商轻离的生母,原本也是港圈陈家的掌上明珠陈宝娟,南北两大家联姻,本是佳话,但在那之前,陈宝娟原本就有个心上人,在被迫联姻后依旧对旧人恋恋不忘,以致于生下商轻离之后,还得了产后抑郁症。 后来,在商轻离十多岁的时候,意外撞见了陈宝娟与旧人相会,妥妥地给商如山戴了顶绿帽子。商轻离自小应该也是听了不少风言风语,那天似乎和母亲发生了一场不小的争执。 以致于陈宝娟病发,直接疯了。在住进疯人院没多久,找到机会避开人就自杀了。 自小就是混世魔王,还逼疯了自己的母亲,商如山面对这个儿子几乎是从没个好脸色,后来另娶了续弦,商怀若就是后妈带来的孩子,还比商轻离大五岁。处事得体,事事周到,自小就在英国留学,名校研究生毕业。和商轻离这个二世祖花钱出国读水硕,在华人圈里玩得人尽皆知的根本是一个天,一个地。 也难怪商如山完全不指望这个亲生的。 但商轻离也算有点骨气,回国后自己拿着家里的钱随便捯饬,四处投资,也算是有商业头脑和投资天赋,还真给他瞎猫碰到死耗子,做出了点成绩。 现在,众人都觉得这商怀若都要和秦家联姻了,商轻离这二世祖总算是想起来要做出来点样子争家产了,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看戏。 哪知道就看到这商二爷哪也没去,而是径直穿过一群权贵,一把抓住了一个……应侍生! 商轻离气势如虹地将人抓住,二话不说裹着风一样将人直接拽离了整个宴会厅。 这边消息传出来,不少人想到商轻离在英国的那些荒唐传闻,暗自嗤笑,哪怕自己到了商轻离面前也得喊声“商二爷”伏低做小,但有这踩一脚的机会,谁不乐意加把柴呢。 要知道这商轻离素来就是个我行我素,又霸道的,总是平等地蔑视任何人。 谁都暗戳戳地等着看他阴沟里翻船呢。 话说,商轻离看上了一个应侍生,当场就把人带走了的消息传回来,商如山的脸色变了又变,但依旧镇住场子,只骂了一句“畜生!”,又笑呵呵地与众人说笑。 这边,商轻离将人带走的时候,就知道那老爷子指不定要怎么在背后骂娘,还得像个伪君子一样装着他的体面。 他将人直接拽进了电梯,毫不客气地刷了在顶楼的房卡。 梁茶被甩进电梯的时候,撞上电梯壁,胳膊有些疼,他回过神来,看着不断上升的数字,心里隐隐开始害怕。 “不是,老、老板,您这是要带我去哪?” 商轻离冷着脸一个字都不回,没多久,电梯门开了,开门直接就是整个套间的正门。 他将人拽出电梯,一路卷着风一样刮到了空旷的卧室,将人摔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整个人眼神都在冒火。 噼里啪啦的火星子往外蹦,吓人得很。 梁茶蜷缩在床边昂贵的羊毛地毯上,半晌,连忙挤出个谄媚讨好的笑容服软:“……老板,您、您交代我的,我都……都办好了啊,那酒窖里的酒都赔了……” “我让你离开,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的呢?”商轻离个子很高,这么俯视着他,浑身似乎散发着寒气,给人一种难以忽视的威压。 梁茶哆嗦了下,连忙颤颤巍巍地解释:“我……那卡里的钱全赔光了,我我得赚钱……” 商轻离闻言冷笑,几乎自顾自地替他补充:“所以你就又混到了宴会上,舞到我面前,想散播我的把柄再威胁我,最好再敲个几百万是不是?” “你……”梁茶惊诧,“你怎么这么想?我没有……” “闭嘴!”商轻离怒呵,打断了他,“像你这样恬不知耻又贪婪成性的还少了吗?以为知道我一点丑闻就拿到了一辈子的饭票了是吗?”他眼神沉如深渊,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身上的戾气更重,“你们这些人不就是喜欢在背后专门偷窥别人的阴私,吃什么豪门八卦吗?” “是不是?!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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