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雅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很快沈关砚又说,“如果有一天他对我的感情变淡了,我会难过,但也会好好生活。” 知道沈书雅为什么不愿意他跟傅岭南在一起,沈关砚想说服她,但说出来的话都是气音。 “妈妈,我不会变成没有出息的人,我会努力坚强起来,不会像前段时间那样。” 他之前那么难过,是因为傅岭南受伤住院,而他却不能去医院探望。 看着沈关砚湿润的眼睛,沈书雅沉默良久,重新拾起筷子,淡淡地说,“吃饭吧。” 沈关砚幅度很小地吸了一下鼻子,沈书雅递过来一张纸巾。 说不出是揶揄,还是轻嘲,沈书雅道:“没见过哪个坚强的人动不动就哭。” 沈关砚闻言没好意思去拿纸巾,屏着呼吸努力把泪忍了回去,然后小声问,“要切蛋糕吗?” 沈书雅不咸不淡:“老了一岁有什么好庆祝?” 沈关砚没敢再说话,给沈书雅夹了一道菜。 下午沈书雅离开后,沈关砚打开冰箱给自己切了一块蛋糕吃。 奶油很厚,很好吃,沈关砚想给傅岭南发消息,又担心自己会打扰他工作。 晚上傅岭南倒是主动问沈关砚有没有吃蛋糕。 沈关砚趴在枕头上,很认真地回傅岭南的消息,告诉他自己吃了蛋糕。 很快傅岭南的电话打过来,第一句是,“砚砚。” 沈关砚愣了一下,呆呆地问,“哥你喝酒了?” 傅岭南嗯了一声,“声音很明显?” “不是。”沈关砚说完又小声补了一句,“你每次喝醉都这样叫我。” 傅岭南尾音比平时略微上扬,开口问沈关砚,“哪样?” 沈关砚耳尖动了动,把自己往夏凉被里埋了一点,“就是……叫我砚砚。” 傅岭南似乎笑了一下。 沈关砚嘴角不自觉软下来,“哥,你现在在家?” 傅岭南说,“没有,在佛罗达办点事。” 佛罗达离沈关砚住的城市不算太近,坐飞机也要两个多小时。 傅岭南又问起了沈书雅,“礼物喜欢吗?” “喜欢。”沈关砚省去中间一大段的事,只把开心的结果讲给傅岭南说,“下午试戴着好看,晚上约会也没摘。” 傅岭南捕捉住了重点,“家里就你一个人?” 沈关砚点点头,“嗯,这边治安不错,而且我把门锁都关好了。” 傅岭南没再说什么。 挂了电话,沈关砚心情愉悦地关灯睡觉。 睡到后半夜的时候,沈关砚接到傅岭南的电话,迷瞪瞪下楼把房门打开了。 傅岭南站在月下,没沾染半分夜色的阴郁,长身玉立,眉目俊美分明。 哪怕看到他真人,沈关砚也没有多少真实感。 隔着半扇门与傅岭南对视了五六秒,那双形状姣好的杏胡眼睁成圆钝钝的猫眼,看起来有点呆,但也很漂亮。 好半天沈关砚挤出一句,“……哥?” 傅岭南垂下的眼眸映着沈关砚,“是我。” 沈关砚胸口那颗心扑腾扑腾的,以至于说话都有些发紧,“进,进来。” 傅岭南随着沈关砚上了楼,他安排傅岭南坐下后问,“哥喝水吗?” “不渴。” “那吃蛋糕吗?” “不饿。” “热不热?” 不等傅岭南答,沈关砚已经去拿遥控,想要将温度调低一些。 他刚低下头,一只手就捏住他的耳朵,沈关砚身形剧烈一顿,仿佛捏住的不是耳朵,而是自己的命门。 傅岭南的手捻着沈关砚有点肉的耳垂,语调还是那样平和,每问必答道:“也不热。” 但沈关砚开始热了,保持原姿势几秒,才抬头怯怯看了一眼傅岭南。 沈关砚把头转过去时,傅岭南吻了过来。 沈关砚打心底是期待跟傅岭南亲近,被傅岭南吻的,颤颤地把眼睛闭上,脑袋却仰起来。 月色在窗上铺了一片银白,傅岭南把沈关砚抱到月下吻他。
第42章 第二天沈关砚醒来, 傅岭南已经不在旁边了。 房间拉着窗帘,沈关砚还以为天没亮,直到房门推开, 一线光泻进来。 看着走近的傅岭南,沈关砚眼皮敛动了一下, 然后坐起来,“哥,你没走?” 傅岭南拿过干净的衣服给沈关砚穿, “没有,跟你妈妈聊了一会儿。” 沈关砚最后一点睡意被傅岭南的话惊退了,讷讷地问,“你们聊什么了?” “出房间就看到了她,然后打了一个招呼,谈了谈外面的天气。”傅岭南语调温和,揉了一把沈关砚的脑袋,“饿不饿?洗漱吃饭吧。” 沈关砚不信傅岭南跟沈书雅只是谈了气温这么简单。 但傅岭南不说, 沈关砚也不好追问, 惴惴不安地下了楼。 傅岭南要比沈关砚坦然很多,问过沈关砚早上想吃什么就进了厨房。 沈书雅坐在沙发上, 照例喝着咖啡看杂志,跟傅岭南一样平静。 “妈。”沈关砚殷勤地走过去, “哥很会煎吐司, 你要来一份吗?” 煎吐司不是一个什么值得夸赞的事,沈关砚不过是找一个借口试探沈书雅的态度。 沈书雅掀眸看了一眼沈关砚, 不冷不淡道:“下次你早点醒, 我倒是可以尝一尝。” 沈关砚的脸顿时红了。 现在已经九点多,沈书雅作息稳定地早上六点做瑜伽, 六点四十冲澡,七点下楼吃饭。 在沈书雅这里讨了一个没趣,沈关砚又磨蹭进了厨房。 傅岭南看了他一眼,“小砚,帮我打个蛋。” 沈关砚立刻满血复活,从冰箱拿出一枚鸡蛋,打进碗里搅拌成液后,交到傅岭南手里。 傅岭南将沾过蛋液的吐司用黄油煎到两面金黄。 沈关砚凑在傅岭南旁边看他忙活,时不时会给傅岭南递个东西,有时不用傅岭南开口,沈关砚凭着过去的经验就提前知道他需要什么。 看着挨在傅岭南身边,眼角带笑的沈关砚,沈书雅抿了一下唇。 吃过早饭,傅岭南接了一通电话坐车离开了。 沈关砚以为傅岭南走后,沈书雅会找他谈一谈,出乎沈关砚的意料,沈书雅什么话都没有说,上午跟几个富太太约着去健身美容。 傅岭南跟沈书雅都没有透露早上的谈话,但应该谈得不错。 因为那天之后,沈书雅没再过问他俩的事,沈关砚休息的时候去找傅岭南,沈书雅也没太大的反应。 沈关砚忍不住问傅岭南,那天到底跟他妈妈谈了什么。 傅岭南摸摸他的头顶说,“别想那么多,你妈妈是爱你的。” 沈关砚没再继续问,轻轻抱住了傅岭南。 从认识傅岭南到现在,对方一直向他释放着“好好练琴,其他事不用操心”的信号。 沈关砚把天性里的胆怯与不安放下,将自己无条件的交给傅岭南。 周六沈关砚坐飞机去了京都。 上次他俩见面是半个多月前,最近傅岭南又忙碌起来,休息日都不在家里。 沈关砚陪林佑南玩了一整天,晚上九点多傅岭南才回来,身上带着淡淡的酒味。 从他对沈关砚的称呼判断,他应该没有喝很多,眼睛也是清明的。 傅岭南回房冲澡换了一身衣服,从浴室出来就见沈关砚在外面等他,眸色有一瞬间的柔软。 沈关砚拿着大毛巾走过来,“哥,我给你擦头发。” 傅岭南坐下来,从盥盆上方那面镜子看着沈关砚。 他的神色很轻快,没有最初的忧虑,唇角始终弯着,专心帮傅岭南擦头发。 擦干了头发,沈关砚忽然问,“哥,你饿吗?” 沈关砚嘴角含着一点不明显的笑意,眼睛在灯下熠熠烁烁,满含期待的样子很讨喜。 于是傅岭南点了一下头,回他道:“有点。” 沈关砚立刻献宝似的拿出一个圆团,“流沙包,这是专门给你留的。” 傅岭南咬了一口,觉得味道不对,掀眸看向沈关砚。 沈关砚嘴角塌陷的弧度变大,拉出两个尖尖翘翘的漂亮线条,藏不住笑意地说,“这个是打架打输的流沙包。” 傅岭南又咬了一口圆团,“这话我以前说过?” 沈关砚眼睛发亮,“哥你想起来了?” 没有。 只是沈关砚不会无缘无故开这样的玩笑,肯定跟他俩的过去有关。 看着明显开朗起来的沈关砚,傅岭南没有否认,掰下一块黄油包喂给了沈关砚。 把剩下的全都喂给沈关砚,他咽下去后,傅岭南摁住他的后脑吻过来。 “砚砚。”林佑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被吓到的沈关砚赶忙侧头,刚避开傅岭南的亲吻,林佑南就推开了房门。 不等林佑南开口,傅岭南走过去把房门重新关上,将人关到门外。 沈关砚有些惊讶地看着傅岭南,傅岭南没说话,低头再次含住了他的唇。 这样强势的傅岭南是是少见的。 林佑南在外面不甘心地挠门,一会儿喊沈关砚的名字,一会儿骂傅岭南。 沈关砚有口不能言,被傅岭南的气息包围,心口跳得飞快,小腿没出息地发软。 在沈关砚快不能喘息时,傅岭南放开了他,说,“明天我们搬回去吧。” 沈关砚眼眸湿润,脑袋一团浆糊,无论傅岭南此刻说什么他都会点头。 房门打开的时候,林佑南已经气坏了。 平时他有些怕傅岭南,但这次居然当面冲傅岭南发脾气,被沈关砚拉回房间还不依不饶的。 林佑南不好哄,也非常记仇,第二天早上一直拿眼睛瞪傅岭南。 见沈关砚没有下楼吃饭,林佑南跳下餐椅,想要上楼去找沈关砚。 傅岭南淡淡道:“他还在睡,别打扰他。” 林佑南把嘴撅得老高,但最终还是没有去敲沈关砚的门。 沈关砚这一觉睡到九点,醒来时傅岭南不在,倒是林佑南在他旁边拿着平板玩游戏。 林佑南有些不满,“你怎么今天睡这么长时间的懒觉?” 沈关砚不好回答他,转移话题,“你吃饭了吗?” 林佑南扬起下巴,“当然吃了。” 沈关砚走下床,去洗手间洗漱。 林佑南扔下平板,跟沈关砚一块下楼,走到一半的时候沈关砚突然顿住。 傅岭南站在一楼落地窗外面,他旁边的人是沈关砚想到就会害怕的傅启卿。 俩人不知道在交谈什么,傅岭南表情始终淡淡的,不怎么说话。 突然傅启卿似有所察地把头转过来,隔着一扇玻璃窗与沈关砚的视线撞在一起。 沈关砚的脸霎时就白了。 他的异常太明显,就连林佑南都看出来了,一直问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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