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型很朴素,就是两个简简单单的指环。 沈关砚将戒指拿了出来,“这个不是我放的,本来就有。” 傅岭南“嗯”了一声,拿走了那个稍大的指环,把另一个留给了沈关砚。 小的这个沈关砚试着戴过,环在他的无名指上尺寸正好。 这之后沈关砚就整天戴着这枚戒圈,他不是一个爱谈私生活的人,但每次别人问他戒指,他的表情都骗不了人。 渐渐的,沈关砚有稳定恋情的消息就传开了。 就连西朗弗都来问过,听说沈关砚真有对象,他还挺惋惜,本来是想撮合沈关砚跟自己的侄子。 跟傅岭南见面的时候,沈关砚反而不好意思戴了。 看到傅岭南修长的手指套着那枚对戒,沈关砚耳根忍不住发热,又偷偷把戒指戴上了。 裴云斯来这边出差,顺便跟沈关砚约着吃了一顿饭。 看到他左手无名指那枚素雅大气的戒指,裴云斯长眉微挑,“你哥跟你求婚了?” 沈关砚把手藏了藏,“没有,是从旧货市场掏的。” 平静的声调里仔细听很轻柔,嘴角也有一个浅浅的弧度。 裴云斯觉得不对劲,“什么旧货市场?” 沈关砚把机关盒的事讲给裴云斯,对方听后拉长调子“呦”了一声。 “意外打开的盒子居然有一枚对戒,还是符合你俩手指尺寸的,这戒指可了不得,看来之前听过的那个弗明戈传说是真的。” 沈关砚脸上出现短暂空白,“什么传说?” 裴云斯说,“你听过弗明戈人吧?他们是跨境民族,几百年来一直被欧洲人驱逐,尤其是在二战期间人数骤减。” “他们这些人信奉吉卜,为了向神明祈求种族不灭,各大吉卜师集结起来,共同铸造了一批戒指,年轻的男女只要能套上对戒就能成为夫妻,为种族繁衍后代。” “前两年弗明戈戒指炒得很火,我还以为这是营销,没想到吉卜显灵,还真把你俩给套住了。” 听着裴云斯唏嘘感叹,沈关砚不自觉摸了一下戒指。 吃完这顿饭,沈关砚要付账,裴云斯也没拦,开车把他送了回去。 沈关砚要下车时,裴云斯叫住了他。 沈关砚回头,裴云斯指了指他的戒指。 “说实话我不信这个传说,但又实在好奇。小砚,你能不能借给我几天,让我看看这个到底灵不灵?” 裴云斯嘴上说着不在意,望过来的眼神却很难让人拒绝。 沈关砚再次摸上无名指,把指环往外拉出一点,又套回去。 如果是其他东西,沈关砚一定毫不犹豫借给裴云斯。 可这是一枚戒指,另一枚在傅岭南手上。 裴云斯笑笑,“不能就算了,我也只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碰上一个,别人都说我这种性格注定孤独一生,我有时候挺不信的,万一我也像你哥找到一个你呢?” 后半句有几分淡淡的伤感,听的沈关砚很不是滋味。 想了想,他慢慢摘下戒指,借给了裴云斯。 沈关砚不放心地嘱咐,“……不要弄丢了。” 裴云斯指天发誓,“人在,戒指就在!” 周五傅岭南再来的时候,沈关砚多少有些心虚,一直藏着手。 但在吃午饭的时候,还是被傅岭南发现了。 看着沈关砚空空如也的无名指,傅岭南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只是问,“戒指丢了?” 沈关砚没有撒谎,如实把裴云斯借走的事说了。 傅岭南出乎意料道:“打电话跟他要回来吧。” 沈关砚愣了一下。 傅岭南已经拿出手机自己给裴云斯打电话了。 对方一接通,傅岭南直接问,“戒指呢?” 沈关砚忽然就生出一种犯了滔天大罪的强烈不安,头皮一寸寸发麻。 裴云斯毫无感知那般,大喇喇反问,“什么戒指?” 傅岭南没说话。 裴云斯突然想起似的,“哦,你是说小砚借给我的那个从盲盒里抽到的戒指?我正想问你呢,这是不是弗明戈戒指,能给人带来桃花运那种?” 傅岭南冷淡道:“今天晚上把戒指送过来。” “不是,为什么呀?这又不是你求婚用的戒指,我今天很忙……”裴云斯实在装不下去了,哈哈大笑起来。 傅岭南挂了电话。 沈关砚小鹌鹑似的缩在一旁,一副等傅岭南打完电话就被发落的模样。 傅岭南把手机放到了一旁,夹了一块排骨给沈关砚,“吃饭吧。” 看他似乎没有生气,沈关砚放松下来,用筷子捡起那块排骨。 正要往嘴里放,傅岭南开口,“戒指别再借出去了,那是我找人订做的。” 啪嗒一声。 沈关砚的排骨掉了。
第41章 当天晚上裴云斯就坐飞机将戒指送过来了。 “我没多碰, 你给了我之后我就放这个盒子里。”裴云斯连戒指带戒指盒一同塞给沈关砚,“收好!” 沈关砚在裴云斯脸上看不到一点胁迫的样子,反而如沐春风, 笑容满脸,并不像他在电话说里说的今天很忙。 沈关砚再傻也反应过来, “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裴云斯噗嗤一声,“我早跟你说过你哥闷骚。” 沈关砚是真的没有想到戒指是傅岭南特意订做的,因为他亲眼看见傅岭南从旧货铺老板手里买来, 之后转手将机关盒给了他。 戒指是什么时候放的? 难道是提前跟那个黑人老板打过招呼,但为什么要这样做? 裴云斯笑着摇了摇头。 沈关砚还是太单纯了,不了解傅岭南的本质。 闷骚不是有话闷在心里,它的精髓在于“骚”这个字上。 所谓的骚就是有些话不会通过自己的嘴说出来,有些事也未必是自己来办,就算是自己办也会绕一个大圈子。 就像上次他们一块吃饭,林佑南不让沈关砚喊他裴哥。 那只是林佑南的意思? 必然不是,相反林佑南只是替傅岭南上战场的马前卒。 兄弟俩在这种事上都一样计较, 只不过傅岭南想在沈关砚面前维护自己的形象, 所以通过林佑南之口达成目的。 傅岭南的骚就在于,他热衷于绕很大的圈子, 在沈关砚面前表现出毫不费力的样子。 沈关砚以为他跟傅岭南的感情是水到渠成,其实都是傅岭南在后面推波助澜。 偏偏沈关砚单纯, 而且还很吃傅岭南这套。 拿到戒指后, 沈关砚给傅岭南发了一条消息。 中午吃过饭后,林项宜有事把傅岭南叫了回去, 虽然沈关砚明天还休息, 但明天是沈书雅的生日,他也就没跟傅岭南回去。 傅岭南很快回复过来, 但只有简单的一个“好”字。 沈关砚没再发消息打扰傅岭南,下楼又练了一会儿琴。 临睡前傅岭南也没像往常那样互发晚安的消息,沈关砚知道他没生气,怕傅岭南在忙,想了想还是把手机放下,洗漱完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沈关砚起床,刚拉开窗帘就接到了傅岭南的电话。 沈关砚穿着睡衣跑出去,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车子。 进入盛夏后,这几天室外的温度持续高走,傅岭南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车门烫得很。 沈关砚跑过去才发现,汽车停的地方正好能看见他卧室的窗。 见沈关砚跑得满头是汗,傅岭南从车内抽两张纸给他。 “哥。”沈关砚气息微喘,“外面有点热,进去说吧。” “不用了,今天还有点其他事。”傅岭南拿出一盒生日蛋糕,还有一份礼物,“帮我跟你妈说一句生日快乐。” 看礼盒的形状应该是珠宝首饰,傅岭南出手送的肯定不会太便宜, 沈关砚只把蛋糕接过来,低声说,“这个就可以了。” 傅岭南把礼物放到蛋糕盒上,“没多贵重,一份心意。” 沈关砚犹豫了几秒,最终道:“谢谢哥。” 顿了一下,他忍不住又问了一遍,“真不上去坐坐吗?” 傅岭南说,“下次吧。” 沈关砚知道了他是真的有事,怕耽误他办事,忙道:“哥你去忙吧,路上小心。” 傅岭南“嗯”了一声,却没有回到车上,垂眸看着沈关砚。 沈关砚的心跳忽然加速,慢慢挨近傅岭南,仰头碰上了傅岭南的唇。 傅岭南摁住沈关砚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沈关砚红着脸朝回走,走到家门口,一抬头就看到二楼阳台上的沈书雅。 沈书雅神色很冷淡,转身离开了。 沈关砚身上的热度瞬间冷却下来,在门口站了几秒才进去。 沈书雅一身真丝睡袍走下楼,没化妆,头发也没打理,透着一种随性的慵懒。 沈关砚讨好地叫了她一声,“妈,这是哥送你的生日礼物,还有蛋糕。” 沈书雅没接这话,只是问,“早上想吃什么?” “都好。”沈关砚把蛋糕放进冰箱,偷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喝咖啡看杂志的沈书雅。 早饭吃的很简单,燕麦粥跟面包,还有一些鸡肉。 傅岭南送的礼物一直摆在桌上,沈书雅看都没看一眼。 中午吃饭的时候,沈关砚在沈书雅面前打开首饰盒,里面是一套成色非常好的翡翠三件套。 耳环、项链,还有一个玉镯。 沈书雅皮肤白,气质出挑,长相又是中式的古典美,无论是金、玉,还是珍珠,戴在她身上都不显俗气。 沈关砚殷勤地问,“妈,你要试试吗?” 沈书雅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抿了一口才漫不经心看过来,“我收下不是又叫你哥破费?” 沈关砚忙摇头,把首饰盒又往她面前凑了凑,“不会,就是给您买的。” 沈书雅终于肯接了,沈关砚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 吧嗒一声脆响,沈书雅忽然把首饰盒盖上,望过来的视线不算冷,但也不友好。 她问,“就这么喜欢傅岭南?” 语气不重,却让沈关砚的心脏收紧。 在沉默的数十秒里,沈关砚在脑海想了许多个喜欢上傅岭南的理由。 现在他跟傅岭南住的地方隔了一万多公里,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 傅岭南深夜坐飞机过来,为沈书雅送来了蛋糕跟生日礼物、跟他见了五六分钟的面,然后就离开了。 傅岭南为他做了很多很多这样的事,虽然傅岭南从来没有主动说过,但沈关砚在他身上感受了包容跟爱。 这样一个人,喜欢上他是一件很容易很容易的事。 沈关砚抚上无名指那个圆环,眸色柔软,声音也很轻,“妈妈,我爱他。无论以后会发生什么,我爱他,就算我们最终会分手,我也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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