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的独立卫生间摆着的生活用品都是两样,牙刷一白一蓝,毛巾也是一白一蓝,玻璃浴室门外的拖鞋也是两双。 傅岭南看了一眼,转头问沈关砚,“我们晚上住一间?” 沈关砚的血气轰地朝脸上涌,在傅岭南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自从上次他表白,他跟傅岭南就住在一个房间。 沈关砚不自在地垂垂眼,又说,“哥,你要找什么东西?如果是工作上的,那应该都在书房。” 傅岭南嗯了一声,却没往书房走。 这时裴云斯打过来一通电话。 沈关砚掏出手机接通了,很亲近地叫了一声,“裴哥。” 傅岭南看了一眼沈关砚。 裴云斯倒也不客气,张嘴就叫弟弟,“你回来了?” 沈关砚:“嗯。” 傅岭南车祸出事以来,裴云斯帮了沈关砚不少忙,也是裴云斯为他跟失忆的傅岭南架起了桥梁,所以沈关砚很尊敬他。 裴云斯又问,“跟你哥待在一起?” 沈关砚说,“嗯,我们现在在那套三居室。” 听说傅岭南要沈关砚带他过来找东西,裴云斯噗嗤一声,“成,挺成的。” 沈关砚不是很理解,“啊?” 裴云斯神秘一笑,“没什么,就是说你哥知人善用,我跟周盛都不长记性,虽然去过那套三居室,但我俩谁也不记得,就你知道,所以只能等着你回来才能带他去。” 沈关砚花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裴云斯是在调侃傅岭南,忍不住朝傅岭南看了一眼。 傅岭南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沈关砚飞快摇了摇头。 裴云斯:“问问你哥晚上要不要一块吃饭,好久没怎么聚过了。” 沈关砚把裴云斯的意思转述给傅岭南,“哥,裴哥问晚上要不 諵碸 要一块吃饭?” 傅岭南道:“改天吧,今天有点累了。” 沈关砚一听他累了,赶紧扶着他坐到沙发上,然后婉拒了裴云斯的邀请。 裴云斯听后也只是笑笑,“得,我就不当你们的电灯泡了,反正你哥干这种卸磨杀驴的事也不是一两次了。” 他说这些话时,沈关砚离傅岭南很近,再加上裴云斯声音也不小。 沈关砚赶紧拉远了跟傅岭南的距离,轻声跟裴云斯道了一句再见。 傅岭南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神色仍旧平和沉静。 沈关松了一口气,问傅岭南,“哥,你要喝水吗?” “不渴,过来坐一会儿吧。” “哦,好。” 沈关砚坐到傅岭南旁边,又跟他讲了一些过去的事。 说到裴云斯时,傅岭南问了一句,“你们经常联系?” 沈关砚老实说,“你住院的时候经常联系。” 他永远感激裴云斯在那段时间告诉他傅岭南的消息,还出钱出力地派人保护他的安全。 沈关砚发自内心道:“裴哥人真的很好,有时间一定要请他吃顿饭。” 傅岭南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晚上沈关砚跟傅岭南回了那套别墅。 林项宜出差不在家,这让沈关砚稍微安心了一些,说实话他是有点怕林项宜。 但这种怕跟怕傅启卿的那种恐惧不一样,林项宜给他的感觉更像沈书雅的加强版。 只是沈书雅永远不会伤害他,林项宜为了傅岭南就很难说了。 沈关砚留宿最高兴的莫过于林佑南,晚上缠着要跟沈关砚睡一个房间。 傅岭南淡淡道:“他累一天了,今晚要好好休息。” 林佑南不敢反驳傅岭南,但把嘴撅起来,用那种含怨又委屈的倔强眼神死死看着沈关砚。 沈关砚受不了他这样的攻势,心肠软下来,“没事,让他跟我睡吧。” 傅岭南没说话。 林佑南明显高兴起来,恨不能蹭进沈关砚的怀里。 晚上睡觉时事情又有了变化,林佑南不知去向,沈关砚还等着一块睡觉。 傅岭南对沈关砚道:“早些睡吧,不用管他。” 沈关砚不免有些担心,“要不要出去找一找?” 傅岭南带着沈关砚找了一圈,最后发现他在自己的玩具房睡着了。 傅岭南把林佑南抱回了自己卧室,一回头就见沈关砚站在门口,一双大眼睛水润发亮,像某种带有雪白皮毛的动物。 傅岭南心念一动,走过去亲了亲沈关砚的眼皮。
第40章 沈关砚眼睫颤了一下, 等傅岭南的唇移开,他望着傅岭南,“哥, 你是不是又想起什么了?” 对上那双满含期待的眼眸,傅岭南“嗯”了一声。 沈关砚心里立刻吃了蜜似的, 眼底灿然,唇也弯了起来。 傅岭南温和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早点睡吧。” 沈关砚点点头, “晚安,哥。” 这一夜他睡得很好,不像前段时间噩梦连连。 隔天早上醒来,一脸幽怨的林佑南坐在他床头,沈关砚茫茫然看着他。 林佑南恼恨道:“昨晚说好一块睡,你又说话不算数!” 沈关砚小声说,“你在玩具房睡……”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佑南振振有词的怼了回去,“所以你要把我弄到你的床上!” 一直到吃早饭, 林佑南的气都没有消。 沈关砚跟傅岭南说今天想请裴云斯吃饭, 板着脸的林佑南立刻说,“我也要去。” 林佑南看沈关砚, 沈关砚去看傅岭南。 傅岭南点头应允,“好。” 午饭订在一家闽南菜馆, 沈关砚是想在别墅吃, 一是傅岭南行动不便,二是他可以煲汤给裴云斯, 以表感谢之情。 但林佑南嚷嚷着要出去吃糯米鸡, 傅岭南没有拒绝,午饭的地方就这么敲定了。 沈关砚对用餐地点不挑剔, 只是觉得简简单单吃一顿饭不足以表达自己内心的感激之情。 傅岭南没说什么,只是给了沈关砚一段乌亮的香木。 裴云斯受家里老爷子的熏陶,喜欢玩香,傅岭南送的东西正是投他所好。 不用去嗅那块香木,上手一摸,裴云斯就知道是好东西,嘴角向上一提。 “太客气了,弟弟。”裴云斯笑看着沈关砚,“帮你我是真心的,不要你感谢。” 沈关砚没有瞒他,“是哥挑的。” 裴云斯盖上盒子,往怀里一收,“既然是他给,那我就不客气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地挤兑傅岭南,“这块奇楠的水准普普通通,我把这么好的弟弟给你找过来了,不值五百年份以上的奇楠?” 傅岭南没理他,倒了一杯白茶放到沈关砚手边。 裴云斯忽然一叹,“我什么时候才能享受这种贴心的服务?” 说着他还把空掉的酒杯往前挪了挪。 沈关砚拿起一旁的酒,起身给裴云斯倒了一杯。 裴云斯眉开眼笑,“还是小砚好。” 一直闷头吃东西的林佑南忽然抬起头,朝着裴云斯狠狠瞪了一眼。 裴云斯伸手在林佑南毛茸茸的脑袋揉了一把,“小鬼头。” 林佑南嫌弃地拍开他的手,扭头对沈关砚说,“不许给他倒酒!” 林佑南不让沈关砚给别人倒酒,自己倒是很热衷‘使唤’沈关砚,要沈关砚给他挑糯米鸡。 他只是吃鸡肉,而沈关砚吃糯米。 鉴于之前裴云斯总调侃他是傅岭南的“小媳妇儿”,沈关砚没好意思把鸡肉分给也不爱吃糯米的傅岭南。 没想到这样还是会被裴云斯揶揄,“岭南,你混得还不如你弟弟,看人家小佑……” 他话还没有说完,林佑南拿起一个脆皮鹅腿塞到裴云斯嘴里。 沈关砚吓一跳,摁住林佑南手,赶忙给裴云斯道歉,“对不起裴哥。” 林佑南生气地看过来,“不许叫别人哥!” 裴云斯不怒反笑,慢悠悠拿出鹅腿咬了一口,“不让叫也叫好多次了。” 林佑南像战意昂然的小斗鸡,“就是不准叫!” 沈关砚连忙摁住林佑南,“不要闹了。” 裴云斯举起手,“行了行了,我一对二打不过你们兄弟俩。” 林佑南还要说什么,傅岭南开口,“别闹了,吃饭。” 林佑南腮帮子鼓起来,仿佛一只被封印嘴巴的吉娃娃,气鼓鼓了好一会儿。 沈关砚要他给裴云斯道歉,林佑南直接生气地走了。 沈关砚起身想去追,傅岭南摁住他,“有人跟着他,不会出事。” 裴云斯啧了一声,“二桃杀三士。” 沈关砚看向裴云斯,对方已经开始吃菜了。 林佑南这次是真生气了,沈关砚走的时候他都没出来送。 冷静了几天,最后沈关砚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以后他叫裴云斯叫裴老师,林佑南则要给裴云斯道歉。 沈关砚至今都不明白一个称呼而已,为什么林佑南会这样计较。 回去训练后,沈关砚就把傅岭南送他的袖扣戴上,每次弹琴都能看到,就像傅岭南一直陪在他身边。 傅岭南每周来这边两次看病,他俩见面的次数也频繁起来。 休息那天吃过早饭,沈关砚就陪傅岭南去看了医生。 医生说脑袋里的血块变小了,让傅岭南多跟过去的人接触,保持轻松愉快的心情,或许某一天记忆就会全部回来。 看过医生后,沈关砚跟傅岭南去了旧货店。 老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黑人,听到傅岭南要找1972年的首版黑胶唱片,眉头明显皱了一下。 “可能会很贵,也不一定能找到。” “钱不是问题,找到后给我打电话。” 傅岭南将联络方式递了过去,老板点点头,拿笔写了几个单词就夹进一本很旧的牛皮笔记本里。 过了两个月,黑人老板才联系傅岭南。 这时傅岭南的腿好得差不多,已经不用手杖了,但沈关砚跟他并肩走还是不敢走太快。 傅岭南推开玻璃门,进店付钱买下那张黑胶唱片。 1972年的唱片已经是很具有收藏价值的古董,傅岭南递过来的时候,沈关砚小心地捧着朝外走。 走到门口才发现傅岭南没跟上,沈关砚回头就见他拿着一个魔方大小的盒子在结账。 盒子的造型很古怪,是个不规则的几何形,几个角可以转动,中间还刻着字母和数字。 沈关砚接过盒子,转了两下,“哥,这是什么?” 傅岭南说,“应该是机关盒子,看着很奇特就顺手买了,给你打发时间。” 沈关砚真的开始用它打发无聊时间,只要不练琴他就待在角落摆弄盒子。 为此沈关砚看了很多机关解密的视频,一点点摸索打开盒子的方法。 研究了半个月,沈关砚终于成功了。 在傅岭南再次过来时,沈关砚当着他的面演示解锁的步骤,扭到最后一步时,咔哒一声,盒子打开,里面是两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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