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晓随意拿起一把GLOCK把玩,将子弹上膛,而后蓦然举枪,对准了布拉恩。 布莱恩毫无惧色,只是笑着举起了手。 “甜心,小心走火。” 君晓嫣然一笑,毫不留情地扣动扳机。 咔。果不其然,是空弹。 她百无聊赖地抿了抿唇,无趣至极。 布莱恩搂住了她的纤腰,吻她的鬓发:“喜欢么?” “还是你大方。”她不吝夸赞,又想起了池野,也许是为了掩盖心中那一点点莫名的柔情,她狠狠摘下指间闪亮的钻戒,扔进垃圾桶。 “那个王八蛋,一分都不愿意给我,只会送我这些没用的珠宝。” 布莱恩要吻下来,君晓却用一根手指阻挡了他的触碰,而后缓缓推开他,不动声色地和他拉远距离。 “走吧,带我看看人。” 布莱恩舔了舔嘴唇,有些无奈,但还是先为她带路。 靶场。君晓抱起臂,满意地视察训练有素的雇佣兵。 布莱恩向他们介绍:“这就是简,我的......” 君晓却打断他的话,随手拿起一把枪,三点一线,子弹正中靶心。 布莱恩哑口无言,剩下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队友们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君晓,纷纷向她打招呼,看着众星捧月般的女友,布莱恩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抓住君晓的手腕,拉到隔壁的休息室里。 “我答应你的事做到了,你答应我的事......” 君晓身体微微向后仰,避开他的触碰,一抬头便是截然不同的纯真无辜楚楚可怜:“不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而是我们之间还有阻碍。” 布莱恩挑了挑眉,眼中凶光毕现:“池野?” 君晓双眸水光含情,煞有其事地道:“他一直在控制我。我无法离开组织。” 布莱恩头脑一热:“那我就去把他杀了。” 君晓面露担忧:“他很厉害。” 布莱恩笑了,执起她的手吻了一下,语气暧昧:“宝贝,我不厉害吗?” 君晓抿唇一笑。她当然知道他们旗鼓相当,势均力敌。 所以她才能鹬蚌相争,坐收渔利。 刚和兔女郎寻欢作乐完的布莱恩接到柯宇寰的电话,有些讶异。 “柯?” 柯宇寰说的话让他心生异样。一个已婚的男同性恋,怎么会对他的女友这么感兴趣? “她已经走了,有事吗?” 正想继续追问,布莱恩不悦警告的声音响起:“柯,你好像对我的女伴很感兴趣。你别告诉我你和她有关系,还是那扯淡的...前男友?” 柯宇寰想笑。他想告诉布莱恩,他刚刚确实和她那被绿的正牌前男友交过手。 风驰电掣地赶到机场,却没有君晓的影子。柯宇寰有些后悔,刚才不应该放走池野,跟着他,也许还能知道君晓的行踪。 本想约这个心怀不正的好友谈谈,没想到柯宇寰先大大方方地约了布莱恩。 “上次的事,你别误会。”柯宇寰不动声色,“那女人跟我一个朋友很要好,我帮我朋友打听。” “朋友?”布莱恩试探性地说出一个名字,“池野?” 柯宇寰心中一惊:“你怎么知道池野?” 布莱恩本来只是碰碰运气,他知道柯宇寰出身黑帮,所以猜测他可能跟池野认识,本想旁敲侧击地打听,没想到他先不打自招。 毫无心机的布莱恩将君晓的话对柯宇寰和盘托出,柯宇寰好笑:“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万一她在骗你呢?” 布莱恩却信誓旦旦地肯定:“简不会骗我。” “......”被他的恋爱脑折服,柯宇寰无力抚额。 他甚至怀疑君晓是不是去苗疆学过什么巫蛊之术,把他身边所有男人一个个迷得团团转。恃靓行凶巧舌如簧游走在各色男人之间,看他们自相残杀,自己从中获利。老大因她而死,池野成了工具人,现在布莱恩也被她当枪使。 “哥们,”柯宇寰忠心劝诫,“你把她当女朋友,但她可能不只你这一个男朋友。你懂我意思吗?” 布莱恩想了想,摊开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关系,反正我也有很多女朋友。” 好家伙,在这互相养鱼呢。 柯宇寰对这混乱的男女关系给跪了,由衷感叹:“你们异性恋真复杂。” 不像他跟他老婆,两情相悦从一而终,多好。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想到首领的下场,和执迷不悟的池野,柯宇寰还是忍不住劝道:“我觉得你现在的目标不是池野,而是应该警惕那女人,她可能只是在利用你。” 布莱恩却放下酒杯,语气强硬:“你不用试图策反我,柯。”他掷地有声,“我对简的爱忠贞不渝。” 柯宇寰好笑:“有好几个女朋友的忠贞不渝吗?” 布莱恩挑挑眉:“这不重要。”他意有所指地拍了拍柯宇寰的肩,“重要的是,这跟你无关。柯,希望你不要与我为敌。” 俗话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他这样上赶着当工具人,柯宇寰也不好再说什么,同时庆幸,还好没把他和君晓的恩怨告诉他,不然可能没搬来一个盟友,反而多了一个敌人。
第20章 蛰伏 窗外落雪纷纷,映得室内也一片皎洁,亮若白昼。 卧室里,高景行盯着电脑屏幕,双手在键盘上舞动。除了窗外呼啸的寒风,便只有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生活,可是他的心却始终不得安宁。 他向后仰靠到座椅上,视线飘到窗外,思绪也跟着一路飘到了柯宇寰那边。 也不知他怎么样了。 虽然两人每天都会打电话报平安,有时还会视频,但他还是放心不下。 他起身打开窗户,一片银装素裹的雪景映入眼中,仿佛身处安徒生笔下浪漫的童话世界。 露天阳台中鹅毛大雪纷纷洒洒,他摊开掌心,接住一片冰凉的雪花。 蓦然想起那一天,他和宇寰并肩走在雪中。 宇寰说,等到我们真成了白发老翁,还能这样一起在路边散步。 他突然很想很想他。 就算是为了他,宇寰也要平安、安全地活着,而他也会拼尽全力守护他们的生活。 刚刚苏醒的感情,突然喷涌而出,竟像积攒了一个世纪那样久。 也许是感受到他的思念,下一秒柯宇寰就心有灵犀地打来电话。高景行尽量不把喜悦之情表现得那么明显,然而声音的颤抖轻扬还是出卖了他:“宇寰?” 与他的安静形成对比,对面的柯宇寰好像身处一个嘈杂的环境,他听到鼎沸的人声和断断续续的音乐。 “老婆,想你。” 高景行仔细在喧闹中捕捉他的声音,有些艰难。 “你说的什么?太吵了。” 柯宇寰那边的声音由大渐小,嘈杂纷乱逐渐远去,取而代之是清澈的风声和间或的车水马龙。 他猜测他应该从夜场出来了。 “老婆,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 高景行控制不住嘴角上扬,但语气还是轻描淡写的:“有。” “好冷漠……惜字如金啊。”柯宇寰不满地嘟囔道。 “你那边能视频吗?我想看看你。”再也忍受不了如潮涌至的相思,高景行的语气甚至带了迫切。 “我可能不行,我还有事要处理,抽空给你打电话的。” 柯宇寰举起手机,怼脸咔嚓自拍了一张,发给高景行,嘿嘿笑道:“我可以让你看看我。”接着,他普通且自信地大言不惭问了句:“帅吧?” 接到他的直男自拍,高景行嘴角抽搐,只发了一串省略号。 “老婆,你也给我拍一张吧,我要设成壁纸。” 高景行有些赧然地拒绝。他每天待在家里,也没机会穿光鲜亮丽的衣服,更没必要收拾自己。他不想让柯宇寰看到自己这一面,想把最好的留给他。 “下次吧,等我收拾收拾。” “靠,你明明随便一拍就是世界第一美人……”他顿了顿,又觉得自己用词不当,改口,“第一帅哥。” 那边传来了英语叫他的声音,柯宇寰匆匆和他道别:“老婆,我还有事,等我解决完再给你回电话。” 高景行想挽留,可是又实在没有理由,只能无力地动了动嘴唇,没说出一句话。对面传来挂断的声音,一片死寂。 什么叫望穿秋水,他真切地体会到了。 下午,雪霁初晴。高景行到路边散步,其间三两行人,路上积雪已深,人走在上面,咯吱咯吱作响。忽然有一个雪球砸到高景行身上,原来是几个小孩子在嬉笑打闹。 高景行独自漫步在雪中,欣赏风景放松心情。路边雪树银花,琼林玉叶,煞是喜人。 公园里一处围满了人,中间是一老人在泼墨挥毫,书法行云流水,腾蛟起凤,引得路人拍手叫好,纷纷喝彩。 高景行驻足观看,颇有兴趣,忍不住也掏钱让老人给自己写一幅。 老人瞧了瞧他面相,笑问:“小伙子可有什么愿望?” 高景行沉思,只微勾了一下嘴角:“希望未来能一切顺利。” “那我便送给你两个字吧。” 老人大笔一挥,在纸上写下两字——隐忍。 “这权当是,我给你的建议。” 那字迹浓淡枯湿,断连辗转都暗藏玄机,别有干坤,纵横起伏之间雄健洒脱,颇有超然出世之感。 高景行凝神静赏,心中顿悟,只觉千万匹马在胸中奔腾而过,猛浪若奔,系马勒啸,群骏肃立,凛然无声。 他要做的,不是锋芒毕露针尖麦芒,而是韬光养晦审时度势,深谋细算步步为营。 再一抬头,老人已笑呵呵地写下一幅,好像刚刚的一切只是他的梦一场。 ...... 高氏集团公司大厦。 沈灵敲了敲门,一如既往半天等不到回话,于是她无奈地自己打开了门,映入眼中的就是戴着耳机正热火朝天旁若无人打游戏的高景明。 “总经理,这份文件需要您签一下。” “操你妈的!会不会玩?” 高景明置若罔闻,沈灵叹口气,把文件放到桌子上。 “这是我的离职申请,总经理过目一下吧。” 高景明这时才扭头看了她一眼:“为什么要离职?” 沈灵心说,因为我带不动你啊。 高景行出意外后,公司上下由这个草包独揽大权,但他无所事事不务正业,象征性地来公司视察,也是坐在办公室打游戏,根本就没管过公司。 开会时也什么都不懂,全靠几个高管收拾烂摊子。久而久之,公司上下怨声载道,水深火热内忧外患,几个元老走的走,调的调,谁也不愿意被这个瘟神拖累至死。 虽然老爷子之前跟她交代让她扶持景明,但烂泥扶不上墙,她实在不想在这个刘阿斗身上荒废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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