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斯羽知道,常安的美貌在整个滨海大学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可以和他匹敌的人了,甚至自己当初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出神了好几秒,所以弟弟如今的反应在孟斯羽眼里并不惊讶。 孟斯鸣被哥哥拉回现实,立刻发觉自己露了丑,慌忙便低下头回了句你好。 孟斯羽对弟弟介绍说:“这是我们班的日语老师,常老师。”又对常安说:“对不起老师,我弟弟可能有点晕车。” 常安了然一笑,便没再说什么了,略微点了点头便走了。 餐厅。 “你刚怎么了,丢了魂似的,从小也没见过你这样啊。”孟斯羽一边把打来的饭送到弟弟面前,一边数落孟斯鸣刚刚在自己老师面前的失礼举动。 孟斯鸣没理会哥哥的问题,转而问道:“哥,他是谁?” 孟斯羽说:“刚刚不是说了么,他是我们班的日语老师,叫常安。你呀你,亏你还是自负交过十几个女朋友的花花公子呢,怎么见了一个长得好看的男的就傻成那样。” 孟斯鸣不理会哥哥的揶揄,继续问道:“他放假不回家吗?” “这我倒不知道,据说他是志愿暑假在图书馆帮忙的。”孟斯羽答。 “他多大了?” “我算算哈,他今年刚刚大学院毕业,”孟斯羽思索了一下,“大学院就是中国的研究生,差不多应该也25岁了吧。” 孟斯鸣追问道:“他有女朋友吗?” “……女朋友?好像没有,喂!你有完没完。”孟斯羽被弟弟问得不耐烦起来,“又不是查户口,你干嘛这么关心他。” 孟斯鸣低下头吃饭,没有回答哥哥的话,心中似乎在想着什么。 晚上,孟斯鸣躺在哥哥给自己铺好的被褥上,简单聊了几句就不再说话了。 夜深时总也睡不着,眼前不断浮现着傍晚见到常安的情形,脑海中也盘旋着N多复杂的情绪,挥也挥不散! 漆黑的夜色里,孟斯鸣睁着圆圆的眼睛,思索自己为何会对一个男人如此上心,竟到失眠的地步。 是他的脸?不! 是他的举止?不! …… 孟斯鸣一遍遍给自己痴迷一个男人找理由,又一遍遍否定这些理由,直到凌晨时分也没理出个所以然来。 哥哥的床头摆了一副相框,嵌了一张哥哥与他女朋友相依偎的照片。 透着盛夏清亮的月色,孟斯鸣呆呆地看着那张照片良久,忽然,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大胆又惊世骇俗的想法! 我是不是喜欢他? 当这个念头甫一出现,孟斯鸣的身体仿佛安了弹簧一样般“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动作之猛震得床板哗啦响。 原本已经沉睡着的孟斯羽被弟弟诈尸般的动作惊得也跳了起来了,他立即下床查看弟弟是否哪里不舒服。 孟斯鸣摆摆手说了句没事后,续又躺到床上。 这次躺下后孟斯鸣不再乱想了,因为他已经为自己白天的举动给出了一个正确的答案,不过这个答案,他还需要进一步验证。
第5章 告白 孟斯鸣就是这样,他学习差,成绩糊涂,但他在感情上是出了奇的理智与成熟,丝毫不像是个才十七岁的少年。 第二天孟斯羽照常7点起床,临走前想跟弟弟打声招呼,一拉床帘竟然发现一只习惯性赖床的弟弟被窝早就凉了,人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他打小灵通给弟弟,接通后得知他在宿舍外面坐着方才放下心来。 昨晚满脑子都是常安的孟斯鸣,虽然在后半夜得到答案后睡了一个相对安稳的觉,但却也千年难遇地早醒了,上了个厕所回来再也睡不着的他,索性穿了衣服去楼下透气。 这一坐,就坐了2个小时。 孟斯羽下楼望见弟弟坐在宿舍门前的梧桐树下的石墩上,睫毛忽闪忽闪地似乎在想些什么。 他知道弟弟自昨晚开始就很不正常,但单纯的斯羽并不知道弟弟为何会这样,更不会将弟弟的失魂落魄归结到他的日语老师常安身上。 他走过去拉了弟弟起身去餐厅吃早饭,吃过后见他脸上的倦色淡了下去,便把宿舍钥匙给了他,让他回去补觉。孟斯鸣却摇摇头拒绝了,说要和他一起去图书馆搬书。 此时刚一说完,眼尖的孟斯鸣透过孟斯羽的肩膀,精准地认出了餐厅的另一侧坐着那位让他昨晚一整夜辗转反侧的人——常安。 因为第二天有约在身,所以常安昨晚在图书馆工作到很晚,熬了个夜的他同样脸色不佳,但好在微长的头发掩盖了他不少的倦容,珍珠般的眼睛和笔挺的鼻梁让他看起来仍旧的俊美无双。 林一然是常安的高中同学,得知常安从日本回来后在滨海大学当老师,作为社交天才的他约了好几位在滨海工作的高中同学,趁着周末攒了一个聚会。今天一大早就来滨海大学自告奋勇接常安。 孟斯羽见弟弟眼神又怔住了,万分好奇地转头顺着弟弟的目光看过去,见视线尽头见是常安,孟斯羽立刻礼貌地朝常老师的方向挥了挥手。 打过招呼后孟斯羽便打算与弟弟离开餐厅,没成想转回身发现弟弟早已离开了座位,径直朝常安的方向去了。 丝毫不知矜持为何物的孟斯鸣一言不发地坐到常安身边的凳子上,餐盘一摆便开始旁若无人地吃起来。 这厢有些社恐的孟斯羽就差惊掉下巴了,这样单刀直入的社交方式,也太让人尴尬了吧。 孟斯羽走过去疯狂给弟弟使眼色示意他跟自己走,孟斯鸣看到了却也不理会,而是一张审视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身旁常安对面的林一然。 林一然被这个脸色稚嫩的小男生看得莫名其妙,向常安求助。 常安指了指着孟斯羽说:“这是我的学生,孟斯羽,”又指了指坐在自己身边的男生,不假思索道:“这是他弟弟孟斯鸣。” 孟斯鸣对常安听一遍就能记住自己名字的事儿心里着实乐了一乐,随即从林一然身上移开那凌厉的眼神问常安:“你一会儿要出去吗?” 没有喊老师,没有用尊称,坦率得有些失礼。 常安只觉得这个小男生很是可爱,不怯懦,不扭捏,自然地让人少了很多不必要的不自在:“是啊,我们今天同学聚会,一会儿就走。” “他是谁?”孟斯鸣朝林一然的方向努了努下巴,但眼睛还是看着常安。 常安没料到孟斯鸣会有此一问,一时语塞:“这……” 当意识到自己的窘迫后,常安忽然对自己身为老师以及一个成年人的这件事情感到无比愧疚,25岁的他,竟然让一个十七八的小孩子占据了社交主导地位,可不知为何又对他冷不下脸,只好解释道:“这是我的高中同学,他来接我。” 孟斯羽见弟弟如此直接又没礼貌地质问自己的老师,急忙放下餐盘冲到弟弟身后,想拉他离开。 孟斯鸣不理会哥哥,一动不动,接着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没等常安回答,林一然就抢答道:“我晚上八九点就能将你的老师送回来,放心,我不是人贩子。” 听到林一然的回答后,孟斯鸣心中才仿佛有了主意一般,没再说什么了,顺着哥哥拉扯自己的力道离开了餐厅。 这次聚会里,常安不仅见到了久未谋面的高中同学,而且还认识了许多同学的爱人、朋友。一群人吃吃喝喝、唱唱跳跳,直到晚上九点才散场,除了几个开车的女性和林一然没喝酒之外,在场的所有人都醉醺醺的。 平时并不怎么沾酒的常安这次也喝了不少,不胜酒力的他脑子晕乎乎的,但理智尚存。 林一然将车停在了学校门口,从副驾驶将常安扶下车。 “我送你进去。”林一然说。 常安用手将林一然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移开:“不用,我自己可以。”白玉似的脸上透着点点红晕,但仍旧倔强。 一杯啤酒的酒精量并未让常安烂醉如泥,只是神色因为酒精的催发而有些迷离,人也不像白天那样矜持,感性放肆了许多。 林一然重新拉住常安的小臂,说:“你这样我怎么放心,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常安看着他,轻轻一笑:“你知道的,我没醉。至少,可以自理。” 说完,常安感觉出林一然似乎执意要送他,便说:“放手吧,你未婚妻还在等你,大晚上的你和我一个男人耗什么劲。” 自晚上7点开始,孟斯鸣就已经在学校门口等常安了。为了能在常安回来后第一眼便见到他,孟斯鸣不惜蹲在学校门口的花坛边喂蚊子,且喂到周遭的蚊子都吃饱了饭再也不来叮了,才在晚上10点看到白天林一然的车停在了学校路边一侧。 孟斯鸣疾步冲过去,看到了常安与林一然之间,一个为了送,一个为了拒的拉扯画面。 孟斯鸣停下脚步,静静观察着。 林一然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现在,还是……那样?” “哪样?”常安压着嗓子,有些激动。 林一然急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只是,担心你。” 常安轻声答:“都过去了。” 林一然沉默了会儿,像想解开某个心结般,说:“那天后,我确实想了很久,也好几天没去学校,后来我觉得还是得去找你说清楚,所以就去了你家,可当时你妈却告诉我说,你已经去了日本。” 常安重新转头看向林一然,声音有些哽住:“你找我想和我说什么?” 林一然声音微颤:“常安,你别躲我,我……我,我们十年没见了。” 常安冷静地说道:“十年又怎样?二十年又怎样?我们是好朋友这件事情一直都不会变。”他看了一眼林一然紧抓住自己手臂的手,讽刺道:“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每一个好朋友的?” “你和别人不一样!”林一然脱口而出。 “哪里不一样?”常安凝神问他,安静地等着他的答案。 林一然不知为何自己今天会如此失态,来见常安之前,他明明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建设,也给自己找了诸多见他的理由、鼓了N次气,他觉得自己一定会把持住自己,让他和常安的关系能够回到高中时的状态。 过了很久,林一然才说:“我们只能是朋友,而我,也只想和你做朋友。我没有其他好朋友,只有你一个人。” 常安接着林一然的话头立刻回道:“可我不想和你做朋友,哦不,是其他什么关系都不想和你发生。我们就维持一般同学关系就好了。”他再一次挣脱了林一然的手,说:“现在,你的同学要回去了,谢谢你今天的接送,改天有空请你吃饭。” 说完常安就转身欲走,可林一然像是下意识地就扑了过去,将常安一手抱个满怀。 常安吃力地想要挣开,但喝了酒的他全身无力,挣了几次也没成功,正在他懊恼之际,一个黑影瞬间冲到他面前,将身后抱着自己的林一然用力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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