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方才一直缠绕在心底的焦虑与烦躁这才略微消散,换成一种奇怪的欲望弥漫四肢。 周青先望着林北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睛忽然变得很亮,对着他低声喃喃: “真想用项圈把你套住啊。” 他自上而下地注视着林北生,毫不掩饰自己眼底贪婪,那双浅色的眸子将他的疯狂暴露得明显,浓重的欲望能将林北生就此淹没住。 “选一个漂亮的项圈,在上面刻我的名字,每时每刻都要你带着。”他小声呓语,“这样所有人都能知道你是我的了。” 仿佛光是想象就能让他很开心,周青先用手指反复摩挲林北生的颈侧,好像在测量合适的尺寸。 林北生感到不适,拨开了他的手。 这段路离周青先的房子不远,助理一路油门踩足,将车停到前院后很有眼力见地下了车。 周青先便说:“做。” 林北生皱眉:“在这里?” “对。”周青先咬上林北生的后颈,“这是命令。” 这好像成了某一种不谋而合的讯号,以后颈上疼痛的吻作为每一次性爱的开始。 光天化日,白日宣淫。 助理不知在哪里,周围不知有没有人,他们挤在狭窄的车内,好像在偷情。 他们就是在偷情,四肢被压缩在逼仄的容器,皮革的味道冲入鼻腔,还有周青先身上特有的凛冽香味。 周青先身上早没有林北生留下的痕迹——毕竟只是咬痕,比临时标记还短暂的东西。 他要求林北生重复留下印记,对方便用犬齿咬上山茶花的花心,又深又重,像是在惩罚。 罚什么呢?是周青先阴晴不定的脾气,心血来潮的兴致,还是独行霸道的作风。 周青先吃痛,睫毛轻而快地颤动数次,又忽然哑着声音问他:“是因为和小宋在一起,所以才不理我的吗。” 林北生说不是,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要他专心。 周青先便不再问了。 他们凑得很近,灼热的呼吸不断地落在肩窝、胸口、腰身,将冰凉的座椅都染上温度。 周青先觉得这样很好,好像林北生在拥抱他一样。 他这一次很抗拒从身后,一定要在正面,要自己能看到林北生,嘴里一如既往,不知在呢喃什么。 他收紧手臂,动作难得很毛躁,不知在着急什么,只是慌忙的、用力的,想把林北生的一切都纳入怀里。 一切一切,要让血肉融合、让骨头融化,让全世界都混乱成一团没有意义的湿空气,让对方只看得见他、只能有他。 于是意识变得朦胧,思绪逐渐荒唐,在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中,周青先又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些事情。 他想,他早就知道的,在这场关系中,自己才是一直处于被动的那一方。 他清楚得不得了,他以各种条款约束林北生,想尽方法讨好他的家人朋友,甚至用道德层面约束林北生,看似已经给林北生穿上了镣铐,但实际上他才是脖子上被套上圈套的那个。 他看起来多强势,但主导权从不在他手里。 只要林北生动动手指,他便能顺从地朝他那边走去。 像一只被驯服的宠物。 周青先阖上眼睛,眼睫根处都凝了细小的汗珠,短而急促地喘息。 他不敢去看林北生,只是小声又小声,从牙缝里断断续续地问。 他小心地问林北生,分开的这五天,有想过他吗。 林北生粗粝的指腹碾过周青先的下颌,他没有犹豫多久,很平静地回答他:“没有。” 他告诉周青先:“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觉得很解脱。” 于是周青先也不说话了,他短暂地愣住,祈求拥抱的动作在此失效,很久之后才抬起眼对林北生笑了一下。 很奇怪,他明明很擅长假笑,但这一次却很失败。 大概是因为被折腾太久,他的眼尾泛红,眸中氤氲,看起来难过极了。
第21章 想起你的时候就会 在车里结束之后,周青先便显得有些恹恹的。 他很慢很长地呼吸,靠在座椅上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然后背过身去,跟林北生讲:“……想睡觉了,你回去吧。” 仿佛他刚才多么着急、长途跋涉地跑来,就只是为了打上一炮。 林北生颔首,打开车门后却没急着走,低头停了一会儿。 他身上还穿着西装,只不过裤子已经踢到角落,周青先瞧来实在凌乱,了无生气地侧躺在后座,原本打理好的头发散在颈侧,连那点蓝色的小尖都要被湮灭了。 林北生瞧着这样的周青先有一会儿,然后伸手去拉住将他拖出了车里。 他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周青先的手腕很快被拽红了,他吃痛地拧起眉,问:“干什么?” 林北生也不回答,轻而易举地将周青先扛到肩上。 突如其来的翻天倒地让周青先心下更慌,他挣扎了两下,声音下意识地提高:“林北生!” 对方不吭声,任由周青先瞎叫无果后在他的后颈泄愤地咬下一口,直接在周青先的衣兜里翻到了钥匙,然后打开门直直带他走进卧室。 之前的床单已经换了一张新的,还是带着消毒水味道的灰色,房间的布局也没变,还是死气沉沉的样子。 床的质量很好,周青先被他粗糙地扔上床时身体还弹了弹,他面色不太好看,但以为林北生这番举动是还想做,便还是主动地用腿缠住对方的腰。 哪知刚缠上便被对方拍掉了,林北生一言不发,却相当利落用被子将他裹起来,又把空调打开,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就是真带周青先上来睡觉的,只不过手段非常粗鲁,既没有对待妹妹一样耐心,也不会对情人一样宠溺。 周青先愣在床上,花了很长时间理清这个逻辑,听见玄关大门开合的声响后,才撅着嘴慢吞吞地缩回了被子里。 在第二天时周青先又约了林北生,刚来便丢给他一个新手机,告诉他注意好手机的电量,收到消息就要回。 林北生接下了,但并不用,拿回家就放在了角落里。 此后几天便都是这样,由周青先发号施令通知林北生,林北生来了便做。 林北生不会留宿,周青先从不留他,做完后便离开,好像一切都和五年前一样。 有一次周青先实在太累,从床上坐起后又倒下去,随后眯着眼睛懒洋洋地开口:“没劲了,你能不能带我去洗。” 这是他到目前为止对林北生提过最越界的要求,林北生犹豫了一瞬,很配合将他拉了起来。 “不要用扛的。”周青先便仰着头嘀咕,“你上次肩膀抵得我很不舒服。” 林北生挑眉:“别得寸进尺。” 虽然是这么说,但林北生也确实没准备再去扛他,手在周青先身上上下比划之后,最终还是选择将他抱起来。 他抱得很生疏,虎口卡住周青先的腰,四根指头安分地留在侧方,拘谨得像个第一次抱小猫的小孩儿。 周青先便得逞地笑了,手自然地揽住林北生的肩与他拉近距离,懒散问:“找店的事情商量好了吗,戚环要不要去我那边看看?” 林北生被他揽得不自在,三两步跨进浴室将他丢进浴缸里:“你和她定时间就好。” “我觉得明天就挺好的。”周青先随口便定了时间。 浴缸里的水逐渐漫过脚踝,他低下头百无聊赖地搅动两下,不知是看到哪里,突然说了一句话题跑得很远的内容:“毛该剃了。” 林北生跟着他的视线一望,手也跟着一抖,热水器的水被骤地打到最烫,他发现之后又连忙调回来。 周青先瞧见他的动作,抵着脑袋笑得见牙不见眼,又故意压低声音问:“你要试一试吗?” 林北生也对着他笑,笑眯眯地从牙缝里挤字:“如果周总对床伴有这种要求的话。” 周青先便抬起眼,视线在他腰间游离:“我看不用了。” 他舔了舔唇,嗓音拖得很暧昧:“你这样就挺好。” “帮我吧。”他这么命令,撑着浴缸沿站起来,伸长手去在柜子里找工具。 他的腿白且长,浑身干干净净,好像一块白花花的奶油小面包,故意在林北生面前晃荡。 将工具递到林北生手里之后,又牵着他触碰自己的身体。 周青先的体毛稀疏,他原本的就已经将身下处理得很干净,新长出来的也并不多,只是有些扎手。 林北生生疏且紧张地地探去,他就很浅地笑着,挺着腰乖顺地朝他掌心靠。 浴室空气不太流通,雾气袅袅贴上玻璃,又钻进林北生的衣摆。 刀片与皮肤摩挲的声音很微妙,彼此的呼吸裹着水雾撞上锁骨,两人都没有说话,于是夏季白昼被拉得很长。 林北生能感受得到手里的东西一点一点起了反应,他并不惊讶于周青先的敏感,不轻不重地绕过前端,问他:“还做吗?” “唔……”周青先被他蹭得发出一声甜腻的鼻音,他的鼻尖有隐约的水珠,不知是汗还是雾,又将那颗小痣衬得很亮。 他抬眼望林北生,眼里湿湿润润,睫毛如碟翅开合,用腿蹭林北生,说做。 于是林北生那件本就半湿的短袖彻底没了作用,周青先将他拉入浴缸,温和的水从沿边漫过,林北生向前探去,咬住了周青先的喉结。 沙沙的声音,朦胧的雾气,夏日好像成了荒诞的梦境。 在再次重逢之后的每一次,林北生总是做得又重又狠。 他以前不这样,他以前对待周青先像对待独一无二的宝贝,从前夕到过程都很温柔,伴随着甜言蜜语,巴不得用一个小糖罐把周青先装起来。 现在周青先得到的只有对方低缓的呼吸,沉默的撞击,和很多印记,新的重合旧的,浅粉或紫红。 周青先昏昏沉沉的目光看他,觉得这样应该也没什么不好,便又叫了他两声。 “林北生,林北生。”他问,“明天你会和戚环一起来吗?” “不来。”林北生说,“明天有别的事情。” 周青先想接着问他什么事,却听到林北生说:“你给自己刮的时候也会硬吗?” 于是周青先便忘了问了,他的脑子被热腾腾的蒸汽熏得发昏,连呼吸都变得滚烫且急促。 并且他感觉到自己有一些难过,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也疲于去分析,光是迎合都已经费劲力气。 他便直接告诉林北生,含含糊糊地讲:“想起你的时候就会。”
第22章 你是喜欢林北生吗 周青先到后面意识便有些混沌了,不知道林北生是什么时候走的,模模糊糊地睡了一觉。 再醒来时已经是半夜,周青先难得能睡这么长时间,虽然身体酸胀不已,但能感受到体内是干净的,林北生有帮他清理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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