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只有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当傻子。 这一夜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海中一点一点的记忆像是连成了一段线。 第一次上床的时候,霍斯恒在耳边说情话说他不该做摄影师,可惜了。 不做摄影师,那该做什么? 他猛地自被窝中坐起身,怒不可遏地拿起手机,然而打过去那头却显示关机。 拍摄的最后一天,宁蔚和所有人合影,蒋舟问他是不是马上要飞回去,站在一边的人摇头,“我在这里还有别的事情。” 而逃去临市的人仿佛人间蒸发,谢一粟揣了一肚子的火在家里等人。 门铃响的时候他冲过去开门,到了嘴边的话见到了来人又戛然而止。 杨峥进门后一句话不说抓着他的手往外面走,他的车停在院子外面并没有熄火。 谢一粟手上还拿着餐夹缓过神才察觉出不对劲用力挣了几下。“你倒是说句话!哑巴了!” “把东西收拾一下,先跟我住回去。” “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而黑夜中有着一丝难以忽视的血腥味,他见杨峥捂着胸口,“你和谁打架了?不去医院跑我这儿干嘛?” 真是一个两个都不让他省事儿。 到了医院脱掉上衣后,眼见右胸有个骇人的口子,看上去像是刀伤。然而在谢一粟的逼问下他始终缄口不语。 伤口要缝针,对着一根木头他越看越来气,索性走去楼下抽根烟。 难不成又是陶成铭? 而此刻他关心不了别人。 望着路灯不由自主想起宁蔚说在这里还有别的事,什么事情?他们会见面吗?要多爱一个人甚至会为他去死?而被这样一个人爱过又会是什么感觉? 忘得掉吗? 下雨了,雨水细密,像要打湿他。 再进门时只见杨峥被人单手掐着脖子抵在墙壁上,那身影他再熟悉不过,他等了这个人三天。 “霍斯恒你疯了!” “我叫你撒手!听到没!” 谢一粟根本扯不开,吼了好几句后他才疏离地看了他一眼,继而收回手,“你出去。” “我出去然后看你弄死他?” 杨峥靠在墙上咳了几下,霍斯恒看着他忽地浮现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回去告诉宋濂城他永远不会有机会找到我母亲了,不过我很好奇他许诺了你什么?” 靠在墙边的人皱起眉头。 云山今夜有不速之客,他到的时候岳玲的护工正一脸惊恐地被质问,而本应该在房内的岳玲不见踪影。 他与人缠斗了起来,幸好之后得空及时脱身。 解释过后霍斯恒的脸色并未好转,“你别告诉我你是去探望我母亲。” “我只是去确认宋濂城会做到哪一步。” “之前我警告过你的霍斯恒,如果有必要我会把他带走。” 他的眸光意味不明,始终在审视杨峥,像是在探究这些话语的真假。 也许是因为他暂时相信了又或许是因为谢一粟伸出手拽了拽他的袖子,霍斯恒退后几步唤身旁的人跟他走。 “回去等我,我留在这儿看着他。” 他要问清楚杨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门口的人面无表情重复了一遍,“谢一粟,跟我回去。” 走廊上护士推着小车不耐烦地大声叫嚷,“堵在门口干嘛赶紧让一让!” 昏暗的灯光下,谢一粟看不清他的眼神,始终站在原地不动。而双脚踌躇间正要向前跨出一步时,霍斯恒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说: 看看晚上能不能再更一章
第39章 【便利贴】 “那岳玲去哪儿了?” 杨峥摇头,“应该被霍斯恒送走了。” 他才逐渐明白今夜的误会,也明白了那天在路边为什么会遇到杨峥。 “你的意思是,宋濂城还找人跟我?为什么?” 杨峥看了他一眼,“你和疯子谈为什么?” 也许要做什么并不是他的目的,有人生来以别人的恐惧为快乐。 大概了解清楚后他执意要回月湖,到家的时候已是天亮。 霍斯恒坐在沙发上像是等了他一夜,谢一粟蹲在他面前,“我们聊聊?” “我和杨峥一块儿长大的再清楚不过,他不会做那种事。岳玲被你送到哪里去了,安全吗?你最近忙得就是这些事对吗。” 沙发上的人不说话,只是长久地看着他。 他像是许久没休息过,开口的声音都是沙哑的。“你该聊的人不是我,谢一粟。” 回来前便知道小心眼子又该闹别扭了,谢一粟叹了口气。 然而霍斯恒将一个东西放在他的手中,是前几日一起收拾时他扔掉的那枚胶卷。 那日他们蹲在客厅中清理,其中有一大箱子是他当时结婚前从谢家打包来的东西,都是些陈年旧物。 他一一翻出来给他看,多数是樊芸从世界各地给他带回来的礼物,有时候是一片落叶,有时候是一枚动物的牙齿。 他小时候视若珍宝,思念她的时候就会拿出来。 “这个呢?” 霍斯恒拿出一个盒子问他,打开的时候谢一粟愣了很久。 是一枚胶卷。 “拍了什么?”从他手中拿过后谢一粟直接放在了垃圾袋中。 谢一粟甚至慎重其事地给它取了名字,盒子上用黑色记号笔写了“My Wish”。如此小心翼翼地保管了数年却又在此刻丢弃,这让霍斯恒有些好奇。 “不记得了。” 谢一粟当时这样回答他,却又不看他。 他看着霍斯恒放在他手中的胶卷,那是他十七岁时的愿望,里面藏着他想知道的一切,然而这个答案早就不重要了。 他正欲开口,霍斯恒站起身,“我想你该问问杨峥,也许你的愿望早就实现了。” 他没有再回过月湖。 谢一粟在家中等来了袁小山,以及袁小山送来的离婚协议。 那份协议被他握在手中,“他人在哪里” 然而袁小山摇摇头小声说着老板留下的吩咐,“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您直接提……除了月湖这个房子……” 他听后冷笑,当天收拾了东西跑回了工作室。 “就是有病!他那要死要活的前男友莫名其妙的跑来滨城,我还没来得及跟他算账呢他倒有脸先发制人了??” “当初说房子是为我造的结果离婚还不肯给我,我特么怎么那么好骗呢!” 在工作室骂了近一个小时,蒋舟和小辉拿着离婚协议,一个人念,一个人按计算器。 “一粟,茶壶是什么?” “在厨房,没带出来。” 蒋舟腹诽,这霍斯恒平日跟个财神爷似的,怎么翻脸不说还故意恶心人……离婚分个茶壶? “爷爷的工厂又是什么东西?他给了你一个厂?” 谢一粟开着免提打电话给袁小山,袁小山在电话中尴尬地解释:“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是老板最近刚刚收购的一个厂…但是它之前经营不善快倒闭了……” 袁小山支支吾吾说不出口实则真替老板丢脸,怎么这么抠门? 不过幸好协议的最后一项是华昱的股份。 “您可以持股也可以折价分割。” 而谢一粟挂电话前告诉他,“你跟他说哺乳期,离不了。” 袁小山纳闷,嗯?是不是听错了? 他中间回了一次谢家,倒确实依照着霍斯恒的嘱咐很认真的地和杨峥谈了谈。 “你是不是跟他说过什么?” 察觉宋濂城的企图时杨峥去过一次霍斯恒的办公室,霍斯恒像是已经有所警觉,谢谢他前来并且告知他,他自然会处理好这些家务事。 杨峥拉开门走的时候只留下一句话,“虽然是你的家务事,但有必要的话我会把他带走。” “你告诉他你要把我带走?” 谢一粟没好气地望向他,难怪小心眼子这回跟着了魔似地…他把烟扔地上碾了又碾,“杨峥我叫你声哥行不行,你可别添乱了!” 他拿出手机给杨峥看那份离婚协议。 不过看到最后一条关于股权的分割杨峥又像是若有所思般安慰谢一粟,“兴许就在气头上。” 在气头上的人像是铁了心要玩失踪,谢一粟天天穿得像个骚包单手捧着一束花去串门,那花每天不重样,简直煞费苦心。 袁小山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虽然他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可是抠门归抠门,离婚协议老板竟然给了最重要的股权。 谢一粟看上去又是一副难舍难分的样子,毕竟这世界上没有人能一边签着离婚协议一边抱着一大束花来找前夫… 他料想这婚是离不成的,思忖再三还是不要得罪老板娘。 “还是不在?他到底干嘛去了?” 办公室里之前送来的花已经开始打蔫了,谢一粟走到他的桌前,扯了一张便利贴唰唰写了几个字,像一块狗皮膏药般黏在他的桌子上后,谢一粟便拍拍手走了。 走之前他警告袁小山,“别偷看啊。” 待到霍斯恒回来那日,他见到办公室一束束的花回头诧异地问道:“我是要退休了?” 他眼神闪躲,“谢先生送的……” 老板娘这三个字实在是不敢叫,说完就心虚地脚底抹油跑了,鬼知道老板心里在想什么?万一怪他把人放进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在门外不停偷偷张望,袁小山实在是好奇那张纸上到底写了什么东西,磨砂玻璃中他看不真切老板的表情。 令袁小山失望的是,那张便利贴并没有进入垃圾桶,俨然他失去了最后一个机会可以一窥究竟。 至于它在何处? 它被小心翼翼地夹在了霍斯恒手边的书中。 作者有话说: 双更是因为我今天很开心,这本书基本写完了。 有惊无险完成了我自己定下的规矩,连载期不超过两个月。 没几章了,希望大家能陪我到最后吧。 (便利贴上到底写了什么,大家可以猜一下。猜到关键字的读者可以点个小梗,我看能不能插在后文或者番外里
第40章 【白月光】 “这件呢?是不是太浮夸了?” 今晚周崇的娱乐公司周年庆,袁小山给谢一粟发来密报说老板会准时出席。 而蒋舟已经在楼下看谢一粟换衣服换了不知几套。恍惚间像是历史重演,蒋舟又回到了这两人相亲第一次见面那天。 “你们俩都快睡一年了,你还不知道他喜欢你穿什么样的?” 谢一粟站在楼梯上思索,又飞奔上楼换了一身。一块儿出门的时候蒋舟还在上下打量他,“不像是去见前夫,倒像是见奸夫。原来咱们财神爷好狐狸精这口?” 谢一粟呸他,什么前夫! 今日内场里有不少的艺人,出乎意料的是影帝廖家和也在。廖家和见到蒋舟后寒暄了几句,蒋舟很意外于他在这里的出现,毕竟廖家和所属的公司严格来说是周崇的竞争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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