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突然感受到尿意时,已经迟了。 “裴、裴衷……洗手间……” 裴衷手忙脚乱地抱起练和豫,不曾想这一下让自己的性器插得更深了。 听见怀里人的啜泣,他连忙将阴茎从对方体内拔出来,被堵了一晚上的穴口瞬间决堤,混乱腥臊的各色液体顺着练和豫的大腿往下落——其中大概只有一半是练和豫自己的。 哪怕拿上一瓶未开封的汽水过来,摇上半天再拧开瓶口,估计都不会像练和豫现在这样,喷得这么凶。 体内液体的流失,带来的是身体的急速失温。 承受着过载的快感,练和豫除了倚靠在裴衷胸前痉挛着等待高潮过去,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啪嗒。 再也夹不住的肛塞尾巴落在了积满水的厚重地毯上。 看着面前裴衷一脸无辜的样子,气急攻心的练和豫头一歪、膝盖一软,彻底晕了过去。 . “练先生,账单包含昨晚新开的一间大床房,还有原房间的床品、床垫和地毯的清洁费。您合计需要支付二万一千元,这里是水单明细与发票,请核对一下。” 练和豫面色阴沉地掏卡买了单,转身就走,完全把身后推着行李箱追赶的裴衷当成空气。 “二万一诶,昨晚他们玩是有多大呀?” 跟在后面退房的秦文瑞啧啧称奇:“小裴不愧是大学生哈!前一天玩这么大,第二天还能跑得这么快,年轻人身体真好。” 邱池想起刚刚在等待退房时,不小心瞥见的练和豫衬衫袖口露出的手铐印子、耳廓上隐约的牙印,默默地为自己眼瞎的爱人叹了口气。 也好,傻人有傻福。 作者有话说: 小裴给练哥绑♂的方式参考左上(图源自 upko)
第31章 我有一个愿望 从大梅沙回来以后,就算是冒着晚上可能会做噩梦、会失眠的风险,练和豫也要坚持给主卧上锁。 裴衷彻底失去了进入主卧的权利,被一家之主发配去了遥远的次卧。 哪怕他抱着被子和枕头在主卧门口求情,铁面练总仍不为所动。 今天是练和豫二十七岁的生日,他提前约了家人来鹏城湾一号庆祝。 戴罪之狗——裴衷,他好不容易获得了将功补过的机会,当即便主动接下了包揽生日宴所有的菜品出餐的任务。 练和豫表面勉为其难、实则兴高采烈地当起了甩手掌柜。 参加工作之前,练和豫基本是在老屋过生日,而且每次都由父母亲自掌勺。 可练和豫真的不想再吃墨鱼炖猪肚了。 饱受其苦的练和豫在实现财务自由后,第一时间集齐了鹏城大部分高级中餐厅的VIP。 就为了每逢节假日、家人生日时先在餐厅订一桌,主打扼杀所有会让墨鱼炖猪肚上桌的机会。 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是练和豫的第一套不动产,他搬过来也有大半年了,但父母还真没来过。 当初在买房子的时候,练和豫便给父母、妹妹预留了房间。 但家人们还是以希望给自己留出个人空间、且在老屋住惯了的老借口婉拒了练和豫,气得他没再邀请家人来过。 就连上次练海云过来,也是破天荒头一回。 或许今天是个破冰的好机会。 练和豫提前和花店约了生日宴的装饰服务,原本简洁通透的餐厅,被配色和谐的气球立柱、桌花和彩灯装饰得繁复热闹,家里总算是有了过生日的气氛。 他从酒架底下的橱柜里找出几支收藏用的水晶杯和全新的餐具,趿拉着拖鞋送进了厨房里的洗碗机。 完成手头上最后的活计,练和豫可真算得上是无所事事了。 闲着也是闲着,练和豫从冰箱里捞了支气泡水,边喝边悠然自得地靠在门上,观察着忙得热火朝天的裴大厨。 分房睡对裴衷的打击确实很大。 为了重获主卧的入场资格券,天还没亮,裴衷便急不可耐地开着车出去采购了一大批食材。 回来后他就扎根在了厨房里,再没出来过。 这边铁锅底下被灶眼吐出的长长火舌舔舐着,裴衷抄起锅铲哐哐抡出火星子。 那边的焯水锅往外冒泡,裴大厨游刃有余地点水飞沫。 真不怪练和豫每次手贱撩拨,裴衷做饭的样子真是贼他妈性感。 避风塘帝王蟹、黑金鲍花螺鸡煲、清蒸东星斑、芥末罗氏虾、酱烤肋排、椒丝虾酱空心菜、蟹黄花胶鸡汤…… 练和豫简直难以想象——半年前,这间厨房里出品过的最具技术含量的菜品,是一盘加了水煮蛋和煎芦笋的奶油通心粉。 趁着裴衷摆盘的功夫,练和豫偷偷捻了几只虾吃,但还没等弹牙辛香的虾肉下肚,门铃就响了。 他在厨房水池里快速洗了洗,将湿手在裴衷的棉质围裙上蹭干,匆匆走向玄关。 嘭! 刚打开门,练和豫便被亮片纸卷糊了个满头满脸。 练海云乐滋滋地放下手里的礼炮,大大咧咧地上前给了练和豫一个拥抱,“哥!二十七岁生日快乐!” “我谢谢你。” 顶着一头狼藉的练和豫把妹妹拎进来,招呼跟在后头的父母进门。 周老师和练海云显然对餐厅的精心布置颇为满意,除了还在厨房里忙活的裴衷,处于家庭地位金字塔底部的练家男人们双双沦为拍照工具。 等到裴衷摘了围裙端着头汤进餐厅时,老练和小练这两位临时摄影师总算是松了口气。 裴衷的手艺好,就连练和豫这种吃过不少米其林、黑珍珠餐厅的挑剔食客,都对裴衷做的饭挑不出错,更不用说父母和妹妹了。 尤其是周老师,上次见面还是小裴、小裴的叫;吃过这顿饭后,周老师便多了一个“比我那闷葫芦儿子长得帅还特能干的乖崽”。 尽管生日宴丰盛得鲜掉舌头,但练和豫还是克制着自己只吃了个七分饱。 因为每年的生日都会有最后一道程序。 乳糖不耐的人是吃不了奶油的,所以每年练和豫过生日时,周老师和练海云都会变着法子给他做素蛋糕。 香蕉的、椰浆的、芋泥的、山药的、豆乳的…… 年年都有新花样。 最离谱的是去年做的南瓜蛋糕,因为没放泡打粉,烤出来的蛋糕胚子硬得连生日蜡烛都插不进。 最后练和豫是用手捏着蜡烛许的愿,为此还被烤得往下滴的蜡油烫得嗷嗷乱叫。 今年做的是柿子蛋糕,一打开保温袋,醇厚甜香的柿子香味便溢了出来。 眼下正值柿子成熟的季节,温水脱涩去皮后的柿肉色泽似火、果味清甜,作为蛋糕夹心和覆面装饰恰好不过。 裴衷小心翼翼地将蛋糕取出来摆在餐桌中央,蛋糕的表面的素奶油抹得不太均匀,空白位置用巧克力画着的五个小人也丑得各有千秋。 “这个眼睛瞪得像铜铃的是谁?” “戴眼镜的老爸。” “头上插根葱的呢?” “那是裴衷的辫子……” 好在练和豫是见识过妈妈和妹妹的烘焙水平的,能做成现在这个样子,确实已经是极限了。 裴衷关了灯和窗帘,屋里只剩天花板上彩灯投下来的昏暗光线,与蛋糕上一跳一跳的两颗豆大的烛火。 十岁以前,练和豫多少岁,便会在蜡烛上插上几根蜡烛。 十岁以后,再按照年龄插蜡烛的话,蛋糕会被戳成蜂窝煤,父母便给他换了时兴的数字蜡烛。 数字变大,愿望也在改变。 小时候的梦想都很简单,基本都是与吃喝玩乐有关的。 当时练和豫最大的愿望,是自己和妹妹的零花钱能涨到一个星期十块钱。 上了初中以后,愿望变得更现实了些,他也更贪心了。 希望去世的外婆外公和旺财能投个好胎、期待能找到做性别矫正手术的医院、如果能考上燕京大学管弦系就最好了、期盼周老师的病能早日痊愈…… 成年以后,练和豫就不太许愿了。 工作、房子、车子,这一切都是他拿时间和精力在深夜里一寸一寸熬出来的——每一步他走得都不太顺利,往后回头再看来路,密密麻麻全是荆棘。 硬要说的话,练和豫在去年的这个时候怀着无所谓的态度,在吹熄蜡烛前许下了“希望这狗屎失眠症能赶紧好起来”的愿望。 接着他便遇见了裴衷。 心想事成、万事如意——每逢亲人朋友过生日时,无论亲疏,各人送上的祝福不外乎是这些词。 大概是说的人太多、听的人也太厌烦了,这些饱含祝福的短语似乎变成了流水线上的套话。 原本的语意在一次次的传递中消失殆尽,成了空空的、挂在嘴边的公式化结束词。 他又想起,原本练家人从老到小都没有信教的习惯的。 不过周老师提过几次,当年她在带中考班时特地去了一趟弘法寺,在供奉文殊菩萨的大雄宝殿为学生们祈了福,于是当年学生们初升高的成绩果然特别好。 那会儿周老师想着来都来了,各个神仙都拜拜才不算白跑一趟,便绕到了隔壁门上挂着有求必应牌匾的千菩萨殿祈愿——第二个月周老师便怀上了练海云。 那以后的三年,一家人每年都会爬一次梧桐山还愿。 后来周老师生了病,每逢初一、十五,老练便会早早起床准备供果,转半小时的地铁、再爬一小时的山,就为了去弘法寺求个祝福,再将沾过香火气息的供果带回来给家里的妻子儿女。 工作日老练总是一个人去的,如果碰上放假日,那么他就会把练和豫从床上拎起来,美曰其名带儿子去感受大自然的气息。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他不敢打扰因为病痛而嗜睡的周老师,更不敢叫醒起床气大得会哇哇叫一整天的练海云。 弘法寺位于鹏城的仙湖植物园内,面朝仙湖水、背靠梧桐山,算得上是鹏城香火最旺的寺庙。 寺庙距离植物园入口还有两三公里,但那会儿一家人过得都比较拮据,付了两张15元的门票后,为了省下3元一位的观光车票,老练和小练每次都选择步行爬山上去。 一路上,除了和他们一样选择登山的香客,偶尔会看到几位三步一拜、五步一跪、七步一叩首的朝圣者。 回回父子两人都是直奔着求平安的万佛殿去的。 在净手台洗干净手和脸以后,他们熟练地在门口领上三炷香火,迈过门槛、摆好供果、跪上蒲团、小声祈求。 老练是特级语文老师,文字功底自不必多说,但在恢弘沉静的万佛殿内,他那几十年洋洋洒洒的功夫瞬间消失了。 伟岸的父亲像殿内每一个普通的信徒一样,弓下了他挺了半辈子的腰杆,在地板上磕出沉闷的头。 他老老实实地默念完周老师的姓名、住址、身份证号后,毫无新意又极度虔诚地为妻子讨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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