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帆偷奸耍滑,有他看着那些技俩全都不好用,老老实实做完一张又一张试卷,按照林砚跟他说的办法,只整理做题思路,确实比之前做题速度快很多,这些日子林砚也没少给他开小灶,都是把题目分好类型讲的,全程一对一,就算再不开窍,也会有点儿进步,杨一帆做题的确觉得顺畅多了,越做越起劲儿。 杨恩林从外面回家看到这场景还吓了一跳,啧啧个不停,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杨一帆居然能从天明学到天黑。 杨一帆一扭头,窗外天色昏暗,只有远处点点粉霞。 林砚没有多留,杨恩林回来后没多久就打算回家,杨恩林留人在家吃饭,也不是晚饭,是他打包回来的夜宵,五点多那会儿林砚给杨一帆煮了碗汤圆,一袋汤圆挺多的,汤圆也大个儿,杨一帆自己吃不完,剩下大半碗,林砚只能解决了,所以他俩现在都不饿。 杨一帆闹腾几下去洗澡,林砚也要回去了。 杨恩林把饭放到厨房,喊住了林砚,表情有些复杂,最后嗨了一声:“叔也不瞒你,有啥说啥了。” 一般这种时候,杨恩林都是有正事要跟林砚说的,所以林砚往他那边走两步,说:“叔您说。” 杨恩林琢磨着咋说,最后索性也直接问了,“你是不是把你爸拉黑了?你爸今天跟我打电话了。” 林砚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掩饰,“嗯。” 杨恩林心想这老林真会办事儿,这让他咋跟孩子说啊,都是半大小伙子了。 林砚继续说:“叔,没事儿的话我先回去了。” 杨恩林哎哎两下:“那什么,你爸这两天要回来,打你电话打不通,让我跟你说一声。” 就算听到这话林砚也只是点点头:“知道了叔。” 杨恩林赶紧接道:“有啥事儿跟叔说,你知道我是跟你站一块儿的。” 这也不光是因为杨一帆,杨恩林打心底里心疼这小孩儿,见到自己都是一口一口叔,太懂事儿了,他让小时候的杨一帆多跟他玩多多少少也有点儿这种意思,有人陪着还是好得多。 林砚对他笑笑,“我明白的。” 杨恩林把他送出去,摆着手还是不放心:“可得跟我说,别见外,你跟杨一帆没啥区别。” 这再三嘱咐的,换成杨一帆早就嚷嚷着说他啰嗦了,可性格就这样,杨恩林就爱操心。 杨一帆洗完澡后林砚早就走了,回到屋里趴床上觉得身子底下有异物感,翻身一看才发现是林砚忘在这里的外套,杨一帆叠好打算给人送下去,顿了顿,又把那件衣服展开,捂到自己脸上,歪倒床上的同时用力吸了一口。 不打算还了。
第47章 一年四季中杨一帆最喜欢春天,可是春天过得太快了,四五月份的天气已经热得不行。 前几年还不是这样的,这两年的季节一个赛一个离谱,冬天不像是冬天,夏天不像是夏天的,春末夏初那会儿热过一阵子,杨一帆穿了一个多周的短袖,厚衣服都准备塞进柜子里了,气温又骤降,他不得不把自己去年的厚棉服拉出来。 因为变化无常的天气,班里有一半学生都生病了,请假好几个,两个季节的交替,本来该逐渐升温的时候先是骤升之后骤降,流感病毒传播也快,别说学校聚集地儿了,就连杨恩林公司里都倒下好几个,杨恩林也有要中招的趋势,每天早上醒来后鼻子都有点儿堵塞,杨一帆这才好了半个多月,他担心自己生了病再传染给杨一帆,杨一帆那体质,让人没法说。 也许因为杨一帆刚病了一大场,喝药打针之后身体比之前强,他这次倒是好好的,杨恩林没防住,说话的声音都变了,每天戴着口罩进进出出,怕传染给杨一帆,把杨一帆赶去楼下睡了,每天的饭都是放在门口让他俩自己拿进去吃。 杨一帆不放心,晚上偷偷上去看过一次,被杨恩林赶出去了,把人赶出去之前还从公文包里掏出一盒巧克力,喷过酒精消毒以后才让杨一帆带走,杨一帆看着他爸一把鼻涕的模样,既觉得心疼,又觉得好笑,主要是杨恩林虽然步入中年,但是实在太能蹦跶了,身体素质强得一批,很少能见他蔫了吧唧的时候,不过杨恩林一点儿都不虚,他手底下有几个年轻人都扛不住请假回家养病了,他还是坚守在岗位上,按时上班,这精神劲儿头都不像个中年男人,杨恩林让他向自己学习,杨一帆给他送完林砚熬的汤后就溜下去了。 林砚这些天没少熬汤,杨恩林生病他给补补是一方面,杨一帆老是念叨着这口也是一方面。 杨一帆挑食,要说他最喜欢的,还是林砚熬的汤,都不是杨恩林做的饭。 这天林砚在厨房里继续给杨一帆开小灶,杨恩林今天回来得完,晚上杨一帆难得被允许点了个外卖,吃完后马腾又给他打了电话,闹哄哄地说家里咋没人,电话是在楼下接的,马腾的声音是从楼上和手机里前后脚传过来的,那嗷嗷一嗓子实在让杨一帆受不了,放下手里的炸鸡打开门,冲楼上喊:“这儿呢,下来,在林砚家。” 杨一帆给马腾留了个门,转头回来的时候发现桌子上的东西已经被林砚收拾走了,他忙追到厨房,“咋回事儿,我还没吃完呢!” 林砚略微有些嫌弃地看了几眼那堆东西,想都扔来着,但杨一帆绝对要跟他闹,于是就把剩下的东西用保鲜膜裹好放进了冰箱里,“明天再吃,今天吃太多了。” "明天就不好吃了,这东西哪有放到第二天的?" 杨一帆跟他讨价还价,但是林砚这样做就没有让他再吃的意思,也没让步,“一会儿给你煮个酒酿丸子。” 正好马腾这会儿进来,“嘿,你咋在砚哥家里啊?”他进来后一溜眼就看到了杨一帆堆在沙发上的几套衣服,林砚还没来得及收拾的,“你住这儿啊杨一帆?我可都认出来你的衣服了。” 那么多件,杨一帆穿一天就换一套的,挺显眼的,林砚先是给他挂起来,挂了没用,杨一帆拉出来穿完后又堆在沙发上。 杨一帆扭头看到马腾举了个扁盒子,拽住林砚说:“煮那个桂花酒酿汤圆,你现在就煮。” 他饭吃一半,这都没吃饱。 林砚摆手让他出去,“知道了。” 马腾抱着那个盒子走过来,杨一帆问他:“腾儿,你这拿的啥?” 马腾一屁股坐下来,屁股刚挨着板凳就给自己倒了杯水,也不见外,呼啦啦一顿倒,还没喝进去就被杨一帆拦住了,“等会儿等会儿,”他把杯子从马腾手里拿出来,换了另外一个白色的,水也倒进去,“用这个,林砚洁癖你又不是不知道。” 马腾:“没注意,得,你俩杯子都在一起用,真同居了?” 杨一帆眼瞅到桌子上的秋梨膏,那是林砚经常给他冲的,因为他总觉得白水喝着没味儿,没味儿就不想喝,杨一帆撕开一条,倒进马腾杯子里,帮人搅拌搅拌,“先喝吧,你瞧你渴的。” 马腾是真渴了,虽然他跟杨一帆住的不算太远,可他没骑车,车子今天早上爆胎,送去修还没取回来,他一路跑过来的。他边喝边指着抱过来的盒子,示意他打开。 杨一帆近视,刚才没看清,现在才反应过来是啥,不由得好笑:“腾儿,你别太爱了,你去哪儿了还带回来一盒披萨?” 马腾咕咚两下把水喝完了,舒服了,抹抹嘴笑:“咋样,兄弟够义气不,给小柔还有均儿和小楷都带了,还有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这披萨在他们这儿没有,杨一帆还是之前杨恩林带他去旅游的时候吃过,挺好吃的,吃第一口他就喜欢上了,他贪吃鬼,后来也一直嚷嚷着想再吃,杨一帆又给马腾挤了条秋梨膏,“来来来,再喝点儿,辛苦了兄弟。” 马腾听这话受用,哼了一声,“可不是,大哥有个大哥样儿。” 这两天学校请假的学生太多了,马腾那个班级成绩吊车尾,也别管真生病还是装的,反正一个班里就剩下一二是人了,看得马腾心痒痒,索性也没去上课,正巧他爸这两天去武汉出差,他就跟着过去了。 林砚收拾完厨房,端出来两碗酒酿小汤圆,放在杨一帆跟马腾面前,瞥见了前面的披萨,杨一帆仰头看他,疯狂暗示。 林砚倒也没说什么,毕竟是马腾大老远带回来的,还特意送到家里,总不至于让人再拿回去。 马腾惊喜得很,捧着那碗小汤圆,“还有我的份呢,我正好没吃饭。” 杨一帆也没吃好,听后立即把披萨打开,“那一块儿,咱们一起吃。” 林砚抽出纸巾擦手,“你俩吃吧。” 马腾:“你不吃啊?” 杨一帆拽他:“他从来就不吃这些,难为他了,我爱吃,咱俩吃就行。” 这是实话,林砚对快餐接受无能,他情愿自己做饭。 马腾打开盒子,“噢”了一下,随后嘿嘿笑着:“其实给王均送的时候我跟着吃了两块儿。” 杨一帆很懂:“没事儿,这算不了正餐。” 俩人又凑一起吃了一顿,林砚在客厅挑挑拣拣,把杨一帆的衣服重新挂好,抱着一团拿去阳台洗,有些衣物没法机洗只能机洗,这边洗衣机滚着,林砚那边搓着,屋里那俩人边吃边喝。 马腾用了杨一帆的杯子,杨一帆无比自然用林砚的黑色马克杯,马腾粗心,也注意不到这些,吃得差不多了就走人,杨一帆留没留住,说离得这么近走那么急干啥,他想着再跟人玩两局游戏,马腾一听就不乐意了,摇头:“我半退游了,你再留我就不合适了啊!” 杨一帆没听懂他什么意思,林砚甩甩手上的水珠,擦干后说:“先别走。” 之后进了卧室。 杨一帆还在问:“怎么就不合适了?你来我们这儿有啥不合适的?” 马腾憋红了脖子,直说也费劲儿,“这都几点了。” 晚上七点多,杨一帆纳闷:“你睡这么早?” 一个个都是夜猫子猫头鹰,再过五个小时也不一定会睡。 林砚从屋里出来,手上多了个精巧的绿色盒子,递给马腾:“拿去跟人一起吃吧。” 那是盒小甜点,有好几种类别,装在一起,杨一帆对这不陌生,前段时间他吃药觉得苦,每次吃完林砚都会往他嘴里塞一块儿,一开始以为是糖,后来才发现不止是糖,总之都是甜丝丝的,还挺好吃,也不知道林砚在哪里买的。 杨一帆心眼儿多,但是实,他在某些方面反应快,但是在一些方面就迟钝,马腾说了那么一通他都没明白,刚才林砚那么一说他瞬间就懂了,笑得暧昧,把那盒糖果点心啥的塞到马腾怀里:“那你快回去吧,别人等久了。” 马腾是个经不起打趣的,那么高大的个子怀里抱着那么精致的糕点盒子,有点儿好笑,表情慢慢变得窘迫不好意思,摸摸后脑勺:“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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