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松灵顿住了,那是池律。 他穿着黑色的中长款礼服,手里捏着酒杯,正跟身边的人说着什么。 不多时,远处走过来一个美极了的女孩子,在池律身边站定,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眸色闪了闪,略微温和下来,不多时,女孩挽着池律的胳膊走远了。 唐松灵怔怔看着,终于明白书中说的金童玉女是什么样子。 大概.....就是池律和路政儿这样的吧..... “你好?” 唐松灵猛地哆嗦了下,被突然出现地声音吓了一跳:“不好意思,请问三楼怎么走?” 服务员看他身上穿着的黄马甲就知道是送外卖的,朝楼梯方向做了一个手势:“下楼之后左拐,过了前台之后再往里走几步就能看到电梯了,可以直达三楼。” 唐松灵低声道了谢,直到站进电梯里还发着愣,脑子里全是池律被路政儿拉走的一幕,怎么都驱不散。 他伸手按了按有些酸涩憋闷的胸口,抬头看了眼门牌号,对着送单信息对了两三遍,确认没有找错才敲了门,隔着门板往里喊:“外卖到了。” 唐松灵等了好一会里面才有了动静,不多时门便开了。 待看清来开门的人时,唐松灵脑子里嗡的一声,脸上一片空白,他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不然,来开门的人怎么是妈妈? 苗韵比他的脸色没好多少,足足定格了三秒,嘴唇颤动了下,啪地将刚打开的门又拍上。 唐松灵手里还提着外卖,面前的门因过于用力传出短促的嗡鸣声。 妈妈来这里干什么?什么事要在酒店处理,何况是这种他们家绝对消费不起的酒店。 以前不太明朗的疑问似乎渐渐能窥见得真相。 苗韵背贴着门站着,胸口因为呼吸剧烈上下起伏,脸测的冷汗成股流下。 贺廉靠在床头抽烟,房间里烟雾弥漫,他看了眼苗韵惊魂未定的表情,觉得好笑:“谁啊,把你吓成这样。” 苗韵脸色煞白,嗓间一阵阵发紧,不知道是不想回应还是不能回应,半天都没出声。 贺廉黑了脸,沉声道:“把门打开。” 苗韵抖了一下,有些无措的抬头开着抽烟的男人。 “把门,打开。” 她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只要贺廉让她干的事,没有哪次是反抗成功了的,深深吸了口气,才转身慢慢按开门把。 她多希望唐松灵已经走了,然而事与愿违,他还站在外面。 “进来吧。”苗韵的嗓音沙哑的厉害。 唐松灵好像这才回神,动了动僵硬的腿走进去。 里面很大,装潢和外面一样奢华,床头的烟灰缸里扔着好几个烟头,整个空间烟雾缭绕,充斥着浓烈的烟味,然而并没有盖住房间里弥漫着的淡淡腥味,他已经是十七八岁的大男孩了,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间房子里的人之前发生过什么。 贺廉已经从床头挪到靠窗的椅子上了,闲适地翘着二郎腿,身上穿着和妈妈一样地睡袍,坐在那里吞云吐雾,眯眼看着唐松灵走进来。 他和蔼地笑了笑:“你好。” 这个男人已至中年,周身有一股很强地压迫感,明明是坐着的,却给人一种被他俯视着的感觉。 唐松灵有些紧张,捏了捏衣角轻声道:“你好..” 贺廉抬头看着一旁的苗韵:“不介绍下?” 苗韵嗓子里干涩的厉害:“他是我儿子,唐松灵。” 贺廉这才坐直身体,眼睛里染上些探究意味:“哦?你就是唐松灵?”他朗声笑了下,又道:“来来来,让叔叔看看,学校怎么样,还适应吗?” “还行...是您帮我找学校的?”唐松灵有些诧异,他一直想当面谢谢这个继父,却一直没有机会:“谢谢叔叔,学校很好。” 贺旗看着他的表情觉得很有意思,瞥了一眼,眼底闪动着不易察觉的促狭和嘲讽:“你没给小唐介绍过我?” 说完好整以暇的看着脸色依旧苍白的女人,不知是不是唐松灵的错觉,总觉得这话里带着淡淡的嘲弄意味。 苗韵不答,贺廉也不恼,似乎真像一个慈祥的长辈一样,笑着问唐松灵:“按时间算,现在应该高三了吧?学习怎么样?能跟上吗?” 唐松灵闻言红了脸,有些吞吐道:“还行......” 贺廉打量着他,眼里闪着他看不懂的东西:“还行就好,不像我那逆子,天天在外面拉帮结派打架斗殴。” 说着顿了一下,隔着满屋子的烟雾看唐松灵:“你怎么这么瘦,个儿也不高,多吃点,又不是没钱,男孩子就要多吃好长个。” 唐松灵惊讶的抬起头,没想到他也有个儿子。 贺廉瞧着他脸上露出的讶异,表情有些莫测,慵懒道:“说起来,他也在一中念,和你一般大,也上高三。” 苗韵脸色越加苍白,唐松灵看着有些担心,刚要说什么,贺廉突然站起来道:“外卖放桌上吧,是给你妈点的,你赶紧回去,小孩子跑什么外卖。”说着似笑非笑得眼角扫过苗韵:“你妈妈很能挣钱,你说是不是,小韵?” 唐松灵退出门的时候脸上还是愣愣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听那人的口气,应该就是自己的继父,但是妈妈看起来很怕那个人,总也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骑上自己的小电驴,回头看着金碧辉煌的堡垒,感觉今天看到的都很不真实,像是做了一场离奇的梦。 雪下大了,但是地表温度还不是很低,雪花落在地上留不住,只有路牙子边上或者没人踩踏的角落里能看见一层薄薄的雪。 他思绪纷乱,一会想着无意间看到的池律,一会儿又想到妈妈苍白的脸,和那个男人让人很不舒服的眼神。 唐松灵突然意识到,一直以来,他看到的事情似乎都太表象了,那层普通平淡的外衣下,遮掩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酒店房间内,苗韵被贺廉一把拽上床,三两下就将那松松系着的睡袍除干净了。 苗韵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即使再不情愿,也不去做徒劳的反抗,遇上男人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有可能招致几个巴掌。 贺廉嘴里喷着烟气,贴着苗韵的脸漫无目的的乱亲,不多时就直奔主题,在面无表情的女人身上动作着。 动了一会儿似乎觉得不尽兴,伸手掐着苗韵的脖子,一边撞击一边问:“你是怎么给你儿子介绍我的?” 苗韵不说话,只默默承受着,贺廉低低笑了声,心里却想的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在自己儿子面前装的挺像个人。 发力拍了拍苗韵的脸,撞的越加凶狠,过了会儿,又恶毒道:“你儿子要是知道你是别人的情 妇,自己还被人家儿子揍的死去活来,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反应,不过不用想,一定很有意思。” 苗韵本来像个活死人一样在床上躺尸,闻言猛的张开眼,目眦欲裂,死死瞪着那个在自己身上驰骋的人。 “或者......你儿子要是知道自己读书的机会是妈妈卖身才换来的,不知道又作何感想?”贺旗看着她通红的双眼继续道。 良久,苗韵才出声,声音已经沙哑的不像样子:“你明明答应过,所有的事不会牵连到他!” 贺廉满不在的咧嘴一笑:“我就说说,你急什么?” 这场讨伐不知持续了多久,苗韵只觉得身体里充斥着无法言喻的疲惫,连动一根手指都要挣扎许久。 贺廉从浴室出来,换上一身只直挺华丽的礼服,边系领带边道:“路家的生日宴还没完,我得先走了。” 苗韵闭了闭眼没出声,直到贺廉快走了,她才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喊了一声:“贺廉,我们到此为止吧。” 半只脚都快迈出门的贺廉顿住了,又将身体撤回来,顺手带上门,返身走到床边看着赤身裸体的女人道:“你说什么?” “我们....” 啪—— 话没说完,脸上就一阵火辣辣的疼,口腔里不知道什么地方被牙齿磕破了,瞬间弥漫出血腥味,身体传来一阵剧烈的眩晕感,好久才缓过劲。 贺廉站在窗边,闲散的整理着因刚刚的动作而凌乱的袖口,脸上的表情甚至可以用温和来形容。 然而说出口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今天你儿子来了,就开始有羞耻心了?想走了?” 停了一下,看着苗韵渐渐肿起来的半边脸,继续道:“我给你的钱不够多?你儿子上的学还是我找关系才进去的,就连你们现在住的房子,都是我掏钱买的,怎么?这学还没念出来,你就要拍拍屁股走人了?” “都说婊子无情,果然没说错。” 苗韵慢慢眨着眼,说:“你有钱有势,年轻女人多的是,为什么要找我?”说着竟然激动起来,挣扎着撑起虚弱的身体,撕心裂肺得吼着:“要不是你当年强 奸我,我也不会委身与你!” 贺廉并不在意:“哦对,你不说我还忘了,那时候真以为你是什么贞洁烈妇,结果知道我有权势,没多久就自己跑来投怀送抱,让我帮你儿子办入学,你难不成是失忆了?” 说完,伸手拍了拍苗韵惨白的脸,轻蔑道:“你可别忘了,你是自己上赶着让我操的,既当了婊 子,就好好当你的婊 子吧,你的身体就是本钱,别再起什么有的没的心思。听话。” 贺廉不再做停留,快速步出房门。 苗韵脱力倒在床上,渐渐笑出声,声音尖锐刺耳,状似疯狂。
第24章 贺旗之痛 生日宴还在进行,会场有专门的乐队为今天的主角演奏,悠扬舒缓的乐声散落在会场每个角落。 贺旗靠在桌边,微微低头晃着酒杯,神情有些怔忡。周围投来若有似无的异样眼神,他只当完全没察觉到。 人人都道贺旗是个正儿八经的玩劣份子。 又有谁还记得,在初二之前,他也曾是个乖巧听话的活泼少年。却在刚上初三那会儿整个人性情突变,他颓丧了很长时间,之后就变得越来越恶劣。 贺旗正愣神着,门口突然出现躁动,抬眼望去,眸光骤然黑沉。 贺廉笑着走进来,朗声道:“不好意思啊各位,刚刚有点事,离席有点久了,我贺某自罚三杯,给大家道歉。” 旁边一个身材高大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笑道:“今天来的都是老熟人,跟我们还客气什么,你工作忙大家都知道。” 话毕,微微侧了侧身,抬手示意道:“来来来这边坐,我们好久没聚在一起喝喝酒了,今天机会难得,大家多喝点。” 贺旗靠在不远处,看贺廉装的挺像那么回事的嘴脸,心生厌恶,他那个风流浪荡的爹是什么尿性,他还是清楚的。 哪是处理什么工作,明明就是嫖女人去了。 贺旗眸子愈发阴鸷,捏着高脚杯的手指因用力过度有些泛白。
155 首页 上一页 20 21 22 23 24 2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