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电梯却不知道往哪里走,一眼望去走廊上的所有门都长得一个样子,晓免孑试探地喊了一声“徹哥”,随即林苍徹的声音便从走廊最尽头的房间内传来。 有了方向的晓免孑立刻拐弯,来到房门前却被侧面墙上挂着的一幅巨大的照片所吸引。 华丽的画框中镶嵌着一幅全家福。衣着考究的夫妻,表情威严,前面站着两个六七岁左右的少年,身高相仿,身材体型皆是一致,只不过长相却略显不同。 晓免孑很快便认出站在右边的那个是林苍徹,小时候的他虽然没有像现在一样五官凌厉棱角分明,却继承了母亲的优雅与美貌,头发还有些自然卷。而站在左边的少年,应该是他的哥哥或是弟弟,相比之下倒是更随父亲的面部轮廓。 爸爸英俊妈妈漂亮,这一家子的颜值都不能用逆天来形容,晓免孑甚至认为,也许进化论是错误的,并不是所有人的祖先都是张牙舞爪的猴子。 他不由自主地慢慢靠近这幅照片,奇怪的是,越看越是觉得这位父亲长得有些眼熟,难道林苍徹是子承父业,爸爸也曾是个公众人物? 正思索着,从旁边房间内再次传来林苍徹的声音,晓免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忘了正事,赶紧敲敲房门走了进去。 令人意外的事,林苍徹的房间里东西少的超乎晓免孑的想象。空荡荡的房间,与这幢别墅内其他地方的装修风格截然不同。 除了一张大床,一个沙发,一盏亮着的落地灯,便什么也没有了,连样板房也少有如此极简的。 “徹哥。” 晓免孑搜寻不到林苍徹的身影,又喊了一句。 “我在这。” 套房里的洗手间,门没有关,随着林苍徹的声音从里面也同样传来了暗黄的灯光。 晓免孑缓缓走了过去,一眼便看到了半裸着的林苍徹。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自己的上衣脱掉的,此时浴室里烟霏露结,到处充满着水气。 浴缸里蓄满了热水,林苍徹坐在轮椅上,头发也往下滴着水,在发尾处隐约弯成的弧度,让晓免孑又想起了刚才墙上的那幅照片。 水滴顺着他的身体往下流动,裤子前湿了一小片,他那只打石膏的腿正努力避开潮湿的地方,左臂上也缠着一条干毛巾。 “我想洗个头……” 这副狼狈的样子,连林苍徹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为情,他无奈地笑了笑,指了指水池台上,“我哥给我寄的石膏防水套到了,可是我不大会用,你能帮我看看吗?” “啊,好!” 晓免孑的目光赶紧从那副半裸的身体上移开,他快步走到洗手池前,拿起说明书细细研读。 是英文的,通篇的专有名词,晓免孑读了个一知半解,又结合图示,大致弄清了使用方法。 “徹哥,我会抬一下你的脚,如果不舒服或者疼的话,就跟我说。” “嗯。”说完,林苍徹停下了手里的所有动作,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晓免孑在他面前蹲下,轻轻地触碰他那只打了石膏的腿,将防水套罩在了石膏表面,又站起按照同样的方式,处理好左臂。 他一边做一边观察着林苍徹的表情,只有在最后将手放下的时候林苍徹微微皱了皱眉头。 “疼吗?”晓免孑小声问道。 “有点儿。”林苍徹说,“不过能忍。” 他脸上沾着的水滴不知是汗珠还是水珠,也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热的,总之整张脸都很红,映在白皙的皮肤上,十分通透的红。 “原来徹哥有哥哥啊。”晓免孑有意岔开话题,开始往他头发上打泡沫。 林苍徹点了点头,说:“嗯,在国外,跟我父母一样,很少回来。” “是双胞胎吗?”虽然长得不像,但年纪相仿,晓免孑猜测道。 “异卵,”林苍徹就像在解释,说:“大部分人都看不出来。” “原来是这样。” 此时,晓免孑两手满是泡沫,整个浴室都充斥着洗发水的香味,他努力回想着平时理发店的洗发手法,洗得分外认真。 林苍徹的头发在他手中非常听话,他虽然也曾帮这位大明星做过发型,胶过头发,但洗头还是第一次。 此时他以泡沫为媒介肆意玩弄着对方柔顺的发丝,然而却在一瞬间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这感觉既久违又令他恐惧,特别是在这样一个雾气缭绕的密闭空间,他觉得自己的身上,似乎也开始沾染上对方洗发水的味道。 林苍徹的洗发水以及沐浴露都是与他平时用的香水属同系列,是一个来自欧洲的小众香氛品牌。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晓免孑努力让自己保持理性,甚至开始分析起这个味道的香调。 鲜柠柑橘伴随着茉莉百合与豆蔻的白色花香,随后引出浓郁的木质后调,雨后的青苔与檀香琥珀,充斥着浴室的每个角落。 可这个味道就像无形的绳索,越是想要正视它被它所盘结。 它将晓免孑慢慢地往前拽,他下意识地想要反抗,手里的动作也在不知不觉中慢了下来。 “兔子?” 轮椅上的人很快意识到异样,转过身来,正巧在平视的高度,看见了被这香味撩拨起的欲望。
第20章 被迫释放 遮掩不及,动作再大又显得欲盖弥彰,晓免孑微微侧了侧身子,可他手上的泡沫却不慎掉落在林苍徹的肩膀上。 泡沫随着湿润的皮肤慢慢下滑,晓免孑瞻前顾后,一时不知该先解决哪个问题。 就在这时,林苍徹缓缓地递了一条干毛巾过去,他微微笑了笑,慢条斯理地打趣道: “年轻真好。” “徹哥,我……” 晓免孑即刻接过毛巾,胡乱擦了一下手之后却往腹下遮了起来。林苍徹没忍住,终究是笑出了声。 “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林苍徹问。 “没……没,没什么……”晓免孑往后退了两步,整个后背靠在了墙上。 林苍徹沉吟而笑,就这样静静地盯着他,盯得晓免孑越发冷静不下来。 “……徹哥,你别,别这样看着我,我……” 他几乎用哀求的语气恳请林苍徹,在这种紧要关头就别再故意跟他过不去了。 “好好好,我不看。” 林苍徹笑着摇了摇头,还贴心地将头转了回去,可身子还没回到原位,便突然大声地“啊!”了一句。 从头上滑落下来的一团泡沫,不偏不倚地流进了他的右眼中。林苍徹不知所措地挥舞着右手,高喊: “毛巾!” 这一声把晓免孑吓得不轻,下半身瞬间软了一半。不过也好,总算能摆脱尴尬,他立刻走上前去,将手里的毛巾又物归原主。 没想到,刚来到林苍徹的面前,领子处猛地一阵拉拽感袭来,就好像刚才那飘渺的香气化作有形,拴住了他的脖子,将他吸进一个无法动弹的黑洞。 他感觉到嘴唇上有温热的气息,伴随着多层次的香气。柑橘、柠檬、苍兰、栀子、厚木、青苔……如此繁复的味道充斥着他的鼻腔、慢慢在口腔中扩散。 他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领口处的紧张感慢慢减弱,他知道对面的人也在逐渐放松。晓免孑的腰身开始下放,直到他成为一个跪姿,单膝立在林苍徹的面前。 手虽然撤了力气,却依旧没有放开领口,林苍徹的右手拽着拽着,却渐渐往远处游走。随后,他冷不防地将手中的棉布松开,紧紧地揽住了对方的后颈。 当肌肤想触碰的那一瞬间,晓免孑不可控地抖了一下。他勉强微微睁开双眼,看见林苍徹的眼睛就在他的咫尺,刚才掉落的那一团泡沫依旧在他眼侧,还有小小一团白色搭在他浓密纤长的睫毛上,伴随着他的气息簌簌索索。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突然意识到,林苍徹在吻他…… 林苍徹在吻他! 晓免孑脑内突然如炸裂一般,他本能地想站起,可揽在他脖子后面的那只手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甚至连头都难以抽离分毫。 感觉到他的反抗,林苍徹稍稍含胸,只是他的额头依旧抵在晓免孑的眉上,用几乎只有气息的声音,笑容带着邪气, “不会?我教你。” 说完,他再次贴了上去,这一次不再像刚才那样温柔试探,而是目标明确地直奔主题。 晓免孑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可眼前依旧是一片奇怪的光斑。宛如无数的白色花瓣被锋利的刀剑切成千片万片,像暴雨一样落在自己的身上。味道消失了,所有附加的,刻意的,从外部侵入的味道,忽然之间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属于林苍徹身体的味道,那是一种最纯粹与自然的芳香,是热情的,疯狂的,带着血的温度,以及活着的勋章。 林苍徹的舌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柔软,却又充满力量。此时他突然想起自己在车上主动的那个吻,比起现在这个,那甚至不能被称作是一个合格的“吻”。那样蜻蜓点水又寡淡的接触,注定它如凉水一样冰冷。 可现在不是,火热的触感像要将他吞噬。纵使林苍徹顽皮地在他下唇上咬了两下,他都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只有滚烫与燥热。 不光是双唇,晓免孑甚至觉得自己全身都如火燎一般,在这间潮湿又温热的空间内,他慢慢失去了抵抗,如烟如雾,任林苍徹随心所欲地再三进攻。 好不容易快要熄灭的欲望再次燃起,晓免孑皱了皱眉头,身子开始有意向后倾斜。 林苍徹十分敏锐,他顺势向前一推,晓免孑便下意识地往后倒去,只是他在意地板上不知何时洒上的水渍,条件反射令他站了起来,可下一秒便靠在了浴缸的边缘。 “徹哥!别……” 总算挣脱了把控,晓免孑望着眼前的人,一边大口喘着气,并伸出一只手挡在自己面前。 林苍徹的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表情,至少晓免孑未曾见过,他似乎在笑,却又蕴藏着很难察觉到的攻击性。 直到一只有力的手将他的裤腰拽起…… “别动,你现在需要释放。” 林苍徹说完,第三次向他身上贴了过去,只是这一次,晓免孑并没有弯下腰。
第21章 陷入旋涡 林苍徹趁晓免孑洗澡的时候,单手将自己的头发用洗手池的伸缩喷头大致地冲洗干净,又花了很长时间把头发吹干。 透过淋浴间的磨砂玻璃,只能依稀看到一点人影,其余什么都看不见。晓免孑脱下的衣服扔在不远处的地板上,以及沾湿的毛巾。 林苍徹将自己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在洗手间的门口等待了片刻,他不知道浴室里的人什么时候会出来,当然更不会知道里面的人在他走后,又释放了一次。 他回到自己空旷的房间,在落地灯下,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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