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大叔虽然满身肥肉,可力气着实不小,几个巴掌下来林观砚不禁眼冒金晶,口腔里的皮肉破了,殷红的鲜血从嘴角流下来。 “妈的,你敢咬老子?!”大叔看着手上那红紫色的可怖牙印,眼神逐渐冰冷,掐着他脖子的手不断用力,林观砚拼命挣扎,可他双手双脚都被绑住,无法抵抗,窒息带来的死亡绝望席卷全身,林观砚渐渐意识模糊,大脑一片空白。 “砰——” 忽的一声巨响,油腻大叔的身体摇晃两下,直挺挺栽倒在地,林观砚感觉喉咙处的枷锁顿时碎裂,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眯起被扇肿的眼睛,这才看清,来的是什么人。 江绪放下沾着血的高尔夫球棒,看向地上大叔的眼神好像要杀人,冲上去一脚重重踩在大叔的膝盖骨处,痛得他撕心裂肺地吼叫。 “妈的,谁给你的胆子,你活腻了是不是?!”江绪恶狠狠地啐了一口,脚下接着用力,油腻大叔头吐白沫,挣扎两下,直接疼晕了过去。 江绪这才勉强放过他,冲上来解开林观砚手脚的绳子,看着他浑身□□,不留痕迹地移开了目光,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问道:“小桉,你怎么样?他有没有伤害你?” 林观砚挥挥手,他现在喉咙剧痛,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点头示意自己还好。 “小桉!”门口突然又传来一阵嘈杂,夏景逸气喘吁吁地闯进来,看见屋内这一片狼藉,又看看床上脸色苍白的林观砚,心急如焚,赶紧上前拉住他的手,“你怎么样?” 江绪冷眼乜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毫不客气地将夏景逸推开,“他很好,是我救的他。” 夏景逸被推的踉跄几步,气得差点破口大骂,谁知林观砚扯了扯他的衣角,不动声色地往前挪动了两步,朝他伸出了手。 夏景逸愣了愣,惊喜非常,赶紧俯下身抱住他,柔声安慰道:“小桉,别怕,师兄在这里。” 江绪看着依偎在夏景逸怀里的林观砚,登时呆若木鸡。
第五十一章 江绪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无比亲密的两人, 林观砚因为缺氧太久,鼻尖和眼尾都有些红,肩膀瑟缩着, 紧紧依偎在夏景逸怀中。 “夏师兄,帮我报警。”林观砚艰难吐出两个字,嗓音喑哑, 一牵动声带, 喉咙口便剧烈疼痛起来。 夏景逸心疼不已,手指轻轻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 看都不看江绪一眼, 回头对跟进来的小助理道:“你赶紧去联系当地警局过来处理,注意不要大张旗鼓,小桉毕竟也算半个公众人物,要是传到网上舆论不好。” 小助理点点头, 吩咐酒店经理喊一些人把油腻大叔送去派出所, 并封锁消息,不要把今天的事情泄露半个字。 收拾完这一切, 小助理便慌里慌张地离开了, 走之前还不忘把门关上。 夏景逸挑衅地看着脸色比锅底更黑的江绪, 轻笑一声,“江影帝,今天多谢你了,要不是酒店来电话跟我说小桉出了事儿,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江绪咬咬牙,目光仍旧是死死盯着林观砚, 眼里的悲伤和愤怒藏也藏不住。 林观砚别开脸,嘴角带笑地抬头望着夏景逸, 像极了依赖男朋友的小孩,甚至还撒娇似的握住了他的手指。 江绪如遭雷殁,心里猛地刺痛了一下。 “小桉......” 听到江绪压抑情绪的低吼,林观砚面不改色,只是让夏景逸从行李箱里给自己拿了一套干净衣服,走到卫生间里换上。 等再次出来时,林观砚已经全然没有了之前的狼狈,白卫衣和牛仔裤显得他精神气十足,潇洒地把江绪的外套扔给他,见江绪满脸错愕,不禁笑道:“江老师,今天辛苦了,我和我男朋友都很感谢你。” 他特地加重了“男朋友”三个字,江绪顿时脸色铁青,可又不敢直接对林观砚发作,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夏景逸。 夏景逸对他的愤怒视而不见,心里畅快不已,他等了整整四年,终于等到能让江绪这个混蛋吃瘪的机会了,怎能不大肆嘲讽一番? “是啊,想想真是心有余悸,若不是你,小桉今天恐怕就危险了。”夏景逸十分自然地揽过林观砚的肩,和他对视一眼,笑道:“哦对了,我还没正式跟你介绍小桉和我的关系吧?我们前段时间正式在一起了,小桉连我家都去过了。” “咳咳。”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江绪心底,痛得他精致的面庞几近扭曲。 林观砚听夏景逸大大方方承认他们的关系,一时间微微有些触动,看向江绪的眼神顿时复杂起来。 就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承认,林桉等了五年,都没有从江绪嘴里等来,可却轻易从夏景逸这里得到了。 林观砚眼眶有些酸涩,心脏激动地砰砰直跳,心里有什么东西突然纾解了,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看,原来也不是那样难。 “小桉,别走......”江绪敏锐地感受到了强烈的不安,想要上前抓住林观砚的手,夏景逸却将他紧紧护在怀里,警惕地后退两步,瞪了他一眼,便要带着林观砚离开。 林观砚微微颔首,目光没有在江绪身上作片刻停留,坚定地拉着夏景逸的手,跟着他出去了。 江绪怔愣在了原地。 他凝视着林观砚和夏景逸离去的背影,呆呆地站在那里,很久很久都没有移动半分。 直到窗外开始下起了小雨,冷风吹进来,江绪才有了些反应,茫然无措地伸出手,任凭雨点洒落在掌心。 江绪麻木地坐在林观砚睡过的床上,细细感受着被窝里早就散去的温度,脑海里顿时浮现出林观砚被自己抱在怀里时,安静的侧颜。 他睡着时还是和之前一样,会不自觉地往自己怀里拱,像小猫似的。 以前江绪以为,只是因为林桉怕冷,毕竟他的手一年四季都跟冰棍似的,可现在他才发现,林桉是因为太缺乏安全感。 他毫无保留地喜欢着他,把自己的一切袒露在他面前,可却无法从江绪这里得到同等的感情,于是可怜又努力地朝他拼命靠近。 从懂事乖巧地听自己掌控他的一切,到跟他纹同样蝴蝶纹身,亦或是逼迫自己融入他的交际圈,林桉从来都是全心全意地对他,即使受了委屈,也能默默咽下。 他被林桉这种蜜糖似的喜欢浸泡着,以至于时间一长,他便开始觉得林桉理所应当这样做,傻傻地喜欢着他,对他奉献一切,从头到尾都只属于他一个人。 可是他忘了,若不是爱到极致,林桉那么倔强又坚韧的一个人,无论是成绩、人品、长相都熠熠生辉,又何必委屈自己在他身边做小伏低? 江绪顿了顿,忽的想起林观砚看向夏景逸的目光,心里又开始隐隐作痛,极其疲惫地瘫倒在床上。 夏景逸给他打了很多个电话,催他下来录节目,江绪在圈内一向敬业,从不会把情绪带到工作中来,可他今天实在难受,不想下去看夏景逸和林观砚甜蜜。 夏景逸催了几遍,见他还是没反应,若是在平时,他早就要发火骂人了,可今天难得他心情非常好,便也不再催江绪,只是让嘉宾们继续下面的活动。 手机终于不响了,江绪把这破玩意儿往身后一丢,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他这一觉睡得极不踏实,老是被林观砚被夏景逸抢走的噩梦惊醒,最可怕的是醒来发现居然还是真的,便更加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江绪这一辈子过得很顺,钱、权、人,他都从来不缺,从小到大无论到哪,都有一堆人前呼后拥。唯一遗憾的,也不过是年少时对沈清安的那点执念,可林桉的死,却让他真实感受到了这些身外之物的渺小。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失去林桉,更没想过林桉会死,这四年里,他悔恨之余也在迷惘,自己为什么没能早点看到林桉的好。 江绪怔愣地看着天花板,重重地叹了口气,睡觉肯定是睡不着了,但他也不想给夏景逸这个小白脸面子,现下他要去做更重要的事。 从床上爬起来,江绪对着镜子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便拿起手机离开了白鹤酒店,去了曼古里的派出所。 夏景逸的助理已经把案子报给警察了,警局正在处理这件事,因为油腻大叔头部遭受重创,现下还意识不清无法问话,林观砚那边又在录节目,夏家作为曼古里度假区最大的股东,当地警局也得给他几分面子,并不好催促,只是说收工了再来做笔录。 等江绪湿漉漉的出现在警局门口时,里面值班的女警察吓了一跳,认出这是今年爆火的演员,连忙请他进来。 “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情?”女警察给江绪倒了杯茶,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她现下追的电视剧便是江绪和秦素的“夏日晴天”,被里面帅气英俊苏感满满的江绪迷得不行,听说他来曼古里录节目了,还激动了好一阵,现下居然让她见到真人了! 江绪掏出手帕细细擦拭了一下自己身上头上的水渍,淡道:“我想问问今天白鹤酒店客人被性骚扰的案子,那个被骚扰的客人是我的朋友。” 女警察一听是这件事,立马严肃起来,问他道:“当时案发你在现场吗?是否知道详情?” 江绪点点头,“我在现场,就是我制止的那个大叔。” 女警察顿了顿,示意他跟自己过来,给他展示了几张照片,问道:“是这个男的吗?” 江绪一看到那个油腻大叔,心里不由得腾升起一阵怒火,咬牙切齿地点了点头。 女警察伸了伸手,为他拉开了凳子:“先生,您坐,提供下个人信息。” 江绪坐了下来,配合她完成了登记,趁女警察写的时候,余光扫了扫桌子上这些照片,眼神越来越冷,“警官,我想问一下,这个人是怎么混进白鹤酒店,又是怎么在这么多安保人员的眼皮子底下进入林观砚的房间的?” 女警察皱起了眉头,“先生,您先别急。人现在头部受伤还在医院抢救,细节还需要他自己交代,但通过查看酒店的监控,我们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点,就是嫌疑人是直接刷卡进入受害人房间的,并没有撬锁。” 江绪吃了一惊,“直接刷卡进入?酒店实名制登记房间,这怎么可能?” 女警察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他的眼神有些闪躲,“先生,不知道您是否知道,白鹤酒店下有一个win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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