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来了吗?” “这还是夫人公开身份之后,第一次来咱们公司哎!” “之前夫人也很少来吧。” “这是来巡视地盘吗?” “进来了进来了!” 安辞下了车,摘掉墨镜,别到浅蓝色T恤的小V领上,大摇大摆进了大厅。 前台们赶紧起身,对视一眼后,打招呼:“安总好!” 本来她们是打算喊夫人的,但是在最近吃了有关花家是如何破产、安辞这人又是如何起家的瓜之后,还是下意识喊了“安总”。 “你们好。”安辞冲两人笑得倒是温和,“给你们傅总打电话,叫他下来吧。” “好,好的。”前台立刻给周助打去了电话。 没多会儿,傅琢祈便从电梯走出来:“怎么不直接上去?” “不浪费时间,民政局现在的预约是过期不候。要是迟到了,还得重新预约。” 傅琢祈点点头,跟他一起并肩朝外走去:“东西都带了?” “带了。我的身份证,还有家里两本结婚证……” 后面的话,因为两人已经走出大门,前台也就没听清,但前面的话…… “不会吧?傅总跟夫人去民政局是又要离婚吗?” “不能吧!看这俩人刚刚一起走的时候,关系挺好的呀!” “那他俩带着结婚证身份证去民政局能干嘛啊?” 前台立刻在群里艾特周助八卦。 周助这次终于知道内情了,顿时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夫人不是改名了吗?今天傅总跟夫人是去民政局变更结婚证上的信息的!] “哦——原来不是离婚啊。”前台也放下心来。 她们对自家公司这个老板夫人还是挺喜欢的,不会插手他们公司的事,没事也不会来公司“查岗”,更不像一些小公司的老板夫人一样,没事儿就开几个前台耍威风。 而且,她们老板夫人真的长得好好看啊! 以前的时候,总是用厚刘海盖住半张脸,整个人看起来很阴郁;现在头发剪短了,穿衣风格也变得成熟起来的安辞,魅力一点儿也不比她们傅总差! 更不用说,福利院的项目如今已经正式投入运营,安辞现在在瑾城领导面前简直是大红人一个。 “咱们傅总真是好福气啊!”前台摇头感慨,“有的人,生来就是人生赢家。” “谁说不是呢。” * 民政局里,安辞递交了所有材料跟申请表上去,很快新的结婚证就在打印中。 傅琢祈看着旧结婚证上的照片,问工作人员:“新的结婚证,我们能更换一下上面的照片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要加钱。”工作人员说。 傅琢祈点点头,转头看向身边人:“你想重拍一张吗?” 旧照片上,还是“花重锦”的安辞留着有些阴郁的厚重刘海,身上的衬衣也是如此不合衬,藏在刘海下若隐若现的睡凤眼里,也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安辞自己也不是很满意这张,也就答应了:“换吧。但我今天没穿衬衣。” “没关系,我们这里可以提供假领子。”一旁的工作人员说。 再次站在拍照的红色幕布前,安辞的心境却已经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来,笑一个!”摄影师举着相机站在不远处,“好,拍了!” 随着快门声按下,安辞转头看向身边,傅琢祈唇边笑意尚未收敛,整个人眉目温润,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开心。 “又不是结婚。”安辞小声嘀咕,“感觉比之前那次还要开心。” “因为你笑了。”在跟自己拍结婚证件照的时候,发自内心的笑了。傅琢祈想,小狐狸今天也是开心的。 领上新的结婚证,安辞让傅琢祈拿着,坐在自己车的副驾上。 “说起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傅琢祈打开结婚证看看,又心满意足合上。 “我们去拍结婚照的那个摄影师……该不会是你故意选的吧?”安辞拉上安全带,转头看他。 傅琢祈意识到,这可能是个送命题,立刻一脸坦然地反问:“什么叫故意选的?” “我后来去那个摄影公司官网看了,那个摄影师是出了名的爱擅自加戏。”安辞发动车子,驶出民政局的院子,“很多人” “这我不知道,当时我只是安排周助帮忙找的人。”傅琢祈理不直,气也壮。 毕竟当初确实是周助从中联系的,只不过人是他指定的罢了。 “哦?”安辞也不拆穿他,只是说,“那他把事情办成这样,你就没扣他工资?” 不仅没扣,甚至还发了红包。傅琢祈想,但这事儿绝对不能给小狐狸知道。 “周助毕竟不是我的生活助理,本来就是让他做了工作之外的事,也不好太苛刻。” “你是真大方。”安辞笑道,“难怪我之前怎么挖他,他都不肯跳槽。” “你想要助理?正好毕业季了,招一个吧。” 安辞本来也在考虑这件事。毕竟毕业之后自己也要回公司任职了,到时候有个助理也能方便点。 姜姐那个助理人就不错,只不过他也不好意思从姜姐那里直接抢人。 “怎么?你要帮我招吗?” 傅琢祈失笑:“你算盘打得真不错。我替你招一个,让他领着傅氏的工资,给你安总打工?” 安辞一副认真考虑的样子:“听起来非常不错,那就这么办吧。傅总不会连这么点小钱都不舍得出吧?” “那安总不会还想着带着你的小助理,转头给傅氏挖坑吧?” “怎么会。不过傅总到时候还不会把我的小助理,变成你的眼线吧?” “咳……怎么会。”傅琢祈不自然地咳了一下。 “啧。还真想过啊?”安辞余光瞥他一眼,就见傅琢祈的嘴角从民政局出来后,就没放下来。 “只是汇报下你每天在外的午饭有没有好好吃而已。”两人工作起来都是不爱中途回家的那种,所以午饭以后估计也很难在一起吃。 “那简单啊,以后午饭我去你办公室蹭饭好了。”安辞说,“反正我们总部现在租的地方,跟你们公司大楼离得也不远。” 说到这个,安辞又想:“傅琢祈,你们家公司当初那块儿地多少钱买的?” 傅琢祈报了个数,又说:“但这是十五年前的价。现在那边也没有可用的地了。” 叹了口气,安辞似乎有些惋惜:“十五年前啊。” “你不是叫人低价收购了花家那块儿地皮吗?要是想盖办公大楼,那块地倒是刚好。” 安辞却摇摇头:“位置太偏了。而且小道消息,那块儿要加修高铁线路,说不定哪天就要被占了。” 这小道消息傅琢祈倒是也听说了,笑着说:“倒是提前恭喜安总,又要发财了。” “没做婚前财产公正,真是失策。”安辞挑了下眉。 傅琢祈却被他逗笑:“说实话,你是不是早知道那边会有动静,所以才叫人买了拿块儿地。” “算是吧。我有点意外,你当时怎么没出手?” “一是不缺。”傅琢祈说,“二来……当时也是怕,我要是出手买了,你会觉得我是想帮花家,再连带把我一起‘清算’进去。不过你是怎么从其他人手里那么低价抢过来的?” “咳咳……就……老办法呗。” 看他不肯直说,傅琢祈也猜到了,肯定又是小狐狸发家的那些不光彩的手段。 “以后别这样做了。以前你在暗,没多少人能摸到你,现在你既然站到了幕前,就别再用那些手段了。”傅琢祈说,“我真怕哪天想要见你,还得去城北。” 瑾城唯一一座监狱,就在城北。 “哦——”其实不用他说,安辞也不会再用那样的手段了。 花盛昌的公司已经进入破产清算阶段,自己记恨的那些人也都有了报应,也没必要再去做那些不光彩的事。 公司这几年在姜月跟一众高管的带领下蒸蒸日上,不需要手段,也可以在瑾城站稳脚跟。安辞想,确实也该金盆洗手了。 而且,他也想……过过普通的日子。 余光瞥了一眼副驾上的人,安辞心里意外地有种安稳感。 “偷看我?” “没有!”把车停在傅家公司楼下,安辞探过身子,给他开了车门,“快走,不送!” 馭嘻 “晚上来接我吧。”傅琢祈车下到一半,突然转过身子说,“别叫司机来了。” “拒绝!我明天就要答辩了,今晚要多准备准备。” 傅琢祈本来也只是说着玩儿,看他拒绝,只是笑了笑:“好吧,我可能过不上被爱人接送上下班的生活了。” 爱人。 傅琢祈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坦然地说着那些会让安辞不知如何应对的词汇。 是爱人啊。安辞没有立刻开车走人,而是从落下的车窗里,默默注视着傅琢祈进了门,这才离开。 * 答辩是按学号来的,瑾大学号是按姓氏排列,安辞以前姓花,排位还算比较靠前,但也不是前几位。 坐在阶梯教室后排的椅子上,安辞略带紧张地低头不断看着手机。 云婷今天也在答辩,两人的对话框里满满都是紧张的表情包,以及安慰对方不要紧张的表情包。 除此之外,安辞还点开了另一个聊天框。 [狗男人:答辩加油!] 消息是早上两人出门分开后,立刻发来的,但安辞没有回复,只是默默在心里想:好,加油!没问题的! 安辞觉得,答辩好像比出去开会还要紧张一点。 毕竟面对老师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尤其是今天坐在下面的,还有他们学院出了名难缠的那位教授。 “请学号XXXXXX的韩盛同学上台答辩,请学号XXXXXX的安辞同学准备。” 听着前面老师拿着麦说,安辞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下一个就到我了。] [傅琢祈,我要是挂了,咱们就离婚吧!] 可惜傅琢祈那边并没有给回复。 反倒是静音的手机上接到了一个陌生本地座机号码打来的电话。 以为是骚扰电话,安辞直接挂断,然而电话又打了过来。 那看来是有事。安辞看看台上快要演讲结束,进入答辩环节的同学,起身快速走到门外,接通了这个电话。 “您好,请问是傅琢祈的家属吗?” 这样的开头问话,让安辞的心顿时跌入一片寒冰之后,声音也不自觉发起了颤。 “我是,请问您是……?” “我们是市人民医院的,傅琢祈先生于今早发生了车祸,被送到了我们这里,因为现在需要办理一些手续,所以我们就联系了家属。请问您是傅琢祈的近亲属吗?如果是的话,您现在方不方便来我们医院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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