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是替我解围。”傅琢祈一手按住他的手,另一手环住他的腰,低头在他耳后小痣上亲了一下。 花重锦顿时如过电一般,甩开手背上的手,又赶紧推开傅琢祈整个人。 “你恩将仇报?!” “大恩大德,自当以身相许。”傅琢祈丝毫没有被推开的尴尬,脸上依旧带着笑意,“所以,今晚可以让我请你吃顿饭吗?” 花重锦想也不想:“不可以。” “那……可以给我一个陪你吃晚饭的机会吗?” “……不可以。” 最后,傅琢祈还是死皮赖脸地留下,跟花重锦一起吃了晚饭。 花重锦黑着脸看着那个来坐在沙发上的人:“……傅琢祈,你的那些迷弟迷妹们,知道你脸皮这么厚吗?” “他们没机会知道。”成功赖下的傅琢祈心情大好。 “你到底打算赖到几点?” 傅琢祈没有回答,门铃响了。 “你又叫人送什么来了?”花重锦瞪着沙发上的人,“自己去开门!开了门就带着你的东西一起走。” “没什么。”这么说着,傅琢祈起身去开了门,“都拿来了?进来吧。” 花重锦就看着外面进来的几个人,一进门就直奔自己衣柜而去,把一套套正装挂进了衣柜空着的位置里。 “我说了,我不需要。”花重锦抱胸看着傅琢祈,嗤笑,“你的眼光那么老气,不是我的风格。” “不是给你的。”傅琢祈在他诧异的目光中,笑着说,“我叫他们送的,是我的衣服。” 花重锦:??? “你还想一直赖在我这?!” 怎么会有如此蹬鼻子上脸的人!花重锦后悔了,他昨晚就不该冲动扑倒傅琢祈的! 看着那些还没离开的人,花重锦说:“把这些都拿走,我这儿不许放!” 正在挂衣服的人面露难色地看向傅琢祈。 花重锦本以为他会继续耍赖说些什么,却见傅琢祈只是从那些人点点头,那些人又把衣服拿出来,走了。 咦?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花重锦不可置信地看了傅琢祈一眼,却见傅琢祈笑得老神在在。 他又在搞什么?可那些人确确实实是离开了。 花重锦一直盯着他,似乎要从他脸上盯出点什么意图才行。 傅琢祈走到他面前站住,抬手抚摸着他的脸:“阿锦,你这么一直盯着我看,会让我误会,你在邀请我吻你。” 当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花重锦的鼻尖已然与他的碰在了一起。 在唇上多出另一个人的温度时,他想,傅琢祈这人,好不讲道理。 但花重锦却没有推开。 他也有点……喜欢跟傅琢祈接吻的感觉。 “今晚,让我留下,可以吗?”亲吻的间隙,傅琢祈沉声问。 花重锦想,他果然狡猾,竟然挑这种时间问自己这种问题。 他没有回答,全做默认。 傅琢祈遂心地留下,却什么都没做,只是把人圈在怀里,安稳睡了一夜。 可这似乎只是一个开头,第二天,花重锦打开房门,傅琢祈又来了。 “我在国外投资的酒庄新出的酒,尝尝?”傅琢祈拿着酒瓶在他眼前晃了下。 花重锦依旧和昨天一样挡在门口:“我不喝酒,你自己回去喝吧。” 然而傅琢祈却说:“你明天不是要去见云小姐吗?或许你需要点酒精,暂时麻痹一下神经。” “你又查我?”花重锦还是让开了门口位置,放他进来。 他或许确实需要点儿酒精来麻痹一下今夜的神经。 在云婷发消息来说自己已经回来瑾城后,花重锦就开始紧张起来。 甚至不自觉在脑内一遍遍预演着明天自己坦白后,会出现的各种可能。 他甚至担心,自己今夜会不会失眠。 进门后,傅琢祈把酒放在餐桌上:“我只是想更了解你一点。” 花重锦轻哼一声,不置可否。 “今晚想吃什么?” “随便。”花重锦这段时间的一日三餐,全被傅琢祈承包了。 也不知道是对方酒店服务太好,菜单每天都不重样,也省了花重锦自己每天思考吃什么。 “那我看着点了。”傅琢祈打电话去订了餐,又叫客房服务送了醒酒器上来。 从放他进来后,花重锦就坐回电脑前开始写论文,只是余光时不时瞥一眼正在忙前忙后的傅琢祈。 领带只是拉松了些,还算板正地挂在颈间;袖扣解开,衬衣袖子挽起一截,露出手腕上的表——花重锦之前送的那支。 傅琢祈手指修长,做事的时候更显眼。 花重锦瞥着瞥着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别的东西,登时红了耳朵黑了脸,赶紧收回视线。 傅琢祈忙前忙后其实也不过是为了引起小狐狸的注意,所以从始至终,他都在盯着花重锦的动作。 所以当小狐狸第五次偷瞄自己后却红了耳朵,有些恼怒地彻底转过脑袋时,傅琢祈也第一时间发现了。 他这是又怎么了? “阿锦,你……” 傅琢祈才刚开了个头,花重锦就应激一般地辩解:“我只是论文突然之间卡住了!” “哦——”分明是谎话。 傅琢祈发现,小狐狸虽然很会演,可在面对自己说谎上,却显得有些生涩。 花重锦被他这声意味深长的“哦”搞得更恼羞了,但看着傅琢祈有了其他念想的人是自己,迁怒也只会显得自己才是不自控的那个。 所以当做没听见,花重锦只是把键盘敲得更加震天响,直到送餐的人来。 酒精与葡萄的香气让花重锦渐渐松下了紧绷的心弦,只是考虑到明天还要早起去跟云婷见面,浅浅喝了一点,就再也不肯喝了。 倒是傅琢祈,一个人慢悠悠品着酒,最后喝了不少。 “醉了?” “没有。”傅琢祈好笑地看着他,“你以为我的酒量有多低?” 花重锦还真不了解傅琢祈具体有多少酒量,因为傅琢祈也并不是什么嗜酒的人,但他见过傅琢祈“醉酒”,只是现在想来,装的可能性远比真醉了要大得多。 “既然没醉,就赶紧走吧。”花重锦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 傅琢祈从善如流改口:“醉了。” 花重锦:…… “那我给你司机打电话,叫他来接你。” “阿锦好狠的心啊。”傅琢祈语气里带着些许的戏谑,“怕你紧张,特意来陪你,你却用完就丢,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呢?” “知道我狠心,就该及时止损。”花重锦垂下眼,“亏本买卖也不是我逼……” “原来我的小狐狸不吃卖惨这一套。”傅琢祈打断了他,起身收拾了残羹冷炙,就往花重锦房间床上一坐,“果然,还是耍赖最有效了。” 花重锦过去拉人,却发现傅琢祈磐石一般,自己费半天力气,也只把人拉起来而已,想要推人出去,还真有点儿困难。 傅琢祈趁他低头看着手思考的功夫,抓住他的手腕,拉着他的掌心放到自己唇边,在他掌心轻轻亲了一下。 花重锦如同触电一般,有些慌乱地收回手:“你不走也行,今晚你去睡沙发。” 然而威胁的话一点儿效果都没有,最后傅琢祈还是睡在了床的另一侧,甚至长臂一伸,又把人圈进了自己怀中,轻轻抚摸着他的背。 “需要我给你唱摇篮曲吗?” “不、用!”花重锦咬牙切齿地回答。 但似乎身边有人陪着,有人插科打诨,确实转移了花重锦的注意力,在睡过去前,他都忘了紧张。 直到早上,闹钟在安静的房内响起,花重锦大梦初醒,猛地弹坐起来。 “时间还早,你可以再睡一会儿。”傅琢祈伸过手,想要拉人。 然而花重锦已经手脚麻利地掀被起身,拉开衣柜,挑着今天要穿的衣服。 傅琢祈也跟着坐起来,打了个呵欠,幽幽说:“下次跟我约会吧,阿锦。从早上挑要穿的衣服开始,比今天还要认真一些,可以吗?” “谁要跟你约会。”花重锦拿出一件偏可爱的卫衣。 他下意识还是想着,把自己摆到弱者的位置上,更容易获得谅解。 但傅琢祈走过来,却拦住了他。 花重锦抬眸看他,眼里满是不解。 “如果你还想继续欺骗朋友的话,你可以穿这件。”傅琢祈说,“如果你不想继续欺骗云小姐,那我建议你穿这一件。” 说着,傅琢祈拿出一件偏正式的上衣,放到身后床上。 花重锦看看傅琢祈挑的,又看看自己手里的卫衣,最后还是把卫衣挂回了衣柜里。 不得不承认,傅琢祈的话一针见血。 他今天本来就是要去跟云婷坦白并道歉的,如果还试图用演出来的可怜模样去换取对方的同情与谅解,那他今天跟过去十几年又有什么区别? 蓣…莃…蒸…荔B 换好衣服,花重锦深吸一口气。 傅琢祈从浴室洗漱出来,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要走了?” “恩。” “如果遇到什么问题,随时可以联系哥哥。”傅琢祈在他头发上揉了两下,“当然,如果难过的话,哥哥的怀抱随时为你敞开。” 花重锦赶紧整理自己的头发,回头瞪了他一眼:“你知道自己讲这种话的效果跟鬼故事差不多吗?” 傅琢祈却笑了:“是嘛。还以为你听到会心动呢。” “才不会!”花重锦甩门出去,在电梯里,按了按自己躁动的心口。 这么土的话,也就只有傅琢祈这种老男人才会说了! * 跟云婷约在了他们最常去的那家奶茶店见面,花重锦提前半小时到,忐忑地等着云婷来。 上午的奶茶店里基本没什么客人,云婷打着呵欠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独自坐在那里的花重锦。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云婷觉得,今天的花重锦看起来好像……很不安。 “怎么了,阿锦?”云婷在他对面坐下,才发现,他的表情也一反常态的严肃,“是不是傅琢祈怎么你了?” “你来了啊……”花重锦轻咬了下下唇,有些紧张地说,“跟傅琢祈没关系,是我自己的事。” 听到跟傅琢祈没关,云婷松了口气:“你点东西了吗?要不先点,我们边吃边说。” 一人一份小蛋糕配着一杯奶茶,花重锦却在开口前突然有些怯场。 他不知道其他人跟朋友之间的相处应该如何,也不知道在骗了朋友后,该如何开口道歉才更有诚意,只能一个人瞎琢磨,最后琢磨半天,还是迟迟开不了口。 云婷察觉了他的状态,主动问:“你不知道怎么开口?”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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