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听到云婷这么说,花重锦心里反倒犹豫起来。 看他反应,云婷心中了然:“行了,你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了。” 看来花重锦闹的这场离婚,怕是写作离婚,读作情||趣咯。 “既然他没出轨,你跟他的事,你们就慢慢解决吧。毕竟小两口的事,外人也掺和不进去。”云婷摆摆手,“不过,你是不是该去我家,跟我爸妈也把事情了结一下?” “是该登门道歉的。” 云婷翻了个白眼:“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之前我爸妈想要认你做干儿子的事。” “你知道了?” “你那天跟我都说了之后,我回家就跟我妈讲了,她也顺便跟我说了当时你的打算。现在想想,你那时候就打算自己一个人了解所有事的吧?”云婷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蒙骗身为朋友的自己,却又什么事都想一个人扛。 如果不是傅琢祈来找自己,云婷觉得,花重锦是绝对不会表现出他很在意自己原不原谅的事的。 哪怕自己最后骗他说不原谅,他大概也只会来一句“应该的”,自此不再跟她来往。 云婷一下也理解了,花重锦对傅琢祈明明喜欢,却为什么会是这种态度。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跟傅琢祈也算同病相怜——哦不,傅琢祈可能比自己还要惨一些。 有了对比,云婷心里冒出些幸灾乐祸的愉悦感。 果然,人的快乐都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 “那……曲阿姨跟云叔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过去一趟。” “随时,主要看你。” 花重锦看了看日历,决定后天就去。 买了礼物,特意穿了正装,花重锦带着忐忑的心情,登门拜访了曲青书跟云修。 不等花重锦开口,曲青书就先说:“你的事,婷婷都跟我们说了。你这孩子,明明可以让我跟你云叔叔帮忙的,却非要一个人扛这么多。” 看曲青书是真的在心疼自己,花重锦鼻子有些酸:“对不起,曲阿姨,我只是觉得,我是一个对着亲生父亲都能下手的低劣的……” “哎呀,那些事过去就过去了,不提了。”云修打断他,“你之前不是跟我和你阿姨说,等时机到了,就认我们做干爸干妈吗?” 花重锦点点头:“如果您二位不嫌弃的话。不过,我还有件事,想要跟您说。” “什么事?” “姜月姐注册的那几个公司,最大股东……都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花重锦觉得,跟长辈讲这件事,莫名有种羞耻的感觉。 就好像,考了满分回家炫耀的小学生一样。 “你是说,那个安辞,就是你?!”曲青书跟云修都很震惊。 一旁云婷也愣住了:“啊?” 花重锦点头:“我……用了点手段,保留了安辞这个身份。在来到瑾城之前,我一直跟着我母亲姓。” 云修有些纳闷地问:“那你用之前的名字,你爸都没有察觉吗?” “他并不知道我以前叫什么。我之前没有户口,虽然有个名字,但也没什么记录。”花重锦笑了笑,“从见到我,他就擅自做主,给我取了现在这个名字。” 甚至只是随便从诗里抓了这三个字,连诗里的“重”字读作zhong都不知道,在自己的名字里念了chong。 反观花鹤瑄,名字一看就是被认真考虑取出来的。 曲青书沉默片刻,心疼地叹了口气。 花重锦现在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些事了:“不过也多亏了他不知道,不然我也不会这么顺利就搞垮了花家。” “怪不得那个小姜总从南城一来,还没站稳脚跟,就先跟花家抢了那么多东西。”云修心里的疑问全都解开。 云婷好奇地问:“那你岂不是很会管理公司?!” 点了点头,花重锦说:“不能说很会,但应该还算可以。之前跟你说想当老师,也是我骗你的,其实我毕业后的打算,是回去接手自己的公司。” “那你岂不是不能来我们家公司了?”云婷惊呼,“我可不想去爸妈公司上班!”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跟你爸认阿锦做干儿子,就是来让他跟我们家打工一样。”曲青书失笑。 云修安慰花重锦道:“你不用把婷婷的话放心上,现在很多家族企业孩子不想接手的,都直接外聘职业经理人。” “如果叔叔阿姨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说。姜姐也是个很靠得住的人。” “好好。” 所有隐藏的过去都已大白天下,花重锦心里重石落地,只觉浑身一轻。 曲青书不愧是云婷的母亲,性子也急,觉得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就当天把认干亲的事给办了。 突然多了三位亲人,花重锦连回程的脚步都变得有些轻飘飘的。 原来有家人是这种感觉啊! * 回到酒店刷开房卡,看着屋里坐着的人,花重锦也难得的没有冷面相对,只是问。 “你哪儿来的房卡?” “上次你把备用房卡的放床头,我就带走了。” 花重锦:??? “你倒是眼尖手快。” 傅琢祈理直气壮地回望,好似在说“是你自己没收好的”。 “你又来做什么?”把干爸干妈给的礼物放在一旁,花重锦问。 “今天去云家拜访,感觉如何?” “挺好的。”花重锦没忍住,还是对着这个本不该在这的人,分享了自己的喜悦,“我有家人了!” 傅琢祈有些吃醋:“你之前也有家人,现在只能说是多了家人。” 花重锦以为他说花盛昌,嗤笑一声:“他?算了吧。我搞得他家破人亡,他怕是恨不得能回到二十五年前,阻止自己最后哆嗦那么一下。” “我是说,我。”傅琢祈指着自己,“我们结婚马上一年了,我不算你的家人吗?” 看着傅琢祈认真的表情,花重锦突然有些心虚,想要开口说话,却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嘶。” “怎么了?”傅琢祈顾不上吃醋,赶紧问。 “咬舌头了。”花重锦含糊不清说,“都怪你。” 傅琢祈让他伸出舌头看了下,发现咬的不是很严重,没破,这才笑了两声。 “恩,都怪我,那我道歉补偿。” “怎么补……” 话没问完,花重锦就知道是怎么个“补偿”了。 温热的舌尖轻舔着自己咬到的地方,仿佛抚平了疼痛,只留下一阵酥麻。 花重锦手不自觉抓住了傅琢祈的衣服,抓得白色衬衫上留下了折痕。 早上新换的床单或许明天又该换了。花重锦被抱起放在床上的时候,看着被自己抓皱的床单,思绪有些恍惚。 颈侧传来一痛,花重锦不满地看着眼前人。 傅琢祈却好似咬人的不是他一样,在他唇角轻轻亲了一下:“阿锦,今晚我可以留下吗?” “再问废话,你就走吧。”花重锦解着他的衬衣扣子,含糊着说。 傅琢祈一把抓住他的手,玩着他的手指:“阿锦这可不是赶人走该有的态度。” “废话真多。”抓着被解开的衬衣领子把人拉下来,花重锦堵住他的唇。 “你喝酒了。”傅琢祈伸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翻出了一盒没拆过的。 “恩。陪干爸干妈喝了一杯。”花重锦看着他手里的东西,“这不是酒店的吧?” “我带来的。” “……狗男人。”轻飘飘的语气,简直就是在调情,“早就打好算盘了?” 傅琢祈低头在他唇上轻吻一下:“只是以备不时之需。帮我拆开?” 花重锦刚接过一个撕开,门外就响起一阵哐哐哐的敲门声。 还伴随着高亢的人声:“开门,派出所查房!” 这种时候被打断,饶是傅琢祈,眉头也仅仅皱起。 “派出所怎么会突然查房?” 就算查房,一般也是去那些快捷酒店的多,星级酒店很少会来,除非……有人报警举报什么事。 “谁知道。”花重锦只能把拆开的扔在一旁,捡起掉落在地的衣服开始穿。 没有等到屋里回应,外面又咚咚咚砸起了门。 “快点开门!派出所查房!” 傅琢祈只是把衬衫下面几颗扣子系起来,最上面两颗没有管,等到花重锦穿好衣服后,这才去开了门。 看到门里的人,门外面色不善的警察愣了一下:“……傅总?” 傅琢祈让开门口位置:“进来吧。怎么突然查房?” “这个……公务。傅总,就算是您,咱们也得按流程办事。”为首的警察说。 傅琢祈点了点头:“应该的。” “傅总房里还有其他人吗?”旁边另一个警察问。 不过不用傅琢祈回答,他们也看到了那边的花重锦。 而对方脸上还没退去的红晕,也昭示着刚刚没开门的时间里,屋里在发生着什么。 “这位是?” “我爱人。”傅琢祈站回花重锦身边。 “身份证看一下。” 花重锦眉头紧皱,心情十分不爽,但还是拿了身份证给他们。 看过之后,警察又问:“二位结婚证带了吗?” 见两人都没反应,警察又解释:“这个,身份证不能证明您二位的关系。” 花重锦:??? “全瑾城都知道傅琢祈是跟我结的婚,你跟我说不能证明?就算是执行公务,也不至于这么死板,你们……” “阿锦。”傅琢祈打断了他,冲他摇摇头,又对警察说,“没有,一般人也不会随身携带结婚证吧?” “是这样的。或者,有什么其他可以证明二位关系的东西吗?如果没有的话,可能要麻烦二位回答一下我们的问询。” 花重锦登时想起房间里还有可以证明的东西:“有!” 说完,转身就要去拿抽屉里的离婚协议书。 然而傅琢祈也想到了是什么,立刻拉住人:“没有,你们问吧。” 花重锦瞪向傅琢祈。 傅琢祈转头看向一边。 警察看两人态度怪异,还是决定仔细询问:“这间房是长租房,二位是本地人,怎么想着在这租长租房?” “分居。” “吵架,他闹脾气离家出走。” 两人异口同声。 傅琢祈又道:“他玩离家出走这事儿,在瑾城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最近那些八卦节目应该也没少提吧。” “既然是分居,那二位现在是在……” “在哄。”傅琢祈面不改色,“如果没有这突如其来的查房的话,现在说不定已经哄好了。” 几个警察瞥见床边扔着的小方块,不用问也知道是怎么个哄法,顿时有些尴尬。 花重锦冷哼一声,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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