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席渺趴在调酒台上,一边喝酒,陈静的话语没有过激的情绪,却比舞台DJ的音乐声还要刺耳。 陈静是听到了他这边的声音,她不在乎,她只要确定了席渺答应她不捣乱,不影响她的生活就好了。 陈静挂完电话,银行卡提醒他的余额不足,席渺忽然笑出了声,他们的母子情分似乎轻而易举的就走到了尽头。 “Are you single?”一个亚洲面孔的男生坐到了他旁边:“中国人?” “对。”席渺已经醉了,他一只手用软无力的撑着头,侧身对着面前的陌生人笑,他笑的没有防备,欲迎还拒。 独自醉酒的漂亮男生在一群人当中格格不入,在国外,有钱的可能会遇到更有钱的,唯有外貌,漂亮俊美是不变的。 那个男生看到席渺这个样子也上道,靠近他给他喂酒,见席渺没有拒绝,便与他在调酒台耳鬓厮磨。 席渺已经不记得那个男生的模样了,但他记得那个男生,帮他付了账单,然后他们开了房,那个男生在床上做了很长的前戏,他亲吻着他的耳垂,然后脖子和锁骨,他甚至弯下身舔舐着他的花穴。 他抬起席渺的双腿,舌尖探入那条缝隙,顺着缝隙舔舐,然后俞来俞深,水也越来越多。 那个男生拆了一个避孕套戴上,准备插入,而席渺勾缠着男生精瘦的腰催促。 席渺闷哼了一声,他舒服的要死,肉体上的快活也能填满了他空荡荡的内心,与谁做差别其实都不大。 他们也能拥抱,也可以接吻,他们沉默着做爱,温度却在不断的攀升,席渺被顶的大声呻吟,疼了也喊,爽了也喊。 没有开灯,外面的灯光就足够亮了,透过薄薄的花边窗纱,光笼罩在他们纠缠的肉体上,像为他们赤裸的情欲覆了一层遮挡。 席渺忽然觉得,人活在世上,爱欲之中,独生独死,独去独来,当行至趣。* 他甚至有好长的一段时间,除了学校的课程,他靠着那张脸,永远是在和不同的男人约会喝酒,账单不会到他的手里,他没有穷困潦倒过。 学校的老师教他生涩难懂的的金融理念,模拟性投资,床上的男人,有一同在留学却已经接受家族生意的,在心情好的时候手把手教会他什么是对冲,什么是换位。 在还没有进入到资本的圈子时,席渺就已经懂了如何交易,只是卖家是自己,货币也是自己。 不知道是谁组织的晚会,各种各样的酒混在一起,有个别人甚至带着违禁品,在酒精和药物的作用下这场晚会开始走向疯狂,席渺靠在一个男生怀里,酒就在唇边。 席渺已经玩过一局。他用三分二十秒喝完了十二支子弹杯倒满了高度数纯酒。 不少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他解开了的衣领,酒液已经打湿了他的衣服,薄薄的衬衫下清晰可见他粉色的乳首,还有红痕。 然后他被拉着玩国王游戏,毫不意外的输了,他被人带着,又仰起头与人接吻,他脸上一层绯红,他们接吻发出的水声让身边的人起哄。 “闻哥这架势,怕是当众让他做感觉都成啊。” “去你妈的。散了。” 他们回的是闻沉的公寓,距离美国国会很近,旁边就是加拿大大使馆,门口就是国家美术馆。 闻沉摸了摸他的脸颊,然后把人压制在落地窗前做爱。 席渺听到电话声响,这个时候已经距离席雁回国七个月了。 “要接吗?”闻沉问的没什么诚意,因为他一直在席渺身体里操弄,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席渺仰起头往后靠,抚摸着他精壮的腰,那种视死如归的沉溺让闻沉满足,就着后入的姿势,闻沉还强迫着席渺与他接吻。 席渺撑着玻璃,俯瞰着国会大厦和方尖碑,他们就在落地窗前做到了高潮,席渺又软着腰把人推到了一旁的摇椅上,看着孜孜不倦打来的电话,接起然后点了免提。 他主动骑在闻沉的身上,怎么舒服怎么来。 “操我。要深一点的...啊...”席渺改为撑着闻沉的腹肌。 闻沉也乐得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动,席渺的叫声像欲求不满,叫的一下比一下骚,一声比一声浪。 闻沉扶着他的腰随着他的动作动,客厅里晦暗的光照着他光洁的皮肤,上面的一层薄汗很亮,也很诱人,闻沉舔过他的肋骨,起身用力顶他,他便叫的更欢快。 “哥哥好厉害...操得我好爽...”叫完他便仰头向后靠。 闻沉不让他倒,反而让他叫的再大声点。 电话是什么时候挂断的席渺也不知道,他只知道第二天醒来他的电量几乎要耗尽了。闻沉从背后抱着他,看到他的动作问:“你情哥哥?” “不重要的人。”席渺抓住了闻沉横过他腰间的手臂。 话虽如此说,但席渺知道,那通电话接通意味着什么。 他装聋作哑的不知道席雁回国后做了什么,要做什么,计划是什么。这全都因为他仍然痴心幻想,席雁能为他奋不顾身。 只是,软弱温声的劝阻都没用,刚烈的挽留反击也只是让这段关系变得更加崩坏,成为虚妄,最后消散。 ---- “席渺...当行至趣。”原句出自《无量寿经·卷下》:人在世间爱欲之中,独生独死,独去独来,当行至趣苦乐之地,身自当之,无有代者。
第26章 二十六 “噔噔——” 清脆的敲门声响了两声以后,没等里面的人应答,门就从外面被推开了。 应该是开始下雨了,来的人的肩膀处打湿了一些。 席渺看清楚来人颇有些意外:“您怎么来了?” 傅誉慢条斯理的将带来的一扎玫瑰放在了病床旁边的桌子上,香榭丽玫瑰为这个病房添置了机粉色彩,不至于那么致郁。 病房里此时只有席渺一个人,傅誉注意到席渺脸色没什么血色,他的呼吸很浅,病号服在他身上也显得空荡荡。 “听你哥哥说你进医院了,来看看。”傅誉又问:“脸色不好。还瘦了,我回头让人送些补品来。” 傅誉主动握住了席渺的手,也是冰凉的:“你哥哥呢?” “散心去了。”席渺漫不经心的回应:“傅总,今天您怎么没陪小情人?” 傅誉看了看席渺的神情,的唇边浮现出一抹笑意:“小程懂事。” “不用送补品,我会尽快回去工作的。”席渺并不想纠结于这个话题。 傅誉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脸颊,眼中的关怀不假:“不急。你先养好身体,我不急着你帮我挣那几个钱。” 席渺扣住他划向自己后颈的手:“可我很需要钱。” 傅誉无动于衷,顺势与他十指相扣,然后捏了捏他的脸颊:“少有听到你说需要钱的时候。席总满足不了你?” “可我更想要你的钱,你给吗。”席渺抬眸对上他的眼睛,他的瞳仁如琳琅一般,看久了就像会迷惑人心一样。傅誉已经年逾四十了,岁月的沉淀让他变得更加儒雅,也更加华美。 他就像诗人刻入纸张上的诗句,越品越有味道。 傅誉松了手:“渺渺我是资本家。” 言下之意不过就是他可以给,但席渺能带给他什么,他总是能分清这些。 “所以我说我会早点回去工作的。”席渺扯了扯被子:“老师,你教过我。美貌是贬值财产,而能力是增值财产。” 席渺是他遇到的,最聪明人的那一类人,悟性很高,一点及通。 嘴巴软,手段狠,再加上一副漂亮的皮囊和豁得出去的无下限,让他成功在国内的资本主义市场有了一点名气。 他有片刻出了神,他看着这个躺在病床上的人,席渺从二十三岁跟着他,距离席渺的二十三岁也已经过去了五年:“嗯。你想要早点回去工作也好,你也该升了。” 席渺听到傅誉的话突然懂了,傅誉以为他在耍性子,在意他身边的莺莺燕燕,他不过是比以色待人的货色多了增值的作用,为了安抚,于是给点甜头。 “一定不负傅总的期许。”席渺没有否定他的意思。 话音刚落,席雁提着一个黑包进来,应该是他的衣物,看到傅誉也不意外,二人在商场上熟识,却未曾有多余的私交,寒暄过后傅誉便没有多留。 傅誉没走多久雨便又开始下起来了,粗牛绳般的雨水沿着建筑,拍打在地面,从窗口看去外面也是灰蒙蒙的一片。 他们刚刚也是沉默,直到席雁决定出门,暗潮汹涌的气氛才戛然而止。 “闻沉怎么没让他进来。”席渺主动开口跳过了不愉快的话题问道。 席雁没想到席渺还会提起他,有片刻的愣神,然后微微蹙眉:“你还要跟他来往?” “只是一次意外。”席渺不以为意。 席雁却讥笑道:“然后以这样的方式把你弄进医院?” “我们玩儿的花招多了去了。这次也只是因为身体特殊原因。” “渺渺...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能纵留这种渣宰在身边,也不允许自己靠近?为什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又为什么这么薄情?这些都是席雁知道答案,又不想亲耳听到席渺说的。 他刚回国,席忠穆便给他安排了相亲对象,当他听说这件事的时候便要离开。 席忠穆倒是坐在书桌前,自斟自饮:“你不看看我为你选的人?” 席雁要走,席忠穆取出一块方巾不徐不缓的擦拭着自己的手,将照片扔到了席雁的面前。 照片上的人,是个男人。 “陈静怀孕了。这个孩子我会要。”席忠穆无情的宣判:“这就意味着你和席渺会在一个户口本上。家族秘闻我听的多了,也不在意,但是在席家这种事我就绝对不会允许。” 席忠穆悠悠然的抬眼去看席雁反应,慢声道:“你喜欢男人可以,你联姻对象我都给你选个男人。但是席渺绝对不行。” “你还是我儿子,凭你姓席。”席忠穆盯着席雁:“陈静想放任席渺在美国自生自灭,但是你知道,这先全都要看你。” 席雁的隐忍被席忠穆看在眼里,他甚至有几分不屑:“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我知道你心里明白,不然你也不会被我威胁回国。” “如今席渺那边伤心了,就好好留下来,把婚结了,把席家好好攥在手里,这样你才可以任其所为。” …… 只是他花的时间太长,想当面对席渺说的话当时烂仔肚子里,现在也宣之于口也过了时限。 此时的他们就像走在一个迷宫里,只有结束一个出路,所以席渺随便的在走,而席雁却只敢慢步往死路里绕。 当年错过的东西,那是席渺的真心,只是现如今荡然无存。对别人是,对他更是如此。
第27章 二十七 席渺在医院待了一个多星期,一边处理工作,一边养伤。原以为回去能轻松些,却没想到回归岗位比以前更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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