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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庸脑补下了合租的画面，觉得跟地下室没啥两样，早上刷牙洗脸肯定还是要排队，而且他想跟百万做个痛快，哪能跟人合租啊。 为啥会有这么多人愿意往北京挤呢，还甘愿住在地下室，这样的生活一点都不安逸，还很糟心。张庸想不明白，不过再咋想也没啥意义，谁让他的百万也成了北漂一员呢？ 他像个没头苍蝇不知道上哪儿去，去别的中介再问估计还是同样的结果，这可咋整？ 张庸突然想起火车上遇到的那位热心大哥，当时下车后他特地管人要了手机号码，不如给问问那位大哥，该怎么才能租到便宜又合适的房子。 李铎坐在电脑前忙碌，工作内容很枯燥乏味，他像个机器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右手按着鼠标不停地操作着表格里密密麻麻的书籍名称。 “李铎，到饭点了，你好拼啊。” 耳边传来女同事的声音，是坐在他旁边的一位名叫李笑笑的姑娘，人如其名，是个爱笑的姑娘。 “好。”他冷淡回应。 李笑笑也不尴尬，她还挺喜欢这个新来的同事，做事认真话不多，又是本家，最关键的是长得很帅。 李铎放下鼠标，看了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12:01，拿起手机给张庸发短信，那头很快回复过来。 “吃过了，小区门口那个农家菜馆里的宫保鸡丁盖饭真好吃，晚上咱俩一起去吃啊，我先睡个午觉。” 他没回信息，将手机塞回裤兜里，过了会儿，又拿出手机回复了一条。 “睡吧。” 张庸把手机揣进裤兜，顶着暴晒的太阳快步往前走，他热得满头大汗，身上穿的短袖都汗湿了。多亏了热心大哥提醒，给他省了好多曲折的弯路。 电话里大哥跟他说能不去中介就别去中介，收费太高了，他跟大哥提了自己的要求，不想合租还想有独立卫浴，价格能便宜点的单间。没想到还真有，那大哥自己现在就住着这样的房子，类似青年公寓。 不过对方住得太远，张庸考虑到李铎上班的距离也就没去那儿，最后大哥让他网上查查周边有什么比较近的公寓，果然在网吧里查到了。 又快步走了近二十分钟，张庸终于到达刘家村。 外面看着稍微有点偏，越往里走越热闹，好像进了个繁华的小镇，两边什么类型的店铺都有，包括理发店和超市，可以满足基本的日常需求。一直走到底，他看到了要找的青年公寓，是两栋大楼，大楼有七层高，楼外是一扇扇窗户，每扇窗户下都挂着一台空调外机，略微密集。 张庸走进公寓一楼办公室，里面有几个年轻人正在交谈，他坐在靠墙的沙发上，竖起耳朵听他们交谈的内容，好像是在讨论宽带和网费，还有两个是交房租的。 等那几个年轻人走了，他才上前跟办公桌前坐着的大姐打招呼：“你好，我是刚才跟你电话联系的小张。” “哦哦，小张是吧。”大姐一脸热情，“反正价格什么的电话里咱们都说清楚了，正好现在有时间，我带你看看房间去。” “好嘞，谢谢姐，麻烦你了啊。” “客气啥。” 张庸跟着大姐走进B栋公寓，大姐边走边跟他介绍房子的情况，说A栋住满了，B栋一到五楼也住满了，只剩下六七两层楼还有剩余的房间，没电梯，得自己爬楼。 “你们年轻人呀，多爬爬楼梯对身体也有好处。” “还行，六楼不高。” 公寓楼梯台阶不是很高，一层一层踩着倒不是很累，张庸一步俩台阶地上了六楼。 孙丽英气喘吁吁地带着年轻人走到609号房，她用钥匙打开门后，缓了一会儿才说：“小张，你自个儿进去看，不满意也没事儿，满意了跟姐说一声。” “好。”张庸走进去，房间内部设施跟热心大哥说的几乎一模一样，大概15个平方左右。 一进门，入眼是一张一米五的床，床尾靠墙摆了一张桌子，他往里走，床头板后面是隔出来的独立卫生间和厨房，整个房间非常干净，价格也实惠，只需押一付一。 “小张，你要是有电脑的话，网费得额外交钱，”孙丽英走进去说，“一百一个月，水电的话每个月有账单，等出来了再交。” “姐，就这间吧，我下午就搬过来。”张庸几乎没犹豫，这间房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他在网吧除了找房子之外，还查了住地下室的危害，一天都不想让李铎再住那种环境了。 “行嘞，那咱下楼签合同去。” “好的，姐。” 还好身上现金足够支付，张庸交完钱签了合同后没有立即回去，而是去楼下附近的日用品店里采购了一些生活必须品。 他买了热水瓶还有塑料盆，一想屋里没凳子，又买了两张塑料凳，把东西送回屋里，他坐公交回了地下室开始打包收拾东西，其实没啥好收拾的，他自己的行李都没拆封，主要是床上的枕头薄被还有李铎晾着没干的衣服。 一通忙活，张庸累得不行，坐在床上休息。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陌生号码，号码孙姐给的，是个能帮忙搬家的师傅。 今天晚上就不用再住这个破地下室，可算是带百万脱离苦海了。 搬家是个体力活儿，尤其是大热天搬家。张庸觉得自己快中暑了，马不停蹄地搬完家以后，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火速收拾新租的房子，又是整理行李又是铺床的，额上汗珠那是一滴接一滴地往下流。 忙得差不多后，他才想起来还得买一台电风扇，紧忙去了楼下生活超市，买完电风扇刚要结账，想起有厨房可以做饭，干脆再买个电磁炉，既然买了电磁炉，那还有锅碗瓢盆啥的也得买。 还是明天再买锅碗瓢盆吧，反正今晚跟百万说好了一起吃宫保鸡丁盖饭的。 全部忙完已经六点多，张庸突然想起个重要的事情，明儿百万上班咋去啊？ 不行，还得买个车去！ 回程途中，他一路盯着窗外沿途看，在附近看到一家售卖电摩兼维修的店铺，他赶紧下了公交走向那家店。 李铎今天没有选择加班，他在五点半给张庸发了短信，却没得到回复。 “李铎，该吃晚饭喽。” “我晚上出去吃。” 李笑笑心里琢磨，李铎怎么老时不时地看手机呢？来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说要出去吃饭，难道不是单身，有对象了？可有对象的话，怎么还天天加班到那么晚才走？ 察觉到同事李笑笑的心思，李铎借口说上厕所躲避交谈，在卫生间呆了两分钟才回到电脑前继续加班，一直到七点半，等来了张庸的短信。 “百万，快出来！哥在小区门口等你！”
第20章 = 李铎关上电脑，跟客厅里几个同事打了声招呼：“我先回去了。” 关上门，他隐约听到里面传出关于自己的交谈声，无非就是古怪、沉默寡言之类的，不过今天话题变了，变成了猜测他是否有女朋友。 在听到有个女声笑着大叫一句“你们好讨厌！”之后，他面无表情地离开，李笑笑似乎有意想追求自己，看来应该换份工作了。 朝着小区大门口走的路上，李铎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女朋友了，因为在同事们议论的时候，他想起了张庸。 张庸坐在一辆全黑的电摩上，这电摩还有个挺好听的名字，叫小帅哥。 今天一整天除了又热又累之外，还挺顺利的，不光租到了合适的房子，还买到了合适的二手电摩，晚上也不用睡地下室了，床也大了一些。他一会儿就要骑上小帅哥，载着他的百万一起回新家。 正美滋滋地想着呢，张庸就看见十几米外的李铎，他赶紧抬手晃了晃，大声呼喊：“百万，这儿！” 李铎闻声望去，张庸坐在一辆全黑的电动车上冲自己招手，他没有感到意外，而是想起在乐康镇，张庸第一次买了摩托车之后的样子，也是这样的姿势，这样冲他招手，等他走过去，会献宝似的笑着跟他说：“快坐上来，哥带你兜兜风去。” 他加快步伐走到张庸跟前，就如心中所想一般，张庸乐呵呵地拍了拍电动车后座，笑着冲他说：“快坐上来，哥带你兜兜风去！先兜一圈再回来吃盖饭！” “傻了啊？”张庸还想从李铎脸上看出点不一样的表情，结果还是那张棺材脸。 得，反正他也爱死了这张棺材脸，当初可不就是先看上了这张俊脸吗？ “没有。”李铎长腿一跨，坐了上去。 张庸双脚撑地，拉过李铎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叮嘱他：“你可抓稳了啊，这车速度比一般电动车要快。” 李铎心想，再快还能快过你那摩托车？不过他没松手，在张庸加速冲出去的那一刻，收紧了手臂。 张庸感受到腰间传来的力量，边骑边笑着问：“咋样啊？快不快？” 夏夜的晚风吹在脸上，李铎闻到了随风而来的淡淡香气，情不自禁地埋在张庸颈间嗅了一下。 张庸早已习惯李铎不爱吱声的毛病，不过被他的举动吓一跳，脖子也被温热的呼吸给刺激到，他以为李铎不舒服，于是放慢骑行速度，关心道：“咋了，百万？” “你洗澡了。” “是啊！我下午——”张庸赶紧打住，改口说，“我下午太热就冲了个澡。”差点就说出来了，还准备给百万一个惊喜呢！ “掉头吧，回去吃饭。” “好嘞，那我到前面路口转弯。” 张庸这回没再骑多快，而是匀速前进。他在心里纳闷，咋感觉来了北京之后，百万跟在老家有些不太一样了？不过他还挺喜欢的，百万对自己好像也有些跟之前不一样了。 李铎稍稍往后坐了些，改为单手搂住张庸，另外只手按住胯间，用力压下欲望。 他不想让张庸知道，他硬了，只因闻到了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皂香，就不受控制地硬了。 俩人一起去了小区门口的农家菜馆。 点完盖饭，见李铎想付钱，张庸伸手拦住，急忙从兜里掏出三十元递给老板，笑说：“老板，再来一罐啤酒，要冰的。” 入座后，张庸还没把啤酒递过去，李铎就拿起替他打开。他惊喜，百万真的跟原来不一样了，以前叫开一下还皱着个眉头问他是不是手断了，现在咋对他这么好啊？ “你现在咋这么好啊，百万？”张庸不是个能憋得住心里话的人，自然把想问的话给问了出来，今天搬家这么大的事忍着没说，已经够憋得慌了。 “我不开，你自己能开？”李铎把啤酒推到张庸跟前，“喝吧。” 张庸不服，哼笑着怼回去，“你就是想给老子开！” 李铎没吭声，盯着张庸看了好一会儿，才说：“今天出去了？” “就出去买了个车啊！”张庸一惊，不会被百万给发现了吧？不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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