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懵逼:“为什么?” 向景鸿说:“既然是回礼,那我也应该出一半。” 乔清笑:“哪用得着分这么清楚。” “也是。”向景鸿一顿,表示认同。 于是隔天乔清就收到了来自不同账户总计六百万的转账。 乔清:“……” 有钱真好。 *** 向景鸿能交心的朋友不多,他也不喜欢吵闹的场合,所以平时鲜少和酒肉朋友出去胡闹,只有周墨去他才会考虑着去一次。 今天也是一样,不过今天周墨出差不在。向景鸿本来不打算来的,只是这回是个朋友生日,周墨已经没来了,他也不好再推拒,便说晚上还有事,一起吃顿饭就算完。 梁靖来得晚,其他人习惯性地给他留出了向景鸿旁边的位置,他走过去坐下,问道:“乔清没来?” “他飞外地拍戏。”向景鸿说,“你男朋友也没来。” “他啊。”梁靖摆摆手,“他一外国人,中文都说不明白几句,哪儿来得了,搁家里等我呢。”他撇了下嘴,兴致不高。 向景鸿嗯了一声。 席间向景鸿还是一贯话少,时不时看一眼毫无动静的微信消息,梁靖看着看着就笑了,他凑过去揽住他的肩,夸张地做出一个惊讶的口型:“行啊向景鸿,难得看见你这幅为情所困的样子。” 向景鸿:“……我没有。” 他不习惯有人过分靠近,借着伸手拿酒杯的时候挣开他往旁边靠了靠。梁靖不以为意,“你这可不像是没有的样子。”他戏谑道,“你说你困什么啊,你和乔清都结婚了,两人睡一个枕头一个一张床盖一条被子的,不是过得挺好的嘛。” 向景鸿食不知味地抿了口酒,低声道:“……是挺好的。” 一个枕头一张床的夜晚确实很好,他难得地不再做噩梦,也不用安眠药就可以睡着。 他喜欢现在的生活,喜欢现在的婚姻,当然……他更喜欢的,还是乔清。 只是,乔清和他现在关系却有些复杂。向景鸿没忘记他在新婚的第一个夜晚是怎么和乔清撂的狠话,也没忘记他最初时的冷脸和恶劣的态度。这让他吃不准乔清现在对他的感觉究竟如何,虽说乔清对他始终一如既往——但这也是向景鸿所在意的地方,如果乔清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喜欢他,他不可能对这一切无动于衷。 但如果他不喜欢他,就更不可能对他包容至此。 “怎么这个表情,婚姻不顺?” 梁靖追问,向景鸿看向他,本不想多说什么,他没有和别人谈心的习惯。只是两人毕竟有过一段所谓的“过往”,他不希望梁靖误会什么,便说道:“他很好,是我不够好,他不喜欢我。” 不加掩饰的直白让梁靖一愣,他定定地看着向景鸿怔了好一会儿。半晌,他低嗤一声,“我倒真是第一次见你这个样子。” 小时候没有过,长大后也没有过……梁靖从未见过向景鸿为了谁伤神的模样。别说喜欢了,他甚至从来就不知道“在意”是一种什么感觉,更不会为此感到苦恼。哪怕是他们当初吵得最厉害的时候,向景鸿也依旧冷淡平静,对他的摔门而去无动于衷。 可现在,乔清仅仅是没主动发消息,就让他这样牵肠挂肚。 梁靖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向景鸿在低头发消息,他斜眼看过去,是和乔清的对话框。 他扯了扯嘴角,不再说话。 向景鸿直到在吃完饭回家的路上才收到乔清的回复,他已经下飞机了,正在去酒店的路上。 乔清的工作需要要求他在外面到处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就有了随时和向景鸿说一声的习惯,而向景鸿也已经习惯了他的这个习惯。晚上没接到他上飞机的消息就有些心神不宁,现在终于收到了,向景鸿握着手机,点开乔清发给他的视频。 “看,都是来接机的粉丝。” 镜头里没有乔清,只有汽车窗户外的人山人海。乔清的脸直到最后才出现在屏幕里,笑着冲他挥手:“现在要去酒店咯。” 短短几秒钟的视频很快就播放完了,向景鸿刚才喝了些酒,在车上看手机看得有些眼晕。他闭上眼休息了一会儿,给乔清打去电话。 “乔清。” “景鸿?”乔清有些意外,“怎么突然打电话,有事儿?” “没有。”向景鸿说道,“已经吃完晚饭了,现在在回家的路上。” “喝酒了吗?” “喝了一点红酒,不多。” 乔清不放心道:“那你叫司机接你没有,你别自己开车了。” “嗯。”向景鸿轻应了一声,“我知道,司机已经接上我了。” “行。”乔清说,“那你回去好好休息,哦对了,记得要喂棉花糖。小零食别给吃太多了,不然它会不肯吃狗粮。哦还有,如果棉花糖不吃狗粮的话——” “就给它做狗饭。”向景鸿说,“它还喜欢三文鱼,我会记得让保姆买的。” “……对。”乔清笑,并不意外他记得这么清楚,“照顾好你崽。” 你崽。 这个称呼显得可爱又亲昵,向景鸿悄然柔和了眉眼。 “我会的。” 顿了顿,又叫道:“乔清。” “嗯?” “你,累不累?” 乔清:“?” “还,还行?”他有些茫然于向景鸿的关心,“怎么了?” “没有,没什么。”向景鸿抿了抿唇,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急切感到些许窘迫,但还是说道,“我和棉花糖,一起等你回家。” 乔清笑:“好。” 他这次的工作是俞松白推给他的电影资源,拍摄时间大概要一周。这天乔清正在房间练台词,点的外卖到了,他走去开门,没想到门外却是一个熟面孔。 “……周墨?” “这么惊讶,”周墨说,大摇大摆地提着M记外卖走进房间,“给,你的外卖。” 乔清迟疑着关上门。 “你怎么……” “我来找个朋友。”周墨坐在沙发上说,“听说你在这儿拍戏,顺便来看看你。” 乔清:“再顺便给我提溜了一份外卖?” “嗯,对。”周墨一本正经地点头,“就是这么顺便。”他解开袋子,“先吃饭吧,晚上不是还有场大夜得熬?” 乔清走过去坐下,“你知道的倒是清楚。”他确实饿了,也不和周墨见外,自己就拿着炸鸡汉堡吃起来,“先说好,我的行程排的很满,没空和你瞎玩儿。” “这话说的。”周墨斜倚着靠背,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在他的侧脸,“我去探班过这么多次,哪一次影响你工作了?” 这话说的有道理,于是乔清勉为其难地分给他一个辣翅。 而周墨确实也做到了他所说的。 这次乔清客串的是一部民国戏,地点在一个小洋房里。周墨时常过来,如果乔清在拍戏他便在外围走走看看,像是现场观众一样。如果乔清闲着那就更好,两人便站一块儿聊聊天,也算是打发时间了。 剧组的盒饭条件不算好,周墨就自掏腰包以乔清的名义给他们点外卖点奶茶改善生活。乔清当然看得出来周墨的意思——毕竟他从没试图掩藏过,只是之前的更加外露,显得油腔滑调没个正型。而现在变得更加收敛,也更加细心和认真。 一周的拍摄顺利结束,最后一天晚上周墨提了一打冰啤酒来,乔清刚好点了烧烤,周墨又多加了一份炸鸡。这下子炸鸡烤串配冰啤酒,说绝配也不为过。 他们盘腿坐在地上夜宵,边吃便胡侃。周墨说是来找朋友,结果找了一星期都没找完,还有空成天往片场跑。即使乔清不说周墨也知道这个理由扯淡得很,但既然乔清不戳破,他也就继续守着两人之间的这层窗户纸。 一打啤酒只有六瓶,不算多,很快就吃完了。乔清帮着周墨把垃圾收拾好,把他送到门口。 “小乔——” “很晚了。”乔清靠在门边,并没打算听他说话,“回去休息吧。” 周墨沉默了一会儿,说:“明天飞回去?” “嗯。” “好。” 乔清关上门,门外没有离开的脚步声,他落下锁,走去卫生间洗漱。 接连一周马不停蹄的拍摄紧张得很,现在终于能喘口气了,乔清躺在床上抱着手机玩得不撒手。后来到了两点多,困意才渐渐上来,他打了个哈欠,一裹被子就要睡觉,门铃声却响了起来。 深夜的门铃声让半梦半醒间的乔清陡然一激灵,他翻身坐起来,摸过茶几上的水果刀握着别到身后,走过去开门。 门外的是周墨,乔清松了口气,“你怎么——” 话没说完,周墨就一把将他推进屋里,反手关上了门。 玄关处灯光昏暗,只有里间亮着灯。周墨喘着气将乔清抵在墙边,一双眼睛看着他,仿佛亮着光。 “小乔……” 乔清略略皱眉:“你回去又喝酒了?” “没有。”周墨说。 他只是回去思考了很久——当然,在思考的同时还顺带刷牙洗脸洗澡并且不忘刮了下冒头的胡茬,为今晚可能发生的事情做准备。 乔清也闻见了他身上的沐浴露香味,好一阵无语,问道:“周墨,你知道我手里拿着什么吗?” 周墨:“避.孕.套?”他以为乔清是在调情,于是也跟着笑起来,慢条斯理地顺着他的腰摸到了他半贴在身体侧后方的手。 周墨:“……” 周墨:“刀???” 乔清嗤笑一声,将水果刀丢到地上,地毯瞬间将噪声吞没。 “你——”周墨鼓足底气,“你怎么把刀丢了,看不起我?” “是。”乔清说,“只要我想让你倒下,你就不可能站着。” “哦?”周墨眨了眨眼,“那你现在是不想让我倒下了?” 乔清不理会他的插科打诨,周墨的呼吸声打在脸上让他不舒服,他别过头道:“周墨,我结婚了。” “是吗。”周墨说,见他开始正经,也慢慢敛了笑,“据我所知,你在结婚的第一天晚上就签了离婚协议书和同居合同了。” 说实话,周墨知道这事儿乔清并不感到意外。他和向景鸿是发小,而向景鸿一开始也并没把乔清当回事儿,所以也不会在乎将这件事告诉好友会不会传出去、会不会让另一方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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