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四目相对,都愣住了,向南知道自己又惹了麻烦,他慌忙起身踉跄着想要逃走,却被桌子绊倒,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疼的向南倒吸一口凉气。 白屿捂着脸火冒三丈,愤怒地吼道:“你他妈的又打我!你找死是吗?!” 看着摔倒的向南,白屿快步向前,抓住他的脚腕向后一拖,翻身跨坐在了向南的大腿上,俯下身子便压了上去,反手掐住他的脖子,强迫他向后抬头,然后对着他的耳朵疾言厉色说:“想跑?向南,你这样可不乖,我是打算原谅你的,可是,你又成功地把我惹毛了,你是第一个敢对我拳打脚踢的人,让我好好想想,我该如何惩罚你。” 向南的身体被压着,动弹不得,双手攥着白屿的手指,试图掰开,可是无济于事,向南逐渐觉得呼吸不畅,他剧烈喘息着反击,“……是你……是你先亲我的……你个……变态!” 为了借钱委曲求全下跪,已经够屈辱了,没想到他竟然亲了自己,这个钱就算不借了,也不能让他这么侮辱自己。 “你说什么!”白屿彻底被激怒了,更加用力地掐着向南的脖子,脑子像过电影般传来自己上高中时,被人发现自己的性取向以后,那些人也是这么骂他的,骂他死变态,骂他死TXL,说他恶心至极,脑子里的声音越吵越大声,吵得白屿使劲摇头想要摆脱,可是却无济于事。 向南呼吸困难,他觉得自己快要被掐死了,双腿乱蹬,奋力地挣扎,忽然,腿踢到桌子,晃倒了桌上的杯子和那些不知名的昂贵的酒,杯子一个接一个地滚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声音,酒瓶里的酒沿着桌子边缘顺流而下,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
第八章 强扭的瓜不甜 站在包厢外的单秋和汪伦听到里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心急如焚,害怕闹出什么事,两人直接推门而入,一进去便看到地上交叠在一起的两个人,白屿疯魔般地狠狠掐着向南的脖子,向南满脸通红,张大嘴巴,表情极其痛苦。 “白屿!你疯了!快点撒手,会闹出人命的!”汪伦见状,赶紧蹲下身子,一边用力去掰白屿的手一边焦急地喊着。 单秋看了一眼白屿,发现他已经双眼通红,青筋暴起,仿佛失去了理智,也慌忙蹲了下去,拉住了他的另一只手喊道:“白屿,快放开!你冷静一点!” 两个人费了好大的劲,才终于把陷入癫狂的白屿从向南的身上架了起来,向南的脑袋直接重重地砸在了地上,他浑身无力地趴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因大脑缺氧,导致他眼前发黑,脑袋似乎也不清醒,整个人难受极了。 “向南,你快点先出去!”单秋冲着地上的向南喊道。 “不准走!我他妈要掐死你!”白屿声嘶力竭,又准备冲上去,被汪伦和单秋使出浑身力气,一边一个紧紧禁锢着白屿的胳膊。 “快走啊!”汪伦又喊了一声。 趴在地上的向南听到他们嘈杂的喊话,终于有所反应,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眼睛模糊不清,跌跌撞撞摸索着往门口走去,门刚一打开,便看见站在门口焦急万分的万尧,向南终于松了一口气,笑了一下,艰难地挤出两个字,“万尧……” 向南倒下去的那一瞬间,包厢里的三个人也都愣住了,白屿仿佛一瞬间清醒,恢复了理智,他不再暴躁嘶吼,不敢相信地看着地上晕倒的向南,张了张嘴巴,却始终没有说出来一个字。 “向南,你怎么了?!”万尧晃了晃向南,见他毫无反应,一把把人抱起来就往楼下冲去。 白屿僵硬地坐到了沙发上,汪伦和单秋也一边一个跟着坐了下来,看着地上一片狼藉,单秋试探性地开口:“白屿,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惹你这么生气?” 白屿哑着嗓子,不愿意透露什么,敷衍地回答:“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你都快给人掐死了。”汪伦心直口快,直接脱口而出,说完立刻害怕地闭上了嘴巴。 “……可能就是所谓的征服欲吧,他越是想逃离,我就越是感兴趣,就越想得到他。”白屿靠在沙发上疲惫地说。 “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白屿,逢场作戏打一炮新鲜一下就行了,动真感情就别了吧,在这地方上班的人,能清白到哪去。”汪伦口渴难耐,眼睛在桌子上来来回回,想找水喝,最后拿了一杯酒仰头倒下。 白屿没有反驳,忽然想起向南和王皓尹是在一个学校上班,急忙拿出手机,翻到王皓尹的电话便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白屿这才注意到已经凌晨一点了,顺手点开了微信,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你要是敢让向南辞了家教这份工作,一切后果自负!】 发完信息,白屿忽然扭头,一脸不悦地看着汪伦,看的他浑身发毛。 汪伦心生畏惧,颤巍巍地开口:“你要干什么……直说,别这么看着我!” “把向南跳舞的视频发给我。” 白屿拿出手机,翻开他与汪伦的对话框。 “你要干什么?”汪伦瞪大眼睛疑惑地问。 “当然是用来——威胁他!” 出租车上醒来的向南,坚决不去医院,万尧没能抝过他,便跟司机交代,换了方向送向南回了家,看着万尧利索地按了楼层,才发现上次喝醉酒应该也是万尧送自己回来的。 向南的出租屋不大,一室一厅,但是被向南收拾的干净整洁,一尘不染,万尧站在门口,无从下脚,因为地板真的太干净了,让他充满负罪感不忍心直接踩。 “直接进来吧,我一个人住,也没有朋友会来我这里,所以只有一双拖鞋。”向南看着扭捏的万尧,柔声说道。 万尧挠挠后脑勺,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因为他知道向南有轻微洁癖,不想强人所难,便说道:“我今天就不进去了,以后你就是有朋友的人了,记得以后给我备一双拖鞋。” 向南一怔,站在门口地毯上扭头笑着对万尧说:“好。” “那……我走了,你的脖子记得处理一下……我看有些发紫……”万尧看着向南脖子上的掐痕叮嘱道。他是怎么惹到二层上面的人?那人下手也太重了,差点把向南掐死,向南不是从来都不陪酒的吗?为什么会听老板的话?难道是因为那十万? “好,我知道了。”向南看着万尧说道。 送走了万尧,向南从冰箱里拿了冰块,用毛巾包裹,轻轻地放在脖子上,窝进了沙发里,他在想这段时间发生的这些事情,他自知惹事了,招惹到了一个有暴怒症并且丧心病狂的人,他不会放过自己的,所以家教那份工作是不能再做下去了,可是只要还在“夜色”上班,他和白屿就无法避开,他不会放过自己的,最重要的是,向南想找老板借钱,又不能辞职。 哎,一切的一切仿佛进入了一个死循环,死循环的最上方是——钱。 立过秋过后,暑气逐渐消退,到了晚上便有了些凉意,朗月点缀的星空,看上去格外干净舒爽。 万尧和向南正在吧台忙碌,路铭铭慌里慌张地跑过来,敲了敲吧台的桌子,示意两个人靠过来,然后说道:“万尧,向南,今晚的人特别多,老板吩苡橋咐,让你俩把上次跳过的舞蹈再来一遍,看看这类节目受追捧不,你们放心,酬劳只会比在吧台多,不会少。” “可以啊!”万尧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 “向南,你呢?”路铭铭看着一脸为难,不接话的向南,再次解释,试图宽慰向南,“不是每晚都跳,只在每周三晚上,要是反响不好,这个节目就不用上了。” 万尧戳了戳向南的胳膊,“我觉得可以啊,上台五分钟,挣得钱还多,何乐而不为呢?” 只在周三晚上跳一次?向南想了想家里的情况,勉强答应,“……好。” 以往只在二层活动的白屿,今晚破天荒地推开了一层酒吧的门,紧跟其后的汪伦和单秋相视一笑,两人都心知肚明,没有多余说话,他们要了一个离舞台最近的卡座便坐了下来。 坐下没一会,汪伦便按耐不住,伸脚在桌下碰了碰单秋的脚,坏笑着使了个眼色,单秋便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也附和着笑了一下便咧开身子,让汪伦出去浪。 “他要去哪?”白屿看着一溜烟跑开的汪伦问。 “钓妹子呗,还能干什么,也不怕累死,他这样的才会让他爸糟心吧,哈哈哈哈哈。”单秋边说边笑了起来。 白屿没有再接话,眼睛一直盯着舞台,然后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便拿起桌上的酒喝了起来。 这一举一动被单秋尽收眼底,他忍不住开口问道:“白屿,你不会是真的看上那小子了吧,我劝你一句,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人家不愿意,你再换一个不就好了,何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白屿表情复杂,冷笑一声,放下酒杯,看着单秋像是在赌气一般说道:“强扭的瓜不甜?我都还没尝,怎么知道他甜不甜?就算不尝尝他甜不甜,我也要给他扭下来。” “你昨晚做的那些事,已经让人家对你厌恶至极,我听他们老板说,人家确实挺清白的,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调酒师,你就别为难人家了。”单秋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继续说道:“我觉得吧,这感情啊,还是得两情相悦,就算花钱打一炮,也得找个愿意脱裤子的啊。” 听到单秋这么说,白屿想起第一次要见向南时,他的同事确实是这么说的,那为什么昨晚上点了他,他就上来了? “他凭什么厌恶我,他对我做的那些事,我他妈还没消气呢,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觉得他最委屈。”白屿气愤地说着。 “哟?那些事?哪些事啊?!卧槽,你该不会是被他给上了吧,所以你才那么暴躁?!”单秋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激动地直接站起身来,整个人趴在桌子上,看着对面的白屿一脸震惊地问。 “你他妈在想什么呢!就算上,也是我上他,你别在这一惊一乍了,不是你想的那样。”白屿又猛灌了一杯酒,不耐烦地说。 两人正说着,汪伦从蹦迪的舞池那边火急火燎地跑回来。 “白屿,单秋,我刚听到了一件事,是关于那个向南的,”汪伦顿了一下,瞄了一眼白屿,见他没有打断自己,便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看到向南跳舞的那个搭档在跟他老板理论,我就往旁边凑了凑,然后就听到他说什么不该因为要借钱给向南,就强迫他去陪酒,说什么人都有难的时候,这么做不仗义。” 单秋一听突然来了兴趣,凑过来问:“哟,敢跟他老板杠?那他老板怎么说的?” 汪伦还没开始说就先笑了起来,“我给你学学啊,他老板说:你要是不想干就滚蛋,轮得到你来点评论足,指手画脚,哈哈哈哈,要说他这搭档也真可以啊,为给向南出头敢跟老板杠,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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