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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医院的后门，姐夫停下了电动车，声音沙哑地说：“我就不上去了，你去吧，住院部11楼25号房间。” 向南与姐夫两个人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怎么相处过，一见面既生疏又尴尬，没什么话可说，可是敏锐的向南，还是察觉到了姐夫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在表达着不满，正在想如何开口询问，姐夫却忍不住先开了口。 “向南，有些话我憋的了很久，不得不跟你说一下。”姐夫起身停放好了电动车，面对着向南站着，又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点着。 “嗯，姐夫，有话直说。”向南说。 “向南，你知道一下子照顾两个病人有多累吗？你是老向家的儿，俗话说养儿防老，以后给爸妈养老送终那都是你的责任，你姐已经嫁人了，我觉得我们对爸妈做的已经够多了，就算是轮流照顾，轮也该轮到你了吧，你姐学没上成，家里的钱全供你上了大学，这可倒好，学上成了，跑得远远的，是想躲避责任？不想照顾爸妈？你姐现在一心扑在爸妈身上，连孩子都顾不上，一天到晚累死累活，才……给那么点辛苦费……”姐夫将满腹牢骚倾盆倒出口，看着向南。 显而易见，目的只有一个，并且现在他在等向南的一个答复。 向南这才明白姐夫的不满来源于哪里，其实，他打心底觉得姐姐很辛苦，向南也很心疼，但回来照顾爸妈可以，钱从哪里来呢？ “姐夫，我知道姐姐和你都很辛苦，当然，没有你的支持，姐姐也不可能把爸妈照顾的那么好，你跟向家没有血缘关系，却做到这份上，我应该跟你说声谢谢的，我没有想着要逃避责任，在外地上班是因为那里的工资比较高，爸妈一直复健，家里一直都是入不敷出，这样吧，姐夫，我现在在H市找了一份家教的兼职，给的酬劳挺高的，从这个月开始，我每个月多给姐姐打两千，钱你帮忙存起来，留着给果果上学用。” 听到向南这样说，姐夫的态度忽然有了大转变，搓了搓手，饱经风霜的脸上硬生生的挤出一丝微笑：“向南，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见外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再说，我的目的也不是问你要钱，主要想让你知道你姐很辛苦，一家人谈钱伤和气，你也辛苦了！这样吧，你等我把车放好，我带你一起上去看咱爸妈。”
第十八章 金主持所有权 虽然一路上向南已经提前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是，当亲眼看到病床上的爸爸时，还是没有绷住，瞬间红了眼眶，爸爸已经瘦骨嶙峋，脸上蜡黄，没有一点血色，瘦削的脸颊上，两个颧骨像两座小山似的突出在那里，他安静的躺着睡着了，但睡的不踏实，头时不时地左右晃两下。 姐姐看到一进来就愣住的向南，急忙站起身子小声安慰道：“向南，你别难过，爸前段时间为手术做准备，一直折腾着化验，做各项检查，所以瘦了些，等医生给他做完了手术，我一定把他伺候得白白胖胖的。” “爸？”向南看着睁开眼睛的爸爸，试探着喊了一声，但是他像没有听到一样，双眼空洞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姐，爸是怎么了？” “可能是前段时间用的药太多了，有点刺激身体，他醒了之后，要躺一会才会愿意说话。”姐姐帮爸爸又掖了掖被角，搬了一个小板登递给向南。 躺椅上打盹的妈妈听到说话声醒了过来，看到向南站在病床边，着急地起身想去拉他的手，向南扭头看到妈妈能自己颤颤巍巍走过来，心里终于得到一丝安慰，还好，妈妈恢复的不错，现在生活可以自理，除了做不了饭，其他的基本都能自己做，所以说付出总是有收获的。 “向南，什么时候到的？”妈妈紧紧攥着向南的手，盯着他的脸仔细端详，“瘦了啊，一个人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 向南扶着妈妈坐到了躺椅上，然后蹲了下去，仰头看着妈妈的脸，“妈，我到了没一会儿，是姐夫去接的我，我有好好吃饭，你不用操心我，反而倒是你和爸爸，在家一定要听姐姐的话，好好做复健，等你们恢复好了，我带你们出去旅游。” 姐姐在一旁看着妈妈和向南，轻轻抽泣着，向南起身轻轻地抱了抱她，安慰道，“姐，真的辛苦你了，你别哭，你看，咱家现在不是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吗？妈恢复的很好，爸在等着植入支架，做手术的钱也有了，所以，哭什么呢！” “我就是……我就是心疼你，家里一个月开销那么大，你得做多少份工作，很累吧？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姐姐心疼地摸了摸向南的脸说。 “姐，我是个男子汉，累什么累啊，再说了教师这个职业，你又不是不知道，无非就是上上课，改改作业，又不是去工地搬砖，你们都放宽心。”向南不想让家人担心，故作轻松地说。 刚刚还在伤心的姐姐瞬间被向南逗笑，妈妈也跟着笑了起来。 向南不是个贪心的人，现在这个样子，他很满足，只要在变好的路上，不用那么快也可以，他可以等，自己会努力赚钱，会让爸妈好起来，会让姐姐过上好日子。 忽然，向南的手机响了起来，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异常刺耳，从裤兜里掏出一看，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他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向南刚把手机放耳朵上，那边就吼起来了：“你去哪了？！” “我回老家了，跟老板请过假的。”向南淡定地说。 “你现在晚上的时间归我，我持所有权，跟他说能管用吗？他收了我的钱，然后你人又跑了，你们是诈骗犯吗？” 向南皱了皱眉，捂住手机，对着一屋子看着他的人笑了笑，指了指手机，便出了病房的门，压低声音说：“请你说话注意分寸！我并不是卖给你了，而且是老板说没事，可以请假，我才走的。” “我不管那么多，你今天晚上没来，就等于欠我一晚上，你自己想办法补上。”白屿说完便挂了电话。 向南憋了一肚子的火，扯了扯领口，深吸了一口气，又没签卖身契，什么叫他持所有权？！什么叫欠他一晚？！太可恶了！ “向南，怎么了？听你刚刚打电话说，没跟老板请假吗？”姐姐一脸担心地问。 “不是，我请过假了，姐，你别担心。”向南不知道怎么跟姐姐解释这件事，只能搪塞过去。 “你明天就回去，反正你看也看了，爸妈现在一切挺好，有我在呢，你不用操心。”姐姐拍了拍向南的肩膀，温柔地说。 “那好，后天我还有去给人家补习功课的工作，”向南顿了顿又说，“姐，务必先照顾好你自己，再去照顾爸妈，你不能累跨了。” 向南边说边给了姐姐一个拥抱，姐姐也瘦了，三十岁的她憔悴的像四十多岁，向南心疼极了。 到达H市已经下午三点了，向南在车上睡了一路，午饭也还没吃，到了家，急忙洗了手，准备先去做饭喂饱自己，冰箱里还有两个西红柿和鸡蛋，那就做个西红柿鸡蛋面吧。 向南把西红柿划了十字刀口，再倒上开水去皮，切成丁状，又打了两个鸡蛋，切了葱花，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向南点火倒油，把鸡蛋倒入油锅里炸成云朵状，铲出备用，然后直接放入西红柿翻炒，待西红柿被炒成泥状，倒入鸡蛋，翻炒均匀，加入少量盐做调味，就可以出锅啦，右边灶上的面条正好也煮好了，向南把面条盛入碗中，铺上西红柿鸡蛋，就大功告成！ 吃饱喝足的向南舒服地躺在沙发上刷着手机，可能是好久没这么悠闲自在过，又加上身心愉悦，向南躺着躺着又睡了过去。 “啪嗒”一声，随着手机滑落在地，向南被惊醒，迷迷糊糊伸出胳膊去够手机，一看已经7点半了，立马坐起身来，准备换衣服去夜色。 向南站在柜子旁，看了看那个专门放跳舞时才会穿的衣服，当时以为会一直跳下去，就在夜市和TB淘了一大堆花枝招展，不能入眼的衣服，有一些还是新的，向南摇了摇头，拉上了柜子的门，终于可以穿着正常了。 夜色。 一层酒吧已经陆陆续续上人了，强烈的鼓点，喧嚷的人群。燥热的空气中混合着烟酒、香水的味道，到处都充斥着酒杯的碰撞及失控的嚎笑。 向南推开更衣室的门，发现万尧正和一个男孩在跟着音乐练着舞蹈动作，那个男孩看上去年纪不大，染着浅棕色头发，浓眉大眼，高高瘦瘦，看起来十分活泼的样子。 “向南，你来了，快来快来，我俩再跟一边音乐，你给看看呗。”万尧抬手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跑过去伸手就拉向南。 向南无比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说归说，别上手。” “哈哈哈哈，忘了忘了，哎哟，你这洁癖以后还怎么跟你爱人接吻。”万尧揶揄向南，哈哈大笑起来。 “我只是比较爱干净，接吻又没事。”向南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说完突然发现不太对劲，好像暴露了些什么，他一脸紧张地避开万尧的视线。 “你接过吻了？！”万尧满脸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立马又跑到向南面前，“你跟谁接的？白老板？” 一往看起来脑子不怎么灵光的万尧，在这上面反应倒是迅速，向南努力使自己冷静，因为这种时候越是着急反驳就越让人怀疑。 “嗯，接过了，你信吗？” “不信，哈哈哈哈，你不是那种人。”万尧又笑了起来，忽然扭头看到一旁也跟着笑的江文乐，赶紧一把拉过来给向南介绍，“向南，这是我的新搭档，叫江文乐。” “你好。”江文乐伸出手又缩了回去，尴尬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忘了你……” “别听万尧瞎说，没那么严重，你好，我叫向南。”向南主动大方地伸出了手，笑着看向江文乐。 三人正说笑着，门被敲响了，万尧三步并作两步，窜过去便打开了门，“老板？有什么事情吗？” 万尧边说边让到一边，侧身让老板进来。 老板满脸笑容，却看着向南，慢慢走进来，“向南啊，给，这个你拿着，是白老板送的，一会换上，他人应该就快来了。” 向南看着老板手中精致的黑色大礼盒，迟迟没有伸手去接，虽说答应了陪他喝酒，为什么要额外再提要求？送这个是要干什么？换上？不会为了要整他，送的奇奇怪怪的衣服吧，向南脑子里一连串的问题冒出来。 “拿着啊。”老板把礼盒怼到向南的怀里，又笑了笑，“白老板说应该会很合身，他不会买错的。” 直到老板推门走出去，向南还在持续懵圈中，抱着礼盒呆呆地站着。 “卧槽，你陪酒还要穿特定的衣服？！不会是什么小铃铛项圈，女仆情/趣之类的衣服吧，欸，向南，你快打开给我们看看。”万尧在旁边兴致勃勃，一脸坏笑地盯着礼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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