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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打车到学校门口时，刚好掐点赶上打卡，一路小跑到办公室，在同事们的注视下，拿起课本和试卷便匆匆忙忙往班里跑去。 “丁零零……” 下课铃声响起。 “好，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错题没纠正完的，下课少玩会，挤出点时间赶紧纠正，下节课我会挨个检查，下课吧！” “老师再见！” 上完课，向南终于松了一口气，收拾好东西刚走进到办公室，班主任高老师迎面走了过来，“小向，你手机响了好几遍，估计是有什么急事，你赶紧看看。” “好的，谢谢。”向南抽出湿巾擦了擦手，才拿起手机，是姐姐打来的！不会是爸爸出什么事了吧？向南心里顿时慌乱起来，转身跑到了楼梯间里，赶紧把电话拨了回去。 “喂，姐，是爸出什么事了吗？”向南担心地问。 “你别着急，爸没事，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爸能站起来了，还能扶着墙走两步路，医生说恢复的很好。”姐姐在电话那头开心地说着。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向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终于在好转，只要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慢点也没关系。 “就是……”姐姐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姐，爸能做植入支架的手术了对吗？”向南已经猜到了，轻轻地问。 “嗯，医生让先准备十万，向南……我……” “姐，现在不应该担心钱的问题，只要医生愿意做手术，那就说明爸还有希望，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这两天凑够了就转给你。”向南宽慰着电话那头的姐姐。 暮色正降临在喧哗的城市中。 整个城市沐浴在闪烁的霓虹灯里，神秘的蓝黑色笼罩着天空，一天的繁华忙碌仍不得片刻宁静，这个城市似乎永远不会停息向前的脚步。 夜色。 向南今天提前半个小时到达夜色，站在老板的办公室门外犹豫着，他在想如何开口提借钱的事，终于，他下定决心，轻轻地敲了敲门，得到老板的允许后，向南走了进去。 “老板，上次说借钱的事……能不能……”向南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语言都组织不好，还想寻求帮助，就在向南觉得没戏了的时候，老板开了口。 “借十万块对吗？可以，转到哪里？微信，支付宝，还是直接转你卡里，哟，我忘了，这些好像都有额度限制，这么着吧，你给我个银行卡号，我明天让财务小张亲自去银行转给你。”老板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又放下。
第十七章 有了金主爸爸 “谢谢老板，那……钱要怎么还？每个月直接扣工资还是……”向南没想到老板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扣工资，工资每月还照发，一年半之后，一次性还给我。”老板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向南，伸手去拿了纸和笔继续说道：“你要觉得可以，一会写个欠条。” “可以，老板。”向南完全没有犹豫，连忙回复。 “就是……”老板面露难色地看着向南。 向南的心里“咯噔”一声，“就是”这两个字仿佛一把大锤狠狠地敲在了胸口，让向南一时忘了呼吸，就知道今天借钱借的太过顺利，总是要牺牲点什么才能换来吧。 “就是什么，老板直说。”向南平复心情，面色沉静地说。 “就是那个白老板想从今天起包下你，以后吧台的工作以及每周三的舞蹈你都不用再做了，每晚只要他来了你就去陪他，他不来你就不用来上班，在家休息，你觉得怎么样，考虑下？” 向南听到白屿的名字有些意外又有些意料之中，他说过的，他说过不会放过自己，可是他包下自己每晚去陪他，是要陪他干什么？向南忽然一惊，攥紧了拳头，艰难地开口：“老板，你知道的，我不能……我接受不了。” “哦，你担心这个啊，呵呵…你放心，白老板说了就只是陪着喝喝酒，其他没什么事，现在是法制社会，要是……真有其他什么别的事，那也得双方都同意，你说是不是？”老板边说边看着向南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向南犹豫着不回话，他内心十分矛盾，自己正在一步步妥协，一步步陷入泥潭，一步步坚持的原则就要被打破，他却还在可笑着挣扎。 怎么办？答应还是不答应？就只是陪着喝酒？不做别的？脑子里无数个声音来来回回飘荡着，吵得向南心烦意乱。 “很少有白老板看得上的人，人呢，除了脾气差点，其他……” “我答应你。”向南没等老板话说完，便打断了他，向南他急需这笔钱，因为爸爸在等着做手术。 “好好好，那我一会跟白老板交代一下，你去更衣室休息吧，等着白老板叫你，钱呢，明天上午就转给你。”老板看起来似乎很高兴，对向南的态度从始至终温和客气，满脸笑意，看他仿佛看见了大金主一样。 “好，那老板，我先出去了。” “嗯，去吧。” 出了老板的办公室，向南心事重重，他看了一下手机，时间还早，便往休息室走去，正巧碰上来上班的万尧。 万尧笑着奔跑过来，一把揽住向南的肩膀，八卦起来，“向南，我跟你说，昨晚你走后没一会，那个付亚轩就被魏雨泽带到三层去了，”万尧说完这句话，扭头往四周看了看，凑到向南耳边，小声说：“听三层的保洁说，他叫到大半夜，那声音听着叫一个惨啊，一大早被送到医院了，那个保洁说看到付亚轩的手腕脚腕都是淤青，脖子也有勒痕，最重要的是！ju花里面塞了很多东西拿不出来了！” 向南惊的张大嘴巴说不出来话，魏雨泽真的这么变态？昨晚要不是白屿……向南先是一巴掌打掉了万尧搭在肩膀上的手，然后略显紧张地问：“现在人怎么样了？” 万尧顿了顿，取下帽子，扒拉了一下头发，说：“你还关心他人怎么样？昨天不就是因为他喜欢白老板，而白老板对你情有独钟，然后导致他嫉妒吃醋，才在魏雨泽面前搬弄是非，让魏雨泽去招惹你，他这个下场是他活该，你别心疼他。” 付亚轩喜欢白屿？！然后白屿对自己情有独钟？导致付亚轩嫉妒吃醋？最后报复我？这都什么跟什么，男人之间还搞得跟后宫大乱斗一样，向南简直哭笑不得，这电视剧里也不敢这么演的吧。 见向南不吭声，万尧贱兮兮地凑近，坏笑着说：“你昨晚跟白老板也去了三层，你们……” “我们什么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他睡床，我睡沙发，天亮了我就去上班了。”向南看了一眼万尧，急忙反驳道。 “你不喜欢白老板吗？但是，看昨天那情况，我怎么觉得白老板对你很上心啊。”万尧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向南。 向南抬手就给了万尧一锤，气呼呼地说：“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是男的，男的怎么可以喜欢男的？！” “男的为什么不能喜欢男的，真爱没有性别之分，你也太封建了，思想观念跟不上社会的进步了，谁会管你要爱谁，要跟谁在一起，现在的社会包容性很强的，自己开心不就得了。”万尧仿佛一个经验丰富的过来人一般，噼里啪啦讲了一大通。 向南扭头不想再听他说下去，大步朝更衣室走去。 “你跑什么啊！等等我啊！”万尧紧跟在向南身后，笑着说。 两人一同进了更衣室，向南才想起来双人舞的事要跟万尧交代一下，于是轻轻关上门，看着万尧开口，“万尧，以后双人舞我就不跳了，老板可能已经给你找了新搭档，你……” “什么？！”刚刚屁股挨住沙发的万尧一下子又跳起来，打断向南的话，“为什么啊？！” 向南一脸无奈，叹了一口气说：“简单的说，就是老板肯借我十万块，但我得答应每晚只要白老板来我就得去陪他。” “老板又胁迫你？”万尧压低声音说。 “哎，我现在已经顾不上是不是胁迫，十万块借给我，什么工作都不用做了，只是去喝喝酒，算起来，我好像也没怎么亏。”向南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然后坐在了沙发上。 “我怎么听着像是你被卖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温水煮青蛙？呱？” “你才是青蛙！” 突然，向南的手机响了一下，打开一看，是白屿的微信：“我今晚有事，你可以回家了。” 向南直接把手机装入口袋，没有回复，站起身来准备走，万尧疑惑地看着他，“你去哪？” “回家啊？” “嗯？” “金主有事不能来了，我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天啊，向南！我也想要金主爸爸！”向南趴在沙发上，使劲锤了沙发两下，含泪跟向南挥手告别。 出了门，向南松了一口气，爸爸做手术的钱终于借来了，双人舞也不用再跳了，尽管知道自己是从这个坑跳入了另一个坑，但还是觉得如释负重，轻松了不少，长久以来，一直压抑苦闷，怎么能把自己的时间合理安排好，怎样才能做更多的兼职，赚更多的钱，可是，自己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也会累，也会无助，也会难过委屈的时候有人在身边给予安慰…… 第一高级中学。 正在批改作业的向南，听到了手机信息的声音，打开一看，是XX银行的短信，显示入账10万，向南开心地站起身来，走到楼梯转角处，给姐姐打了电话。 “喂，姐，我把钱凑来了，下午我请一节课的假去银行，把钱打过去，你一会把卡号发过来。”向南愉快地说。 姐姐那边立马警惕起来，变了语调，紧张地问：“向南，你老实告诉我，你这么短的时间从哪弄来那么多的钱？我跟你说啊，违法乱纪的事咱可不能干，你…” 害怕姐姐胡思乱想，向南立马打断了她的话，“姐，你放心，这个钱是我做兼职那个地方的老板借我的，我打了欠条的。” 电话那头的姐姐沉默了许久，突然放声痛哭了起来，她何尝不心疼这个一直为家打拼的弟弟，歉意地说到：“向南…这个家早晚会把你拖死的…” “你别这么说，姐，后天下午放学，我们会过一个大周末，能休息两天，到时候我回家一趟，看看爸妈和你。” “好，到时候我让你姐夫去车站接你。” 周五下午。 放学已经四点多了，送走了几乎都是背着一书包脏衣服的学生，耽误了些时间，向南只买到了末班车的票，到家已经晚上快九点了，出了车站，便看到花坛边抽着烟的姐夫，他坐在电动车上，刷着手机，向南走近才发现地上一地的烟头。 “姐夫，等很久了吧，抱歉啊。”向南有些歉疚地说。 “嗯，上来，你姐说带你直接去医院。”姐夫使劲吸了最后一口烟，看到抽到了烟屁股，才放心地丢在地上，用脚碾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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