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要上的课实在太无聊了,加上他昨晚打完游戏后在游戏群里水到了大半夜,现在恨不到上午就在宿舍睡死过去。 对此,他得到了冯秋义面无表情的一个“呵呵”,以及高贵冷艳的背影。 宿舍在九楼,宁姝是坐电梯上来的。 当刘子明在半睡半醒中还琢磨着等会儿怎么翘课时,寝室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御怜开了门,就看到宁姝两只手上拎满了东西,身上还背了个黑色的斜挎包,昨晚送给他的那只丑兮兮的粉红豹就挂在拉链上,随着他走进来的动作一摆一摆的。 因为还有人在睡觉,所以窗帘没怎么拉开,一踏进室内,眼睛就立刻陷在了昏暗中。 宁姝的声音下意识压低起来:“学长,早安。” “早安。” 御怜的声音像是清晨沾了露珠的薄荷,宁姝跟在他身后,自发地解释:“我想着你的室友也还没有吃早餐,所以就多买了点。” 他是按照四个男生的饭量买的,因此摆到桌上以后,数量很是可观。 “他们还在睡觉,醒来会吃的。” 御怜一直没有说话地看着宁姝将早餐放好,小兔子活像个孔雀般,要在他面前开屏。 不仅买了早餐,还特意给他买了豆浆。因为不知道他的口味,所以选了无糖的,单独带了个糖包过来,这会儿正歪头问他,要不要加糖。 他自己的模样看上去,倒要比糖包更甜几分。 宁姝上回跟人打架的狠劲和此刻的神情相重叠,让御怜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 戴耳钉的耳垂被他揉了两下,很快颜色就跟粉钻差不多了。 “加一点。”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宁姝手里的糖包差点掉在桌上,对方还做贼一般,偷偷抬眼看了下另外几个床铺。 御怜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挑明,很快就放下了手,拿着要换的衣服去洗手间了。只是宁姝却没有反应过来,加好糖后下意识跟着他一起过来了。 “我要换衣服了,还要跟着吗?” 御怜腰背笔直,一派温润,好像是在问一名有偷窥癖的人,你还要再继续跟过来看吗?语气听起来不知道究竟是想要制止对方不合时宜的做法,还是在提醒对方,你即将拥有一个绝佳的机会。 宁姝的脸倏而就涨红了起来,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到了他腰腹的位置。 昨晚最后的那条信息,突然横亘在了彼此中间,无限放大。 洗手间的门当着宁姝的面就这样关了起来,落在他身上的光也越来越少。 先是双脚那里在消失,而后是腿部。可最后时刻,御怜却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人拽进了洗手间。 门彻底关上的瞬间,御怜的声音在宁姝的耳边响起。 “不是说想要戳一下我的腰窝吗?” 他用一种浓稠的,带着笑意的腔调问宁姝。 他发现了那名罪大恶极,卑劣不堪的偷窥癖,又亲手将自己暴露在对方面前。 他还要提醒他,应该要在这里做什么。 “嗯……” 宁姝在发出消息的时候,就做好了会被御怜看到的准备,因此听到他的话也没有露出惊诧的表情。然而先前有意地忽视和此刻着重地提起,交织在一起对人产生的情绪更加重了。 仿佛光着身体,被拉在大庭广众下,大声喊出了自己所犯的所有罪责。 被御怜半拢在怀里的身体为此都发出了小小的颤抖,颈后也开始蔓延出了大片大片的绯红。 “手还有力气吗?” 御怜的声音继续响在宁姝的耳边,他捉住了对方的手,揉弄玫瑰一样,在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暧昧渲染不断。 “有。” “需要我教你吗?” 应该是不需要的,但宁姝看懂了御怜的意思。 所以他说:“需、要。” “真乖。” 理所当然的,回答得到了御怜的夸奖。 他将宁姝的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将对方的脑袋按向自己。 “首先,帮我解开扣子。”宁姝还没有抬起另一只手,就听到御怜接下来的两个字,“用嘴。” 有条不紊的指挥宛如强压电流,毫不留情地落在承受人的身上。 头顶的灯光自上而下的倾落,五官的阴影修饰掉了骨相上的冷,令那股温柔之态更加明显。应该是善心又体贴的,可御怜却用这股温柔说出了如此的要求。 他将五指穿插在宁姝的黑发中,教导一句话比一句话细致。 “先用牙齿咬住,再用舌头解,能做到吗?” 最后的话听上去是问句,可又充满了鼓励的语气。 宁姝不仅是脸颊涨红了,甚至连气都有点喘不上来了。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解扣子的动作,中间也不会有怎样的肢体接触,可这种行为就是不管从哪里看都不正常极了。 “能。” 他回答的声音在洗手间内小到能忽略不计,眼睫毛不停地抖动,那条浓密的黑线在眼尾化作了盘旋的流星。 “现在是早上六点三十七分,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如果耽误的时间太长,就会被别人发现,我们在里面做奇怪的事情。” 是什么样奇怪的事情,不用御怜说,宁姝就自动在脑子里补全了。 光是想象一下那种场面,就足够令人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御怜不但没有帮初次用这种方法解扣子的人缓解心情,还要特意点明时限,给他增添心理上的压力。 “你已经浪费了一分钟。” 空气里的呼吸急促了一瞬,而后按住的脑袋逐渐前倾。 御怜的上衣一共有七粒扣子,其余五颗还好,最关键的是脖子上的那两颗。看上去跟扣眼镶嵌得非常紧,就算是用手都很难立刻解开。 宁姝嘴唇凑过来的时候,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不自觉地将他勾紧了些。 金属质的扣子带着轻微的冰凉,触在了舌尖上,让人受到惊吓般,一时缩了些回去。然而下一刻,又要克服着由不正常行为带来的心理上的紊乱继续。 太难了。 宁姝会打架,会滑雪,会玩各种各样富贵公子们玩的运动项目,可从来就没有做过这么精细的活儿。那粒扣子刚好是在御怜喉结的位置,每一次尝试,都好像是在上面做着下作万分的事情,几乎要叫他的舌头打结。 镂空网面的金属扣子上不一会儿就沾满了口水,亮晶晶的,偶尔还会传出一两声牙齿磕到上面的轻响。 不是特别明显,但只要有一声,就会让宁姝条件反射般地屏住呼吸。 为了这粒小小的扣子,他几乎使劲了浑身解数,整个人都不自觉地在绷紧,好像能为此添加成功的几率。可事实上,这除了会让他累得更多外,别无用处。 宁姝连另外一只手都搭到御怜的肩膀上去了,他做得太过专心,丝毫没有意识到两人现在的姿态究竟有多亲密。 御怜单手搂着人,眼角的余光看清了镜子里倒映出来的情形。 戴在耳朵上的粉钻随着宁姝角度的变化折晃出耀眼的光泽,黑色的短发不止一次地蹭过他的下颌。 还有那截舌头,跟牙齿努力地同扣子做着斗争。时而抵在扣面,时而抵在周边的布料,将其洇出水痕。 * 作者有话要说:
第15章 有意为之 睡衣不是很厚,因此触碰感就显得格外清晰。舌尖蓄满了力,在遇到扣子时通通化作灵巧的柔软。 突然,喉结处被直接地舔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缚在脖子上的那粒看上去充满了叫人不忍直视的扣子终于解了开来。偏偏始作俑者并没有意识前者,还一脸高兴地抬起头。 “学长,我解开了。” 宁姝的鼻尖因为过度精细的努力沁出了汗,乖觉的脸上挂了一点“邀功”的意思。 御怜表情不变地,拇指跟食指捻了一下领口处的布料,低头看着他说:“弄湿了。” 特别的安静里,一本正经讲出来的话仿佛掺杂了说不清的怪异。 “还有,舌头舔到我了。” 御怜好像在对一个犯了错,不懂事的孩子陈述对方无意闯下的祸。可毫无严厉的表情一点也没有起到震慑作用,反而鼓励着对方将祸闯得更大。 于是宁姝的话锋硬生生地转了个弯。 “我是、故意的。” 他的表情跟说出来的话截然相反,将无意说成故意,比一开始就是抱着这种想法而后得逞更令人感到羞愧似的。 御怜十分满意他的回答,优雅一笑。 “还有六颗,你只有七分钟了。” 时间一下子就变成了辆飞驰的卡车,寸步不让地撵在宁姝身后。他不及说话,就又倾身过来,同第二粒扣子做起了斗争。 只是在失去了第一粒扣子后,领口就已经有些散开了,因而接下来不管宁姝怎么尝试,鼻子或是嘴巴都会不可避免地碰到御怜露在外面的喉结。 方才两人之间的问答已经将这件事纳在了有意为之的界限内,准确来说,是御怜准许宁姝这样做。于是收敛进行到一半,就变成了不加顾忌。 镜子里面,解扣子倒成了额外事项。 御怜的喉咙被影响得有些发痒,他眯了眯眼睛,穿插在宁姝头发里的手呈现出收拢的趋势。但人站在那里,依旧没有半分要阻止对方的意思。 时间跟随着宁姝手腕上的表盘一分一分地流逝,终于,又成功了一颗扣子。锁骨经由这种方式被视线捕捉,两侧线条流畅又美丽,凹陷处似乎能盛住一微抔的清水。 又是两分钟过去,宁姝注定不可能会在规定的时间内做完这件事了。但他们谁都没有说话,纵容事态蔓延。 第三,第四…… “眼睛闭起来。” 御怜的手不轻不重地揪住了宁姝的头发,口吻淡然地提出要求。是对方自己说,正面要等到下次再看,那么这回自然也就没有资格。 “可是,这样我看不到。” “没关系,我会告诉你扣子在哪里。” 御怜严格地执行着安排,不给他一丝一毫放任。 出于这一要求,宁姝所要面临的难度就更大了。刚摸清楚的技巧在目不能辨的情况下,几乎丧失大半。 当一个人的眼睛没办法看见时,其余的感官仿佛为了弥补一样,就会变得更加清晰。 空气中全部都是御怜的气息,清冽又缱绻的香味源源不绝地扑向宁姝。还有他身体表面自然而然迸发出来的,暖融融的感觉。 由始至终,御怜的眼里都没有泛起太大的波澜。他微微笑着,视觉跟思维组织复刻出了跟宁姝所做的毫不相干,却无比引人遐想的画面—— 一个沿着直线的亲吻,一旦偏离路径,就会被第一时间进行纠正。 七颗扣子,用手可能一分钟都不到就会解开,被宁姝足足花了规定时限的两倍才堪堪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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