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恪见他脸色不对,立马道:“这些都是我废了些功夫找来的,老爷子还不知道,你不要给我找事,要做什么暗着做,也别留下把柄。” 男人的右眼皮跳了一下,默默把资料收了回来,心里拧成一团乱麻,闻言竟笑了出来:“放心吧,法制社会,又不可能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辛苦了,这张卡你收着。” 卡里面是一个可观的数字,前方还在喝咖啡的人摆摆手,道:“说了不用了,我也不缺这几个。” “你收着,就当买酒了,下次去你那儿喝酒就不付钱了。” “得。” 俩人聊了点其他的,但是靳南谦还是止不住想,谢礁的生母竟然是突然天降的谢纯,她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找过孩子,突然来找谢礁,不可能只是单单出于想认回多年前抛弃掉的孩子吧。 靳南谦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打算取两个人的头发做亲子鉴定,谢礁的好取,但是谢纯的就不好说了,再加上这个项目的推进,说不定谢纯在夏城都待不了多久。 夏城的空气很干燥,靳南谦吸进肺里也觉得难受,攥着文件袋咳嗽了几声,驱车往公司走。 烟瘾上来了想抽一根,点着了只吸了一口就掐灭了,谢礁在准备期末,他不愿打扰。 过两天谢纯要来公司走一趟流程,还会跟他们开最后一次会,这是一个好机会。 在公司里面烦闷,回家就想温香软玉入怀暖暖,奈何家里是个硬玉,还是心里装满了学习的硬玉。 靳南谦打包了大排档的香辣小龙虾回家,没得到家里扶持的时候,他最喜欢吃的就是这个了,谢礁从小跟着他,也喜欢吃。 “小礁,我回来了。” 一身的疲惫都终将在见到谢礁的那一刻消失,结果没想到谢礁直直盯着电视,仿佛没听到他的声音一样。 “小礁?” “啊。”谢礁终于回头了,像是刚刚做了什么坏事,把手背在背后,惊愕的面容似是完美的面具裂了缝、慌了神。 “啪嗒”一个长方体的小盒子落地,靳南谦似乎嗅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是香烟味。 “谢礁,你在学抽烟?”
第24章 渡烟 这是他们在一起后第一次靳南谦用这样的语调跟他说话,好像很生气,沉闷的话里还夹杂着一股怨气。 “你让我戒烟自己却悄悄学抽烟,小礁,是不是我太惯着你了,嗯?” 靳南谦真的在生气,谢礁内心十分慌乱,这一慌就把心里所有的话都抖出来了,慢慢打开心扉:“我现在没有……讨厌你抽烟了,之前不喜欢,是因为你身上的烟味儿重,我也没怎么接触过,今天我抽…是因为你上次、上次亲我的时候给我渡了烟。” 好像还有点舒服。 那天是谢礁第一次被靳南谦做那样的事,在烟雾缭绕里被强势亲吻,明明被亲得连四肢都瘫软了,但是他还是沉溺于窒息的水里,烟渡过口腔,从接吻的空隙,难以自主呼吸的鼻腔里被释放出来,他的唇舌与靳南谦这株发了狠劲的海草缠绵,好似在水中坠落,仿佛快要溺毙的感觉很舒服,不是那种被人吐烟圈的侮辱性的承受,就是单纯被挤压口腔内空气的舒服。 男人快被气笑了,手揽住谢礁的肩凑过去衔住他的唇吻了一口,低沉醇厚的嗓音发出美妙的汉字音节:“喜欢我渡烟给你?” 谢礁没作声,只是默默点头。 他的手心在发汗,靳南谦离他离得很近,连双方的心脏跳动都能感知清楚,他也知道是自己错了,不能硬着头皮反驳,只将烟盒往沙发底下推了几下。 当然靳南谦也感觉到了他的刻意躲藏,一伸手就勾出了里面的烟盒,单手叩开夹了一支烟在食指和中指上。 他的嘴里囫囵,说话也含糊:“宝贝,喜欢就直说,无论是喜欢烟还是喜欢其他的。” 男人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只打火机,“咔擦”一声点燃了烟,猛地吸了一口含在嘴里,微微低头示意谢礁来接。 着了魔的谢礁半倾起身,仰起头闭上眼去接吻,还是熟悉的感觉,靳南谦的胡茬有一天没刮,有些硌嘴。 带着温度的烟从一个人的嘴渡到另一个人的嘴里,谢礁觉得没有第一次那么呛了,反而让神经感到放松,唇瓣交汇,他的唇又偏软,靳南谦喜欢咬他的下唇,轻轻地,一边吸一边咬,最后还不放过那口腔中的软舌,偏要伸进去勾出来,再用牙齿顶住,不放它回去,谢礁被弄得受不了了,眼里腾起水雾,呜呜地缩回头,反倒被靳南谦一把压在沙发枕套的缝隙中,吻得更深。 灰白色的烟雾散开了,但是烟草的味道还没有,谢礁被靳南谦吻得晕乎乎的,他觉得,自己似乎喜欢上了尼古丁的味道,特别是以靳南谦做载体,对他来说会上瘾。 谢礁仰起头喉结滚动,脆弱的凸起暴露在空气中,靳南谦忍不住去咬了一口,谢礁嘤咛出声,然后又用手背挡住自己的嘴,满面潮红。 “我、我去楼下了。” 他在逃,靳南谦没去追,坐在沙发上看手足无措的人开了门闯出去,太可爱了。 不过烟盒还是要没收的,渡烟算是小情趣,但不能让谢礁以后真的上瘾了。 外面在刮风,看样子待会还要下雨,谢礁躲在一楼的楼道里降温,不用看就知道现在自己的脸一定红得吓人,强行镇定下来之后竟然是黑着脸从包里掏出一包猫粮,洒在地上,一只小三花猫着腰走了过来,还在谢礁面前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看起来惬意极了。 等这一系列动作做完了之后才慢吞吞走过来吃猫粮,明明是只小野猫,现在看来却跟家养的小祖宗一样,也不怕生人。 他还跟小时候一样,喜欢跟不会说话的小动物倾诉,因为它们不会回应,也不会让他感觉到尴尬。 “你怎么能这么开心?” 连一只猫都比他潇洒。 “被他发现了。” 谢礁说话的时候满脸写着不开心,还没等他倾诉几句,旁边又跑过来了一直黑猫,皮毛油光发亮的,一双碧色的眸子轻眨,摇摇尾巴踱步走过来,跟小三花碰了碰头,三花还用舌头去舔黑猫的毛,看起来它们认识。 其实如果不是靳南谦对猫毛过敏的话,三花可能就在他们家里了,只是这时谢礁面对两只猫有点无语,他戳了戳三花的脑袋说:“你把你对象带过来吃白食了?” “我、我也有。” 我也有男朋友的。 “谢礁。”楼上传来靳南谦的声音,“上来吃饭了。” “哦,来了。”
第25章 真相 月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主卧柔软的棉被上,谢礁侧躺在床上,紧实宽厚的胸////膛正抵在他的后背上,胸////膛上下起伏,吐息也感知得一清二楚,靳南谦的手环住谢礁的腰,愈发滚烫了。 谢礁睡不着,靳南谦亦然,男人偏头吻了吻谢礁的发顶,像哄小孩子睡觉一样一边摇一边拍,谢礁满脸羞赧,如果不是晚上关了灯,现在背后的人就已经能看得到他通红的面颊了。 片刻后谢礁转了身,什么都没说但把头埋进了靳南谦的怀里,强行让自己昏睡过去,吐字:“睡觉。” 这算同居吗?靳南谦也不知道,之前那种话分房睡肯定不算,今天小朋友主动爬上来要一起睡他也是震惊了一刹的,如果谢礁愿意天天睡这里,那他的睡眠质量应该也会不错。 靳南谦盯着他的发旋顿了几秒,然后用手轻轻抚摸,谢礁的额前头发有点长的,杂乱无序地长出来,他拨了拨谢礁的头发,轻声说:“这根头发长出来了点儿,叔给你弄了。” 谢礁被这一声“叔”弄得浑身酥麻,僵硬地点点头,轻吸鼻子只留了一颗毛绒绒的脑袋在被子外面,靳南谦怕他喘不过气,取了头发之后就把他捞起来了,一边脸颊紧贴他的胸膛,拍了拍谢礁的背。 “小礁晚安。” 夏城天光尚好。 谢礁明天就要期末考了,靳南谦这边这个项目也快结束了,来年匆匆,在新年之初,他要代表整个公司高层给员工送上新年的祝福与希望,今年他很高兴,至少做年终总结的时候都是满脸春光的,员工们看着也轻松了许多。 不过还是有忐忑的事,他从谢纯包上找到的头发跟谢礁的头发拿去做化验了,结果前两天就出来了,他一直没去取,今天还是周末,明天谢礁考试,他要多陪陪小朋友。 开车回家的路上很堵,靳南谦的心没来由地慌张,每每到了这种时候,他的直觉都告诉他没什么好事发生,跟谢纯公司对接的项目是一个跨国的金融项目,指不定谢纯还要经常往国外跑。 医院门口。 谢纯在看到谢礁的那一刻时眼里泛起了光,随即又闪躲了下去,今天是她主动把谢礁约出来的,来时手里拿了片子和一份文件,谢礁对她没有敌意,眉眼间的冷意也消下去了许多,只是不自在地开口:“阿姨,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电话里不可以说? 反应过来之后的谢纯肩膀颤了一下,看着面前这个比她还高的孩子莫名有种想哭的感觉,她挥挥手背过身去强装镇定,踏着高跟鞋和以往高傲的她一样走向医院旁边的甜品店,谢礁跟了上去,不知所云。 落座之后谢纯再开口:“孩子,之前你不是问我珍珍怎么样吗?她不好,很不好。” 谢纯说着说着就流了泪,精致的妆容被眼泪侵蚀:“珍珍生病了,很严重,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谢礁看着揪心,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想起靳南谦跟谢纯又是合作伙伴的关系,给她递了张纸,道:“擦擦吧。” “珍珍是哪里出问题了,我可以帮上忙吗?或者我问问我叔叔。” 谢纯没有接过他的纸,反倒是拉起他的手紧紧握住,女人冰凉的双手病态的白,原本鲜艳摇曳的指甲已经被剪得圆润,看起来和她的气质根本不匹配。 “孩子,你听我说,我想让你去看看珍珍。” 谢纯自知失礼,胡乱扯了纸擦眼泪,再将一旁的文件袋递过去,不忍看他:“你看看吧。” 谢礁带着疑惑拆开文件袋,发现里面是一份DNA检验报告,检验的就是他和谢纯,下面的结果竟然显示他和谢纯系母子关系。 他拿着纸的指尖都在颤抖,他撇了一眼谢纯,看面前的人绷不住哭了出来,脑子一团浆糊,怎么会呢?怎么会突然从天而降了一个女人就是他的妈妈了呢? 这么多年都不来找他,谢礁对于母亲这个词都很陌生,他从小没感受过母爱,是靳南谦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凭什么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就可以成为他的母亲了? 其实这个时候愤怒要大于震惊,甚至想要撕掉这份检测报告,毕竟造假对于他们这个阶层的人来说不是很容易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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