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知:“?” 他什么时候沦落到跟一只猫闹矛盾了? 时绥扫了他一眼,“你第一次带糖糖见我的时候,就吃它的醋,吵个架,不稀奇。” 陆淮知:“……” 他沉默了好一会,“跟它没关系。” 时绥也没办法确定这话的真实性,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把开心消消乐关掉,“算了,先回去看看。” 外面热,两人打的车。 路上,时绥刷手机,发现[一窝狗]的微信群今天格外安静,自从放假后,汪城每天都不消停,经常约他们出去玩,网吧,台球,ktv,剧本杀,就算不出门,也会在群里瞎嚎。 今天却一条消息都没。 时绥敏感地察觉到什么,眯着眼看向旁边的陆淮知,“你们是不是背着我干嘛了?” 陆淮知反问:“我们是指谁?” 饶是时绥心底清楚陆淮知平日就很能装,可对方淡定的表情还是让他不由自主信了八分,“算了,没事。” 不过下车后,时绥依旧保持着警惕,觉得会不会有人在路上埋伏。 现在已经将近下午七点,天色都暗了下来,很多地方都能藏人。 可等他跟陆淮知一路走到家门口,都无事发生。 时绥这才放松下来,掏钥匙开门。 打开门,屋内黑漆漆一片,时绥第一反应是,他跟陆淮知亲完忘记把窗帘拉开了? 等他走进屋,突然砰地一声炸响。 旁边突然窜出一个人,高喊:“时绥,生日——” 快乐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戛然而止。 时绥干净利落地给了他一个过肩摔。 “哎哟!”汪城发出一声惨叫,“时绥,我操你大爷!” 从汪城身后缓缓走出来,手捧着蛋糕点着蜡烛的池青等人当场石化。 陆淮知也沉默了,时绥出手太快,他都来不及阻止。 好在门口有个还算柔软的毯子。 时绥这才后知后觉听出汪城的声音,他看了眼黑暗中的烛光,脸色僵住。 汪城从地上爬起来,给了时绥肩膀一拳,“你小子,要是平时我肯定狠狠揍你一顿,今天看你是寿星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他边说话边龇牙咧嘴地揉自己的屁股。 时绥这么久没打架,没想到动作还挺标准。 时绥就木木地杵在门口,半天没说话。 陆淮知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寿星,去吹蜡烛。” 高考那天,他在时绥的身份证上看到了时绥的生日,之后就问了汪城,汪城说时绥生日的确是八月二号,可是时绥觉得过生日麻烦,每年都不让人给他过。 可今年意义不一样,时绥满18岁了,还考了一个非常好的大学,于情于理都该庆祝。 这次有陆淮知牵头,汪城欣然同意,将所有人聚在一起,给时绥过生日。 时绥被陆淮知推着向前,他看着被众人一起端着的大蛋糕,半晌,才像是恢复知觉似的眨了眨眼。 然后,缓慢又笨拙地吹灭了蜡烛。 旁边响起几声礼花筒的砰砰声,天上往下掉彩色的丝带,纷纷扬扬。 “汪城,演练的时候不是说过了别朝蛋糕放礼花筒吗!”池青愤怒的声音传来,“掉蛋糕上了还怎么吃!” 几人慌忙地护着蛋糕,不知道是谁踩爆了气球,发出几声爆炸声。 房间里顿时一片兵荒马乱。 陆淮知摁开了灯,房间恢复明亮。 时绥看着眼前的景象,眼里残存的感动哗啦散了。 他家现在全是粉红色的蝴蝶结和气球,墙上,地上,几乎铺满了。 正对着门的那面墙还贴着happy birthday形状的气球,被一个粉红色的大爱心圈了起来。 陆淮知看着面前的景象,也有点沉默。 汪城信誓旦旦说他很有经验,让陆淮知不用管,他会搞定。 结果,竟然拿偷偷给时绥准备了一个梦幻公主风的生日派对。 陆淮知看着时绥攥紧的拳头,伸手握上去,“那蛋糕好像挺好吃。” 这蛋糕是他订的,八英寸,提前了很多天,选的一家口碑很好的老店,今天下午汪城他们去取的。 时绥的拳头还是松了。 汪城对危机浑然不知,还将生日皇冠戴到时绥头上,被时绥无情扯下来,他扫了汪城一眼,“别作妖。” 戴那玩意太傻逼了。 汪城本来对此也没抱太大希望,又拿起手机,咔咔给几人拍照。 众人先象征性地让时绥切蛋糕,时绥切了一块尝了口,奶油香甜,面包软糯,上面的草莓也饱满新鲜,很好吃。 他刚将蛋糕放下来准备给其他人切,右脸却被人抹了一把奶油。 陆淮知又往他左边脸对称蹭了一下,笑道:“生日快乐。” 陆淮知的行为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众人拿起他刚刚切的那块蛋糕,劈头盖脸往时绥脸上糊,最后连头发都沾上了。 一小块蛋糕就那么多,很快就嚯嚯完,大家纷纷给时绥拍照,时绥则是扒下脸上的奶油反击。 大家身上都沾了不少,特别是汪城,脸比时绥还花。 最后汪城还想从大蛋糕上弄点奶油下来再偷袭一把。 只不过他的叉子刚伸过去,旁边的齐思正却突然咳了一声。 汪城抬头,就见时绥凉凉地看着他。 那目光仿佛在说—— 你只要敢动,我就把整盆蛋糕盖你头上。 汪城缩了缩脑袋,很识时务地放下叉子。 陆淮知给时绥擦干净脸上的奶油,再给人切了一块蛋糕。 时绥警惕地看着他,没接。 刚刚,就是陆淮知第一个下手的。 “这蛋糕是我选的,看看味道合不合你心意。” 时绥想起刚刚入口的香甜,咽了咽口水,蛋糕的诱惑压过警惕,接了起来。 味道好像更好吃了。 陆淮知给对面欣欣家送了两块,等他回来,蛋糕几乎快被切没了。 这几人的战斗力是真强。 等陆淮知坐到沙发上,时绥将面前一直捂着的一大块蛋糕递给陆淮知,还飞速用上面舀了一块塞进陆淮知嘴里。 陆淮知吃了,这就是陆淮知的,就不会有人来抢了。 陆淮知就这时绥的手吃了一口,接过蛋糕后,把蛋糕上那颗完整的大草莓喂给了时绥。 八寸的蛋糕很快就被分食完。 几人吃的心满意足,汪城冲几人神秘一下,从茶几底下拿出一瓶红酒,“这可是从我爸的酒柜里顺出来的,绝对好喝!” 不光有红酒,还有白酒,啤酒,甚至雪碧都备上了。 不算宽敞的客厅一下热闹起来。 陆淮知还点了烤串,一大堆烤串铺在茶几上,大家边喝酒边撸串。 汪城跟时绥碰了一下杯,语气惆怅,“时绥,我们这一毕业,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了,你小子别把我忘了。” 时绥喝了口加了雪碧的红酒,瞥了汪城一眼:“你不去上大学是吧?” 汪城打了个酒嗝,“啊?我当然去,好不容易考上的。” 齐思正就在汪城旁边,闻言白了他一眼,“你跟时绥他们都在A市,惆怅啥呢!” 他跟池青都在本省,不过离A市也不算远。 汪城傻呵呵地笑了笑,“我喝晕了,忘了。” 头顶的吊扇呼呼运转,时绥还去欣欣家把他们的落地扇借过来了,几人围在一起,温度不热,气氛却十分热烈,碰杯声就没停过。 时绥喝的有点涨,去厕所放水。 陆淮知见他走路不稳,跟了过去。 等时绥拉上裤链,一回头,发现陆淮知就等在旁边,吓了一跳,“你走路没声的?” 陆淮知无奈道:“我一直就在你身后。” 时绥哦了一声,转身往外走,可他晕晕乎乎的,一下绊到陆淮知的脚,整个人往前摔去。 陆淮知及时伸手扶住他的腰,将人抱进怀里。 幸亏跟来了。 时绥的鼻尖一下涌进陆淮知身上的味道,干净凛冽,跟平时不同的是,混合着蛋糕的甜味,烧烤的辛辣,还有酒味。 奇怪的组合,却一点都不难闻。 他吞咽了一下,自然地拉下陆淮知的衣领,唇凑上去。 陆淮知扣着他的腰,俯身加深这个吻。 汪城摇摇晃晃地走到厕所门口,见门开了条缝,顺手推开,慢悠悠抬眼,等看清眼前的场景,脑子里那点酒意瞬间散去,整个人如遭雷劈,僵在当场。 他瞪大眼,“你……你们……” 还没说完,门就被陆淮知砰地一声关上,差点撞到他鼻子。 汪城尿意都吓了回去,他浑浑噩噩走到客厅,颤着唇,“你们知道我在厕所看到什么了吗?” 齐思正:“马桶?” 池青:“镜子里自己的帅脸?” 汪城:“?” 他不去管两人的胡言乱语,手指着厕所那边,“我他妈看到了时绥跟陆淮知,他俩……” 汪城用手互相比划了一下,“在啃嘴!” 齐思正原本还有点兴趣,闻言低下头吃了根串,敷衍道:“哦。” 池青更彻底,都没理他。 “不是……”汪城都快语无伦次了,“你们不惊讶吗?” 这俩人是不是太淡定了点? 齐思正抬头瞅了他一眼,“时绥跟陆淮知在谈恋爱,你不知道?” 汪城:“?” 他该知道? 池青托着下巴回想了一下,“应该在高三之前就在一块了,那会俩人的状态很明显,腻死人,你不就坐时绥前面吗?每天见,没发现?” 汪城:“……” 一箭穿心。 等陆淮知扶着时绥出来,在心底斟酌了一下用词,准备跟汪城解释,汪城却主动凑了过来,压低声音,八卦道:“你们谁追的谁?” 明显已经完全消化了刚刚的事。 陆淮知害怕汪城这个直脑筋接受不了,闻言一下释然,跟人碰了一下杯,“我追的时绥。” 汪城喝了口,突然想到一件事,“学霸,之前运动会写情书的不会是你吧?” 当时时绥脸色特别奇怪,而陆淮知说好的加油稿也没下落。 陆淮知:“嗯。” 汪城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要说追人还是得陆淮知。 这方式,真是新颖独特。 几人把桌面上的酒都喝完了,时绥安静地趴在陆淮知怀里,汪城则是大声嚷嚷着还要喝,被齐思正摁住了。 还算清醒的几人把时绥家里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带着汪城撤了。 池青跟齐思正一人一个胳膊,把不断扑腾的汪城连拖带拽地拉了出去。 汪城一直在嚎:“呜呜,我不走,我没醉!” 整个楼道的声控灯都被他喊亮了。 齐思正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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