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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那等我好点了我亲自和他交涉一下。” “你去干嘛，我都说好了。”程如希问，“有什么事情是我没有注意到的？” “不是。”柳成思原本被放在被子上的手默默收紧，洁白的被面出现更多褶皱，“我只是想要问问他。” “问什么？” “一些不重要的事情。”柳成思一点都笑不出来，“对你来说。” 程如希不悦：“你的事情在我这儿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那我的想法在你那儿重不重要？” 柳成思忽地抬头望向程如希。 后者一愣，接着点头。 “那你可以不要问我为什么嘛？” 程如希鬼迷心窍地点头：“好，我答应你。” 柳成思这才扯出一抹笑：“谢谢你。” “阿思…”程如希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我知道。” 程如希如死灰一般的眼神突然有了亮光：“真的？” “……”柳成思一笑，抬手捂着头，立即痛苦道，“我头疼。” 可怜兮兮的模样让程如希的心一下子就软化了，赶忙让他好好休息。
第13章 妥协 五天后，柳成思出院。 “…我先去睡觉了。” 柳成思困怠得很，这些天在医院休息不好，总是心惊胆战的。 充满怨气的眼神让程如希后背一凉，摆出笑脸：“那出院不也得挑个好日子嘛，你看今天，风和日丽，微风拂来，让人心情都变好了呢。” “心情变好的是你，不是我。” 柳成思心烦意乱，他现在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和状态面对程如希。 且不说自己是个直男，就算他不是，就这天差地别的家世背景都能让他望而却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瘌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得美。 “没关系的，公司没有你也会自行运转的，你就多休息一两天，等彻底恢复了再回去上班也不迟，就算不去也没关系，我可以养你。” “不行。”柳成思立马打断他的说话，“我不需要你养，我自己能行。” “好好好，我们阿思最棒了。”程如希把前几天拿去医院的衣服分类之后扔进洗衣机。 柳成思手里也端着一个小盆子跟在他身后，有些诧异地看着他的动作：“你还挺细心的。” 完全不像个男人。 以前他从来没看见程如希洗衣服的过程，还以为他跟自己一样都是把衣服，不管是内衣还是外衣、袜子全部放在一起洗，可是今天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我跟我妈学的。”程如希打开开关，厚重的声音就在浴室里回荡，“以前我父母脱离了爷爷，过得很苦，都是手洗，后来家里购入一台洗衣机，她就分类洗，还让我和我哥在一旁看着。” “说好好学，以后就不会惹老婆生气。” “是在我十三岁的时候，当时我妈提到老婆我的脑海里闪过的就是你的影子。” 程如希靠在洗衣机上，真诚地看着站在一旁茫然失措的柳成思：“阿思，我喜欢你不止八年。” …… 上流社会的晚宴是柳成思这样的普通人难以接触的，每个人的游刃有余也是柳成思学不成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晚宴会推迟，但是总归给了他见世面的机会。 柳成思手里拿着高脚杯，装着他不认识的红酒，闻了一下，实在是闻不出什么别样的味道来，索性便学着李总的模样，高高抬起自己的头颅，傲视一切。 落座以后，也是看着桌子上的美食流口水，也不敢太明显，只是每次咽口水的时候他都会假装抬一下胳膊，挠挠鼻子，这样才不至于让别人发现自己的失态。 这次来的当红明星也很多，只不过他一个名字都叫不上来，娱乐圈更新换代，还没认全人又出新人，叫人有点头疼。 “怎么样？” 柳成思看了眼正品尝红酒的李总，笑道：“眼花缭乱，叫人分不清楚是现实还是幻想。” 总感觉只要一步踏错，那就会沉迷其中，无法回头。 “等你多来几次就知道这个的好处。”李总放下高脚杯，转头带着笑意看他，“你要明白能来这儿的人大多非富即贵，如果能巴结几个那你的后半辈子就不愁了。” “您什么意思？”柳成思眉头微蹙，“是要在这儿寻找合适的客户？” 李总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怎么就听不懂言外之意呢？ “还请李总赐教。” “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多数都有点小癖好，不足为外人道也，但是总需要出口发泄，你说说你要是傍上他们，还怕公司里的那些流言蜚语？” 柳成思沉默不语，淡淡地撇开视线，嘴唇紧抿。 公司里的谣言传的不就是这些吗？ 他还上赶着给人送证据，这是傻逼才能干出来的事。 “哎，我知道你性子倔，可你总想要扬眉吐气吧。”李总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活像一只动脑子老鼠，“难不成你还惦记着程家那二少爷？” “……”柳成思眉头皱得更紧，“您不要乱说。” “你听我一句劝。”李总还以为他是对人死心塌地，不准自己说实话，于是立马将其中的利弊说出来，“程家是家教最严的，让他们带个男人回去，断可不止程如希的腿，你们这种关系，玩玩算了，长久不了。” “长不长久跟您有什么关系？”柳成思恼怒地瞪着他，藏在桌布下面的手紧紧握着，脸上一片乌云，“我跟他只是朋友。” “朋友？”李总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左右顾着笑，似乎是想要向周边的人传递这可笑的关系，“柳成思，你今年二十七岁了，还这么单纯，早晚被程如希拿捏着翻不了身。” 柳成思冷哼一声，他本来也没打算翻身，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还是很清楚的。 单纯这一点他倒是承认，不然那么多年，他一点都没有看清楚程如希的心。 也许不是单纯，而是… 他赶紧摇头，把这么恐怖的想法甩出脑子里。 有点骇人。 “你看那些女明星，外表光鲜亮丽，但是一会儿还要向我们敬酒，但我们半年赚的还没人家一个月赚的多。”李总色迷迷地看着对面化着美丽妆容的女明星，“这就叫做三六九等，你明白吗？” 柳成思也顺着看过去，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真的很漂亮，只是看着比荧幕上还要瘦点。 他下意识反驳：“那又怎么样？你不也要给程如希敬酒？” “那能一样吗？” 柳成思冷漠地看他：“哪里不一样？难道你不是人？” “……”李总脸一黑，没好气道，“柳成思，你油盐不进是不是？” “李总，这不叫油盐不进。”柳成思耐心地跟他解释，“我只是想要用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爬上去。” “哎哟…”李总嗤笑，“我也知道，谁没有一个热血的青春呢？但好多人都被现实打败，你能保证你是少数人吗？” 柳成思诚实地摇头：“不能。” “就喜欢你这诚实的劲儿。”李总道，“所以啊，向现实妥协才是最好的一条路。” “或许您说得对。”柳成思莫名想起程如希，他当初也是让自己不去上班就待在家里被他养着，难道富人都喜欢什么都不会的金丝雀吗？ “但是我不听，我也不照做。”柳成思一字一句认真地说，“我有自己的路想走，等走不通了，真正的被现实磨平了棱角我再考虑您的路线。” 他现在突然有了读大学时的那种热情，那种做什么都会成功的幻想。
第14章 又不会吃了你 会场二楼包厢，形形色色的人都穿着定制的西装，每人手上几乎都拿着杯质量上乘的酒。 程如希靠在窗边，郁闷地看着下面走红毯的演员爱豆，要不是柳成思也来参加这一次的晚宴，他是绝对不会来的。 可是最郁闷的还是柳成思已经快三天没理他了。 偶尔搭上几句话还只是“谢谢”“不好意思”“麻烦了”。 就只是想要多听听声音可是现在却成了一种奢侈。 “失恋了？” “你才失恋了。”程如希收回目光，坐到靠窗边的沙发上，狠狠瞪了眼刚来的周玉闵。 周玉闵跟着坐下来：“我还没恋爱呢。” “那个男人不是你男朋友？” 周玉闵：“哪个？” 程如希：“有些话，不必说得那么细致。” 主要是他脸皮还是没有周玉闵厚，不能当众面不改色地说出那种惊世骇俗的话来。 “他，不是我男朋友。” 程如希：“你私生活果然是一如既往的混乱啊。” “如果你做我男朋友，那我可以为你守身如玉。” “你闭嘴啊！”程如希觉得身心都遭受到了侮辱，“你正常一点，我求你。” 如果是别人说这种话他也就敷衍一下就过去了，除了周玉闵和赵勤这两个人说的。 这两人说得醉话他都会相信。 周玉闵打趣道：“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真的，看见你我都害怕，心惊胆战，深怕你说出的下一句话我接不上。” “没事，领我去看看你的小情人呗。” “他单纯，你还是不要见他了。” 原本就不好撩的阿思要是跟周玉闵相识，那岂不是更难追了。 “你怕啊？”周玉闵揶揄道，“我不喜欢那一款的。” 程如希：“就算你喜欢，我也不会给你机会。” “你这么有自信，为什么不带我去看看？” 程如希叹口气：“不是我不带你去，而是他最近都不理我。” “哟。”周玉闵眉头一挑，“你还有吃闭门羹的时候呢。” “关你什么事。” “要不要我给你支个招？”周玉闵朝他眨眨眼。 程如希莫名觉得心头一颤：“感觉是馊主意。” “信不信我？” 程如希摇摇头，表明自己的态度：“不信。” “这朋友我们还是别做了，小程总。” 周玉闵有种被侮辱的感觉。 程如希态度十分坚定，愣是不愿意带人去瞧瞧，但实际是就连他自己都不敢出现在柳成思面前。 “其实我可以自己去看，反正他也在我的公司工作。” 程如希看了他一眼，随后道：“阿思的工资怎么那么低？” 从柳成思相亲那天起说出自己的工资只有五千多的时候他就开始怀疑了。 周玉闵再怎么滥情，但是在工作方面绝对是百分百有能力，否则不可能在七年里就把公司升了一个高度。 这么好的公司，又是在消费那么高的城市里，一个月五千，是活不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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