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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穗

时间:2023-12-09 00:00:17  状态:完结  作者:好玩好玩

  “这……你继续说。”

  “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听音乐剧,打保龄球,吃米其林餐厅,我打比赛,她专程跑来给我加油。”

  “是和睦的一家!”

  “我……爱上她了。”

  吃坏了肚子似的:“哦……”

  陌生声音激动起来:“我搞不懂,我爸这么老了!她为什么要跟他睡一张床上!我敢发誓,他们两个绝对不是一路人!我爸在家,她总郁郁寡欢。只有在我面前她才会展颜欢笑!”

  “你确定?”

  “只有我能给她快乐和幸福!”

  “年轻人……”

  “你听我说完,后面还有个转折。”

  “哦哦,你说你说。”

  “最近我发现,她那颗心早就另有所属了。”

  “废话,她是你爸的老婆。”

  “她跟我哥原来暗中是一对!”

  “解锁新人物了。”

  “为什么,为什么……”陌生声音痛苦地低吟。

  “冒昧问一句,她在你面前展颜欢笑的时候,你哥在吗?”

  “……在。”

  “那不就是你哥你爸和你这继母之间的问题了吗?”

  “不是,让我苦恼的不是这个。”

  “哦,还有个转折呢。”

  “我撞破了他们,他们没羞没躁,倒是我面红耳赤无地自容,我就说了声‘我来得不巧’,准备关门出去。”

  “嗯。”

  “结果他们对我说:不,你来得正是时候。”

  认识的声音咳嗽了声,为难道:“小施主啊,这是一个lonely的问题……”

  我还想接着隐形吃瓜,无奈意识暂且控制不了行动,闷哼着动了动身体。

  “小施主。”认识的声音再度响起,“这里还有伤员要照顾,你先去前面院子里静静心。”

  眼帘上下打开,第一眼见到的画面:西游记“你醒啦”表情包现代版。

  四个脑袋,三个光的。

  我捂着肿出包的头:“低脑疼,不得劲。”

  四个脑袋愣了愣,年纪较轻的和尚嘀咕着问:“这小子上回来不这么说话吧?怎么怪怪的。”

  “怪个球,我就这么讲话。”他这四川口音我才听得吃力。“恁别这么看我了中么?”

  等下,我口音怎么变这样了?

  那年轻和尚正要接话,大和尚推开了他,对我好声说道:“孩子,你躺了一下午了,饿了吧?吃点小米稀饭,配两个菜怎么样?”

  我摸摸咕咕叫的肚子,欣然答应:“妥,可妥。”

  头顶上四个人面面相觑,大和尚惊叹:“这是打开新的语言通道了。”

  一会儿,三个和尚先走了,舒怀意留下来照看我。

  照看方式是一把揪起我的领子,让我以起肖的姿势直挺挺地坐起:“说,你是谁!”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你说啥?”

  他一副正义不阿的样子,仿佛天底下唯一掌握真相的勇者在揭穿一个伪装者:“少骗人,你是怎么进他身体里去的?”

  我说你放开我。

  “你先把话说清楚。”

  “乖乖,恁想哪去了,松手!哎呀恼人得很你,我是金穗啊,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你胡说!他是东北人,哪来的河南口音?”他急得额角青筋直跳。

  这我怎么知道?我自己都吓到了。我翻楞着眼皮看着他。

  他对他天马行空的揣测深信不疑,不依不饶:“他去哪了?你是谁?”

  我叹气:“你一个重生的,把我当穿越的,小说可别看傻了。”

  他愣了好半天,缓缓放下我:“你说什么?”

  “我都想起来了。小舒。”我抓了他揪在领口的手,“你那一百万不用给我了。我回来了。”

  代价是痛失无师自通的河南口音。

  青峰寺不像上回来那么破败萧条了,建筑翻了新,游客有了显著增长。据说,那几杆枪在当地博物馆展出后,前主持传奇般的生平经历得到了发扬光大,吸引了一干游客前来寻踪,其中不乏中小学学校,以班和年级为单位,组织学生来接受红色教育。

  旅游局以此为卖点,拨下资金,将寺庙里外翻修,还建起了一间小小的纪念馆。

  如今,唐师傅再也不必在互联网上哭穷了,他把自己平日诵经清心的佛堂辟作“唐师傅劝解室”,每个工作日开放1到2小时——依他睡眠质量而定,用于聆听俗人们的苦怨辛悲。不过,门票管门票算,要享受这门服务,又是另外的价格。

  唐师傅遁入空门前修的是市场营销学,不得不说专业对口。

  我就是在那间屋子里醒来的。

  以上发生的种种都是水到渠成,情理之中,唯独有件事令人十分迷惑。

  旅游局的领导在讨论寺庙修葺工作时很可能喝了点假酒,寺庙门口增修了一座佛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地背着两把铳,座台上写着:南无加特林菩萨。

  整座雕塑充斥着一股赛博之风,很难评价,只能说有一种强度的美感。

  我那一跤摔得相当惨烈,接连几天走路都得托腰,一瘸一瘸的,头上肿了个硕大的包。行动不便,我依然坚持给舒怀意当向导,带他到寺庙周旁游历了一番山水。

  带他去乘坐了霍双发明的“山林海盗船”,舒怀意下来后边吐边赞不绝口。

  我们还去看了埋着我妈玉坠的那棵桃树。具体埋在哪我认不出了,当时是按植物的外形特征记的,正上方有一束三叉戟状的树枝。一年时光,树木已非原本的模样,长的地方短,短的地方长,凋了茂盛的,浓了稀疏的。身边的人也换了。

  不是说物是人非吗,怎么样样全变了。

  可不是吗,这座与世隔绝的小山上,如今网速都有一百兆了。就是路搁到现在还不修。

  舒怀意很有趣,虔诚地在树根四周洒了一圈土。我问他:“你这是做什么?”

  他也说不出所以然:“就是想向阿姨表示下。”

  霍双的近况,我详尽地都向唐师傅叙说了。

  寂谧的佛堂里烧着一坛香,一截黄一截灰的香头嘶嘶吐着烟,纤细的小灰蛇升到空气中长成了白鳗。

  我的说话声、唐师傅一颗一颗掐佛珠的声音。

  他淡定到漠然地听取了一切。

  我与唐师傅交往不深,但我一直把他当作一位可依靠可倾吐可求助的长辈。他满腹学识,阅历丰富,和蔼又风趣,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亲近。可另一方面,他的职业又给他罩了层膜,这层膜赋予他类似于神性的淡漠。

  他听见他一手抚养大的徒弟流落异乡,受苦受难,神情与接待每天前来倒吐苦水的香客没有区别。

  我来告知他霍双的遭遇,有意获得一些慰藉,他会伤感,他会悬心,他会给出他的真知灼见,他会鼓励我一切会变好,霍双会安然无恙地回到我们身边。

  我自己经历过许多绝望时刻,习惯于自我鼓励,但别人嘴里的到底不一样,它就像“一定会好起来的”的回音“对,没错”,有一锤定音的鼓舞力量。

  因此到了末了,本想畅谈的营救计划变得无从说起。

  他把佛珠搁到一旁桌子上。“我这小徒弟就像只野猴子,生存本事可强了。”他闲聊似的来了一句。

  他不会劝我顺其自然吧?那可不行,我意已决!

  “你还爱他吗。”他突然问。

  “爱。”

  “那很珍贵!”他欣赏地赞叹。

  我害羞地笑了笑。

  他说起了他的过去。“家国众生的课题太大了,对于我们这些小人物来说,爱情是很可贵的。你别看我是个出家人,我知道这种感情的珍贵。它让两个原本陌生的人相互理解,信任,着想,付出,为了对方变得更好。这难道不伟大吗?我出家的契机是我爱人过世了,我不能再给另一个人这样的偏爱,于是我选择了平等地去爱。”

  天呐,唐师傅他居然是纯爱战士!

  我惊讶得眼珠瞪起。

  “所以,我这帮徒弟谁要是动了凡心,我是支持还俗的。因为他们的爱有轻重了,不再平等,那就不合适再当和尚了。爱没有对和错,应该不应该。当然,我说的是爱,不是欲,前边那个和继母纠缠不清的小施主,他们那是欲。我在清规戒律上没那么严格,违反教义的人,他们只是不能胜任原本的角色了。但有一点,我放人出去的时候,我希望他好好对待他的新角色。”

  “你们也是。”他最后说。

  我走出佛堂前,唐师傅给我看了里面那张桌上霍双小时候调皮捣蛋留下的刻字。

  “只念经不玩耍,聪明又又也变傻”。

  我还以为会刻早字呢。

  这天吃晚饭前,接到了程奔秘书打来的电话。

  我在后院的院门口接电话。院门正对着饭堂,右手边是唐师傅的小佛堂后门,整间院子不足300坪,舒怀意就立在饭堂前的石榴树下,定定地望着我。

  舒怀意无论思想抑或是情绪,都不如程策、李沫那般外露,他有一座清幽独立的精神庙宇,谢绝一切外客的造访,这使他在很多时候表现出与年龄相斥的尘外感。但相处久了,我还是能够从他那张隐而不发的平淡面孔上看出他的一些打算。

  比如,他在等我听完电话,接着他会来找我,给出指引。

  然而电话接近尾声,唐师傅从佛堂里出来,把他招走了。

  我将骇人的通话内容告诉了舒怀意,他听罢眼神摇摆了几秒后抿上了嘴。我敢打赌要不是唐师傅中途叫走他,他绝对不会是这个反应。

  唐师傅托他转交给我一件东西。

  那是一把铳。

  “唐师傅说这东西他也用不着,他不想他师傅的遗物被展出了。”舒怀意转告道。

  铳我带下了山,回到S市便将它保存在店里的保险柜里。

  打理完店里的事务,我如约去了S市附近的小岛。

  程家人祖籍原是在那座岛上,虽早已悉数迁入城中落户,但仍讲究落叶归根,辞世之后都要回故地尘归尘土归土。他们在岛上有地产,种农作物,建花园别墅。别墅和墓园离得不远,平日不住人,专门用来办灵堂、做节日祭祀。

  我这回上岛,目的地就是这座别墅。

  程奔乘坐的私人飞机在国外失事,我被请去吊唁,配合处理资产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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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了……我在上章评论区据透了,有什么魔法可以让时间倒流吗(。 ́︿ ̀。)


第112章

  =====

  空难,也就没留下个全尸,我到了灵堂上,程奔已经进了那小小的盒子。

  他近一米九的大个子,耀眼了一辈子,永远的家却也只有这么小。

  离开了程家之后,夜里一想起程奔我就窝火到失眠,直至前晚。我真的爱过他,纵使他手段不正,他的目的也达到了,他让我爱上了他。正因为爱过,他的欺骗,他的坏,才令我如此戳心地憎恶。就像一块肉在嘴里嚼了半天发现是烂的,就算把嘴漱干净了,还是忘不了那股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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