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天。”温嘉宁突然抬头郑重地喊道。 我有些疑惑,突然见她眼眶泛红,小声嘟囔道:“你是不是接下来就要和我说,以后不要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我一怔,随后噗嗤一笑,这女孩怎么傻乎乎的啊。 “你笑什么,你不喜欢我我都不计较了。”温嘉宁继续道。 “没有,”我摇头,“我只是想谢谢你这么喜欢我,之前我的情绪有点失控,没有顾及到你的心情,后来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很不尊敬你,想要和你道个歉。没别的意思。” 温嘉宁停止了抽泣,随后有些呆愣地问道:“那我俩以后还能做朋友吗?” 我笑,爽朗地应道:“能啊,为什么不能啊,多大点事。” 温嘉宁激动地笑出了声。 见她不再哭鼻子,我内心深处的大石头才落了地。 我不懂得怎么讨女孩子开心,特别是像温嘉宁这种乖巧的。我确实不是一个什么好人,不爽会爆粗口,不满便会动手,狗屁肉麻的话也只和崔子千那孙子说过。想起来还整他妈有点起鸡皮疙瘩。 “操,路孙子,你他妈一个大男人怎么还欺负女孩子哭啊,这脸皮可真厚的。” 凌越结完账回来看到我和温嘉宁的样子,不禁骂道。 “滚你妈的。”我起身骂道。 温嘉宁忙拿着自己的包,跟在我俩身后,还不忘解释道:“不管子天的事啦,我刚刚就是吃到了辣椒,呛着了。” 忽然间,凌越顿住了步子,回头对着温嘉宁郑重其事地道:“嘉宁我可跟你说啊,以后这孙子要是欺负你,你跟哥说,哥带着整个篮球队给你报仇。” “我他妈…”我正想骂人呢,就见温嘉宁甜甜一笑,还应道:“好。” 操。 行。 敌众我寡,我不和小人计较。 凌越调侃我的兴致到了高潮,“你看看,他这人玩笑都开不起,一被说中了就板着一张脸,像是所有人都欠了他一样。” “不会说话就闭嘴,欠抽啊。” “你看你看,又急了。” 靠! 凌越要不要这么烦人啊。 3. 凌越和我将温嘉宁送回了学校,我原以为凌越也会回宿舍好好待着,哪想得到,他直接厚脸皮地要求要和我一起住一晚上。 美名其曰不放心我。 我白了他好几眼,最后在他软磨硬泡之下妥协了。 “路哥,我这才半个月没来,你这儿就乱成这个样子,到时候生虫我看你怎么办。”凌越一进门,就对着我房间抱怨着。 我抬手将茶几上的纸张都塞进了垃圾桶,无所谓地回道:“这段时间不是忙吗,来不及收拾,本想着今晚上收拾收拾的。” “你能不能找个好点的借口,”他边说边去打开我的窗子,“你能不能给屋里透透气,老闷着对身体不好。” 忽地,他又转身去了另外一边,瞧见桌子下面摆的酒瓶子,他一怔。 我心一惊,才想起来这段时间喝完了酒的酒瓶子还没扔掉,迅速走到那边,将一旁的纸盒子拿过来去装酒瓶子。 “你每天晚上回来饭也不吃就喝酒?” 他的声音有些冷冽,我收拾的手不禁颤抖了几分。 凌越走到我面前,抢掉我旁边的纸盒子,蹲下来将一瓶瓶放在里边,有些不满地道:“不是我说你,你用得着这么折腾自己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这好不容易养好了的身体到时候糟蹋坏了,后悔都来不及。” “没事,就喝个酒而已。” 话一出,凌越更生气了,扯着嗓门吼道:“没事没事没事!你这叫没事?你看看你自己这黑眼圈,看看你这长出来的胡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街边的乞丐呢。” 我无奈,“哪有那么严重。” 凌越冷哼了一声,“我可告诉你啊,以后我就和你住在外边,天天督促你戒酒。” 我皱眉,“真不用,你好好在宿舍待着。你要实在不放心我就等会儿就把酒都扔了,行吗?” “男人的话不可信,你的,更不可信。”凌越回拒道。 “你这是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凌越停下了收拾的动作,“你喝酒当喝饮料你就不无理取闹啦?你可别嫌弃我啰嗦,我家对面那个邻居啊,他就是因为常年喝酒,年纪轻轻得癌症走了,那家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可可怜了。” “行了,你就别逗我了,我不喝了成吗?”我作出了退步。 凌越啧了一声,“我唬你做什么呀,你要是不信,我给你看看那小子的照片。” 我见他去掏兜里的手机,心一慌,连忙道:“停,打住,我信了,我以后肯定少喝。” 要不是这大晚上看过世人照片怪瘆人的,我也不会妥协地这么快。 凌越得逞地冲我笑了笑,“自觉点啊,到时候我会给你来个突击检查的。” “你真当你军训教官啊。”我吐槽。 “诶,还别说,我高考完那年,还真准备走当兵这条路的,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后悔呢,”凌越若有所思,“要是我当年去当兵了,说不定还能当当你的教官呢。” 我白了他一眼,“美得你,当兵起码得好几年才出来带兵,时间都对不上,你还是闭眼做做白日梦吧。” “所以这不就是和你成了同学嘛!” ----
第61章 61
1. 大三上学年在我睁眼闭眼间便转瞬即逝了,这期间凌越一直都陪着我,甚至放寒假的时候他还想和我住一段时间,不过,都被我拒绝了。 讲实在的,这样一直跟在我身后的凌越总是会让我想起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崔子千。 一三年的这个时候他也是这么说要陪着我的,可也是他让我知道原来所有的爱意是可以装出来的。 我即难过又思念。 我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于是在租的房子里准备着徐意洲创业项目的事,日日夜夜,吃饭喝水什么的都顾不上。有的时候投入起来直至回神,天也早已入夜了。 春节前几天,陈叔和刘妈给我打了一通电话,询问着为什么我没回来。我以创业忙为由,拒绝了他们的邀请。 有的时候我还真觉得自己挺狠心的。其实分配给我的事我都已经忙完了,我只是,不想回到那个小区,不想回到那个公寓,也不想看到陈叔和刘妈。 那去处属于我和他的回忆太多太多了。 过年前一天,我兴致难得去超市采购了些食材,买了几箱啤酒,又将卫生打扫了一遍。 除夕那天我寥寥草草地做了一顿饭菜,吃饱后也懒得洗碗,开了一箱啤酒,边和边坐在沙发上发着呆。 直至晚间夜里放起了烟花,我才从呆滞中反应过来。 二零一五年了。 去年这个时候,崔子千还在,他对着我说生日快乐,我们俩第一次坦诚相见。那个夜晚我们欢乐的声音犹如还交织在我的耳畔。 看着窗外烟花的影子,我像是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我想许个愿,我想让他回来。让他回到我的身边来。 我知道我这样的做法很荒唐,可是我已经没有什么回头路可言了,我爱这个男人,我爱这个把我耍的团团转的男人。 我自知我卑贱,可感情这种事,我实在没法控制。 当表上的指针指到十二点,我的手机振动不停,我伸手掏来,发现了很多条祝福的短信。我满怀希望地往下翻找,企图看看是否能够找到崔子千给我发的消息。 可我想错了。 所有身边的人都有名字,只有那个让我魂牵梦萦的人没有。 我伸手摸向我脖子上的项链,终于按捺不住地哭出了声,酒精的麻痹似乎起不到任何作用,过去我与他经历过的事情一幕又一幕浮现在我的脑海里,越是想要挣脱,越是变得更加清晰。 那夜里他在岸边对我说喜欢,为我戴上了他亲手定制的项链。那夜里我俩在床上狂欢,他耳鬓厮磨温柔至极,像是要将我唤进梦柔乡。 我知道我不该想念这么一个人,我也知道他早就脱离了我的身边,去奔赴下一个更好的人。 可凭本能地,我还是想他。 想他抱我是的温柔,想他亲我时的小心翼翼,想他俊朗精致的脸庞,想他严肃的眉宇。 我不由自主地拨通了上次从崔母那儿求得的电话,那个电话号码我日日夜夜都拿来看一眼,前前后后都铭记于心。我时常在深夜里辗转反侧,犹豫要不要拨通这个电话。可每每这般,我却寻不出任何勇气去面对他。 或许今天是个绝佳时期。 对面那边嘟了几声,还没片刻里边便响起了冰冷的机械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我心脏狠狠一抽。 泪水不由地涌了出来。 我双手紧握,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任何音节。 崔子千,为什么你连最后一点希望都不给我呢? 你能不能回来?我好想你。 我明明许了那么多个愿望希望你回来,可你好像就是没听见。 你怎么就不出现呢。 我昏昏沉沉地靠在床边,脚边的啤酒已经被我喝光了,被扔在地上的手机响了许久。 我不想接,我只想就这样了结了自己。 外边的盛况夹杂着喜悦与惊异,唯独只有我,缩在这个黑暗的角落里,偷偷想着那个早就没把我放在心上的人。 我不信他会如此之快的抽离这段感情,所有人都只是道听途说,所有人都只是传话者,至于他本人到底想法如何,无从得知,也无人告知于我。 或许,他只不过是被宋今安要挟了。或许他俩压根就没有孩子,之所以编造出这个谎言,是受了他父母的撮使。也或许是这世俗的眼光太过于锐利,他没能力再这么保护我了。 我该好好地,好好地等他回来。 2. 我僵坐在床边大抵有两个多小时,随后便听见一道急促的门铃声。 我心一惊,肯定是崔子千回来了,是老天爷听到我的愿望了。 可我刚偏过头看去,就见凌越穿着厚大衣从外边进来。 我很是诧异,本能地问:“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凌越关上门,反问道。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我忙收回了视线,撒谎道:“因为你在海城那块呢。” “我今年和我哥在徐意洲家过年,我给你打了好几通电话你都没有接,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连忙赶过来了。”他有些不适应黑暗,伸手边去按灯光按钮边道:“怎么不开灯?” 忽地,方才黑暗的房间亮堂了起来,一切看似没有什么突兀的,只有那十多瓶散落在地板上的啤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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