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雁单是看着,就起反应了。 同为alpha,他也有着想要占有对方的欲望。 他抽了纸吐掉嘴里的精液,从里到外都渗透着楼烟蔷的气味。 漱口之后,他舒了口气,坐在楼烟蔷身边,掩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欲望,镇定地问道:“够有诚意吗?” “你这是耍流氓,我可没有要你这样。” 他低声说了这样一句话,方南雁倒是被他逗笑了。 原来是他想多了。 “被耍了流氓,不舒服吗?” 话音刚落,方南雁的胳膊被人掐了一下。 和他想得一样,楼烟蔷实则是个有趣的人。 “说吧,我真的很想听。”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 “那你就随便说说。” 方南雁拉着他躺在床上,盖好被子,把楼烟蔷捂得严严实实。 总之不是他想听,而是楼烟蔷需要倾诉。 他闭着眼睛,没有条理地说了很多事情。 有他们刚入伍,陈宁海欺负他长得秀气,老是跟他为难。 又过了很久,楼烟蔷长高了不少,勉强能跟陈宁海打个平手,对方才对他略有改观。 “你是不知道那个人有多混账,我洗澡的时候,他偷走了我的衣服.......” 至今,楼烟蔷说起时,方南雁还能感受到他的委屈和不安。 “要不是班长给我抢回来,我可要光着去追了。” 听到这里,方南雁不禁笑出声,楼烟蔷那么要面子的人,怎么肯呢? “你笑什么笑!” 楼烟蔷又掐他胳膊肉,方南雁反倒又痒了起来,笑得更加大声。 其实他有个更好奇的想法,楼家怎么会舍得把楼烟蔷丢到部队里吃苦呢? 据他所知,楼老爷子只有楼烟蔷这一个孩子,怎么舍得? 他脸上藏不住事儿,楼烟蔷一眼便看出他的问题,“是我自己要去的。” 那年他跟父亲闹了很大的矛盾,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最后入的南方部队。 老爷子有心阻止的时候,早就来不及了。 “他生气得很,所以我五年没回家。” 后来他被迫退伍,才回到了楼家,仕途坦荡。 这次楼烟蔷被赶到S市视察,也是楼老爷子的意思。 不然哪里用得着派这样级别的领导来视察。 “你和你父亲,闹了矛盾,才来这里?” “嗯,他骂了我一顿,把我赶来了。” 楼烟蔷枕在方南雁肩上,两人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那陈宁海的事情,你父亲知道嘛?” “知道,他在部队欺负我,多半是听我父亲的话。” 楼老爷子就是想要他知难而退,乖乖回家听安排。 没想到楼烟蔷硬抗了五年,最后陈宁海都奈何不了他了。 方南雁的视线移到他的耳朵上,黑色的仪器静静地运转着,楼烟蔷连洗澡都不会把它摘下来。 只有第一次的时候,因为动作太狠,将仪器晃掉了,半夜他又自己戴上的。 难道是因为耳朵的问题,才被迫退伍吗?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楼烟蔷说着就困了,说话不再有逻辑,开始含糊不清。 “哼,如今他有个把柄在我手里……不敢把我怎么样。” 最后还说着要给方南雁调一个岗位。 说待在局里没前途。 方南雁没有应,他弟弟的事情没有解决,去到哪里都是没有前途的。 只会让楼烟蔷白白费心思而已。 必须得想个办法解决掉。 方南雁转过身,看着楼烟蔷恬静的睡颜,他凑近,亲吻了对方的鼻尖。 对楼烟蔷,他谈不上动心,多的还是感激,至少那些帮助是实打实的。 而楼烟蔷对他,也不会多真心,只是恰好有他这个嘴严不多话的人在身边而已。 没有多特殊。 他看得很开,这段关系,他们都只需要尽全力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即可。 谈真心,对于楼烟蔷这样的人来说,太奢侈。 方南雁闭上眼,心里想得透彻,手臂却是不自觉收紧,将怀里人抱得很近。 到底是有些奢望的。 次日,楼烟蔷起得很早,方南雁还没清醒,他就走了。 后来他才知道,楼烟蔷要去隔壁市开会,七天不会回来。 他继续上他的班,还真接到了调令。 要去税务局,给局长当秘书。 这是个跳板,至于以后会去哪里,还得看楼烟蔷的意思。 既然楼先生已经安排好了,方南雁听从就是。 他跟着随员一起换了工作,他本身没有什么用品,毫无留念地来到新的工作场所。 有楼烟蔷的关系在,局长对他很客气,相处还算不错。 “小方,今晚上有个会要开,你跟着我去。” “是。” 方南雁整理好用具,一直安分地跟在局长身边,抵达会场之后,倒是遇到了陈宁海。 对方扫了方南雁一眼,似乎没想到他也是体制内,他脸上陡然带了笑意。 会议内容并不如何机密,只是例会而已。 会议结束后,他坐在局长身边,老实本分地记载了不少关键点,一一梳理给局长听。 “记得不错。” 这话不是局长说的,是陈宁海。 陈宁海坐到局长身边,两人又说了好些话,方南雁就静静地坐在一边,不插话,也不多看。 局长要走时,方南雁刚刚跟上,就被陈宁海揽住了肩膀,“陈局,这位小朋友我先借走了。” 陈局长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笑。
第12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楼烟蔷是不是跟你说了我的坏话?” “楼先生并不爱说话。” 方南雁垂着头,非必要不讲话,也不和陈宁海对视。 和他们这样的人沾上关系,非常危险,有一个楼烟蔷已经很难搞了。 不能再多一个。 “你怎么跟个鹌鹑一样?我又不会吃人。”2306►92396 方南雁依旧不看他,他是不会吃人,但是他的权力会。 “陈先生开玩笑了,我人微言轻,实在不敢跟您攀谈。” 说罢,他就想走,又被陈宁海拉住,“哎,你是楼烟蔷的人?身上全是他那股酒臭味。” 怎么会是酒臭味呢?楼烟蔷身上那股清冽的酒味,十分好闻。 “我昨夜酒醉,忘记换衣服了。” 陈宁海笑了起来,拍拍方南雁的肩,“看着老实巴交,竟是个滑头的。” “不敢当。” 他只想逃。 还是楼烟蔷好。 “行了,我只是打个招呼而已,楼烟蔷树大招风,短期不会回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南雁不敢多问,只是点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赶紧溜走了。 晚上回家,他心里还记挂着这件事,难道是说楼烟蔷有麻烦了? 他想不通,但有楼家的权势在,楼烟蔷不会被怎么样的。 方南雁洗干净菜品,情绪稳定地做饭,他买了鱼,熟练地刮鳞片、破腹、冲洗、切片。 顺便想着方文心的事情。 他绝对不会轻易收手,绝对已经在找方南雁的下落。 就在此时,电话又响了,方南雁拿起手机,看到陌生的来电,想着也许是楼烟蔷,还是接了。 “喂?” 对面空了很久,一声棍棒破空的声音传来,接下来是一声惨叫,是方文心的声音。 方南雁捏紧了手机,沉默地听着。 直到对方发问:“三百万,交不了,我们就挖他的肾去卖。” 方南雁问道:“一颗肾,卖得了三百万?” 对方没料到他如此冷静,反倒被问住了,而后恶狠狠地说道:“他的不够,还有你的。” 电话挂断。 三百万。 就算把他的家底掏空,也没有三百万。 方文心一定是参与了赌博。 对方料定他会因为工作,不敢闹大。 确实如此,要是闹大,方文心坐牢是活该,他白白被连累,才是最不应该。 方南雁将鱼肉片成片,煮了一锅鱼汤,炒了两个小菜,彼时,饭也好了。 酸菜鱼汤泡饭,但是闻着便让人口齿生津,他沉默地吃了一顿热乎饭。 夹起一块鱼肉,入口即化。 昨夜楼烟蔷半睡半醒之间,还在说着和陈宁海的事情。 他说手里有陈宁海的把柄,但方南雁查过了,陈宁海本人刚正不阿,为人谨慎,在工作上滴水不漏。 那便只能从私生活下手。 楼烟蔷提到,陈宁海曾经暗恋一个女性beta,是他们部队的文员。 只是最后都没说出口,beta嫁给了一个普通人,现在孩子都有两个了。 部队里的beta文员,往往只有一两个名额,如今他在税务总局,只需要联系一下总管档案的人,倒是可以查到那个beta是谁。 方南雁在心里默默梳理清晰,用自己的权限,查阅了近十年全部的档案。 为了掩人耳目,他将所有的单位都看了一遍,避免让人发现他在找那个beta。 要是有人问起来,可假借档案整理归档的事情,蒙混过关。 方南雁大胆地浏览着,终于让他找到了。 那位beta名叫张芸,现居S市。 方南雁皱了眉。 他们的部队在南方,这位beta本也是南方人,说的是嫁给了一个普通人,怎么又到S市来了? 他查阅了婚恋状况,依旧是已婚状态。 对方现在就职...... 税务局。 方南雁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看楼烟蔷和陈宁海的关系,楼老爷子也曾托陈宁海在部队里刁难楼烟蔷,他们之间的人脉极有可能互通。 那楼烟蔷能把他安排进来,陈宁海岂不是也会...... 难道他和这个张芸,还在联系? 如若如此,楼烟蔷手里的把柄八成和这个beta有关。 方南雁又假意浏览了很多文档,最后整理完毕,才关上电脑。 刚刚休息不到一分钟,电话又来了。 还是那个号码。 “喂?” “哥!你救救我——我以后一定改好!” 方文心的哭闹声实在太吵,方南雁调低了音量,问道:“那些人还在你身边吗?” “不在了,你帮帮我,我不想挨刀子!” “安静点,明晚到PAPY。” 方南雁挂断了电话,他实在不想再折腾下去了。 必须早做打算,早早了结。 他晚上没有睡,又查阅了张芸的法定丈夫,这个人没什么出息,但也没犯过事。 既然社会上没有污点,如今张芸没有离婚,带着两个孩子来到S市,那就一定是家庭有问题。 家暴?赌博? 方南雁叹息一声,他已经够麻烦了,不能再担心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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