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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他们睡觉的床早就变成我们偷情的场合。 之前高渃与易司为出去度假时回来挑选好的照片摆在床头，一偏头随时都能看见高渃与易司为两人在海边拥吻的照片。 在这个地方抱高渃时他是不是会想起我哥呢？ 我掰正高渃的身体，压到他身上拉开他的双腿，用手扶住他的跨部把自己的阴茎一寸一寸推入体内。整根插进去的那刻高渃短促地发出叫声，立刻又咬紧嘴唇不想发出更多的声音。 “怎么不往右边看看？” 听到我的话高渃把我下身夹得更紧了，一边摇头一边捂着脸拒绝。他也知道那边放的都是什么照片，头朝相反的方向偏了过去。 我没继续强迫他，只是拉开他捂在脸上的手轻轻吻上他的手背。 俯下身，我的头贴上高渃的胸口，下身缓缓在他体内抽插。 “嗯……”他最终还是叫出声来。 尽管我们的身体亲密地贴在一起，可心的距离却无比遥远。每次我与他做爱的时候都会有这个感觉，心中的怅惘挥散不去。我做了以前所有想做的事情，可心里却没有任何成功的快感。占有一个人的身体从来就不代表占有了对方的心。每次高渃抬起头用迷惘的眼神看着我时在想些什么呢？我不知道。 我不甘地加快自己抽插的频率，手用力捏住他的大腿根，在不见光的肌肤上印下几道红痕。我贪婪地嗅着他沐浴后散发出的清爽气味与空气中暧昧的气息，搂住他的身体想把他整个人与我融为一体。 我是很过火，这样对高渃的我应该被痛骂一顿。骂十次一百次都不够。我希望高渃不要一直扮演被动的角色，我想他反抗我，想他去反抗易司为。 不要因为易司为而默许我的恣意妄为。
第37章 我花了点时间主动靠近柯琅文。 其实我没有付出太多精力，只是偶尔约他出去喝次酒或者吃个饭，反正他来者不拒。无论我什么时候见到柯琅文他都是神采奕奕的。 我当然有自己的目的，我想用柯琅文作为筹码来彻底让高渃对易司为死心。 听柯琅文说易司为在工作时也从不提自己的私事，总是以公事优先。他还跟我说我哥这种人估计多半得孤独终老的，每天在公司里呆那么久除了工作心里就没别的东西。 他不知道有高渃这个人的存在，我没告诉他。谁又能想到我哥这种还能有人对他这么死心塌地这么久？ 柯琅文对易司为还是有那么点好奇心的：“你哥平常私下有什么爱好？” “好像……没什么爱好。只能说工作就是他的爱好。” 从小他的时间就全都用来学习了，我妈不用说教他他都很少去碰电脑电视之类的。一直到高中他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看书了。他出国的时期我就不知道是怎么过的了，多半是在忙社团和学业居多。现在他工作以后自己的电脑手机都是拿来处理公事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平常除了工作以外还会做些什么来娱乐。 他见怪不怪地点头：“你们两兄弟都挺奇特的。” 虽然不知道柯琅文为什么认为我是个奇特的人，不过我没反驳他。我的确算不上正常。 柯琅文对我哥只有能力上的欣赏，话里话外我都听出他不会真的对易司为动心。这倒是让我觉得有点灰心，柯琅文任何一个撩人手段用在我哥身上都足以让我名正言顺地让高渃死心。 问题是易司为同样不会出轨，这是他所谓义务的一部分。他不会主动去喜欢上别人，不如说他谁都不会喜欢所以平常根本不会在意别人暧昧的举动和暗示。要不是高渃从头到尾都是主动的那个，我想我哥都不会谈恋爱的。 这点摆在我面前的小障碍还不足以让我放弃。 其实要让高渃相信易司为和柯琅文有点什么太容易了。本来高渃就非常忌讳柯琅文的存在，而我哥的态度也总是让他不快。 我哥出差的日子和频率我都清清楚楚，而不出差时他在公司偶尔他会和柯琅文还有其他同事一起在外面吃饭。据柯琅文说加班时他们晚饭多半是在外面解决的。 这个可以作为很好的切入点。 只要我能拍到易司为与柯琅文单独一起的照片，一张就好。我可以把那张照片附上任何想要的故事，转述给高渃。 ……看我自己到底沦落到什么地步了。 利用身边所有的人只为达成这个目标。我不得不屏蔽掉自己的良知才能继续做下去，这无疑是痛苦的。可是当我决定伤害高渃那一刻就注定我只能继续前行，我必须得到那个我想要看见的结果。要不然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我的谎言并不缜密，仅仅是因为想做的事太不合常理所以无人能够看破。 即便如此我仍旧是提心吊胆地穿梭在自己的日常之中，生怕易司为或高渃真的发现我在背后搞了些什么名堂。 柯琅文偶尔会和我说他们晚上会去哪里吃饭，我必定会在下课后赶去他们在的地方瞧一瞧。有时我也会直接等易司为下班看他们两个人会不会同时出公司。 试了好几回我始终没有捕捉到可以使用的素材。 我本以为这段时间高渃会一直忍耐下去，但他似乎听到了我的心声，在某个时间点对易司为变得尤其冷淡。 我注意到高渃不寻常的态度后先去问了易司为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当然我是用弟弟关心自己哥哥感情的语调问的。 他听到我的问题，难得苦恼地用手撑住脸：“我不知道，大概他有什么没想通。小渃和我从来都不吵架的，应该过段时间就好了。” 我哥的态度让我难以追问下去，他多半不知道那个具体的理由，甚至天真地以为这不是什么大问题。而我很清楚高渃的变化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 再次见到高渃，他肉眼可见的比之前要憔悴得多，我想并不只是因为工作繁忙的缘故。他眼镜背后没有温度的视线跟随着走进公寓的我，易司为不在房里他连招呼都没打。 这好像已经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他了，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高渃。 是我……和易司为把他变成这样的。 默默走到客厅，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的他。我还没组织好自己的语言，高渃难得先开了口。 “你知道了吧？” “什么？” “我和学长之前说过的话。” 我难得语塞，看来他们之间的确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 他合上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不是你上次跟我说的吗？我只能是被抛弃的那边。” 我当然记得。 “开心了吗？我亲口跟他确认过了，你说得一点都没错。”我能清楚地感觉到高渃愤怒语气的背后隐藏的痛楚。 我没有吭声，从高渃的话中隐约已经能猜出他们俩之间发生过什么。 难怪高渃会被伤得这么深。 可我哥本来就是那样的人，不可能觉得他的回答有什么不妥。 他站起来猛地抓住我的领口，眼眶发红的他微微抬头，一字一句地说：“即使之后我和他分手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他松开我的衣服，毅然决然地转头离去。我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被他捏出一团皱纹的地方，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让它恢复原状。亲自听见他说出这句话，我甚至已经没有不甘心的情绪了。在宾馆的那个夜晚我听过他的心声还不顾他的反抗与他上床时我就做好了这种心理准备。 怎么想我对高渃做过的只有坏事。他没有理由要和我在一起。 但这还没到最后，我攥着的那张王牌还没有打出。
第38章 从那天之后我再不敢直接去面对高渃。我害怕他的眼神，害怕听见他的声音。那会提醒我自己是在做着多么可恶的行为。 高渃以前不是这样的。 几年前第一次看见高渃时他跟我现在差不多大。初见时他不安地缩在我哥身后，没有怨言地讨好着并不喜欢他的我。后来他会和我闲聊，与我谈心，下班后会带我出去吃好吃的，喝了两口酒还会叫我对我哥保密。 他会在我哥面前帮我解围。 他是今年第一个告诉我生日快乐的人。 我还记得夏天生病的时候他俯下身把手搭在我额头上手心的温度。 他曾是包容万物的水，而现在他是刺骨的冰。 是谁亲手毁了这一切？ 我拍到了好几张易司为与柯琅文的两人照片，中间甚至还有一张柯琅文自己发来朝我炫耀的合照。柯琅文自来熟地搂着我哥的肩膀，易司为有些无奈地看着镜头，脸上没有任何抵触。 算了，就这最后一次了。 恨我也好。 我把那几张照片原原本本地发给高渃，告诉他柯琅文与我是一个学校的同学，他在我哥的公司实习，是我哥最近经常提起的那个新人。 仅此而已。没说任何多余的话。 我把剩下的筹码全部压在这身上。 把照片和信息发过去以后我的手指往回划了几下，划到之前偷拍的那些高渃的裸照。在我的镜头下，他紧闭着双眼，浑身赤裸地瘫在宾馆的床上散发着情欲的气息，诱惑至极。但我自己其实没太多记忆。发给高渃后我并没有再看过这些照片。 从高渃哭着对我说出那句话之后的我所有的记忆都十分模糊，他被我操到高潮时一边叫我的名字一般质问我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回答他，只记得心里回荡着一个声音：为什么易司为伤他到这个地步我都赢不过他？ 那刻以后我只想毁掉高渃，让他彻底对我哥死心。 得不得到他都无所谓了。 看着这些照片我无法产生任何的欲望，只觉得难过。这本来就是我用来威胁高渃的手段，达成目的后我以为自己不看不提就可以装作就没有自己没有做过那样的事。 实际上伤害已经在那里了，这逃避的举动就是无聊的自我安慰。 我选中那几张裸照，连同和高渃之前的聊天记录一并删掉，把这些剩余的痕迹抹除得干干净净。 在学校灯红酒绿的这一个月我喝吐了快十次，给周围的人添了不少麻烦。唐文乐骂骂咧咧地扔下纪秋芸把我扛回宿舍好几次，他和我说最近再发生这样的情况的话一定让我自己躺在街上睡着再不把我带回学校去。 就连经常和我一起去酒局的陈湘语都忍不住开口询问。 “你最近好像特别不对劲？比之前还奇怪。”我们并肩走在路上，她压低声音悄悄问，“还是因为你喜欢的人的事？” 我努力摆出正常的笑脸。 “大概吧，我自己也不太知道。” 我的思绪过于杂乱，发生的那些荒唐的事情就算是陈湘语也不能告诉：“……只是我最近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个很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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