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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对方摔了一跤以后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进了宿舍。他无所谓的笑了笑，反正他们俩本来也没什么关系。除了肉体关系，剩下的就是仇人关系。要是这两样关系都消失，像许琛这种人，眼里是绝对不会有他的，更别说找他搭话了。 许琛回到厕所，重新换了一条裤子。再次出来的时候沈煜已经不在了，他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对于许琛来说，害怕沈煜好像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他们同班三年，以前从来没有任何交集，就像两根互不干扰的平行线，偶尔面对面撞见也只是擦肩而过。直到高三上学期，命运的齿轮把他们绞在了一起，事情的走向开始不受他的控制。 如果这只是一场噩梦就好了，他想。但很快他又摇了摇头，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人可以期待如果，但不能永远寄托于如果。他不愿再去想这些令人烦恼的事情，他只想过好当下的每一天。 他晾完衣服走进宿舍，洗漱完后躺在了床上。他们宿舍有九张床位，不过现在只住了四个人，因此每个人都可以拥有两张床，多的一张用来放书或者杂物。 许琛的床在下铺，是他自己选的，睡在下铺让他觉得很方便。宿舍每晚十一点半熄灯，现在还有一些时间，他从床头桌子上拿起一本书，准备看会书再睡觉。
第7章 07 插曲 许琛原本觉得很困，可是把事情做完后他又有了一些精神。他最近在读《杀死一只知更鸟》，有了许多感触。知更鸟对人并没有害处，但还是有人将枪口残忍地对准它们，因为狭隘的偏见和看法。不过他还是愿意相信，善意和正义永远不会被杀死，世界是黑的，更是白的。 转眼间就到了周日，纵然许琛再不愿意，这也是最后一天安稳的日子了。 进入高三后，学校每周日下午都会举行综合类的模拟考试。考完试后，许琛并没有在教室后面看到沈煜。没办法，看来只有晚上去宿舍找他了。 他洗完澡，坐在床铺上想了想，准备等宿舍熄灯后再去沈煜宿舍。熄灯以后走动的人会少很多，毕竟他和沈煜讨论的事情不是可以光明正大谈论的，他还是等熄灯吧。虽然学校宿舍楼有门禁，宿管阿姨也不是一般的凶，逮住人能连续骂一小时不带喘气。不过阿姨好像还挺喜欢他的，要是他实在不幸被抓住应该还有救。 他躺在床上看了会书，但没怎么看进去。每到这种时候他就变得很容易紧张，但如果让他上讲台做题或者当众发言他反而不会害怕。大概是沈煜太有压迫感了，而且这件事的主导权并不在他手里，所以他才会有这种心理反应。 十一点半，整栋宿舍楼准时陷入了黑暗，寝室众人同时发出了一声懊恼的感叹。 “班长，你要出去吗？”同寝室的人看许琛一熄灯就坐了起来，不禁发出好奇的询问。 “对，我去隔壁宿舍一趟，等会就回来，今天应该不查寝吧。” 宿舍每周一般都是周日查寝，因为高一高二年级周日下午可以休息半天，学校怕学生在外面玩疯了不回宿舍，所以都会查寝。其他时间宿管阿姨只会在门口问一下到齐了没有，而不会走进来数人头。 “班长，你忘了今天是周日，要查寝的。” 许琛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周日，以前下午有休息时间的时候，他倒是不会忘记。自从变成考试和周一无缝衔接后，他就开始有些搞混了。 “没事儿班长，我上来的时候她一二楼已经查完了，你等她查完再走呗。” “好，我知道了。”许琛说完，决定还是不躺下去了，虽说不小心睡着的可能性不大，但他还是清醒着好。 “班长，能不能把你台灯借我用用，我的没电了，我想看会书。” “给你，我今天不准备用了，你用吧。”许琛将台灯递给了舍友，他们寝室没有插板，所以也没办法充电，只能在楼下电房或者教室充。许琛通常是带去教室充，因为电房一块钱给冲一次，他觉得太不划算了。 没过一会，宿管阿姨果然过来查寝了，许琛瞄了一会，听见她查完这层楼咚咚咚走下去的声音，才从床上爬起来。 宿舍一层楼只有楼梯口才有一个声控灯，所以门外还是比较黑的，不过路上有路灯亮着，还是有一些光可以照明。 许琛仔细看了眼地上，确定没有什么水之后，才放轻脚步慢慢走到了沈煜宿舍门口。 他伸手敲了下门，听见了里面传来的脚步声。 “班长？你还没睡觉呢，来我们寝室找人？”来开门的并不是沈煜，而是他们班一个和沈煜关系比较好的人。 “我找沈煜有点事，他在吗？”许琛往里面看了看，因为光线太暗所以没有看见人。 “他在洗澡，要不你进来等吧，正好我们在看好东西，班长你肯定没看过，来来来进来！”对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拉着许琛就往里拽。 “啊？可是这时候不是已经没有热水了吗？” “害，他洗冷水，他经常这样，年轻人身体好，你管他呢。” 许琛被拽了进来，果然没看见沈煜，反而厕所传来水声。不过他们宿舍现在倒是有不少人，都围在电脑前面。 许琛记得他们班住宿的人好像并没有这么多，现在他们宿舍多出来的人明显是从别的寝室过来的。 “班长，没想到你也来了！快快快给班长让座，来一起看，这可是咱们好不容易找到的片子，正准备开始放呢，你刚好给赶上了。” 围在一块的人也看见了许琛，七手八脚地开始拉他，把他给按在了座位上。说是座位，其实他不知道是谁的床，反正男生不计较这些，大家都坐在这张床上，面前桌子上就是电脑。 许琛一头雾水地坐下了，虽然他还没搞明白究竟是要干什么，不过耐不住这么多人拉他，他不好意思拒绝，那就坐会儿吧，在沈煜出来之前先缓解一下心情。 “这是谁的电脑啊？”许琛开口问，他们都是高中生，按理说很少有人有电脑，更别说带到学校来了。 “问沈煜借的，不过他没兴趣，每次都不和我们一块看。” “你这话说的，人煜哥是看不上咱们选的片，咱们喜欢的他不喜欢，肯定不想看了。”
第8章 08 请求 许琛听他们七嘴八舌地聊了起来，没有再插话。其中某个人在电脑前捣鼓了一会，就退回来坐在了床铺上。 “行了行了，别说话了，已经开始放了。” 一时之间，大家都没有再继续说话，不约而同地看着电脑屏幕。 许琛也看向了电脑，他们寝室的人都比较文静，一般熄灯后要不就是睡觉，要不就是学习，这还是他第一次和这么多人一块儿看电影。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这不是普通的电影了。因为还没放两分钟，屏幕上的两个人就非常激烈地亲在了一块，而且还都没穿衣服。 “这女的身材我喜欢，胸又大又白，一看就是纯天然的。” “你说的好像你摸过一样，你对象都没有你说什么屁话呢！” “不是，我咋不能说了，这是男人的本能，是男人就能看出来，你行不行啊你？” “你们声音小点成不，等会宿管听见了咱们都得凉凉，明天的头条就是高三一班男生宿舍集体看黄片！” “别怕，我二楼有熟人，已经打好招呼了，宿管一开门就会打电话告诉我们的。” “真的绝了，你学习有这个劲头你能考这么点分？” 宿管阿姨住在二楼，高三年级的学生住在四楼，二楼住的是高一。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其他人连忙劝说，争论的两人才又安静下来，继续专注地盯着屏幕。 屏幕里的两个人已经彻底交缠在了一起，女人发出甜腻的呻吟，坐在男人身上摆动着腰肢，男人也没有闲着，一双手握住女人的乳房不停揉捏。就这样过了几分钟，两人又变换了姿势，男人将女人翻转过来，从身后再次进入，嘴里不断发出粗喘。 肉体碰撞的声音越来越剧烈，女人的叫声也越来越高亢，许琛的头也变得越来越低，他默默看着自己拖鞋里露出来的脚趾，觉得有些尴尬。 “班长，你低着头干嘛？别不好意思啊，没事儿，大家都是男的。” “啊？没，没有。”许琛抬起头看着对方，小声地说，他现在已经不敢大声说话了，万一被抓住那场面他实在不敢想象。 “你看看，还说没有，你脸都红成这样了。” 其他人纷纷转过头看着他，随及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许琛摸了摸脸，好像是有一点发烫。 “班长，你不会没看过黄片吧，不会吧不会吧，这都什么年代了。” “性知识匮乏可不行，你不多看点黄片，以后遭殃的是你女朋友啊！” “最可怕的是有了知识，没有实践的机会哈哈！” 许琛心里有些酸涩，能像他们这样坦然的说出这些话，令他感到很羡慕。如果他还跟以前一样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面对别人这种无恶意的玩笑，他应该只会一笑而过。可是他现在笑不出来，因为他根本算不上性知识匮乏，他的身体已经被男人进入过很多次，听见别人谈论屏幕里的女人，他有种自己也被卷进舆论中心里的错觉，这让他觉得万分羞耻。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厕所的门把发出了声响。沈煜穿了件黑色短袖，露出结实的胳膊，头发还在滴水，给人一种温顺的假象，许琛却只觉得他有种随时都要去砍人的架势。 “对了对了，你们想和什么样的女人做爱啊？我还是喜欢这个女演员这样胸大的。” “我喜欢长得漂亮的，就那种眼神火辣勾人的御姐。” “我未来女朋友啥样，我就喜欢啥样的。拜托现在咱们国家光棍几千万，你们能不能现实一点，还选别人呢，有妹子看上咱就不错了。” “真现实啊，我竟无言以对。” “哎，煜哥洗完了，过来一起看片不，我们刚放没多久，今天这个女演员身材火辣的很！” “不看了，我没兴趣，你们聊什么呢，我在里边都能听见。”沈煜刚走出来就看见了许琛，他一本正经坐在中间的样子看上去有点逗，脸也很红，活脱脱像走进了盘丝洞的唐僧。 沈煜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们已经做了不少次，许琛却还是和最开始一样。他想他也许明白为什么女生会喜欢他了，就连林千语那种性格大大咧咧的在许琛面前也像喝醉了酒的蜜蜂只会绕着花丛转。因为他像是真正的绅士，不会评价谈论任何女人的身材长相，也不会用带有欲望的双眼在她们身上流连。他总是用干净和不带功利的目光注视所有人，这也让他身上总带有一种奇异的圣洁感。 “我们在讨论床上的时候，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说我喜欢胸大的，他们就嘲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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