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暮秋用力的推他,狡辩道:“谁慌了?是、是你先乱说话,我、我不让你躲起来,难道还真的让你在季淩面前胡言乱语?” 这还是宋渊第一次从冉暮秋嘴里听到那人的名字。 他沉默片刻,咀嚼了一会儿“季淩”这两个字眼,只觉得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拉着扯了一下似的,是股子比昨晚看见冉暮秋在自己面前对那人伸出手要抱时,还要明显的下坠感。 小郡王众星捧月长到这么大,还从未体会过这般让人无法自控的不悦,他无所适从,只觉无措,下意识的,便想先同平日里一般,出言调笑、嘲讽。 “你要我躲起来,倒也没什么所谓,可这般的鬼鬼祟祟、偷偷摸摸。”他握在少年腰间的手掌慢慢收紧,缓声道,“恐怕会更让你那美妾误会吧?” “比如,误会自家相公在屋里同别人苟合?” 冉暮秋:“……” 主角攻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 他再顾不得外头的人会不会听到里面的动静,用力的就搡了宋渊一把,通红着耳根骂他,“谁同你苟、苟合了,你不要脸!” “没有吗?” 半躺在他榻上的青年一笑,揽在他腰间的手臂骤然用了力气,箍得他一疼。 厚厚的床幔早已落下,整张床榻内,只隐隐的有些光亮从缝隙中照进来。宋渊就着这昏暗的光亮看他,凤眸微眯,似笑非笑道—— “那本王要是非说有呢?” 还没等冉暮秋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宋渊便一手掌在他后脑,就着这个力道,将人按向了自己。 冉暮秋猝不及防的砸到他身上,只感觉腰后脑后,无论哪条手臂的力气,他都无从挣开,箍得他生疼。 可更为明显的力道和痛意,却从嘴唇上传来。 算不上是亲吻。 ——是对方含住了他的嘴唇,在用力的撕咬、碾磨。 密密的痛意一下袭来,冉暮秋眼圈儿立时便有些红了,喉间溢出声低低的痛呼,手忙脚乱的挣动。 寝衣本就轻薄,他这样一乱动,胸前衣襟散开,一截细细的脖颈就露了出来。 那脖颈雪白纤长,无一丝瑕疵,甚至连脖颈那处微微的凸起也显得比寻常男子要精致可爱许多,宋渊拿手在他颈后缓慢抚摸,边慢慢咬着他唇,目光边一点点下移,忽而翻身一转,两人位置立时颠倒。 房间大,外头的那人没有指令,自然是不敢进屋,也许久没了动静,想必是早就走远了。 宋渊再没了丝毫顾忌,嘴唇缠绵急促地吻在少年耳垂,抿了又抿,接着,又顺着那点儿软嫩的肉往下,一点点亲吻到他颈侧。 呼吸很轻易的就滚了把火,隐约的像有燎原之势,动作也很快从陌生,到逐渐找出了昔日回忆一般,慢慢变得熟练了起来。 少时什么都不懂,只觉眼前的人漂亮招逗,每日上学就总想着如何逗逗他。 唯一的一次实在欺负过了头,结局就是对方哭了一天一夜没停下来过,并且宋渊只要出现在他身侧三米以内,他必得扯着嗓门开始掉眼泪。 那时候宋渊年纪也尚小,只懂欺负人,不懂如何哄人,还没想出什么逗人开心的花样来,母亲就派人来将他接回了京。 原本以为只是少年时的一场不懂事的玩乐,时日一久,也该淡忘在记忆里。 可回京后的无数个夜晚辗转反侧,好像都没法儿将那晚对方掉眼泪的模样从脑海里挥去。 在记忆中扎根太深,以至于到了他十九岁生辰那日,皇帝封他做郡王、要为他议亲,他第一时间想起的,还是麓凉镇那个曾披着红嫁衣的少年。 于是以年少为由婉拒了赐婚,转而请了个回麓凉老家看看的恩旨。 宋渊呼吸渐重,不顾对方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的挣扎,只跟着了魔似的用唇齿衔着对方的肉,脑海里忽的闪过一个念头—— 不若免了一来一回的折腾,索性在下月掳他一道回京,去到太后面前,说自己已同这少年私定终身,这辈子就非他不可了。 他本就是固执桀骜的性子,像极了他娘——他娘当年执意要嫁他父亲,所有人都不准,最后还是没能拦住。 他也是一样,做出什么来,都不会有人觉得稀奇。 唇愈发的往下,在快到少年纤细的腰身时,忽然停住。 他胸膛起伏,盯着那处看了一会儿,忽然隔着轻薄的寝衣布料,一口亲在冉暮秋肚皮上,又伸手捏着他细细的腰身,碰了碰少年小巧的胯骨,抬头看了他一眼。 冉暮秋被宋渊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小肚子一缩,不知所措的看着他,过了会儿,跟猛然想起来什么,连忙两腿一并,往侧边躲去,“你敢!” 细细软软的声音,又颤得要命。这下是真慌了,比方才推着他往帐子里赶时还要慌一百倍。 宋渊眯眼看他,薄唇上还有些因亲吻而沾染上的水迹,哼笑道:“我有什么不敢的?” “既都‘苟合’了,那就要说话算话。” 对方的架势,像是要真的干点儿什么—— 其实冉暮秋一点也不怀疑对方的“敢”。毕竟,早在两人都还十四五岁的时候,这人就做出过让自己时隔多年,只是凭借着系统给他的记忆,就能一瞬间气到恨不得咬他一百口的事情。 少年慌张的神色太明显,宋渊一错不错的盯着他的脸,忽然笑了,问他:“你是不是也还记得?” 宋渊缓慢的抚摸着他的腰,低声道,“其实也不难受,对不对?那同那日一样,我还帮你,好不好?”
第103章 风流小地主12 冉暮秋自然是想说“不好”, 可就算他这样说了,又管什么用? 这人最是肆意妄为,此时这样问, 也不过就是假装君子罢了, 其实压根就没有要听他意见的意思—— 就像冉暮秋十三岁那年,他都哭到脸全花了, 这人又哪里有停下来的意思。 冉暮秋心中知道没用, 一双眼睛已经吓得泪光盈盈,但仍在努力的试图放狠话:“你、你要是还敢, 我就——” 对方竟然还有心思伸手捏了把他软软的脸, 又逗猫似的拿手指头在他下颌刮搔了两下, 反问:“如何?” 冉暮秋气到口不择言,“我一辈子不理你!” 宋渊浑不在意的道:“一辈子那么长, 我要是打定主意缠着你,你又想怎么不理我?” 这话听着有点像是情话, 可两人关系摆在这, 这人又有恶劣先迹在前, 冉暮秋自然而然的就理解成了威胁的意思。 宋渊也不再同他斗嘴,似是打定了主意要与他同温旧事了, 一手将那软滑的寝衣布料一拨, 手跟着寻进去,就找到了几年前曾拿唇舌碰过的地方。 宋渊感觉了一番,只觉那儿的触感和分量还是同以前几乎相差无几,眉梢微微一挑,有些揶揄的朝他看来。 冉暮秋假装没看懂对方眼神里的意思, 他此刻已经吓得眼泪都出来了,连忙缩着身体往旁边躲去, 可刚挪蹭到旁边一点,就被一边手一个,按住了纤细的腰身,再也动弹不得。 对方却是俯身下去,喉头跟馋什么似的滚动两下,盯着那儿看了半晌,随后便低头凑近了。 【233——】 冉暮秋眼睛一下睁大,湿漉漉的眼睫毛颤了两颤,再发不出声音,抓着锦被的手也没了力气。 顿时,无数熟悉的回忆便再次涌入脑海里。 事实上,经过好几个小世界过后,冉暮秋自己也稍稍有些疑问了。 就好比,他一直都搞不懂,为什么一些原剧本里压根没有发生过的情节、甚至是远在自己进入世界以前发生的事,总会在他进入世界以后,以一种清晰的画面出现在自己脑海里。 就好像他其实不是在扮演这些小世界里的炮灰变态渣攻,而是真的成为了故事里的人,与这些攻略对象,也有了更深刻的纠葛。 233给出的解释状似合理,但仔细想想,却有很多值得追究的地方,不过,冉暮秋从没继续追问过。 就像是怕自己越去想,恐怕就更会对某些事情、某些画面难以忘怀。 不过,对于此时这个在自己跟前的人,冉暮秋脑海里多出来的那些与他有关的回忆,倒却没什么酸涩难言的部分,就只有一样罢了—— 那就是这人是个无赖,是个混蛋,就只会欺负自己。 冉暮秋脑袋里混混沌沌的想,最过分的一次,是怎么欺负的? ……好像就是同现在一样? 那时候大家都同在行云斋念书习字,许意临刻板又严厉,一群十多岁大的少年,却是最拘不住的年纪。 他们日日念书习字,私下里却一个比一个爱胡闹。某一天,有人从家里偷偷摸摸带了本带图画儿的书过来,揣在袖子里,一到午休时间,趁着先生不在,便神神秘秘的招呼大家一同观赏翻阅。 那书里的画儿大胆香艳,画工极佳,据说是名师所作,就是上京城也难寻到的佳品,让一群毛头小子看直了眼睛。 不知是谁先起了头,指着某页某个图画里的说那像冉暮秋,只是脸长得没有他好看。 虞怀烨当时还才十二岁,连毛都还没长齐,听了这话,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一下子就涨红了,骂了那人几句,问他是不是瞎了,所以看不出那画里面是女的。 画里的人披着红盖头,那人于是梗着脖子说不管男的女的,盖头一披不都是新娘子么。 虞怀烨又骂那人是猪。 午休时间,书塾里就闹腾了起来。 当时也才不过十五岁的宋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根草,吊儿郎当坐在学堂里最后一排,双手枕在脑后,一边观战,一边嗤笑他们蠢。最后,还慢悠悠的泼凉水说,冉暮秋一个小傻子,笨得要命,怕是人事也不通,知道你们这群蠢货为了争他做新娘子,在这打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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