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会怎样呢? 叶洲实在想不出来,泄了气,干脆放弃,便用两条白软的胳膊缠上了对方的脖颈,“不知道。”温热的鼻息洒在颈间的肌肤上,像是印了一个湿浅的吻。 不知道?秦朗托着怀里人小巧挺翘的屁股,闻言掐了一下大腿根的软肉,脂滑软腻。心头的火却是散了大半。自己也感到莫名。但还提着一股气——憋了几天,等了那么久,只有这么个不清不楚的答案。手掌揉着揉着便变了味道,慢慢向后面探去。 驯化的身体熟识这种手法,悄悄地张开腿做好了准备,小穴也有预感似的,一张一合,预备迎接异物的入侵。 叶洲放了心,微微抬头去亲吻眼前的喉结。比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身体的苟合反而让他倍感轻松——不用去迎合对方的责问,也不用给自己一个解释。只需放开一切,让身体随着欲望沉沦。 猛烈的撞击几乎撞散了他的骨架,莹白的手指陷在深色的床单里。他像一只洁白的小帆,在黑海里翻涌。 “啊……啊……好满……“ 叶洲咬着唇,发出猫叫春一般的呻吟。嘴巴里蛮横无理地挤进几根手指,搅得唾液都滴在了深色的床单上,洇开更深色的水晕。叶洲模模糊糊地意识到不能咬,便只能张开了嘴叫。 秦朗喘息着,满意地听着身下人低哑的叫喊,像是海妖的邀歌,下身愈发坚挺,在迷人紧致的甬道大力征伐,又勇又猛。 他用他战无不利的性器征服这具美丽而柔软的胴体,将他牢牢地钉在自己火热的柱身上,成为自己永远的附属。 不仅是这幅洁白的肉体,还有他鲜红的内心。秦朗发了狠,一口咬住在眼前晃来晃去的乳粒。那处早就硬挺如石砾,红艳艳的,像是缀在奶油蛋糕上的樱桃。秦朗贪婪地吮吸了起来,简直像是要咬下这颗香甜的红果,撕开里面鲜红的果肉来。 下面湿红的肠肉绞得更紧了,一股股热浪从小腹升起翻涌蔓延四肢,高潮席卷全身,浑身酸软无力。汗腻腻的手臂松松地环抱着埋在自己胸前的男人,说不清是想推开他,还是无力地靠着他。 爱欲如翻天浪潮,他是他唯一的依靠。 此番又过了几日,家中来电问他归期,他应付了过去,又话了几句家常,挂了电话便抬头去看身侧的男人。 男人摘了平光眼镜,闭上久对屏幕而干涩的眼。年关在即,琐事颇多,加之豺狼虎豹,实在耗费心力。回到家能抱一抱这小东西,心中躁郁都会减去不少。他自然不愿意放他走人,但也愿意宠着他,也懂得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何况过年向来不安生,便允了他七天假期,亲自拿起手机嘱咐助理为他订票。 叶洲乖巧地起身为他按摩颈部。 心中立马有了计划。 是的,他要逃跑。 ---- 悄悄回来更文了 前文已修
第28章 28 === 逃跑的念头不是一时兴起,而是预谋已久。 自他那晚被绑着从陌生的床上醒来,他就想逃,但手脚都被绑着,后来出现的男人又如雷霆万钧,压得他无法喘息。被翻来覆去奸了一晚后在午后醒来,他也想逃避,鸵鸟似的将头埋进沙子里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但男人的不知餍足让他无处可躲。当他四下求助发现都无果时,他心灰意冷地想逃离,却在朗朗乾坤被塞进车里送进无尽的黑暗。当他被关在别墅里只能装疯卖傻度日的时候,他当然想逃,却慌慌陷进更深的漩涡里。自出院后,他也无数次想逃,却被过往的挫败缚住了脚步——怎么逃,逃去哪里。他不知道是否他一踏出房门,楼下就有暗哨跟随着他。就算他能走出这个小区,他也飞不出这个城市。 他无法判断身边是否有人跟踪他,但他确知目前他的活动范围是他划定的。 而回家,千里之外的江南,是他触碰不到的范围……吧? 他无法断定,但离他越远,逃跑的成功率越高,这总该是没错的。而且他也单纯地想离男人远点,在他身边他愈发感到窒息。 他必须小心地谋划这一切。 分别的那日也很普通。一个雾蒙蒙的下午,再强烈的阳光也无力再穿透这厚重的雾霾。他被裹在一件宽大的羽绒服内,带着橙色的毛线帽,衬得眼眸亮亮的,彷佛他才是人间的暖阳。 秦朗亲了一下那闪闪的眸子。本是安排好车辆接送他就行,结果推了行程,让他改乘下一趟航班,好让自己也坐上前往机场的车。在车里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搂着他,不停地亲吻,导致下车时俩人嘴唇都红红的,他的更是高高地肿了起来。像亮晶晶的小狗。 本是送到机场就也好了,结果一路搂着他上了机。机内起飞的通知也已经响了好几遍,他不好再做停留,便最后吻了一下,起身就走了。 目光一直追随男人的背影离开,才像断了线的风筝落了下来。 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颈间的束缚。 他必须小心。 但他要怎么样才算小心呢? 一个普通人的经历里会包括策划逃跑这一项吗——除去小时候可能的离家出走。 叶洲觉得答案是否定的。他没有参照物。 所以他也无从做起。只能试着看一些犯罪学相关的书籍和电影,企图照葫芦画瓢策划一出看得过去的大逃生——还必须是背着男人偷偷摸摸进行的。在社交网络没有隐私的今天,他甚至不敢用自己的通讯设备上网浏览相关内容,每次都是去图书馆用公用电脑搜索,再下载到自己的电脑上查看。饶是如此,他也做得胆战心惊。回家后也不敢用家里网络查询,而是千方百计地去网咖或是咖啡厅。但每次都怕背后突然出现一群黑衣人,面无表情地对他说秦先生让你回去。 结果在举国上下阖家团圆的节假日里,他反而病恹恹的,脸色还不如回家前好看。他宽慰父母,只说是学业上遇到了点压力。忠厚善良的老两口也就只能让他压力不要那么大,父母只希望你开心就好,不求大富大贵。他也只能扯着脸皮艰难地露出一个笑容——他原本所求的也不过是普通日子,去读博,最好是能出国,然后在一所不用那么好的大学里任教。可哪想命运给他这么大一个意外。 他有时候会想到苦难与成功的关系,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想让他苦的心志是什么——坦然接受生活的强暴吗。他觉得他目前所接受的痛苦是毫无价值的——这才是最苦的,也是最让人难以接受的。就算他能顺利通过此次磨难,但他又能把此次经验用于何处呢——Nowhere。所以这是无妄之灾,彻彻底底的悲剧。他感到巨大的痛苦如黑色铁块压在自己身上,而他只能咬着牙承受这突如其来的重压。 他还需应付男人偶尔的性致,毕竟跟他一起回来的不止颈上那个项圈,还有一手提箱的淫巧道具。他在自己的房间里纵身欲海,身旁是陪了他十几二十来年的光阴,眼里耳里却是男人不容置疑的侵略,他哭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惨——更大更深的无力感,却更加不能出声,不能让外人知晓。 静溺在深海之处。 七天的期限一到,他按照指示准时通过安检,却在候机室错过航班,摘了项圈随手丢在垃圾桶里,戴着口罩偷偷坐上开往另一个区的机场大巴。 现代人逃跑的第一要义——藏好身份证。 所以叶洲靠不停地换乘不需要身份证的大巴、公交、出租车,磕磕绊绊地来到离家几十公里外的一个二线旅游城市。选中这里无非是曾经来过几次,于这昏头乱向的逃亡中寻求一点渺茫的安全感。 自他坐在窗明几净的候机室看着飞机飞走,他就开始心跳加速,肾上腺狂飙。他一边手脚发抖地在迷宫般地机场里寻找机场大巴,一边思绪不受控制地乱飘。自己从小就是好学生,虽然不像大人想象的那样循规蹈矩——他也在小时候偷偷学着抽烟喝酒,在中学时看色情片,与女朋友亲吻抚摸,但总的来说还算安分守己,活在普通人的框架之内,而现在,他似乎脱离了正常社会的运行轨迹,带着霍布斯式的对暴死的恐惧,走进了一个黑暗的世界。在这里,你不能使用身份证,不能行走在阳光底下,只能像见不得人的老鼠一样,白日里也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苟延残喘。晚上更是疲惫,因为住的地方是不用身份证就能入住的小宾馆,污损的设备,发霉的气味,隔壁的声响,走廊上不时响起的脚步声,害怕下一秒就会停在他的房门前,然后露出那张脸。 叶洲整夜整夜地不睡觉,不敢睡也睡不着,只能在白天的时候才眯上一会儿,但也很快地被惊醒。然后担心现下的住处已不安全,那人似乎很快就会带人或遣人找来,于是慌里慌张地收拾好为数不多的行李和越来越少的现金,沿着狭窄的小巷,继续寻找下一个落脚点。 不太干净的玻璃车窗上倒映出模糊人脸,他偶尔会盯着那片光影想,这是谁,他要去哪儿。他早就离开那个勉强算认识的城市,莽莽撞撞地来到一个连名字都没听说过的地方。踏上完全陌生的土地,他不禁在想他为什么要来这里。因为要逃离那个男人。所以他逼得自己背井离乡,完全偏离自己设想的人生轨迹,跌跌撞撞地落荒而逃。他拿起出发前特地更换的手机,盯着上面的日期看——这个时候已经开学了,他本该在导师的办公室跟对方讨论毕业论文的事,抑或是在自习室准备托福或GRE或者其他需要的材料,而现实生活中的他,却拉着一个小行李箱浑身疲惫地站在一个不知名的路口,举目四望。他甚至不敢抬头太久,生怕无处不在的摄像头捕捉到他的面孔,将自己的最新位置发送到男人手上。 他也时常会想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多久——他总不能一直逃亡,他怎么可能一直这样在路上逃命,他渴望原有的平凡而充实的人生,他怀念那些人间烟火,他想要认真准备考博,想要完成博士学业,想要留在学校教书,他想要一处属于自己的空间,他想要跟父母不频繁却有保障的交流,他想要在未来的公寓里养绿萝,这是他养过唯一存活下来的植物,他想要入手一台单反,他虽不热衷于旅游,但日常生活也有值得记录的地方。他想要的很多,他怎么可能舍弃所有这些愿望而奔赴在一条没有未来的逃亡路上。所以他在想他什么时候会回B城,是他漂泊多时然后确定男人也许已经遗忘了他而偷偷回去,还是男人终于通过蛛丝马迹侦查到他的位置而被抓回去。 他变得过分神经质,不相信周围的一切,疑心他人都是男人派来的爪牙,路上的行人多看他一眼他就下意识心跳加速,喉咙发紧。殊不知对方还可能觉得他面容憔悴,形迹可疑,在考虑是否报警。 他已经对现下的状态感到厌倦,阴暗潮湿,嘈杂的人声,不干净的宾馆,有味道的车位,底层的恶劣对他张牙舞爪,他是被规训好的绵羊。他开始怀念柔软的床铺和香甜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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