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和你一块儿就行。”许云渺垂下了眼睫,不敢再去看那双要把他吸进去一般的眼睛。 都是成年人,荀斯桓眼底的欲望不难解读,许云渺并不抗拒,甚至往前一步,略微仰头。 “云渺。”荀斯桓低低叫了一声,手一用力,两人便贴在了一起,强劲心跳隔着衣料,逐渐节奏统一。 “可以吗?”荀斯桓克制提问。 都贴这么近了,还装什么绅士,许云渺用行动回答,闭了眼,脸往前一凑,嘴唇便轻点在了荀斯桓的嘴角。 许云渺是想蜻蜓点水,缓缓渐进,可荀斯桓是得了奖励,火星子掉在干草垛上,哗一下就烧旺了。 他一掌按住了许云渺的后颈,不由分说就吻住了许云渺的嘴唇,两片湿润的柔软,让人联想到雨后的花瓣。 对许云渺而言,这是他记忆里的人生的第一个吻,是情/爱滋味的初次尝试,是情至浓时身体最原本的冲动。 他失忆了,忘了如何与爱人拥吻,动作生涩木讷,在混沌里被撬开了唇齿,被荀斯桓长驱直入,被荀斯桓攻城略地。 可对荀斯桓而言,这是久违的爱意奖励,是失而复得后震颤的喜悦,是想念压制了太久之后破土而出。 时隔甚久,当他再次衔住许云渺的嘴唇,身体本能地就知道如何挑/逗取悦,知道如何引得许云渺一阵阵战栗。 许云渺觉得肺里的空气正被荀斯桓抽干,那舌头故意的一般,一次次剐蹭着他的上颚,瘙痒之意,直冲头顶。 他站不住了,脑袋发懵,脚发软,荀斯桓的手掌洞悉一切,按在他的后腰,在更猛烈的吻里,一点点下滑。 贴在一起的皮肤是滚烫的,捂出一片汗,汗珠便顺着身体和手掌的动作滑下去…… “唔嗯!”许云渺想反抗,他和荀斯桓都在逐渐失控。 “轰——” 天边一声闷雷,把二人从缱绻里惊醒。 荀斯桓停下了动作,退开了嘴唇,有些愧疚一般,轻轻叹息。 两人仍额头相抵,鼻尖碰着鼻尖,都在用力喘息着,因为缺氧,也是为平复身体里的惊涛骇浪。 “荀斯桓,要下雨了。”许云渺说话都是气音。 “对不起,是我着急了。”荀斯桓似乎是答非所问,实际是听懂了许云渺的退却之意。 “回家吧。”荀斯桓的嗓音像揉了沙子,磋磨着许云渺敏感的神经,四个字里,有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失落。 暴雨下了整个周末,荀斯桓带着食材和工作,在许云渺的公寓度过了两日。 第一次拥吻后尝到了甜头,许云渺毫不掩饰地表达着自己对着唇齿厮磨之事的喜爱。 荀斯桓也是如此,可不管怎么吻,好像都没法弥补这几年时间的缺失。 进了门,把许云渺压在门后亲吻;做着饭,把许云渺抱到岛台上亲吻;电影里男女主深吻时,他们也要跟着一起倒进沙发里拥吻。 这感觉很奇妙。 明明相识不久,明明刚表白不久,可许云渺从没觉得这些吻太急迫,仿佛已经爱了许久,仿佛他们就应该如此。 粗喘里,许云渺觉得自己的嘴唇麻了,可能还有点肿,不知明天上班会不会被人看出异常。 他把人推开了一些,忽而认真说:“荀斯桓,我告诉你个秘密。” 荀斯桓略略惊讶地看着他。 “我其实,丢失了一些记忆。车祸时伤了脑袋,一些往事被撞丢了。” “其实,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常常会产生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好像……当下发生的事情,过去我也曾经历过。” 荀斯桓的心收紧了,紧张问:“比如呢?” “比如现在,好像我以前也被你按在沙发里吻过。” 许云渺发现他说完这句,荀斯桓的瞳孔剧烈震动了起来,眼底的情绪竟是惊慌的。 “干嘛?被我吓到啦?” 荀斯桓勾了勾嘴角:“是啊,没想到你还是个小黄人。” 混沌、缺氧又黏糊的周末之后,社畜回归工作。 周一是怨气最深重的,荀斯桓也是如此。大中午的,又在跟人置气。 莎莎不幸撞在了枪口上,被荀斯桓吼了一句,赶紧识趣地退出了办公室。 “又怎么了?”许云渺闻声来看,可心情和以前不同了,比起看不惯,更多的是担心。 莎莎耸耸肩:“有个项目投标,到最后关节了,被别家律所低价抢了。” 许云渺也替荀斯桓可惜,待莎莎走了,推门进了办公室。 “又绝食?”他玩笑问,见荀斯桓立在书柜前,在一本一本给架子上的书重新排序。 荀斯桓对着许云渺总是柔和些,只干笑一声,说:“没想到,律师行业也成了低价竞争的地儿。” “有些客户就是只看价格,无所谓质量。”许云渺劝道,“这种不重视律师工作的客户,不合作也罢。” 荀斯桓没接话,当然是认同这道理的,可还是气环境日益乌烟瘴气,生意越来越不好做。 许云渺问:“一起吃午饭?” “实在没胃口,你去吧,别管我了。”荀斯桓还在整理那几本书。 许云渺按了开关,待玻璃幕墙雾化了,踱步到荀斯桓身边,从背后拥了上去。 “那我也不吃了,有气一起生。” “别闹。”荀斯桓嘴上这么说,心里已经松动了。 过去和现在都是如此,许云渺总能知道怎么消化他的怒气。 正腻歪,桌上电话响了。 “荀律师吗?这边是申城律师协会,有人投诉云寰的律师在尽职调查过程中收受了目标公司的商业贿赂。” sorry,更晚啦~ 但粗长!
第26章 灭火达人 原本是没心情吃,现在是没时间吃,荀斯桓挂下电话直奔律协。 许云渺心里有记挂,午饭没扒拉几口就撒下了筷子,连刘士园都看出他心事重重,可问又问不出什么。 许云渺照例给荀斯桓带了两个三明治,热好上楼,见荀斯桓没回来,便留在了办公桌上。 下午一堆事儿,许云渺给荀斯桓发了条消息问情况,没等到回复,又不得不去应付别的工作。 等到忙完已是晚餐时间,经过荀斯桓办公室时看见房门紧闭,玻璃幕墙也调成了雾化状态,大概是已经回来了。 他没直接进去,回了自己办公室,翻出手机,看见了荀斯桓下午发回的消息——“你的观察没错,贺飞把脏水泼到了云寰头上”。 刚想细问,隔壁办公室一声巨响,是文件摔在地上了,而后沈均脸色难看地夺门而出,收了包就走。 许云渺心道不妙,一时顾不上回避,直奔隔壁,见文件散了一地,荀斯桓在桌后捏着眉心,而两个三明治还在原位摆着。 许云渺走过去,把三明治往荀斯桓跟前推了推,说:“早跟你说过了,生气不能解决问题,不吃饭更不能。” “对不起,云渺,我现在没心情。”荀斯桓的声音里是藏不住的疲惫和强压的怒火。 投诉到协会只是第一步,下午时舆论已在申城律师圈里流传,事务所的众人也在私下议论,荀斯桓的压力可想而知。 “既然知道对不起我,就该听话吃东西,你已经饿了一天了。”许云渺把三明治又往前推了推。 三明治的包装纸被酱汁泡软了,此时偏偏渗出一点褐色酱汁,沾在了荀斯桓面前的文件上,却成了导火索。 荀斯桓不耐烦地抽了纸巾去擦,可那黄印怎么也擦不掉,他越擦越烦躁,最后像擦着的火柴,噌一下冒出火光。 纸巾被团成一团,狠狠扔进垃圾桶,那只漏了酱汁的三明治也未能幸免于难,连带着包装完好的另一个也被扔了。 “荀斯桓?”许云渺脾气再好,这会儿也火气上来了,“你每次遇到事情都是这么处理的吗?” 荀斯桓此刻急火上头,说话都不过脑了,张口就呛:“是,让你失望了。” 许云渺这下是真生气了,可他不爱吵架,更懒得和一生气就幼稚冲动的人多理论,一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他又折了回来,上前抓住了荀斯桓的手腕,一把就把人给拽了起来。 “许云渺,你干嘛?!”荀斯桓震惊了,他印象里的许云渺,从没对他做过这么蛮横的动作。 许云渺恼了也不好惹,回头瞪了荀斯桓一眼,狠狠道:“你是不是刚转正就想被炒鱿鱼?” “炒鱿鱼”三个字威慑力十足,荀斯桓不敢造次了,光天化日下被许云渺一路拽进了W酒店3202套房。 许云渺也不多解释,把人推进卧室就开始扒衣服,西装丢在床上,衬衫纽扣一颗颗解得利索,精壮的上身立刻暴露在空气中。 扒到裤腰带时,荀斯桓头皮一麻,按住了许云渺的手,难以置信道:“云渺,你想干嘛?” 这场景有些熟悉、 车祸前不久的那次争吵时就是如此,荀斯桓也挺粗暴蛮横的,只是角色对调了,这一回被强硬对待的是荀斯桓。 可许云渺一向讲究情调,从不是硬来的人,况且,以他现在的小身板也不能真把荀斯桓怎么着。 许云渺其实心跳得打大鼓似的,强装镇定说:“不是火气大吗?给你灭灭火。” 几分钟后,荀斯桓被许云渺拽进了天顶泳池,然后被不留情面地一教踹进了水里。 许云渺立在岸边,趾高气扬道:“一池子水,够灭火了吧?” 水花四溅,池水的清凉很快发散了燥热体温,可未化解心中不爽,荀斯桓还真一头扎进水里,开始闷头来回。 无处发泄的怒火,很快随着体力的流失也排出了身体,不知游到第几个来回,荀斯桓发觉自己内心平静了。 他钻出水面时,看见许云渺也在游,像一条赌气的小鱼,估计也是在发泄怒火。 他又想起那两只被丢进垃圾桶的三明治,自己都觉得自己过分,恨不能捶自己一拳头。 许云渺没吃晚饭,没几圈也累了,钻出水面,帅气地一撸头发,精瘦的胳膊攀住梯子往上爬,臀腿肌肉用力,绷出诱人线条。 下一刻,帅气的动作忽然就停了,他毫无征兆地手一松,直挺挺就往水里栽。 荀斯桓一个猛子冲过去,还好人不重,身体即将撞上泳池边缘之前,被荀斯桓发狠捞入怀中。 “许云渺,你怎么回事?!”荀斯桓快被吓出心脏病。 许云渺是起猛了,血液一下没跟上动作,没来得及涌入大脑,于是眼前一黑,脱了力气。 他觉出被人抱住,隐约听见荀斯桓吼他,但睁不开沉重的眼皮,周身似有一片混乱,而后口中泛起酸甜味道。 荀斯桓自己没吃东西,没想到许云渺也没吃,被拽进怀中时脸色煞白,要不是他眼疾手快,矜贵的脑袋免不了磕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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