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克定则不同,司马昭之心,不但让两名老将跪他,还态度轻浮,你爹当场脸色难看地出去了。袁克定见他离席,还嘲了句,在段公馆放的炸弹怎么不把东北虎炸死,恰好被你听见了。 「你这小萝卜头脾气比你爹还大,一听就往袁克定脸上招呼,甩了他好几巴掌,被袁的随从和弟弟拉开了。袁克定失了颜面,不能和小孩计较,却唆使一大群弟弟找你麻烦,袁家最不缺的就是子孙了。」 阎壑城看段云听得目瞪口呆,笑着说:「阎辉看见你时,你一个打十个,算上首先被打的袁克定,他们挂彩的有十一个人。你也不好过,被砸了好多伤,但你又踢又踹,还张口咬人,龇牙咧嘴的。 「阎辉想把你带出来,他们不放人,认定你们是一起的,差点连他都教训。阎辉看情势不对,拿出枪亮相。他说许多叔叔伯伯还等着你们去拜年,希望各位别耽搁了时间。袁家的其他兄弟认为小孩闹事不足为奇,怕再生事端有损声誉,你们就这样跑出来了。实际上,那是把真枪,我给辉儿带着的。」 阎炎点头说:「哥哥从小拿的就是真枪,不像我,不喜欢玩那个。」阎壑城摸了摸炎儿的头。段云真不知该夸阎壑城教出来的小孩前卫开放,还是懊恼两个弟弟从小就被父亲养歪了。 「段公看你鼻青脸肿的,还拉着辉儿的手,以为你拐走别人家的小孩,差点又管教你一顿。」段云觉得阎壑城看似沉稳,说这话时分明幸灾乐祸的。「阎辉听闻段公火爆,于是替你开脱,说他遇上袁家兄弟纠缠,幸亏有你替他解围。袁世凯一家子的德性,芝泉兄再了解不过,他看你们两个投缘、玩在一块儿,便拿了对玉佩给你们当作信物,以期来日之约。」 阎壑城问段云:「那块同样式的玉佩你也带过来了,你在阎辉房里没见到吗?」段云一愣,说:「你怎么知道我去过阎辉房间?」阎壑城声音冷了一度:「所以你去过。」段云暗骂,又被老男人套话了。 就算阎壑城不套他话,也知道段云不敢在阎炎面前向阎辉告白的,其次不会是段云自己的房间,小崽子脸皮薄,那只能是他去找阎辉了。阎壑城没告诉段云,宅院各个房间都装了监听器,是为维安用途。阎小狼要是不肯哀叫求饶的话,他的乐趣就少了一半。 阎壑城回想辉儿牵着一个漂亮的小男孩,一副刚打完群架的野样子,听阎辉对男孩介绍自己说:「这是我爸爸。」小孩一双大眼滴溜溜地瞧着他和阎辉,满脸的惊奇和兴奋,藏都藏不住。 阎壑城压下自己的恶趣味,才对段云说:「来到西安,你认定的初次见面,不论你记忆中的是辉儿还是我,并非偶然见到陌生人的冲动。当日阎辉带着你来见我,双方家长都同意,你说你现在人在我们家,是不是也得姓阎了?」 阎云震惊万分地说:「我当成我是跟你姓呢。」他想这话有歧异,连忙改口、装作不满地说:「为什么不是阎辉跟我姓段呢?」「云云不想做哥哥的老婆吗?」当阎炎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你时,没有人能拒绝一个天使般孩子纯真的请求。阎云欲哭无泪地说:「我想。」其实他没有不接受,但是他更想要阎辉做他的老婆。 「两年前你来我们家吃饭,辉儿就想起来你是谁了,是你单方面忘记的。」阎壑城笑着说起往事,内心嘲笑一番没良心的小家伙。「我没有忘记阎辉,我只是……」阎云脸色一红,羞赧开口:「我以为当时跟我玩的是个女孩子,所以见到阎辉,即使觉得他们长得相像,也没敢往那方面想。」这下糗大了,丢脸丢回老家。 十二岁的阎辉穿着一身红色的棉袄,柔顺黑发及肩,灿亮眼眸,脸孔像精致的陶瓷娃娃。三十五风华正茂的阎壑城一袭黑西装,黑发留得比儿子还长,快及腰了。 此刻阎壑城语带沈痛,对差点成了儿媳的青年说:「你谁不学,偏偏学陆槐说话。」阎云已经在心里把阎壑城祖宗八代骂过一轮,不能骂他儿子,两个弟弟是纯洁无辜的! 「爸爸在英国是留长发的,快跟薇薇一样长了!不过爸爸被陆槐叔叔搭讪后,就剪短了。」阎炎转身摸着阎壑城的头发,问:「爸爸,你什么时候再把头发留长呢?」阎壑城抚了几下小孩子毛茸茸的淡茶色卷发,波浪般的弧度垂到肩膀,说:「炎儿喜欢的话我就留。也可以叫辉儿将头发留长,让你练习梳头。」
第21章 坦承 直系兵马频频进犯,阎壑城驻守延安,家里小孩子需要多些人手看顾。阎壑城让阎辉留在主宅的时间长一些,减少随他往返总部的次数。阎辉自是不愿,只能遵守父亲的命令。说来有趣,三个孩子里,段云年纪最长,认定两个弟弟由他保护。在阎辉眼里,也认为自己作为哥哥,他应当照顾阎炎和段云。 临近破晓,阎壑城返家,见阎辉坐在沙发等他却未入睡。「辉儿。」阎辉上前接过他的枪,尚未清枪膛、径自置于桌面,对他说:「父亲,我有事想和您说。」阎壑城感觉到长子的不安,拉他至沙发坐下,温声说道:「怎么了?」 阎辉注视着他,过了许久终于鼓足勇气开口:「父亲……两年前的意外,是我引起的。」阎辉低着头说:「我察觉情况有异,扶您回到房间,应该马上通知陆叔叔过来替您诊视,但我没有。我……」阎壑城并不惊讶,只是心疼。他的掌心贴着辉儿的脸,片刻滑落几颗泪珠。颧骨那道伤愈合了,看不出曾经的血迹。 阎辉握紧他的手,「我只是想靠近您,不曾想引发后来的事,我知道您一直很自责,我该早点告诉您的……」辉儿亲吻他的手指,泪水沾湿了他罪恶染血的双手。 阎壑城神情凝重、疲倦地说,「这是我的错,不论何时,我都不该伤害你,你是我的孩子。」他抬起阎辉的脸,低声说:「辉儿没有错,是我做错了。」阎辉抱着他连声啜泣,轻吻他的唇:「不,父亲。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怕、也不会怪您的。」 这正是阎壑城忧虑的。「可是我会的,辉儿。我怕先走一步,留下你和两个弟弟。我更怕看见你死在我面前,深知是我一手造成的。」他的手轻轻拂过阎辉的嘴唇,说:「不论哪一种,这会是我的报应。」 阎辉的话语颤抖:「不是的,不会这样的,父亲……」阎壑城轻柔地碰了碰他的嘴唇,说道:「我还欠你一枪,我记着的。」阎辉惊慌哀求道:「不要……求求您别这样,爸爸──」他再度吻了阎辉,说:「没事的,不是现在。辉儿,有些事我不问,是不是一辈子等不到你的答案?」 阎壑城没有问,他的辉儿也不敢说。阎辉的眼睛较言语更轻易诉说真相,早在多年前模糊了界线,却拖到最不该坦白时一夕爆发。 「当时为什么不开枪?你不杀我,却可以制止我的动作。知道吗,辉儿?用我来换你一生幸福快乐,我不会犹豫的,也绝不后悔。」阎辉贴在他胸前,手抚上心口的跳动,对他说:「爸爸,我只想要你。」阎壑城在辉儿耳边低语:「我做任何事,你也不会推开我吗?」回答他的是一个温柔的亲吻。 阎壑城揽住青年倒向沙发,辉儿躺在他身上,侧着脸与他接吻。他扶着辉儿的肩,另一手探进衬衣内,扯开的钮扣悄声滑落地毯。阎辉挪动着转过身,面对男人的俊容,他双手捧着阎壑城的脸,在他嘴唇烙下虔诚的亲吻。 阎壑城狂暴地吻他,攫取他的气息,在阎辉柔嫩的嘴里扫荡,吞噬他的呼吸。男人的利齿在阎辉口内划开一道细长的口子,血液缓缓渗了出来,从他体内流入父亲不知餍足的口中。阎辉忍着疼痛,他微微张嘴,让男人大肆掠夺自己的骨肉。 阎壑城险些失控,他攒紧拳头,手指刺进冒血的掌心。阎辉吻他的脸颊和脖颈,往下舔过男人的锁骨及胸肌,他正要碰到下身时,阎壑城将辉儿往回拽,贲张的巨物插进青年湿润的小洞里。阎辉很疼,抓着阎壑城的手因剧痛而颤抖,却伸手环抱住父亲的脖子,两具交缠的身体紧紧捆绑在一起。 阎壑城听着辉儿在他颈边的喘息,一掌握着细瘦柔韧的腰肢,昂扬的阴茎猛烈捅进温热的穴里,撞击声如擂鼓。阎辉虚弱地呻吟,被操得全身都软了,紧致内壁绞着男人的凶器不放,越凿越深。「爸爸……」阎辉下意识地唤他,阎壑城完好的手拨开孩子额前的发丝吻了他。男人将青年稍微往上举,阎辉骑在他的腿根处,夹紧他的阳具吸吮,激烈的挺进撞得阎辉难以自持,玉白的颈项、清瘦的脊骨弯成一道长弓,柔软滑腻的臀被爆发的欲望凶狠地往复辗过。 阎辉以手撑着男人沟壑分明的腹肌,他被顶到深处、也攀上高峰。射完虚脱的青年蜷缩着倒在父亲胸前,无声承受着男人的狠戾与残暴。 阎壑城清楚辉儿只是睡着了,他动情地亲吻怀里的孩子,青年不像清醒时会给予他柔和的呼唤。他越吻越深,心里的黑暗愈发猖狂。阎壑城眼前闪过猩红的色彩,回神一看不过是幻影。那并非错觉,是他差点夺走辉儿生命的后怕。 日光漫进大厅,阎壑城堪堪冷静下来,他在辉儿额头印下一吻,掀开散落一地的外套,抽出内侧的匕首,在他血迹斑斑的手掌割开一刀。 阎壑城另一只手搂紧阎辉不放,垂手放任血流了一会。等他恢复思绪清晰,血也流够了,他拿阎辉的衬衫撕成布条捆紧伤处止血,单手抱起孩子走回房里。
第22章 川军 带阎辉回到房里,阎壑城见枕头边多出一只泰迪熊,不免笑了。待他安顿好辉儿,正准备去看另外两个孩子,一个小不点已经扑上了他的腿。「爸爸——你回家啦!」阎壑城转身捞起阎炎,顺势把小孩子抱上大床一起躺好。「炎儿这么早就起床了,要不要多睡一会?」 阎炎本想大呼小叫,看见熟睡的阎辉,急忙捂住嘴巴。他一点也不惊讶哥哥睡在这里,即使阎壑城在家,阎炎都能随意出入他的房间,自然认为阎辉也一样。阎炎在阎辉脸颊亲了两口,又大力亲亲阎壑城的脸,自动自发地窝在两人中间,拉好棉被。「爸爸早安,爸爸晚安!」阎壑城在小儿子头顶吻了一下,说:「炎儿晚安。」 晚餐时阎炎忙着替他夹菜,阎辉顾着喂弟弟吃饭,阎壑城看段云数次想跟进却放下筷子的动作,夹了几块排骨酥放在他面前的碟子。段云惊讶地看他,阎壑城摸摸他的头,说:「怎么愣着,快吃吧。」段云呐呐着:「谢、谢谢父亲。」这一头,阎辉和阎炎也热心为他布菜,阎辉看段云喜欢吃虾仁蒸饺,用自己的汤匙盛了一颗喂他,段云脸红得像蕃茄汤,他咬了皮薄多汁的饺子,便赶紧低头扒好几口饭。 阎壑城问他不在家时,三个孩子在忙什么。阎炎欢快比划着:「买熊熊的新帽子、吃羊肉泡馍,还有陪云云和哥哥去街心花园散步。他们每次都会带我出门玩,说这是三个人的约会。」段云呛了一嘴饭,随侍递上新的餐巾,反而是阎辉帮他擦掉的,还问他:「没事吧?」段云感到更困窘了,连说:「我没、咳……我没事!」
32 首页 上一页 9 10 11 12 13 1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