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秉烛赶紧说:“你放心的去吧。” 纪向晚:“……我是要死了吗?” 叶秉烛愉快地把他往外送:“就那意思,您慢走。” 纪向晚在门口又回头看他一眼:“别吃辣。” 叶秉烛急促点头:“快走吧快走吧。” 纪向晚无奈笑:“唉,男朋友不受欢迎啊。” 叶秉烛一边把他往外推一边说:“没有,可舍不得您呢。” 纪向晚叹了口气又捏了一下他的脸才闪人了。 纪向晚一走,叶秉烛仿佛送走了一颗巨型安眠药,精神又回来了,作业是没看的,游戏是打起来了。 到八点多才反应过来天都黑透了,退出游戏才看见纪向晚的微信,再看看自己的卷子——干干净净。 叶秉烛点开纪向晚的聊天框,给他回消息。 【叶饼饼:卷子啊……在写了】 【纪扒皮:我保持怀疑】 【叶饼饼:我饿了……】 【纪扒皮:你不是下午三点多才吃午饭吗】 【叶饼饼:(愤怒jpg.)那我不能饿了?】 【纪扒皮:我也没吃,你想吃什么,我陪你去】 【叶饼饼:不想出门……】 【纪扒皮:想吃现成的是吧】 【叶饼饼:哥(可怜jpg.)】 纪向晚对着手机屏幕笑了笑,站起身去外面叫陈姨:“陈姨,我不吃饭了,不用管我了。” 【纪扒皮:想吃什么,给少爷送去】 【叶饼饼:(磕头jpg.)谢谢哥】 【叶饼饼:我想吃夜市西头的冰粥还有烧烤】 【纪扒皮:烤串什么都行?】 【叶饼饼:什么都行,不吃带番茄酱的】 【纪扒皮:讨厌番茄酱?】 【叶饼饼:极其讨厌!】 【纪扒皮:(OK jpg.)】 纪向晚按响门铃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叶秉烛极其热情地跑出去给他开门。 开门就是一阵热浪,叶秉烛赶紧把他拉进来,忙不迭地说:“辛苦您了。” 叶秉烛把他拉进自己屋:“里头开空调了,进去吧。” 叶秉烛打开了一个折叠小桌,两个人直接坐在地上开始摆盘。 叶秉烛惊叫了一声:“你还给我买奶茶了?” 纪向晚挑眉:“不喝?” 叶秉烛赶紧摇头:“我是怕你绕路就没说要,你还去买了,谢谢哥。” 纪向晚侧头就看见他电脑还在开着,停留在游戏界面上。 叶秉烛正殷勤地给他摆串,纪向晚突然问:“你下午都干嘛了?” 叶秉烛手僵硬 了一瞬:“睡……睡觉啊。” 纪向晚笑了一声。 叶秉烛心虚地瞥了一眼自己的书桌。 纪向晚正想再说什么,叶秉烛舀了一勺冰粥送到他嘴边:“尝尝。” 纪向晚眼睛看着他,张嘴接了过来,半天才说:“这位同学,你怎么一副心虚的样子啊。” 叶秉烛把手边的牛肉串递过去:“哥,来吃。” 纪向晚看他眼角挂着笑,也忍不住笑了笑:“吃你的吧,我买的多,饿不着。” 他们吃着聊着,叶秉烛说到激动处,开始疯狂吐槽今天打游戏遇到的那个坑逼队友:“你是不知道,他就蹲那个草丛里,我们团战呢,他蹲草丛,家都没了,他还蹲草丛,他是给草抓虱子吗?” 纪向晚似笑非笑地看看他:“那输了还是赢了?” 叶秉烛把从冰箱里提出来的冰可乐给纪向晚续杯,又给自己倒上,一边倒一边说:“输了啊,玩几局输几局,我都秃头了。” 纪向晚笑笑,也没说什么。 叶秉烛自己后知后觉地僵硬住了,尴尬地笑了笑:“也没玩几局,就两三局,睡醒了玩的。” 纪向晚冲他扬扬下巴:“赶紧吃,待会帮你看题。” 叶秉烛差点蹦起来:“哥啊,这都,”他把手机抓过来看了看,“快十点了!” 纪向晚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后天一早就要回学校了,你还不写?” 叶秉烛说:“哎,还有一天呢。” 叶秉烛又说:“这么晚了,你别回去了,在这儿睡一晚吧,反正我家没人。” 纪向晚手顿了顿,艰难地把可乐咽下去,说:“好。” 叶秉烛又笑:“那明天再提卷子的事吧。” 纪向晚伸手就揉他头发:“吃你的。” 纪向晚又看看他嘴角,问:“拿的消炎药吃了吗?” 叶秉烛眨眨眼:“忘了。” 纪向晚冲他皱皱眉:“变猪头。” 叶秉烛嘁了他一声:“那也是最好看的猪头。” 等吃完叶秉烛推了推纪向晚:“你先去洗澡吧,我给你拿新毛巾,待会我来收拾。” 纪向晚看着叶秉烛从柜子边上探出头,扔给他一条浴巾,就把他从残羹剩饭边上赶走了。 纪向晚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叶秉烛又叫他:“热水器开着呢,你小心水温。” 纪向晚笑了一声:“知道了。” 纪向晚洗完出来的时候头发还在滴水,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叶秉烛看他一眼又跳起来,拿了一条干巾扔给他:“擦擦头发吧,吹风机在我床边,你吹一下。”说完叶秉烛就悠悠哒哒地进了浴室。 纪向晚回来的时候那些东西都收拾好了,他去拿吹风机的时候看见叶秉烛枕头上被压出来的浅浅凹陷,突然觉得空调似乎吹的是热风,又手忙脚乱地胡乱擦了擦头发。 纪向晚随便吹了吹头发,看见叶秉烛刚刚出来,就去倒了一杯热水,在他进来的时候把药和水递给他:“先把药吃了。” 叶秉烛脸瞬间皱了起来,又去摸吹风机:“我吹了头发再吃。” 纪向晚把他按在床边坐着,示意他吃药,拿起吹风机试了试风温:“我给你吹,快点吃。” 叶秉烛被他揉着头发一通吹,不情不愿地咽了药。正要把吹风机拿回来,纪向晚突然问:“你今天为什么跟人打架?” 叶秉烛一提这事心里就不舒服,手在浴巾上直揪,说:“他先招我的。” 纪向晚往前凑了凑,说:“那我帮你把他揍回来。” 叶秉烛笑:“得了吧。” 纪向晚说:“你不信啊?那我不得不给你看看我的散打冠军证书了。” 叶秉烛唰地回头,被热风扑了一脸,纪向晚赶紧把吹风机举起来,问:“干嘛呢?” 叶秉烛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真的啊?” 纪向晚俯下身看他:“怎么样?当你男朋友你不吃亏吧。” 叶秉烛抓着他的手:“有视频吗?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纪向晚笑了笑,关了吹风机,遗憾地说:“我好挫败啊,你男朋友在学校那么火你竟然不知道。” 叶秉烛:“别说屁话,快点快点。” 纪向晚从来没看过自己的比赛,还找了一下,两个人就这样坐在床上看纪向晚的比赛视频,一条条地从头看过来。 纪向晚看的都困了,推推他:“一点多了,还看啊。” 叶秉烛伸手箍住了他的脑袋,说:“别吵。” 纪向晚把自己解救出来,叹气:“真人坐在你旁边你不闻不问,就盯着个视频不放。” 叶秉烛眼睛没移开,指了指手机说:“哎,这个视频我好像看过啊,这是什么时候的?” 纪向晚凑过去看了看:“是前年的吧,我去年好像没参加比赛。” 叶秉烛笑了一声:“我想起来了,是我在市医院外面的大屏幕上看过,当时觉得这个崽种还挺帅。” 纪向晚又揉他头发:“恭喜,爱豆就在你床上。” 叶秉烛哼了一声:“别臭不要脸——你这场,是被打的最惨的一场吧。” 纪向晚想了想:“好像还真是,那时候快中考了,比赛没比好,考试也没考好,黑历史,换一个,看个秒杀的。” 叶秉烛往边上一躲:“不换——我就喜欢这场。” 纪向晚凑过来:“让我看看,你是喜欢看我挨打?” 叶秉烛的脸在手机的亮光里显得有些模糊不清:“不是,当时我看见的时候就是这儿,打的都站不起来了,我当时还觉得你要输了,没想到你还能反杀,挺帅的。” 纪向晚心头一阵猛跳,掩饰性地笑笑:“运气吧。” 叶秉烛又去箍他的脑袋,恶狠狠地说:“我不觉得是运气啊,你瞧你自己凶的跟疯狗似的。” 纪向晚啧了一声:“你是黑粉。” 叶秉烛静静地看完这场,关了手机,看着从窗帘缝隙里渗进来的黄色路灯的微光,突然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吗?” 纪向晚听他的语气突然认真,就只发出了一个疑问的单音。 叶秉烛轻轻吐了一口气,说:“当时我爸当了半年植物人,那天宣告死亡。” “我妈的精神状态也差到了极点,我很崩溃。” 叶秉烛突然自嘲地笑了一声:“我当时蹲在医院外面哭,还怕被人看见,就假装在打电话,想想挺傻 逼的——你说是不是太巧了,正好抬头看见那场比赛。” 纪向晚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伸手抓了一下他的手臂。 叶秉烛粗暴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背,笑着说:“我没那么脆弱,当时是觉得天都塌了,其实过来了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总不能去死吧。” 纪向晚很想抱他一下,但只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手臂放在他的头顶没有收回来,轻声说:“我还因为那场比赛挨了一通臭骂,听你这么说,我也得到了安慰。” 叶秉烛把他的手打回去,说:“其实打的挺好的,就是感觉前面状态不好,你是不舒服吗那天?” 纪向晚说:“就是在发烧,烧了好些天,所以牵连的没考上一高,不然你就能提前遇见爱豆了。” 叶秉烛哦了一声,笑:“反正都过去了。” 纪向晚看着他的侧脸,突然觉得生活对他也没有那么不友好。 大概人生际遇总是要你失去某些才能换来某些,那些觉得痛苦不堪的日子咬咬牙迈过去,往后仍是万里艳阳,在走向未来的这条路上,最大的阻碍向来就是落入窠臼的自己吧。
第13章 干嘛听他的 等到小假期结束的时候,学校里只剩下高一和高二的学生了,刚到学校叶秉烛就被班主任叫去了。 林左的家长闹到健才来,带着验伤证明和学校门口的那段录像,要求叶秉烛给个交代。 叶秉烛进办公室的时候他们正围在一起看监控内容,视频里面的叶秉烛下手那个快准狠,陈秩想为他说话都不知道该从何护起。 林左的妈妈长了一副凶样,看见叶秉烛来就尖声骂他,用的词又下作又刺耳。 叶秉烛一脸的爱搭不理又刺激到她了,眼看就要上手,陈秩赶紧拦:“您对一个孩子说话这么难听还想让人家搭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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