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加班你吃什么啊?”王耀失笑,但还是安慰地撸了撸他的头,“我以后少加班,可以了吧?” 阿尔弗雷德嘴上哼了一声,但心里却甜甜的,又小声在他耳边念叨:“我要吃你做的炸鸡腿还有你做的气泡水。” “不是昨天提前腌好放在冰箱里了吗?”为了能健康地养活这个喜好油炸物的金毛,王耀昨天特地去超市买了一整只鸡,腌好就冻在在冰箱里,本来打算自己动手给他做炸鸡,但今天给耽搁了。 “不,我要我的蜜糖亲手做给我。” 阿尔撅着嘴,像个撒娇胡闹的孩子,在他的脖颈处蹭来蹭去,作弄得王耀痒到受不住,把那颗狗头从怀里拖起来,用手理了理他额前凌乱的金发,抬起他鼻梁上的眼镜框,答应他回家立刻做给他吃。 路上阿尔握着爱人暖暖的小手,眼镜下的蓝眼睛却闪过光,随意地问:“你是坐公交车回来的吗?” “不是啊,这个点哪有公交,我同事顺路送我回来的。” 阿尔弗雷德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握得更紧了一些。他刚才远远的就看见有一辆黑色轿车放下他才离开,但是天色太暗,他没看清车里的人长什么样,如果刚才王耀回答遮遮掩掩,他就要好好查查这个车子的主人是谁,但既然他选择对自己坦诚,那就没必要在意这件事了。 “宝贝,我好爱你。” “知道了知道了,一天说八百遍了,耳朵都磨出茧了。” ----
第11章 许诺此生
“人是你动的手。” “……” “你从家里逃出来,就是为了杀吉米?” “是。” “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他是只耗子,当耗子必须付出代价,而且我重要的人因为他而死。” “就为了一两个街头混混,为了所谓的‘义气’,你都不考虑你大哥的处境吗?我可是和你从小长到大的亲哥!而且你知不知道,父亲因为你偷跑出去的事生了多大的气,就连亚瑟都和我打听过你的行踪,万一他找上你怎么办?” “我会怕他?” “是,你天不怕地不怕,但你总知道自己还在假释期吧……不想再进去,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A市,听到没有?” “哼。” “还有一件事,务必小心亚瑟,他最近也去了A市……他的小动作越来越多了,父亲一定是受了他蛊惑才让他也接管了家族里的一些事务,他那种人我一眼就看出来不是好东西,一条不知感恩的蛇。” “但他再有神通,不也是为你服务吗?” “那是我能压他一头,说到底他就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你这个没有脑子的混小子,从小到大就知道闯祸,你能像现在这么逍遥还不都多亏了我!好了,该提醒的我都提醒过了,接下来半年乖乖待在A市,不要再给我惹事。” 挂了电话,他拔下电话卡,换上另一个,拨出电话—— “你就在A市你怎么不告诉我?” “因为没必要。” “我要见你。” “时机到了,我们自然会见面。” “吉米的事你知道了?” “嗯。” “刚才我和他通过电话了,他对你越来越不满了。” “我知道了,”顿了顿,“等风头过了,你还是回伦敦吧,那里更安全。”
一个月的时间稍纵即逝。王耀和阿尔弗雷德一对小情侣过着从蜜罐里捞出来的恩爱日子,但即便如此,王耀还是感觉到阿尔弗雷德心里有很多秘密没有告诉他,而且经常在午夜以为他已经睡熟的时候,起身去阳台抽烟,又因为知道他不喜欢烟味儿,所以抽完烟都会换身衣服,再躺在他身边。 他在忧虑什么,王耀大概能猜到一二。有一次王耀实在忍不住了,在吃饭的时候问他,到底什么时候他才能处理完那些事?阿尔弗雷德只低头说快了快了。 没过多久,阿尔弗雷德消失了一整天。电话一整天都打不通,只留下一张字条说今天他不回来了,也不说去哪儿去干什么了。王耀在办公室里如坐针毡,每分每秒都在想他,脑海里的念头就像春雨过后的小草,一个一个往外蹦,心不在焉的样子不仅被Jasmine发现,穷追不舍地问了一上午,就连他项目组组长也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在开会的时候点名批评了他态度不端正。拖着疲惫地身体和一丝期望,他打开了家门,里面果然还是空无一人。 王耀前二十七年也不是没经历过风浪,但是两年前阿尔弗雷德一声不吭的离开给他留下了太深重的阴影,当时他都快要疯了!把整个城市翻了个底朝天,要不是母亲拦着,他怕当时冲动之下连工作都要辞了,要去英国找他。没有经历过的人总以为人在最痛苦的时候心口像是被撕裂般,痛不欲生,但实际上痛到极致的时候,人是麻木的,一瞬间失去了正常人的五感,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在人群中游荡,人生没有目的,没有希望。不过幸好他还有母亲和妹妹支撑着他,陪他渡过那段最黑暗的日子,当时小湾花了整整一个暑假陪他在离家不远的滨河路散心。 那时候,他记得小湾以谈过三个男朋友的过来人口吻对他说过一段话—— “哥,其实那个人走了也好,你想啊,今年过年你带他回家,爸妈对他都不满意,没有一个稳定工作,除了长得确实挺帅的之外,一无是处,我听爸说他就是一个社会闲散人士,一个花花公子,到时候还不一定要和你结婚,就算结婚爸妈也肯定不同意,而且退一万步,你俩就算最后结婚了,他又不工作,你那点工资怎么养他啊,你们迟早是要散的。我知道这是哥你的初恋,难免会有些走不出来,但长痛不如短痛,早点振作起来,妈妈和我还在家里等着你呢。” 虽然让一个高中生来劝一个二十五岁的社畜早日走出失恋,这一幕多少有些古怪,但他的确在亲情的陪伴下慢慢恢复了正常人对快乐和悲伤的感知。 但即便如此,心上那道痛苦的伤口仍然没有完全愈合。 王耀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除了母亲和小湾,就是阿尔弗雷德。如果这一次又是像上一次一样不告而别,我可能真的会疯吧,让我得到又要失去……王耀两只手紧紧绞在一起,牙齿焦虑地在指节上啃咬,咬出一道又一道牙印,直到尝到了铁锈味,他才意识到自己无意识中咬破了皮。 他不打算睡觉,根本睡不着,闭上眼睛全是阿尔弗雷德的脸,以及他可能遭遇的意外。想着想着,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关心他是否要离开自己,反而开始担忧他的安危。他会不会是遭到别人报复了?是不是我之前催他太急,他出事了? 接踵而至的恐怖念头像一只巨掌完全捏住了王耀。他坐在餐桌前,无意识地发抖,几次拿出手机想要报警,但最后又因为阿尔弗雷德特殊的身份打消了念头。 坐着坐着,天亮了。窗外传来鸟儿的欢快的叫声,今天还是难得的晴天,但坐在餐厅里的王耀却像是被拔了插头的机器人,眼神中一片死气沉沉,仿佛没有了呼吸,对周围一切也都失去了感知。电话响了好几通,有主管的,有同事的,还有亚瑟的,亚瑟还打了三通,但王耀统统没有接。直到上午十点的时候,大门处传来开锁的声音——
阿尔弗雷德已经努力尽快赶回来,想在王耀上班前再看他一眼,但那件事实在过于棘手,等他回来已经超过了王耀上班的点,心里一边懊恼,一边打开了家门。谁成想从餐厅里突然冲出来一个像疯子似的人,撞进他的怀里,照着他的胸口咬了上来。 阿尔弗雷德忍着痛,伸出一只手轻轻安抚着他的后背,柔声问怀里的人为什么没去上班,却没想到王耀咬得更紧了,现在只怕把肉都要啃下来,一时间阿尔弗雷德也分辨不出自己胸膛上的湿热是爱人的眼泪还是自己流的血。 好不容易等怀里的人冷静下来,松了口,阿尔弗雷德脸色黑青的将人横空抱起,走到沙发旁抱着他坐下来,让王耀整个人都窝在这里怀里,一边牵起他的小手,每个指头,指尖,指缝,细细亲吻起来。 “阿尔弗雷德,你要是敢再抛下我一个人离开,我杀了你。” 阿尔弗雷德笑了一下,轻柔的吻落在他眼角,吻去了他的眼泪,哑着嗓子道:“我发誓一辈子不会抛下王耀。” “手机必须开机,我的电话必须每一通都接。” “我发誓会接王耀打给我的每一通电话。” “你知不知道,我,我有多害怕……” 咬牙说完最后一个字,眼泪却像失控了一样不住地往外涌,他转身抱住了阿尔弗雷德的脖子,直到这一刻他的手脚还是一片冰凉。 而他每一滴眼泪都砸在了阿尔弗雷德的心尖上。他紧紧抱着王耀颤抖的身体,心疼得自己的眼眶也泛红,心碎一地,恨不得替王耀受这一夜痴等的苦,如果他早知道一夜分离会让他这么痛苦,他宁愿昨晚放弃复仇。而现在,他只能勾起王耀的侧脸,比他还无助地用舌尖一遍又一遍卷走落下的眼泪。 “告诉我王耀,怎么能让你不痛苦。” “抱我,抱抱我……”王耀带着哭腔在呢喃。 “好。” “别着急,我的宝贝,我的蜜糖,我是你的,我全部都属于你,以后每一天都属于你,我们慢慢来。” 阿尔弗雷德的话好像令王耀没有那么疯狂了,任由一双麦色的大手托住自己雪白的臀部,小心翼翼地托起又一点一点放下。阿尔弗雷德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伏在他耳畔,用蛊惑人心的语调对他说:“看,你完全得到我了,我不会再离开,我们永远在一起。” 王耀突然偏过头,对上那双诱人的蓝眼睛,小声说:“阿尔,动一动。” “好。”下一刻,阿尔弗雷德环抱爱人的腰身,一边宠溺地亲吻,一边温柔地满足了爱人的不安与欲望。 他们忘记了时间,眼中只有彼此,直到傍晚时分,阿尔弗雷德才将筋疲力尽的王耀放在双人床上,在他还迷迷糊糊不清醒的时候,从自己扔在地上的外衣侧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是情侣对戒,他给自己戴上一枚,又给半梦半醒的王耀戴上了剩下一枚。 “这是什么?”王耀强撑起自己摇得快要散架的身子,定睛一瞧,自己左手中指上竟然套着一枚镶着钻石的戒指,他感到好奇,于是取下来在灯光下转了一圈,发现戒指里还刻着一行字—— 许诺此生 A.J 瞧王耀捏着戒指愣住的模样,阿尔弗雷德高兴地将人捞起,圈在自己怀里,抵着他的额头说道:“我听人说,戒指可以套住一个人的心,但我觉得一个不够,等我们结婚,我要再给你无名指套一个……不,我要在你十根手指上套满戒指,这样你这辈子都逃不出我的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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