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贺池临什么也没问,只是点点头,想起今晚秦言给他打电话时不寻常的语气。 他说:“你现在能来一趟远山别墅吗?” 贺池临把自己最爱的车停在秦言最爱的那辆黑色大G旁边,刚敲开门,就被拥入一个带着点凉意的怀抱。 起初贺池临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是因为承恩才这样——承恩拓展了娱乐圈的新业务,进行得没那么顺利。 贺池临的公司明面上是他的竞争对手,其实没什么业务往来,全是个人“恩怨”。 在温遂被扶回来的时候,贺池临看着秦言,心想,如果他也有个哥哥就好了。 不对,其实他是在想,如果秦言也能这样对他就好了。 “对了,那个时舟南。”贺池临又突然开口,“他对温遂好像还挺好的,今天晚上也是他帮温遂解围,看上去都没什么问题。” “不用担心时舟南,他不会怎么样,也查不到什么东西。” “什么意思?” “他是姓时没错,但在他当初回国硬要跑去当模特的时候,时家就已经和他断绝关系了,没少在他出道的路上使绊子。凭借一般人的关系,不可能查到我们想隐藏的事情。” 贺池临没想到自己还能吃到这种大瓜,惊讶的半天没合上嘴。时家虽然不是海城本地发家的,但是这些年商业版图发展得很快,算是很大的产业了。 秦言只是笑一声:“很巧,处境和温遂挺像的,只不过我们心软,不然有一万种方法能让温遂连道都出不了。”
第40章 第二天, 温遂伴随着一阵头痛醒来,足足缓了好久才发现这是在他自己的房间,坐起来后又懵了很久。 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 墙上的挂钟指向十点,窗外阳光连窗帘都有点挡不住,外面是个大晴天。 温遂捏了捏眉心, 一低头,又发现自己穿着睡衣。 自从温遂16岁去上大学之后, 就只有寒暑假偶尔会来这边住, 但家里仍不厌其烦地让管家定期打扫清理,连睡衣上还留着洗衣液的味道。 突如其来的归属感让温遂的眼睛有些酸胀, 起身一照镜子才发现, 他的眼皮有点肿, 眼里也不少红血丝。 昨晚的记忆停留在酒会上,时舟南挡在他身前, 替他拦住了杨星悦的那些话。他还记得自己的情绪在酒精下失控,抓着时舟南不放手, 估计眼睛也是因为这个才发酸的。 温遂没找到自己的外套和手机, 就连昨天酒会穿的那套高定都不翼而飞, 只能先去洗漱。 收拾好后打开房间门,还没下楼, 就先看到了坐在一楼客厅的秦言。 明明是工作日,秦言却没去上班,同样穿着那套纯棉家居服,旁边坐着个穿卫衣的男人, 看后脑勺有点眼熟。 温遂愣了愣,试探着叫:“贺池临?” 两人都回过头来, 表情中带着些许担忧。温遂扶着楼梯下来,脸色是肉眼可见的苍白,“你怎么在这?” 贺池临用手肘碰了秦言一下,示意他给温遂解释。 “我叫他来的,今天你也不用去公司了,”秦言说着往厨房走,“先吃点东西,我让高远给你请好了假,我们敞开聊聊。” 温遂没吭声,在贺池临旁边坐下。突然在他身上闻到了自家洗衣液的味道,狐疑地在贺池临和秦言之间打量,“你昨天在这里住的?” 贺池临一怔,不知为何有种被抓包的感觉,“对、对啊,你怎么知道?” 见温遂微微皱眉,贺池临又连忙补充:“你别担心啊,我可不是来当说客的。” 秦言把一碗热气腾腾的醒酒汤放到温遂面前,在贺池临的另一边坐下,冷哼一声,也不知道把矛头对着谁:“他比我还护着你,来当我的说客还差不多。” “好了好了,争这个干嘛!”贺池临打断他们之间无意义的争论,“沟通不畅导致误会是常有的事,你们亲兄弟俩,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非得阴阳一下呗?” 秦言不再说话了,等着温遂小口小口把热汤喝完,脸色总算恢复了些,不再惨白得像张纸,这才稍稍安心。 “事情我都听高远说了。”秦言说道,“你先听我的解释。” 秦言把他和高远说的那些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温遂,底层逻辑就是不想让温遂爆红,所以没有理由给他后台和资源。 “所以,你感受到的那些特权,要么是因为有人从其他途径知道了你的身份,或者是看出你的背景不简单;要么只是单纯觉得你长得好看,实力强,是红的潜力股。我这么说你能懂吗?” 温遂沉默两秒,才说道:“所以你和郑守阳谈生意的过程中,也没有专门提到我对吗?” 秦言摇头:“当然没有,我甚至没有亲自去谈,娱乐行业的所有业务,都是李恒出面解决的。你之前说Mn找你拍下月的封面,更和我没关系。我的公司毕竟是刚开始接触娱乐业务,其他领域在业内也没有那么强的影响力,合作可以,没权利提要求。” “所以,”秦言继续说,“我并没有违背当时对你的承诺,目前除了我们一家,整个海城没有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不用有负担。” 温遂的脸色总算好了些,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但是你得想清楚了,我可以选择一直不干涉,任由你发展。可如果事态超出控制,爸爸也不会无动于衷,他可没有我这么好说话,才不会管你的那些顾虑,你明白吗?昨天晚上的事情要是传到爸爸耳朵里,你应该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温遂,你要想清楚,是想继续走这条路,还是服从安排,走回你的康庄大道。” “哥哥,”温遂很少这么叫,“每个人的路是要他自己走的,委屈还是幸福都一样,这也是我自己的人生啊。” “明白了。”秦言对温遂的回答毫不感到意外,“我昨天和高远说了,这件事爸爸暂时不会知道。但之后如果再有这种事情,我就不能保证了,你最好也想清楚,如有个心理准备,如果爸爸知道,他要用自己的能力干涉也好,给你铺路也罢,都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 温遂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我昨天也已经说过了,温遂,你早晚得学会接受自己的身份,以及这个身份有可能带来的一切后果,你现在不是小孩子了,在人情社会,资本和关系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需要习惯。” 一提到这个,温遂的脸色再度沉下来,还是一如既往的态度:“不要再说这个了。” 贺池临见温遂这样,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他还是不愿意谈那件事,一直埋在温遂的心里,只会愈演愈烈。 “那好,最后我还是想问你一个问题。”秦言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你为什么要这么坚持地空降AERX?就算家里什么都不帮你,你也完全有机会,有那么多方式,你偏偏选了一条最不被支持的。” 温遂想起什么,就仿佛控制不住嘴角似的笑了笑,说道:“这是个秘密。” 不管是谁这么问他,温遂都是同样的答案——是个秘密,暂时只能他一个人知道。 秦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问不出来什么,摇摇头,正准备作罢,温遂却突然开口问道:“昨天晚上是高远把我带回来的吗?” “你断片断成这样?”贺池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温遂,“昨天高远开车把你送到门口,我和你哥把你抬回房间的。” “只有你们吗?” “不然呢,你个小没良心的,”贺池临说道,“除了我们你还想谁来?你爹?” 温遂轻轻摇了摇头。 按照常理来说,高远也不至于把时舟南也带到远山别墅来,不然他的身份不用多说就直接暴露了。 但是手机一条新消息也没有,仿佛昨晚时舟南的出现只是温遂的一场梦。 “昨晚的事…高远怎么和你们说的?” 秦言给温遂重复了一遍,温遂努力和脑中的记忆对上,可是高远说的也没有那么详细,很多细节都需要温遂自己回忆。 但很明显的一件事是,如果没有时舟南和高远,温遂很可能就会被杨星悦强行带走,之后会发生什么,谁都说不准了。 贺池临啧啧两声,“这杨星悦就是个玩咖,星悦是他爸白手起家打拼下来的,照他这么作下去,星悦迟早毁在他手里。” 酒精误事,温遂嘴上没说,但已经决定以后滴酒不沾了。 秦言交待完之后就上班去了,临走前给贺池临使了个眼色,又嘱咐温遂在家里好好休息,不急着回公司上班。贺池临没什么事干,又担心温遂一个人待着出什么问题,就没急着走。 “诶,对了,”贺池临说道,“刚刚你还没醒的时候,高远给你打的电话被我接了,他说这一周的拍摄任务都先暂停了,这个周末你可以先好好休息,不着急回去,等身体差不多了抽时间回公司联系一下就行。” 温遂有些诧异:“是因为我吗?” “具体原因他没告诉我,我说等你醒了再联系他。” 温遂皱着眉拨通高远电话,贺池临也在旁边听着。 “不是因为你呀,是今天临时通知的。好像是因为昨天酒会之后就联系不上时舟南了,连安毅都找不到他,没人知道昨晚酒会之后他去跑到哪去了。” 贺池临眼尖地发现,一提到时舟南,温遂的表情就有些不自然,电话那头高远还在继续说:“昨天我去开车,他帮我把你扶到路边之后,我就不知道了。听他们说时舟南还回去来着,不过也没人注意,等到酒会结束的时候,剩下几个人才发现时舟南也不见了。” 时舟南本来就是自由潇洒的性格,可从来没有过扔下工作不管的时候,温遂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余枫他们打电话了吗,也联系不上?” “打了,没人接。昨天晚会性质比较特殊,周围就没什么粉丝蹲点,他们仨人都打了电话也没人接,钱亮的意思是你今天给他打电话试试。” “他谁的电话都不接,”温遂叹了口气,“怎么会接我的啊。” “上次时舟南失联,还是林澍刚退团的时候,那次他也完全消失了几天,再回来的时候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安毅说他那次是买醉去了,不知道这次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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