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乖巧地一歪头:“喵?” 司沈然的手也垂在半空:“啊?”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人畜无害温驯纯良,三花迈着轻巧猫步向前两步,后脑勺顺势往司沈然掌心一拱,自助地蹭起来。 两人的目光同时看向了这胖猫,司沈然手心触及一片温热柔软,疑惑地说:“危险?” 三花满足地眯起一双琥珀眼,还舒服得打起呼噜。 陆小屿缩回手,讪讪地摸摸鼻子。 司沈然忍不住笑出声来:“凶猛。” 陆小屿指着这没节操的三花,忿忿地说,“真是只见人下菜碟的家伙,你就贪图美色…” 他趔趄几步,走到车库前,想打开车库的卷帘门,没想到车库门也纹丝不动。 “你家主人…刚说什么来着?”司沈然问三花,“是夸我么” 三花被撸得正舒服,呼噜几声应付。 在车库也吃了闭门羹的陆小屿迷茫地又走回大门,嘴里絮絮叨叨念着怎么打不开呢,说着爬上栏杆要攀爬围墙。 司沈然撸够了猫,一抬眼见这酒鬼单脚踩在栏杆墩子上伸手扒墙,感受到了什么叫“吓得魂飞魄散”,连拉带拽地把人拉了下来。 “太危险了,这墙不矮,万一摔骨折了怎么办。” “怎么,猫跳得,我人就跳不得,我还不信了…”陆小屿强词夺理,他眼前一黑,酒精像在脑子里畅游的恶龙,折腾得翻江倒海,他念了几句,“猫能跳我也能…” 这醉鬼借着酒疯,顺势往司沈然怀里一倒,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像奔波的船只进了港,安静了。 司沈然没有推开他。 陆小屿仰起头,喊他的名字:“司沈然。” 这一声连名带姓,喊得司沈然哑然,陆小屿仰起的脸上带着笑意,似乎十分清醒。 幽暗的路灯下,他的眼神干净、纯粹,令人难以挪开双眼。 他又唤了一声,“司沈然。” 醉意重现,他重心不稳,又有向下滑的趋势。 司沈然双手从他腋下稳稳地揽住了他的腰,轻声问:“怎么了?” 酒鬼凑上前来,气息近在眼前,努力地睁大双眼,打量着司沈然的脸,表情严肃且认真,“你知道吗…” 这人酒后行为难测,司沈然轻轻咳了一声,“嗯?” 紧接着陆小屿伸出双手,“啪哒”一声裹上司沈然的脸颊,嘿嘿一笑,“你…真好看,嘿嘿嘿。” 酒鬼耍流氓,这次得寸进尺,搂着他的脖子,埋头蹭了蹭脖颈,紧接着踮脚贴上他的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终于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那是一句若有似无的告白,近乎耳语的音量。 酒鬼重新倒在他怀里,也听不见他失速的心率。 司沈然没有回应,他静静地抱着陆小屿,不一会儿传来轻微的鼾声,陆小屿又睡着了。 司沈然只能连抱带拖,打算先带回车上。 小曾下了车,开了陆小屿一侧的车门,帮着把他扶上了车。 他目睹了过程,略略尴尬地问道,“司教授,要不叫个开锁的过来?” 司沈然摇头,“那得等到什么时候,而且他一个喝醉了的人没有意识,你就让人把他家给撬了?” “要不还是去集团酒店?” 车子在原地又等了一会儿,司沈然皱眉考虑良久,说道,“算了,去我那儿吧,我那里有客房。你跟秋姨说有客人,明早过来时多准备一份早餐。” 三花又跳回了墙头,它还没被撸够本,有些遗憾地喵喵叫几声,一双漂亮的琥珀色大眼睛看着他们开走。 “这猫真肥…”小曾啧啧叹道。 司沈然打开手机地图,给陆小屿家位置做好标记,侧头见那三花已不在墙头,他对小曾说,“出发吧。” 小曾点点头,先给秋姨发了短信,朝山下而去。 抵达临海公寓的地下停车场,陆小屿依然毫无要醒的迹象,中途司沈然担心他是不是呼吸骤停,忍不住伸手探到他鼻下确认呼吸。 小曾泊好车,下车帮司沈然抬人。 司沈然突然道,“我带他上去就行,你回家吧,时间挺晚了。”说着接手扶过陆小屿,小曾手里一空,腾出手来看了眼手机,说道,“秋姐问加一份的早餐是中式还是西式。” “和我一样就行,”司沈然想了想还是说,“还是要清淡的吧,粥什么的,他喝多了酒,怕胃疼。” 此刻陆小屿彻底醉得像跟没骨头的软体动物,偶尔还会摇摇晃晃地想挣脱他自己走几步。 司沈然扶得有些费力,不得已司沈然最后只得把他像扛麻袋一样扛起来。 即使他长期锻炼身体,偶尔还打打拳击,多少有些力气,可陆小屿身高近一米八,司沈然扛了会儿还是觉得挺沉。 电梯进进出出,遇见零星几个人,大多奇怪地看他一眼,司沈然只能回以礼貌一笑。心里开始后悔没有听小曾地送他去酒店,但若真是送他去了酒店,母亲能把陆小屿查个底朝天,还得占用不少精力和她解释。 他进门脱了鞋,穿过玄关,扛着陆小屿进了仅有的一间客房,放倒在床上。 屋子的空调开得有点冷, 沾床的瞬间陆小屿奇迹般地微微睁开眼,他坐起来垂着头。 司沈然以为他醒了,解释说,“抱歉,你喝醉了,你家门禁没电了,所以…” 这醉鬼晃了晃头,歪七扭八地站起来,拍了拍被子,只说了一个字,“床!” “什么?” “再见!” 说完陆小屿推着不明所以的司沈然,把他轰出了客房,狠狠地把房门摔上。 从小没吃过闭门羹的司沈然在门口沉默了。 里头窸窸窣窣一阵动静后,又恢复一片安静。 司沈然深呼吸一口气,敲敲门,“陆小屿?” 门后一片死寂,半点声音也无。他再敲了敲,“我进来了?” 司沈然推门而入,屋里亮起一盏昏暗的感应小夜灯。 客厅的灯照进屋中,勉强可见衣服裤子散了一地,人已经裹进被子里,卷成一个巨大的茧,只露出半个脑袋,睡得深沉。 司沈然自认为有轻微洁癖,倒吸了口冷气,关上了门。 二十秒后又忍不住推开,把一地的裤子衣服拣了起来。 他把脏衣服拿到盥洗室,对着洗烘套机研究半天,决定寻求场外救援,他给秋姨发了条微信:洗衣机怎么开? 秋姨在十秒后发来一条语音:少爷,你那里的洗衣机是声控的。
第31章 横向比较 陆小屿到家之后按往常惯例清扫屋子,整理房间,洗晒床品。 等所有家务做完,他才坐在电脑前,打开了桌面中央的那个内部调岗的申请表格,开始认真想邮件的措词。 这封应聘邮件他想了足足一天,才在晚上睡前发送出去。 翌日。 早上九点半,陆小屿从村口扫了一辆共享单车,一路滑行下山,准时出现在湾西商城。 伊凡和林昭昭在商场一楼麦当劳吃早餐,两人坐在室外桌前黏在一块儿等他。 伊凡给陆小屿点了早餐,把纸袋递给他,“昭昭给你约的托尼老师还有十五分钟到,你快点吃,吃完带你去剪头发。” “啊?”陆小屿坐在他俩对面,毫无自己答应过伊凡理发的记忆,有点发懵地看着他俩,“不是来买西装的吗。” 伊凡一见他这眼神就明白怎么回事,利落地从口袋抽出手机:“你可别想抵赖,我可是有聊天记录的。”” 陆小屿今天后脑勺扎了个揪揪,两边鬓发拨到耳边,才注意到刘海过长有些扎眼睛。 “确实该剪了。”陆小屿喃喃道,他想起昨天下午司沈然说的话,如果成为他的助理,需要出入较正式的场合,那么自己现在的发型肯定不行。 林昭昭预约的理发店开得早,跟着商场开门时间营业,陆小屿理发,她也约了做头发护理。只剩伊凡一个人,无所事事在外头沙发上等两人。 陆小屿很久没有进理发店剪发,他习惯自己在家解决,不管剪成什么样,第二天他都能坦然出门,哪怕顶着狗啃过的刘海,也毫无压力。 对此伊凡非常无语,认为他这是恃帅行凶,他常向林昭昭感慨陆小屿短发时整个人气质升华,加上那张俊脸颜值不输海大历届校草。 也许是那狗啃刘海造成的视觉冲突过于强烈,手握本地数家理发店VIP卡的林昭昭深表怀疑,她多次邀请陆小屿理发无果。这次终于能如愿,看看伊凡宣称能媲美校草的庐山真面目。 庐山本人倒是没什么所谓,托尼老师非常有耐心,没有嫌弃他那头野草般旺盛的卷发,亲手给他洗头做头部按摩,轻声细语地问他想要什么样的发型。 托尼按摩头部的手法力道合适,陆小屿脑门被揉得昏昏欲睡,随口说,“剪短就好。” “大概多短呢?” “就…剪这么一点点就好。”陆小屿睁开眼,从篷布下伸出一只手,食指和大拇指捏了个几乎快要贴上的距离。 “别听他的,”伊凡坐在他后边,他原本在打游戏,半道挂了回主城等复活,溜达着走过来嚷嚷,“他马上就要面试了,就这一头狮子鬃毛,教育局的老古董能当场气得心梗塞。要清爽到足够见面试官的程度。” 一个小时后,瘫在沙发快睡着的伊凡终于等来理完头发的陆小屿。 正好林昭昭做完护理,正抬着手欣赏自己前两天刚做的美甲,见到陆小屿时惊叹一声:“哇哦。” 她从未见过陆小屿短发的样子,忍不住感叹,“帅哥你谁,伊凡还真没说错。” 说着又补了一句,“确实很帅” 鲜少听到赞美的陆小屿耳根微热。 “我就说吧,他好好打扮,那是能屠海大bbs颜值讨论版的。” 陆小屿:“我谢你啊。” 伊凡起身,熟练地和他勾肩搭背,“谢我干什么,你该谢昭昭啊。她办的卡。” 陆小屿这才想起来,连忙掏出手机,找开林昭昭的微信准备给她转钱,“昭昭姐,多少钱我转你。” 林昭昭手指卷着长发,无所谓地笑了笑,说道,“你这就小零头,不用给我,走吧,姐带你去挑西装。” 陆小屿连忙说,“这不好吧…”刚才他看过价目表,普通托尼洗剪吹一套下来也快四百了,刚才那位好像还是总监级别的托尼,算下来要近小一千。 伊凡拉着他往外走,“走吧走吧,她去年过年在这里充了六位数的钱,到现在还剩一大半呢。富婆的世界我们不懂。” 闻言轮到陆小屿震惊了,掰手指确认了一遍六位数是什么单位,难怪这家服务态度这么好,端茶倒水不算还带嘘寒问暖的,原来都是钞能力。 “那个,”陆小屿迟疑道,“打折的西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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