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春宵的眼泪不受控地越掉越多,边哭边哽咽地说:“你根本,根本没想过跟我真的做。你嫌我是男的,不喜欢我那里,为什么还要带我开房…… “盛昱,date不是这样的……”
第二十三章 直到这一刻,盛昱才亲身感受到眼泪绝对是种强有力的武器。面对路春宵哭泣时脸颊上蜿蜒的泪痕和红嘴唇,他竟没有几分招架之力。 盛昱直起了些身子,想把路春宵的泪珠子擦掉。谁知他手一伸过去,路春宵下意识掩面躲了躲。 盛昱气笑了,“以为我要打你是吧。” “不是……”路春宵很难解释自己为何如此。思来想去,或许是此时从盛昱身上获取到的安全感没那么足够,也没想过盛昱会在他难过的时候为他擦眼泪,所以身体做出了本能反应。 盛昱还是把他的泪水擦了,“那你觉得咱们俩date该是什么样的。”说着,他尚且蹭有眼泪的大手一路往下滑,拽着路春宵的右手共同摸向身下,“还哭成这样。非得操你就是符合date的国际标准了?” 比起直白的亲密动作,这种缓慢寻到隐私部位的感觉更令路春宵清醒地害羞。他立刻挣脱开来,胳臂还往身侧压了压,避免被盛昱再次拽过去。 盛昱也无所谓他躲,他的手继续往下,一路摸到会阴处,稍作停顿后又至更深处。 “我不是这个意思。”路春宵的声音略微颤抖。他不明白盛昱不同往常的变化是因何而来,是因为生气还是觉得纯属有趣。 在小区花园里,盛昱起先分明是不愿亲吻他的,后来莫名改了主意;从前盛昱每每看他达到高潮也是不大高兴的,今儿又不同了,不仅不许他背过身去,现下还真真正正触碰到最后一道线,大有今晚真要做个完全的意思。变化发生得太过悄然,若不是身体随着盛昱的手部动作兴奋了起来,路春宵认定自己大抵是要接着忽略下去了。 路春宵认为盛昱同样没有注意到这些变化,因而两指强势地在穴口处试探的过程中,才会忘记自己原本对同性私密处本能的嫌恶。 “盛昱。”他按住那只继续的手,“今天太晚了,而且我……还没洗澡。” 前一句是可有可无的搪塞,后一句才是真正理由。 说出这话,路春宵自己都感觉自己是个事儿妈。刚才大哭着指责人家不重视这段关系,不愿意切实深入,现在盛昱可能愿意了,他又临时喊停。 但他确实没办法在这个时候做到最后。他担心后面那里还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他们就这么做了,自己反而会遭到更大的嫌弃,甚至叫盛昱日后都对同性间的插入式性爱有所鄙夷。 路春宵太怕那种结局,他不敢冒险,哪怕只有一丝被厌恶更多的可能性。 盛昱听出路春宵话里的婉拒,手上力度加重了些。 可路春宵并未像往常一般全然顺从,僵持之下,他才小退一步,小声提议说:“或者,我先去洗澡,如果洗完澡还想的话,我们再,再那个。” 这话在盛昱听来像极了还在倔着脾气,虽说他清楚路春宵平常并非是个任性的人,但事实摆在眼前。 盛昱甩开手,终于停下所有尝试。他走下床,边穿上浴袍边冷淡说道:“路春宵,你要的礼物我给了,你哭着求着想要的我也试着做了,现在是谁在模糊date的概念。” 话毕,他顺手拿起手机就要走。 手机屏幕自动亮起,时间显示再过三分钟便是十二点——路春宵的生日马上要结束了。 盛昱定了定身,看向床上还红着眼圈、蜷缩着捂住下体、从头到脚都可怜兮兮的寿星,心里到底沉下了气。他简洁地丢了声“生日快乐”,随后系上浴袍带,头也不回地径直朝客厅走去。 路春宵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开心能得到盛昱的祝福和礼物,但同时隐隐意识到他们好像对彼此的做法、对这段关系的定义都存有些许误解,并且他目前没有多好的办法解决,只能这么放着,烦恼着。 洗过澡走出浴室,路春宵发现盛昱没回去睡觉,他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用手机连着电视屏幕打游戏。 除了游戏里偶尔传出的特效声,周围安静极了。 不知为何,有那么一霎,路春宵觉得眼前这个人的身影很孤独。 转念,路春宵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会的。盛昱朋友很多,平常参与的玩乐项目也多,随时有本事招呼一大屋子的人来聚。 路春宵没再乱想,他拿起桌上的袋子,慢吞吞走到盛昱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喊了他一声。 “又有什么请示?”盛昱漫不经心地抬眼看他,“不过路春宵,这会儿可不是你生日了。” 路春宵当即听出盛昱还对刚刚的事情不悦,他打开袋子,从里头拿出棉签和创口贴,说:“对不起,别生气了。要不我先帮你贴上吧,等会儿睡觉才不会蹭到伤口。” 盛昱这才注意到他手里头的东西,仔细看,袋子里还有一小瓶碘伏、医用胶布和纱布。 “哪儿来的?” 路春宵说:“我在楼下打完电话,顺便找工作人员要的。他们的医务用品很多,我就简单拿了些。” 说是简单,其实足够齐全。 盛昱视线放回到电视屏幕上,不置可否。路春宵没察觉到太多拒绝的意味,就权当他愿意了。他用棉签沾了点儿碘伏往伤口处轻轻擦拭了几下,然后撕开一张方形创口贴,凑近了,一点点贴上去。 处理完,盛昱倏然扭过头来,他们来了个近距离四目相对。 盛昱的骨相生得很好,加之浓眉锐眼与高挺的鼻梁,自然而然带着些睥睨万物的气质。对着这张脸,路春宵心跳都快了两拍。难怪刚进高中那会儿曾听到有人私下评价盛昱长了副“不好招惹但就是吸引人去招惹”的长相,他想,着实很难有人在心动生情之后轻而易举地斩断所有情愫。 “做这些也是在追我,不是讨好?”盛昱扭过头来是要问这个。 路春宵回过神,想起这貌似是上回在体育馆里他回答过的话。那次他否认自己送伞是在刻意讨好,本质上是因为他在追求盛昱,就是想对他更好一些。但两者实际不是非黑即白,有相交的地方,他不觉得一定要分得过于清晰,也不明白盛昱为何要计较得很清楚。 路春宵还是点了点头,说:“其实最好洗澡沾水之前就帮你贴上的,但是我太慢了,上来的时候你已经在洗了。” 盛昱抬手碰了一下创口贴的边缘,没说话,隔了几秒,他转向屏幕继续游戏。 盛昱没挪动地方,路春宵就也没去睡觉。他默默把袋子里的东西都收好,坐在盛昱旁边用手机看前几日刚从试卷上总结的易错知识点。尽管在放假,他也给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春节安排上了满满当当的学习计划,不打算浪费所有碎片时间。 正当他逐渐融于这样沉默而和谐的氛围,盛昱再次开口,问:“路春宵,你打算追我多久?” “啊?”路春宵不解,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是该主要取决于盛昱吗?何时盛昱明明白白地愿意接受他或者拒绝他了,他的追求就结束了。 当然,除了盛昱,还有最为现实的毕业因素。 路春宵对于追求或者说约会的时限影响因素仅仅归为“盛昱”和“现实”两个,除此之外,没有其它事物,更不包括他本人。他也想不出在盛昱未明确拒绝前自己主动放弃的情形。 讲不出个所以然,路春宵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
第二十四章 不知道? 盛昱对这答案不甚满意:“你什么时候想对谁好、不想对谁好都感觉不出来?” 路春宵恍惚间明白了什么,盛昱大概是将“追求他”和“对他好”划了等号。如果真是这样,相当于盛昱正在在意自己能得到他多久的好。 于是路春宵又不懂了,盛昱这种朋友无数、被目光和喜欢包围着的人真的会在意他给出的一点点喜欢吗? 路春宵张了张嘴,没有马上回答。 盛昱本身问这个问题也不自禁有些烦躁,从他口中没得到准确回答,他只当是他笨,连真实想法都说不清,也没了心思再慢慢追问下去。 不等游戏结束,盛昱关上电视便要去休息了。 盛昱不在,路春宵没了在客厅多留的理由。他默默跟在盛昱身后,到卫生间一同安静洗漱,又跟着来到卧室准备睡觉。 赤身裸体的亲密是一回事,同床共枕又是另外一回事。站在床边,路春宵一时间不知所措。 自打长大有意识以来,除了过年几次去厦门的亲戚家串门,跟表哥们挤过一张床,其余时间路春宵都没跟别人同床睡过。他习惯了一个人睡,从来不清楚自己睡觉的情况怎么样,会不会打呼噜磨牙,是否容易翻来翻去不安分。 路春宵有所犹豫,担心糟糕的睡觉习惯把盛昱吵到。更重要的是,房间是盛昱付钱开的,他不清楚盛昱的意思究竟如何,是接受他睡在身边,还是要他自个儿去外面的沙发上睡。 说白了,他也不了解盛昱的睡觉习惯。 明明亲也亲过,类性爱的事情也做过,但就这么一件小事儿,路春宵依然觉得难以开口询问。 “不是说晚了,还不睡?”见他站着发呆,盛昱抬眼问了一句。 “我,等会儿,马上……”路春宵滞了下,想要换个话题缓解尴尬,“对了,你是不是已经拿到预录取了?” 实际上,路春宵在上个月中旬就听说了学校今年的“战果”不错,国际班有三个同学拿了牛剑的预录取offer,其中一位拿牛津的应该就是盛昱。他一直没向盛昱确认,可以说忘了问,或者根本没想好怎么接受他们再过半年就要分隔两地的事实。 盛昱靠在床头,抱着手“嗯”了声,“怎么了?” 尽管早就知道,亲耳听到这个消息,路春宵心中还是感到五味杂陈。他挤出笑容道:“没什么,就是……恭喜你,真好。” 或许是路春宵笑得勉强,与在马会俱乐部的笑容差异过大,盛昱一眼就识破了。他扬起嘴角,饶有兴趣地盯着路春宵,直接戳穿他:“不想笑别笑,还没哭好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 话已至此,路春宵觉得这也算是个好时机。带着近日来不断想着的计划,他鼓足勇气,问:“盛昱,你介不介意你往前走的时候,我跟你跟得再紧点儿?” 上回听到学姐的求学之路分享,路春宵就常在思考要如何像她一样规划好自己的未来,在各方面都争取更多机会。事后,他通过PPT里分享的微博账号关注了学姐,发现她在社交平台上还是一位近拥两万粉丝的学习博主。 路春宵加入了学姐组建的学习交流群,从大家的交谈和资料分享中,他了解到诸多自我提升与改善学习技巧的经验和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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