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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腺体温度高的惊人，已经开始散发出甜甜的味道。 是高度匹配的信息素在作祟，他被周聿白撩拨的快要发情。 林青樾的心里乱的像团乱麻，但身体已经开始自暴自弃，他们是合法的，做这种事再正常不过。 虽然周聿白的确是个混蛋，但……就当是个人形按魔棒。 他们吻住了彼此的唇，然后纠缠在一起，交换了一个冗长的吻。 直到彼此都有些呼吸困难，这才分开。 空气中的信息素逐渐失控，周聿白的手已经不规矩的解开了他的扣子，这样箭在弦上，他脑子里居然还能记得医生的嘱托：“现在不行宝宝，你太虚弱了。” 然后他居然就真的把林青樾的扣子给一颗一颗扣上了，活像个高尚的柳下惠。 林青樾的心里在骂娘，脸上又冷了一个度。 周聿白却依旧好心情的亲了亲他的嘴巴：“不过可以给你很多的信息素，这个是医生允许的。”
第十六章 想离婚的第十六天 “所以真的可以自私一次吗？在做决定之前不要顾虑太多，只考虑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来自林青樾的日记】” 周聿白昨天的话不是商量，而是一个通知。 学校今天把林青樾特意叫过去，是要和他谈离职的。 毕竟是不能得罪的人，校领导说话很是委婉：“林老师，昨天周先生的秘书打电话过来，说你怀孕了，你现在的身体的确不太适合继续从事教学工作……” 辞退孕期Omega其实是犯法的，会被Omega保护协会告上法庭。 但那位也不是好惹的，校领导是真的感觉亚历山大，这林老师看着不声不响地，怎么就嫁给了个活阎王呢？ 学校并不想惹来麻烦，所以还是希望林青樾能够主动辞职。 林青樾很不愿意：“我能做好本职工作。” “可你已经请了两周的假了。”校领导的语气中带了无奈：“况且之后你的重心肯定也是要回归到家庭去的，Omega在家相夫教子不也挺好的吗？” “更何况周先生他对你关怀备至，林老师，你可真是嫁个了好人家，学校里很多老师都很羡慕你呢。” “这样就值得被羡慕吗？” 他像是在问别人，又像是在问自己。 “这有什么不好的，虽然说ao平权运动搞了这么多年，可alpha在各行各业依旧霸占着领先地位，对于Omega而言，生理上的弱势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就拿咱们学校来说，Omega职工的占比依旧低的惊人啊。” “丈夫尊重，夫妻和睦，相夫教子，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呢？” 那位校领导说的都是实在话，他也还蛮喜欢林青樾，也一直觉得他是个很好的老师，但就算再喜欢，学校如今也不敢留着这尊大佛。 “林老师，你也在学校这么多年了，不要让我们为难啊。” 那页辞职报告很轻，却给他这么多年的工作生涯画上了句号。 他曾经踌躇满志，想要在这里打拼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可结果却是这样草草收场。 直到离开办公室，那些话语依旧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以为自己能为这么社会做点什么的，结果到头来就是生个孩子吗？ 然后围绕着丈夫和孩子过一辈子， 成为一个家庭煮夫？ 周聿白或许真是这么想的，而且他总是有这个任性的权利，可以轻易的干预别人的人生。 心里又开始烦了，最近好像总是这样，不停地心烦，但又没有办法解决。 林青樾就这样坐在广场的长椅上盯着人来人往看着不停，直到天空中下起了雨。 那些原本玩耍的孩子迅速散开，只留下了他依旧在呆呆的坐着，好像感觉不到雨水落下。 视线范围内突然多出了一把蓝色的伞，上头画了些细碎的花，将头顶的一片衬出了一点亮色，林青樾下意识抬头，意外看到了乔苏木。 乔苏木撑着伞，站在了离自己大约一米的地方。 那把伞的大部分都停留在了他的头顶，雨水打湿了乔苏木的衣服，晕出了一块深色的痕迹。 林青樾站了起来，又往前走了一步，这才开口道：“好巧。” “是真的很巧。”乔苏木指了指不远处的咖啡厅：“所以能不能请青樾哥喝杯咖啡呢？” 他空闲的那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纸巾递给了林青樾，林青樾这才发觉自己淋了不少的雨，头发都有些湿哒哒的。 “刚才在想事情，所以没注意。” 他解释了一句，又看这把伞确实遮挡不住两个人，便还是跟着乔苏木进了那家咖啡厅。 咖啡豆的香气在空中漂浮，音乐声轻柔又和缓，乔苏木将那张点单用的纸递给了他：“青樾哥，你看上去有些不好。” 岂止是不好，他看上去狼狈极了，像是一只流落在雨中的小猫咪。 “我失业了。” 或许是环境作祟，又或许是遇到了熟悉的人。 他突然很想倾诉。 “是因为这份工作做的不顺心吗？” “不是，是因为……”他有些难以启齿，过了很久才将原因说出了口：“我怀孕了。” 乔苏木略微有些错愕，他下意识碰了下桌面，好像在思索什么：“从没听你提起过，已经结婚的事。” 他们重逢之后见面的几乎屈指可数，好像的确没有提过关于另一半的话题。 “这是个……意外。”林青樾摸了下自己的眉毛：“我和他，本来要离婚了。” “但因为这个孩子，我们又被迫绑在了一起。” “所以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乔苏木的声音很轻，却叫他一下呆在了原地。 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这个问题好像从来没有人问过。 因为太多的人都理所当然，觉得怀孕了就应当生下来，觉得Omega就应当为了家庭牺牲。 没人问过他们到底想不想。 “我心里很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以你想在最该做的，是问问自己的心。”乔苏木将那杯冒着热气的饮品往前推了推：“你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没人能够阻止你。” “不管对方是你的丈夫，或是还未出生的孩子。” “有时候我们总是顾虑的太多，其实人应该学会自私一些。” 被雨打湿的衣服穿在身上很沉，他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寒冷，那是因为缓过了神。 那种失魂落魄的感觉好像突然消失不见，他的手掌轻轻握着杯子，像是在下定决心：“我想再去找一份工作。” “我知道肯定有很多人这么说过，不过还是想说，青樾哥你这么厉害，一定能找个更加适合的工作。” 今天的不快乐好像止步于遇到乔苏木之后，林青樾突然发现，每一次的不期而遇，乔苏木都给自己带来了一些快乐。 他好像总是能够恰到好处的关心别人，不至于显得太过冒犯，但真诚却是实打实地。 “谢谢。”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乔苏木都懂。 “你真的已经特别好了，所以没必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事难过。”
第十七章 想离婚的第十七天 “不是不爱了，只是感觉很辛苦，既然看不到前路，倒不如选择放手。——【来自林青樾的日记】” 林青樾拒绝了乔苏木送他回家的提议，乔苏木也没有坚持。 他一个人开车回去，到家时周聿白还没回来。 今天发生了这样多的事，本就没什么胃口，也没再做饭。简单洗了个澡就上楼去睡了。 谁知道睡到半夜就开始做噩梦，梦里全是些看不清楚的场景，一段接这一段，像是支离破碎的拼图。 他看不懂剧情，可就是会跟着梦境里的故事一起难过，甚至有些难过的喘不上来气。 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了身上，很沉很重，叫他没办法挣脱。 于是开始剧烈的挣扎，试图逃脱出这并不美好的梦境。 终于，他瞪大了双眼，猛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那种刚醒时候的昏昏沉沉包围着他，叫他一些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有人突然从黑暗中伸出了手，将他抱在了怀里：“做噩梦了？” 他这才看清，周聿白正坐在床沿上。 他应该刚回来不久，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身上还带了些烟草味。 林青樾下意识皱了下眉，然后就听他说：“今天处理了点事情，所以回来晚了。” “本来想先洗澡换衣服的，但一进门就听到你在喊，我怕你出事，就先过来了。” 林青樾只觉得自己脑袋里发蒙，这会儿周聿白身上烟草和各种各样信息素混杂的味道包裹着他，叫他感觉更加不舒服，胃里更是翻江倒海的难受。 他一把推开了周聿白，三步并做两步跑到了卧室，抱着马桶就是一通干呕。 今天一整天都没怎么吃饭，也不过是吐出了几口酸水。 周聿白也知道是自己带回来的味道太杂，搞得他不太舒服，这会儿根本不敢靠近，可又看他吐不出一点东西，脸色一下差的惊人：“你今天都没怎么吃饭吗？” 林青樾感觉自己没什么力气，也懒得回答他的问题。 倒是周聿白没有追问，甚至还从外头给他倒了杯水进来。 他伸出手，想把林青樾扶起来，又想起林青樾刚刚的反应，于是有些悻悻地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我去洗个澡。” 他说完就快速离开了卧室，林青樾顺势坐在了卫生间的地板上，他缓了一下，这才又站了起来。 似乎不只是做了个梦那么简单，不过他此刻却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出去开了卧室的新风系统，又将周聿白坐过的床单换掉，这又进了卫生间。 刚才出了一身汗，他需要洗个澡。 周聿白收拾的很快，他换好了衣服，又想着林青樾该是饿了，就去厨房看了看有什么吃的。 冰箱里头的食材倒是不少，但大都是生的。 他们结婚之后，林青樾很不喜欢家里有其他人在，所以只留了阿姨过来定期打扫，平时做饭都是他自己亲力亲为。 现在看来，他是糊弄了一顿又一顿。 周聿白在心里思考着还是得请个阿姨照顾他，又重新返回了卧室。 卧室新换了床单，浴室里传来了阵阵响声。 他还没来得及敲浴室的门，就听到了一声闷响。 周聿白一把推开了浴室的门，水还在哗哗的流，林青樾倒在了地上，已经昏了过去。 他尝试拍了拍林青樾的脸颊，又叫了几声，都没有反应。 周聿白处理过很多大事，但居然也会有慌张的感觉，给张仁心打电话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手都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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