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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算了，你打针吧。” 张仁心居然有些同情自己这位朋友：“总之不能胡来，他身体太差了。”
第二十一章 想离婚的第二十一天 “没人会喜欢真正的我，但偶尔还是会有自私的念头，想要将他留在身边，画地为牢。——【来自周聿白的日记】” 自从结婚之后，周聿白从来没有用过抑制剂。 这下可真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而且林青樾总是这样，就算是圣人那也扛不住啊。 “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今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晚上回来就成这样了。” “信息素紊乱综合症的诱发原因是复杂的，简单来说心情不好，身体素质差，还有外部干扰都有可能会引发。” 张仁心本来不打算对别人的感情生活发表什么意见，但还是加了一句：“你老婆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周聿白沉默不语。 他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张仁心自然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聿白这个人要是决定去做什么事情，就算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总之你最好收敛一点，免得事情变得更糟糕。”他收拾完自己的医药箱，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他有可能会性情大变，你尽量包容一点。” “什么叫性情大变？” “就是有可能变得敏感易怒暴躁，或者黏人脆弱，具体情况因人而异。” “抑制剂明天会给你送到办公室，你好自为之吧。” 张仁心完成了自己的任务，麻溜离开了别墅。 林青樾还在睡，他胡闹了一晚上，这会儿睡得很沉，压根没有转醒的迹象。 周聿白一时半会儿睡不着，忍不住伸手去戳了戳他的脸颊，像是个白糯米团子。 睡梦中的他变得很乖，褪去的那一层有些清冷的外壳，看着特别软糯。 周聿白俯下身去亲了亲他的额头，然后轻手轻脚的下了楼。 林青樾这样突然而然的发病，会不会是因为陷入到了什么人的圈套之中？ 周聿白一向是个多疑的人，这是他的生存环境决定的。 不断的怀疑能够排除和规避一定的风险，他曾一次又一次的化险为夷，也逐渐变得更加敏感，更加冷血。 林青樾不会喜欢真正的他。 没有人会喜欢，就连他自己有的时候都会感觉到厌恶。 所以才会选择伪装。 家里的一切都是经过检查的，林青樾这段时间一直在求职，并没有长时间待在家以外的其他地方。 唯一没有检查过的，也只有他常开的那辆车。 周聿白从楼下拿了钥匙，打开了车锁。 这车是林青樾婚前买的，其实并不衬他的身份，但他执意不换，周聿白也没有多说什么。 车内的空间狭小，但收拾的干净，东西归纳的也很整齐，能看得出林青樾是一个很条理的人。 周聿白动起手来很快，他仔细又谨慎的检查了车里的一切，又很小心翼翼的将东西都放回到了原位。 他做起这一切来很专业，几乎不会留下任何破绽。 很多东西都是先前见过的，直到他在抽屉里翻到了一个精美的包装盒。 是林青樾最近买的吗？ 自己好像从来没见过。 里头是一盏精致的月亮灯，从做工到设计都很考究，是件很漂亮的艺术品。 周聿白将那盏灯拿在手里，他的心里有种直觉，这东西并不是林青樾买的。 他偶尔也会添一些很有艺术氛围感的工艺品，但从来不会藏在抽屉里，就好像很害怕别人发现一样。 他的手指灵活的在灯身上游走，终于在灯座的下方找到了一处暗扣。 用了极其细小的螺丝固定，不留心的话还真很难发现。 周聿白将东西带回了书房。 他拆开了那盏月亮灯的底座，从里面找到了一片白色的块状物体，看上去已经挥发掉了一大半。 周聿白下意识皱了下眉头，他将那块白色的块状物体装进了证物袋中，又给那盏灯拍了张照片。 证物袋里的东西明天交给张仁心去化验，照片交给赵秘书去核实。 他耐心地将那盏灯恢复原状，之后又重新放回到了林青樾的车里。 自从结婚之后，他便下定决心要远离之前那种刀尖舔血的生活。 的确应该跟过去划清界限，毕竟不再是孤身一人，他不想让林青樾为自己担心。 于是便逐渐沉寂下来，隐去自己的身影，不再去插手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是不是因为沉寂的太久，所以让他们忘记了自己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周聿白想了很多，不过这些最终都化成了一句话——他绝不会允许别人伤害自己的爱人。 林青樾依旧没有醒，但却在迷迷糊糊的喊渴。 周聿白将他抱了起来，给他喂了半杯水。 他翻了个身，继续睡的香甜。 林青樾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2天中午，起来之后只觉得脑袋里头晕晕乎乎的。 他从昨天下午回家之后，就一直觉得自己不对劲儿。 到了晚上更是做了不少的荒唐事儿。 现在后知后觉的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一幕又一幕，只觉得荒唐到了极致。 “吃药吧。” 周聿白正在书房处理工作，听到动静就回到了卧室。 看到他脸红的像个苹果，也知道他肯定想起了昨晚的事儿。 但却贴心的没提起，而是递给了他一杯水。 林青樾接过了那把花花绿绿的药：“这么多？” “昨天晚上……张医生来过了，他说你患上了信息素紊乱综合症，需要吃药控制。” 林青樾瞪着两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他：“什么？” “不是什么大病，但是你要乖乖听话。” “张医生说你要卧床静养，尽量少出门，这段时间我也会在家陪着你。” 又是卧床静养，他不就是想要把自己困在家里吗？ 林青樾顿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就连语气都变得没那么友善：“我不要待在家里。” “但是你现在在外面很危险啊，宝宝也很危险。” “所以你就要软禁我。” “我没有要软禁你，你先听话把药吃了。” “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你逼着学校让我辞职，又不让我重新找工作，就是想把我关在家里头。” 周聿白哭笑不得，他说的确实还都是实话，但目前的情况，自己就算不想把他关在家里头，他也没办法出去工作。 “你先吃药，吃了药之后如果想去哪里，我陪你去。” 他就像哄小朋友一样，耐心的要命。
第二十二章 想离婚的第二十二天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因为他总是这样，给人希望又叫人绝望。——【来自林青樾的日记】” 赵秘书来了一趟，将张医生送到办公室的抑制剂带了过来，又带走了那个证物袋。 和抑制剂一同带过来的还有关于那盏灯的资料。 那盏灯是是乔苏木送给他的。 周聿白在见到那件东西的时候，就觉得有些眼熟。 现在看着那些资料，终于记起那盏灯长得跟画展时候的那幅画很像。 他们什么时候又见过面？ 还是说乔苏木就是在那次画展上送的礼物？ 如果真的是在画展上送出的礼物，那这东西到林青樾身边已经有一段日子了。 周聿白感觉自己有些疏忽，这才让别人有机可乘。 他将那些文件扔进了碎纸机，又将抑制剂放在了书房的柜子里。 自己的易感期很快就要到了，林青樾这样的情况，这一次易感期还不知道究竟要怎么办才好。 不过现在并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 林青樾在卧室里头坐了一天，就连午饭都没怎么吃。 周聿白吩咐阿姨给他炖了汤，这会儿汤终于熟了，他推开卧室的门，准备叫人下去吃点东西。 卧室里光线昏暗，窗帘半拉着，只有一束斜斜的光打了进来。 林青樾坐在窗户附近，那束光照亮了他的半张脸。 这样的场景温柔又静谧，周聿白甚至有些不忍心打破。 但林青樾在哭，周聿白一靠近便发现了挂在他脸上的泪水。 他伸手去擦，又低声问他：“你不开心吗？” 林青樾好像突然回过了神，他伸手擦了擦眼角，这才意识到自己落泪：“没有，你要是不说，我都没发觉自己在哭。” 他只是有些麻木的坐在那里，因为不知道究竟该做什么。 就好像窗外的那些草长莺飞，全都与自己无关。 他被困在了这一方小小的世界里，很难去挣脱。 周聿白将他抱在了自己腿上，又伸出手去搂住了他的腰：“我不应该叫学校辞退你，也不应该打电话去公司干预你应聘的事。” “我做的不对，我向你道歉。” “但我不是想要把你困在我的身边，我只是觉得你现在不适合出去工作。” “外面太危险了，你和宝宝又这么虚弱。等宝宝出生之后，等你养好身体，我可以答应放你去做任何想做的事。” 他温柔又耐心的看着对方，道歉的诚意十足。 但林青樾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他。 因为他实在太懂得以退为进了。 恰到好处的示弱，雷厉风行的手段。 他明明是自己的丈夫，但有的时候，却会运用一些对付敌人的手段。 那种残忍又怀柔的手段，有很多时候都会让人觉得害怕。 “什么都可以答应我吗？” 他重复着这句话，好像在等一个确切的答案。 但周聿白何等聪慧：“除了离婚的事，别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我爱你，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开始了，那个时候我甚至没有意识到这就是爱情。” “我知道自己很糟糕，所以我在恳求你，恳求你能够拯救我。” “宝宝，我想我们能够好好的。” 他的手附在了林青樾的肚子上，腹部传来了一阵暖暖的温度。林青樾突然感觉到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动了一下。 他有些害怕，浑身都变得僵硬，待在那里一动不动。 周聿白显然也感觉到了，他轻轻摸了摸略微凸起的肚子：“小家伙在和我们打招呼呢。” 或许是为了回应周聿白的话，小家伙又动了一下。 周聿白的脸上罕见的带了几分欣喜的神色：“他好像能听懂我说话。” 这也是林青樾头一次如此直观的感受到它的存在。 因为在过去的很久一段时间内，他一直都很听话，听话到存在感微弱。 他有些笨拙的低头，看着自己已经逐渐变大的肚子，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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