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礼这几天,心思都花在了调查何家与程家的关系上。 在快要下班的时候,他的办公室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徐文舟进来第一句话便是:“没想到我离开三个月,你不仅撬了我的墙角,还趁机打劫了徐家的生意。” “你的墙角。”程礼往椅背后靠,笑了笑,“我怎么不知道,章司和你在一起了?” 前段时间,章司只是和他走得近,两人连暧昧都算不上,谈什么墙不墙脚的? 徐文舟睨了他一眼,又道:“徐家的生意,你又怎么解释?” 这件事程礼倒大方地承认了:“生意上的事,不就是谁有本事谁说了算?你没有能力绝对掌控,反而来怪竞争对手抢了利益?” 徐文舟见他装都懒得装,怒火中烧:“看来程总本事见长了。” 不仅把丛央玩得团团转,还反头咬了昔日同盟一口,果然是条吃人不吐骨的白眼狼。 程礼漫不经心:“我只会对利益共同体手下留情,如果徐副总没有正事要谈,那麻烦自行离开,这个时候,华如已经暂停接待接待外客了。” 徐文舟虽然落了下风,但可手上还是有能威胁他的筹码在,他快速收拾好失控的情绪,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听说,程总最近在调查何之却和他的合伙人?不过那个合伙人,似乎和程总同一个姓氏?” 这点被人刻意隐瞒的真相,对百事通徐家来说,简直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桩。 程礼对上他戏谑的眼神,即便被人拿捏了软肋,表情也依旧冷冷淡淡的:“说说看。” 徐文舟:“徐家好歹是Z城根基百年的世家,擅长之处也不是常人能及的,程总知道的,或者想知道而没法知道的事,我们都能找出点蛛丝马迹来。” “比如说,何之却虽然是何家人,但同何老意见不和,所谋之事天差地别;再比如说,程末虽然明面上是程家正牌少爷,但家产继承权……却不是独他一份?” 程礼终于沉默,脸色有些阴冷。 他说:“徐总这次来,是想要我办些什么事?”
第20章 你做了什么能让我生气 徐文舟从华如出来后,第一时间就联系上了章司。 不过对方似乎在忙,并没有立刻回复。 徐文舟没太在意,他知道章司还要赶调研进度,要是他看到自己的邀请信息,肯定会回的。 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既然程礼这么喜欢 玩过河拆桥那一套,就别怪他以牙还牙,还他一份大礼。 章司刚下课,拿出手机看见了徐文舟的消息,果然回了。 没多久,徐文舟就出现在他的学校门口。 章司走快了几步,坐上了他的车:“你这么快就回来啦?” 徐文舟看着他将安全带系好,边启动车子边道:“这不是怕这么久不见,你会忘了我嘛。” 章司知道他在开玩笑,没多想:“那我们等下是要去哪?” 徐文舟说:“有个公开庭审的案件,四点开庭,先带你过去旁听。” …… 程礼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就给章司打了电话,但是他关机了。 去学校找他,也不见人影。 问了姜深,对方只说今天两人的课程不一样,没见到过他。 程礼最后去了章司住的公寓。 找房子的是他,跟房东签合同的也是他,其实那里也算是他的地盘。 - 章司跟着徐文舟接连旁听了两场,结束后已经晚上七点了。 走出法院大门后,徐文舟问他:“先一起去吃个饭?” 章司仔细观察了他脸上的表情,发现他神情平静,不沾一丝低落的情绪。 两场的主体对象都是徐家的产业,庭审的结果情况都对徐家非常不利,而且就算后期再上诉,徐家逆风翻盘的几率都不大。 章司犹疑一下,还是答应了:“好啊。” 吃完饭后徐文舟送他回去,下车时章司终于忍不住开口问:“第二个案件是不是经历过什么变数?” 后面那一场纠纷案,被告人是丛央集团。 徐文舟静静地看着他,约摸两分钟后,还是对他说出了实情:“丛央那边是因为有华如暗中插了一脚,成功争取到了半个月的缓期时间。” 至于具体做了些什么,徐文舟没说,但章司也能猜出个大概。 “是……礼哥的意思吗?” 章司说的很委婉,也有几分不相信的意思,他认识程礼很多年了,所以先入为主的心会更偏向程礼一些。 现在的华如已经不是以前的华如了,但章小少爷似乎还不知道他心中的白月光其实是一只白眼狼,更不知道华如已经改朝换代,姓程了。 徐文舟心中冷笑,他不介意当那个戳破窗户纸的恶人。 “你有没有想过,当初的丛央竞标一事中,你爷爷为什么要从中作梗,而且还要特意隐瞒着你?” “那是因为爷爷怕我……”章司顿了顿,似乎在某个节点上出现了自相矛盾的想法碰撞。 “你爷爷现在还是章家公司掌权人,一举一动都直接牵涉到公司运作的未来。而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是不会因为一个无伤大雅的后果影响判断的。” 徐文舟一直都不认为章司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傻白甜,他只是被章老爷子保护得太好,没让他经历过无硝烟战场上的腥风血雨而已。 一个能考上综合性全国排名第三的高等学府的法硕生,思维能力绝非平庸之色,他只是缺乏辨别是非善恶的经历与经验。 他又把话挑明了些:“你想想看,那件事一过,章家公司总部就想着要大换血,为什么?” 章司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 徐文舟看他已经开始有些动摇,乘胜追击道:“在你考研上岸前后,程礼对你的态度有什么变化?” “……我们现在和好了。” “你还真的是……”徐文舟扯了一个无奈的笑,“小章司,有时候还是别太自欺欺人的好,要不然,以后有够你后悔的。” 章司抿了抿唇。 “你现在这么相信程礼,是因为在你眼里在你跟前,他还没有对你做出实质性的伤害。但如果他是暗中筹划,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做一些对你,或者对章家有所不利的事情,你是依旧选择相信他,还是相信你爷爷?” 章司有些为难:“你为什么说这种像是挑拨离间的话?” 徐文舟见鱼儿上了钩,心情大好。 他说:“要不要打个赌?” …… 章司拿钥匙开门,进屋的时候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他顿了顿,只见程礼抬起了头,目光散漫地看着他,但当视线触及他身后的人时,眼底忽而变得有些阴冷。 “程总,好巧。” 程礼皮笑肉不笑,目光转回章司身上,似在等他解释为什么要带别人回来。 章司却微微皱眉地问他:“怎么进来的?”钥匙不是还给他了吗? 程礼反问:“怎么没回我信息?手机是没电了?” “跟我去法院旁听了,所以手机关了机。”徐文舟替章司回答了他的问题,又替章司问他话,“程总是怎么进来的?” 程礼见章司一脸默许的模样,扯了扯嘴角。 他对章司说:“爷爷找不着你,电话打来我这边了。” 章司愣了愣,翻出手机开了机,果然看到了爷爷打来的未接电话,除此之外,还有程礼的未读信息和未接来电。 徐文舟察觉到空气中似有若无的火药味,挑了挑眉,决定及时离开未知地雷区。 他看着站在跟前捣鼓着手机的人,道:“看来今天不是个好日子,不如我们下次再约?” 章司有些迟疑不决,但也没有强留他:“好。” 徐文舟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程礼一眼。 程礼漫不经心扫了他两眼。 屋子里便只剩下了两人。 章司又问他:“怎么进来的?” 程礼发现他说话连称呼都没带,而且刚才是带着外人回来的,一时间表情有些冷:“打电话喊房东开的门。你大晚上带徐文舟回来,是准备留他过夜?” 章司的表情也不怎么好,觉得他的语气有些莫名其妙的冲:“他送我回来而已。” 他没想着再问程礼话,直接拨通了爷爷的电话,就这么将他晾在了一边。 爷爷还没有睡,没多久就接了电话,与他简单扯了几句闲话,再交代几句后就结束了通话。 程礼看他没有说话的念头,隐隐猜到大概是徐文舟跟他说了些什么,反正肯定是一些对他不友好的东西。 他清楚章司的脾性,直接问肯定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的,他闹别扭的时候,最好不要上来就触他的霉头。 “爷爷说什么了?”他问。 “让我下周回家一趟。”章司开始忙自己的事情,没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程礼就这么坐着看他在眼前走来走去。 “你还有什么事吗?”章司说不出直接赶人的话,但一个大活人坐在那里,眼神又要货火辣辣地盯着自己,让他很是不自在。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 章司没说话,在原地干站着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转回身,看着他。 “你做了什么能让我生气?” 在他面前,章司还是做不来隐藏情绪。 程礼知道他在怒气外露的边缘,没有说话。可正是这漫不经心的态度,让章司心凉了半截。 章司问他:“章家有过对你不好吗?” 他带他回章家,是问过本人意见的,而且章家提供他吃穿用度,还提供资源让他上学,哪里亏待过他了? “你不如直接将内心的不满说出来。” 程礼不习惯他的迂回婉转与试探,或者说,是不喜欢,不喜欢章司这副在他面前闷着气质疑他的一面。 “你是不是,从来都不喜欢我?”章司话说出口后就后悔了,这种胡搅蛮缠似的话显得他人极度矫情与恋爱脑。 他顿了一下,还是接着说道,“当初让你作为我的……以章家的孙婿身份留在章家,限制了你的人身自由,让你觉得很委屈,是吗?” 程礼眼底顿生冷峭之寒,但他的情绪控制得很好,至少糊弄章司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说:“徐文舟都跟你说了什么?” 章司沉默不说话。 在城里眼里,就是故意包庇徐文舟,在他与徐文舟中间最后选择站在徐文舟那边的态度了。 程礼先是晓之以情:“我有做过伤害你的事?” 严格地说,确实没有。 章司撇开头。 没回答,就是默认。 程礼却莫名地松了口气,看来徐文舟还没有将当初高闻与章司那场意外的真相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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