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以前就是个帅小伙,我一眼就看上了,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拿下,这不,基因好,生下来的儿子也是帅的不行……” 周母眉飞色舞地和旁边的大妈讲着,她穿着病号服,披散着头发,倒是比程冶在店里初见她那日生动许多。 大妈乐呵呵道:“那你儿子在哪儿呢?让我瞅瞅,我有个侄女还是单身,要是真这么帅,我可替我侄女先占一个前头……” 周母一摆手,笑容更大:“那可不成,我儿子就找自己喜欢的就行了,哈哈哈哈……” 几个人聊的很热闹,恰巧这时周郁推门进来,喊了一声:“妈?” “哎!” 周母听见声音,下意识地转头看去,然后微微愣住,只见自家儿子身边还跟着一个男生,有点儿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不过她也就愣了一秒,马上就回过神来,笑道:“哎,我儿子来了!” 刚才的大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点头道:“是挺帅的,不过这两个哪个是你儿子啊?” 周母看着两人,顿了顿一拍床单笑道:“当然两个都是了!” 大妈感叹道:“真是好福气啊,这么两个帅儿子!” 周郁走近了,正好听见两人的对话,无奈道:“你胡说什么呢?这是我朋友,程冶。” 程冶上前一步,对周母笑了笑:“阿姨好,我是程冶。” 大妈一听,立刻揶揄道:“你怎么骗人呢?人家不是你儿子的朋友吗?” “儿子的朋友就算半个儿子!” 周母说着,转头对他笑了笑,只是眼神有些疑惑,说道:“你好你好,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啊?” 程冶想起上次在店里的场景,心道那种情况下记不住也是应该的,于是笑道: “上次在店里,我们碰过一面,但走的比较匆忙,没来得及打招呼。” “哦、哦,是在店里啊。” 周母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显然是想起自己在店里发疯的样子了。 她不常去周郁的店里,每次去都是闹腾一番,反正周围都是不认识的人,她也不在乎面子,没想到今天这人竟然被带到自己面前了。 任凭周母脸皮厚,也不由得不好意思起来。 她轻咳了两声,看向周郁道:“我这点滴都打完了,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周郁把买来的水果放在桌子上,道:“等等吧,医生说你需要做一些检查,等结果出来,没事儿就能出院了。” “检查?” 周母皱眉道:“我又没病,需要做什么检查?浪费钱。” 周郁斜她一眼,道:“晕倒,吐血,还说自己没病?” “……”周母顿时气势不足,嘟囔道:“顶多是吃辣的吃多了,消化黏膜出血而已,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吓人?” “吓不吓人我说的不算,等检查结果出来,医生说的才算。” 周母又不耐烦起来,道:“我没病,我不想住院,我要出院!” “出院?”周郁看着她:“你出院干什么去?打牌?” 周母脸上露出一抹心虚,但仍旧坚持道:“周郁,我是你妈!你不能这么跟我说话,我要干什么用不着你管!” 周郁懒得和她吵,只道:“你要是能找出个理由说服我,我再考虑一下,否则,你想都别想!” 周母见他冷着张脸,嘴唇动了两下还是没敢撒泼,双手抓着头发,绞尽脑汁地想理由。 周郁见状,坐到一旁低头削苹果。 程冶坐在他旁边,有些感慨道:“你妈看起来挺怕你的。” “她不是怕我,是怕我断了她的钱,这样她就没办法喝酒打牌了。” “……” 原来如此。 程冶正唏嘘着,手里被塞了一个消耗的苹果,他一愣,看着周郁小声道:“这不是给阿姨削的吗?” 周郁淡声道:“你先吃,她榨脑汁呢,没空。” 话音刚落,周母就抬起头,目光灼灼地在两人身上巡视一圈,吓得程冶一个激灵,以为她发现了什么了。 幸好,她只是嘟囔一句“不孝儿”,就又低下头想借口去了。 程冶咬了一口苹果,慢慢嚼着。 他心不在焉儿的看着周郁削苹果,苹果皮转着圈被削下来,长长的垂在半空,均匀的不可思议。 万一周母真的确诊了胃癌,该怎么办? 他看着周郁微垂的睫毛,又看向他的手,白皙的指尖抵住刀背,稳稳的削着苹果皮,脸上没有担忧、也没有慌乱,一如既往的淡定。 但程冶知道,他其实是害怕的。 自己拥抱他时,能感受到轻微颤动的肩膀,颈侧的吐息急促潮湿,他不是不害怕,只是将这份害怕压在了心里。 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能乱,就算有再多的惶恐也要放在心里独自消化。 被迫撑开的羽翼被锁链绑住,他让自己没有退缩的余地,因为他要撑起这个家。 程冶心里坠的难受,一阵阵的沉闷。 “看什么呢?” 周郁的声音突然在他头顶响起,程冶回过神,就见他已经削好了苹果,正疑惑地看着自己。 程冶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有些氧化发黄的苹果,用力咬了一口,道:“没什么,觉得你削苹果很厉害,皮能连续那么长,我就做不到。” 周郁一开口,刚想回答,一旁的周母却抢先一步开口道:“他随他爸,就会削苹果。” 周母有些无语:“他爸当年一惹我生气,就削苹果皮逗我乐,真是笨死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她眼里却透着一丝笑意,像是在怀念。 “下次别削皮了,没营养了。”
第六十六章 发泄 “行了,你好好躺着,我先走了。” 周郁站起来,准备离开。 “等等!”周母突然叫住他,大声道:“我想到了,我想到了!对,我要吃饭,我得吃自己做的饭,我不回家怎么自己做饭吃?还有周粥,她也得吃我做的饭,所以我得出院才行!” 周郁脚步一顿,转身看着她道:“吃饭我会让人给你送。” 周母瞪着他:“不行!我只吃自己做的饭,你是知道的!” 程冶听的有些迷惑,什么叫只吃自己做的饭? 周郁沉默了,他妈确实有个习惯,就是只吃自己做的饭,外面的一律不吃,就算她喝酒、打牌到深夜,饿了也自己爬起来做吃的,要不就宁愿饿着也死活不点外卖。 “周粥那边我会管,你这边我会做好送过来。” 周母依旧坚持己见,道:“我不吃别人做的,我就吃自己做的!” 周郁被她的无理取闹吵的火气上涌:“我做的也不行吗?” “你?你随你爸,厨艺烂的没法看,做出来的东西狗都不吃,你是想毒死我吗?” “……” 两人对视着,互不相让。 刚才吵嘴的动静有些大,引来了查房的护士,她皱眉看着两人:“病房需要安静,禁止喧哗不知道吗?” 程冶连忙走过去对她道歉:“不好意思,他们情绪有些激动,不会再吵了。” 护士看他一眼,道:“行吧,别再吵了啊,影响人家休息。” 程冶点点头:“知道了。” 护士转头走了出去,临走时还看了两人一眼,嘀咕道:“还挺帅的……” 周郁脸色发沉,冷声道:“你必须呆在医院,饭爱吃不吃,饿的是你。” 他带着程冶转身往外走去:“……有事给我打电话。” 周母看着两人走出去,又砰的关上病房门,气的眼睛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呼哧呼哧”的喘气。 “气死我了……” 旁边的大妈看不过去了,劝道:“你儿子都是为你好,检查一下身体么,没病就出院了,有病还能趁早治,有什么可吵的?这么好的儿子,你得珍惜啊……” 周母坐在床上,突然就泄了气,小声嘟囔着:“你不懂啊……” —— 一进到车里,周郁就把程冶按在座椅上亲吻,所有的一切在瞬间失控。 程冶一开始有些措手不及,下一秒就反应过来,没有反抗,他沉默的回应着。 交缠间,他腾出一只手把座椅放平,两个人顺势倒了下来,车窗外人来人往,车内在肆意发泄。 周郁压一条腿曲起,将他压在身下,双手扣住他的手腕,这是一个类似禁锢的姿势。 周郁身上的淡定平和褪去,这一刻爆发出极强的压迫感。 他一遍一遍地叫着程冶的名字。 “程冶……” “我在。” “阿冶……” “……我在……” 程冶不厌其烦地回应,只希望能够稍微削减他心里的不安。 周郁亲吻着他,嘴唇、耳垂、喉结……每一处都烙印上他的痕迹,舌尖不断深入,划过上颚时引起的颤栗让程冶瞪大眼睛,脊柱似过电一般窜过什么,让他忍不住地挣动两下。 “周郁……” “……” 周郁察觉到他的反抗,却没有松开,反而压的更紧。 程冶急促的喘着气,像是濒死的鱼儿,急需水源的滋养,他的眼前漫上一层水雾,视线变得模糊,周郁的脸就在他的眼前,却怎么都看不清。 眼角滑过冰凉的水滴,他闭上眼,强撑着抬头回应周郁,脖子酸的不行,他却依旧黏在周郁唇上不松口。 车窗上的水雾凝成冰。 程冶浸在一片湿热中彻底放任。 世界的声嚣都已远去,这一刻只剩下两个人,在狭小的车内,迎来片刻的偷欢。 人讨厌面对现实,因为现实不是乌托邦,它充斥着残忍和不如意;但人又不得不去面对现实,没有其他理由,只因为还活着。 …… “还好吗?” 周郁躺在一边,侧着头问道。 这座椅本来也不宽,两个大男人挤在上面,几乎只占了半边身体。 程冶撑着胳膊坐起来,转这酸疼的脖子,道:“这花活咱以后还是少玩儿,比做十次还累。” 周郁笑了笑:“十次,你做过啊?” 程冶瞪他一眼:“滚蛋!” 可惜他现在衣服半解,裤子都脱了一半,身上也乱成一团,这副样子根本没有半点儿威慑力,反而有种欲拒还迎的感觉。 周郁坐起来,弯腰给他整理身上的衣服。 程冶自然的张开手臂,他低头看着自己满身凌乱,而周郁却衣冠楚楚,顿时心里不平了。 “操了,你怎么净扒我衣服?” 周郁瞅他一眼:“不是你刚才抓着我的手唔……” “操!”程冶一把捂住他的嘴,臊的满脸通红:“周小郁你给我闭嘴!” 他不由得想起刚才的一幕幕,手在身上抚摸的感觉特别舒服,他确实有点儿耐不住,也确实抓过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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